第115章 別惹我
大半夜的被人跟蹤,作為普通人誰都會緊張。
更何況前天深夜國道才發生過一起搶劫傷人案。過路的貨車司機被人逼停,隨身財物和一車貨被洗劫一空。兩個司機都受了傷,被劫匪丟在路邊,又是失血又是受凍的,差點死了。
幸好一輛軍卡經過,停下來救他們。換了平常的司機,深更半夜發現路邊躺著兩個人肯定不敢停車檢查,是陷阱怎麼辦?頂多打個電話報個警。這事電視新聞、電台都有報道,官方提醒趕夜路的司機注意安全。
這個節骨眼上被人跟蹤,而且還沒出市區就被跟蹤,怎麼想怎麼危險。
劉燾手心冒汗,擔心遇到打劫的,「強子,扳手準備好。這就跟上了,出了市區咱們就危險了,尤其經過沒監控的路段時候。」
「放心,早準備好了。」孫強也緊張,不過他緊張的重點和劉燾完全不同。他可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親眼見過大師和劫道的不明人士過招兒,最後贏了。
姜鶴正刷論壇上的各種消息,「不用管他,咱們走咱們的。」
劉燾心裡有疑問,不過秉持著一切聽老闆的這個信條,壓下心底的疑慮,照常趕路。孫強更是沒意見,他一切聽姜鶴指揮。
出了市區開了一個小時,姜鶴說話了,「找個荒蕪的路段靠邊停,最好沒有監控。我下去和後邊的朋友談談人生,你們倆正好換班。」
劉燾聽了,感覺老闆太瘋狂,「停車不安全。」
「沒事。」姜鶴收起手機,套上外套,圍巾手套拿在手上,一副要隨時下車的模樣。
孫強說,「前邊一公里,沒有監控。就那兒吧!」
姜鶴,「可以。」
持反對意見的劉燾,「……」。不考慮老闆與僱員的關係,就是按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來看,他反對也沒用。他一臉忐忑地把車停靠在孫強選擇的地方,「老闆,我們陪你一起過去。」
「不用。」姜鶴戴上帽子,「你們鎖好車門,看見什麼都不許下車,呆在車上別動。」
孫強一臉平常地答應,「知道了,大師。」再示意劉燾不要多話。
姜鶴下車,往路中間一站,向後邊開過來的越野車作了個停車的手勢。
隔著三百多米的距離,看見前車放慢速度,跟著放慢車速的司機踩下剎車,堪堪停在攔路的姜鶴面前。
姜鶴舉起左手,擋住車燈刺眼的光,手指向路邊,示意司機把車靠過去。
越野車後座的一男一女面面相覷。司機臉色不太好地讓後邊的兩人趕緊拿主意。
姜民皺眉,「先靠過去,我下去看看她要做什麼。」
張珮冷笑一聲,「我下去,你別露面。」
姜民一臉不贊同,「她問你為什麼跟蹤,你要怎麼解釋?」
「還用找理由?」張珮冷笑著說,「她甩我一巴掌,我找她報仇不是天經地義!別暴露你的身份。」
這時候越野車已經靠邊停好了,就停在離前車大約五米的地方。
張珮推開車門下來,嘭一聲大力甩上車門,不懷好意地盯著姜鶴,「又見面了。」
姜鶴認出對方是火車上遇到的那個年輕媽媽,「是啊,真是冤家路窄。」
張珮現在的形象和在火車上的完全不同。在火車上,她穿的特別不講究,行為舉止也特別不講究。她帶在身邊的女孩兒不僅手臟,衣服也臟。
現在的她,大紅的緊身皮衣勾勒出她豐滿、窈窕的身材,腳踩及膝的紅色高筒皮靴,畫風大變,像從動作片中走出來的動作佳人一樣。她撫了一下及肩的酒紅色中長發,沖著姜鶴拋了個媚眼。
姜鶴,「……」。
張珮右手兩指伸進靴筒,拔出一把劍身細長的短劍,「你贏了,一巴掌之仇兩清。我贏了,」她笑的不懷好意,「我贏了,自然要把你打成豬頭。」
姜鶴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左手作抓握狀,手中立馬多了一柄帶鞘的劍。她把右手放到劍柄上,「為什麼跟蹤我?誰派你來的?」
「贏了我再說。」張珮說罷,突然發動攻擊,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撲過來,手中短劍閃著寒光,刺向姜鶴的心口位置。
冰刃出鞘的聲音未盡,姜鶴左手劍鞘橫向一擋,短劍和劍鞘相交的剎那,右手劍已經刺出。
張珮借著短劍和劍鞘相交的作用力,後空翻躲開姜鶴的劍招,在落地前左手正要發暗器,她感覺一種凍到骨子裡的寒意掃過,手腳、身體各部位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樣,瞬間僵住了,完全不聽指揮。
出於恐懼,張珮眼睛瞪的很大,雙腳落地的動作沒能完成,整個人噗通一聲摔在地上。
這一切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內,兩人一招定輸贏。
冰封入鞘,姜鶴面無表情地看向越野車。她知道,除了前邊的司機,後座還有一個人。因為車裡沒開燈,根本看不到後座的人長什麼樣子,也不清楚是男是女。「別惹我,惹我就是這個下場。」
司機被震住了,嚇的大氣不敢出。姜民也被震住了,從心底升起恐懼。
姜鶴收劍,雙手空空地走回箱貨旁邊,敲了敲車門,「開門。」
劉燾推開門,請姜鶴上車。他吞了吞口水,以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姜鶴。
姜鶴摘戴手套和帽子,「我坐副駕,你上去躺會兒。」
劉燾安靜地爬上簡易床,暫時處於失語狀態。
「走了!天亮前應該能到。」姜鶴說著,取了一根肉乾出來啃。
孫強默默地發動了車子,繼續趕路。
天微明,大箱貨停在布鎮平房區的一個獨門獨院前。
劉燾一聲不吱地下車,看著箱貨開走,狠狠地鬆了口氣,拿出鑰匙打開鐵門進院。
劉爸覺輕,等兒子進屋時已經披著衣服從卧室出來了,小聲問兒子,「要不要吃了飯再睡?爐子還有火星,加點柴捅捅就燒起來了,煮碗挂面用不了多少時間。」
「爸,我不餓,睡一覺起來再吃。怪冷的,您趕緊回去躺著。」
孫強把車停到養老院旁邊的荒地上,「大師,路連長讓我轉告您,最近出入小心。」
已經站起來準備下車的姜鶴又坐了回去,「路連長有說為什麼嗎?」
「沒說為什麼。哦,對了,路連長問您,需不需要他們自己過來運菜?」
姜鶴覺得奇怪,「還有嗎?」
「沒有了。」
「走吧,下車。」
鎖好車,姜鶴跟著孫強往養老院方向走。
孫強不解,「大師,你找院長有事?」
「啊?沒有,我不找他。」
「那,那去養老院做什麼?」
「送你。」
孫強,「……」。他想說,他一個大男人,還用送?不過,想到大師的武力值,送一個大男人似乎沒毛病。
姜鶴看著孫強叫開門進了養老院,轉身回到大箱貨旁邊,一個傳送符回到山神廟。
她沒有驚動任何人,悄無聲息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她往爐子里丟進一個火球,再連續丟出去幾個除塵術,打掃完成,房間里一塵不染。
她躺床上小睡片刻,掐著平日里的早飯時間爬起來,打著哈欠伸了幾個懶腰,洗漱一番,去灶房吃飯。
她進門后,跟在場的挨個兒打招呼,「霍大哥早。山精阿白早上好。」還蹲下來揉了一會兒阿雪和四隻雪球毛茸茸的腦袋,「你們也早。」
山精從桌子上跳下來,飛撲到姜鶴背上,扒著她肩膀說,「姐姐你終於回來啦!」
姜鶴站了起來,「嗯,回來了。帶了很多好吃的,吃完飯再給你們分。」
山精,「好噠!」
阿白站在木墩上說,「姐姐洗手吃飯。我去拿碗筷。」
「阿白真乖。不用阿白去,姐姐自己拿。」姜鶴說完,給自己添了一副碗筷。
霍東籬端湯上桌,「你們先吃,我出去喊安虎。」
「不用去。」山精吹著碗里的小米粥,「他說再劈完一筐木柴就來吃飯。」
「行,那就不等他了。」霍東籬坐下來,給自己盛了一碗小米粥,又往自己面前的碟子里夾了一個素餡兒的包子。
姜鶴盛的是紅豆粥,紅豆已經煮成紅豆沙。她在甜和咸之間猶豫幾秒,最後選擇了咸,往碗里加了一點點鹽。
霍東籬沒想到她會加鹽,「怎麼不加糖?」
姜鶴攪了攪,「今天不想吃甜。」她看一圈兒眾人的碗,「你們怎麼不盛紅豆紗?不吃還做紅豆沙。」
霍東籬輕笑出聲,「安虎點的,他想吃,而且他說他喜歡吃甜豆沙。」
姜鶴愣了一下,「挺好。」
安虎推門進來,「老闆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早回來的。」姜鶴回答完,看著高壯的安虎,想到他愛吃甜豆沙,「那什麼,你點的紅豆沙我盛了一碗。」
安虎三兩下洗完手,「霍天師煮了很多,我有兩碗就夠了,剩下的你們誰愛吃誰盛。」
姜鶴放心了,「那我一會兒再盛一碗。對了霍大哥,她醒了嗎?」
霍東籬聽了,眼中透著喜色說,「醒了,昨天早晨醒的。她還有點虛弱,一天中大半時間都在睡覺。」
姜鶴,「人醒了,說明恢復的很好。這是個好消息。」
霍東籬也是這麼認為的,「是,她的狀態很好。」
吃過早飯,大家沒有離開。霍東籬在洗碗,安虎和山精向姜鶴彙報這幾天的工作情況。
「……牛棚西邊那塊兒斜坡的雪基本都挖回來了,接著挖哪兒?」安虎彙報完日常工作問道。
姜鶴,「等會兒我去看一眼,看完給你劃出大概的範圍。」
事情說完了,姜鶴拿出一個灰色的提包,打開拉鏈示意大家看過來,「自家炸的小麻花,蜂蜜味兒的。想吃的每人拿一袋。」舅媽炸好晾涼後分裝了八個塑料袋,這個提包里全是小麻花,沒有別的東西。
接著把醬牛肉、牛肉醬、蘑菇醬什麼的一個一個全拎出來了,最後是榴槤。
安虎霍在站起來,「老闆,我去劈柴。」說完匆忙跑出去了。
姜鶴,「……」。她因為愛吃,從來不覺得榴槤味兒難聞。
霍東籬沒跑,挑了一個個頭比較大的抱到一邊,「中午給你們做榴槤酥。」
姜鶴驚喜地看著他,「謝謝你,霍大哥。」
「客氣什麼?這東西,聞著不好聞,吃起來很香。」
第一次見榴槤,阿白和山精特別好奇,圍著榴槤轉,還好奇地拿手指戳一戳它的刺。他們倆研究了好一會兒,從氣味兒討論到它的外形,催促姜鶴趕緊打開它,好讓他們看看裡面長什麼樣子。
姜鶴怕他們不愛吃,挑著最小的打開殼,取出裡面的果肉裝進碟子里,分送到他們面前,「切下來一點嘗嘗,不愛吃不要勉強。」
山精和阿白不需要刀,隨手一揮,切下一角榴槤肉。他們好奇地捏了捏切下的一角榴槤肉,送進嘴裡。
山精,「……」,一臉茫然,這什麼味兒?不太想吃,因為吃進嘴裡味道怪怪的。又想吃,矛盾地感覺怪怪的味道里藏著那麼一點點香。
阿白整個妖僵掉了,「……好,好嚇人的味道。」
姜鶴來回看著他們的臉色,「愛吃,還是不愛吃?不愛吃就吐出來,沒關係的。」
山精摸摸頭,猶豫著又切下一角,阿嗚一口吃掉,砸吧砸吧嘴,也不切了,抓起碟子里剩下的阿嗚一口咬上去,笑眯了眼,「好次。」
阿白聽了,一臉驚恐地看著他,「好,好吃?」
山精點頭,阿嗚又一口咬上去。
阿白獃滯,嘴裡那點準備吐出來的一不小心咕咚咽進去了。
姜鶴看出來阿白不喜歡,拿走阿白面前的榴槤肉自己吃。她咽下嘴裡的一口,笑眯了眼,問山精,「賊好吃是不是?」
山精猛點頭。
阿白,「……」。
姜鶴,「榴槤酥也特別好吃,中午霍大哥做出來你就知道了。」
山精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霍東籬。
霍東籬看的好笑,「嗯,中午就做。」
姜鶴在這兒吃的高興,姜民愁雲慘淡地守著張珮。
常言道: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前段時間有傳言,姜鶴會一種秘法,能夠瞬間把人凍住。姜民認為那是以訛傳訛,並不相信。
結果,張珮在他眼前出事了。雖然他左右不了張珮的行動,可張珮出事了,他卻完好無缺,張家肯定會怨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