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霉運過後

阿白以原形纏住異獸野牛的脖子，目的明確，絞殺敵人。

異獸野牛又跳又跑，大力甩頭，依然甩不開阿白的絞纏。

姜鶴、山精從茂密的樹林鑽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異獸野牛猛衝上前，頭一偏，大力撞上巨石。

絞纏在異獸野牛脖子上的阿白首當其衝，狠狠撞在巨石上。阿白忍受著劇痛，絞緊牛脖子不松力。

異獸野牛並不是撞一次就放棄了。為了活命，它瞪大牛眼一下、兩下、三下……不停地撞。

山精著急地大喊一聲，「阿白，我們來啦！」小小的個頭像炮彈一樣彈射出去。

姜鶴顧不得疲累，緊隨其後衝過去。亂石、雜草、不知名的矮小的樹叢，這一切成了絆腳石。因為不熟悉地形的關係，她的縮地成寸術都不好展開。

沒幾步，她一腳踩在雜草中，準備邁出另一隻腳的時候，感覺腳下一空，縮地成寸術被打斷，人陷進了水桶粗的洞里。

幸虧兩隻手臂及時撐住了地面，也幸虧手臂支撐的地方沒有塌陷。否則她整個人就得掉進不知道什麼深度的洞里，想想就知道結果會很慘。

姜鶴嚇出一身冷汗，趕緊爬出來。

這時，山精已經趕到，身體滯空的瞬間手裡多了把寒光閃閃的長劍，喊了一句「讓開」，使出千斤墜下落，手中劍狠狠刺進牛背。整個劍身沒入，只余劍柄露在外面。

阿白在他刺中牛背的瞬間化為人形，瞬間躲開老遠。

異獸牛發出長長的一聲悲鳴，哞……左右晃了晃，轟然倒下。

刺透牛背就跳到旁邊樹枝上的山精這才跳下地，跑到傷痕纍纍的阿白身邊，紅著眼眶問，「都傷到哪裡了？我看看。」

阿白抹了把臉上腥氣濃重的血跡，「都是外傷，沒事，死不了。」

聽到是外傷，山精立馬跳腳，「傻不傻？你傻不傻？大傻子，打不過就跑，告訴過你多少遍了。硬碰硬，換一身傷，蠢透了。」

阿白摸著腦袋傻笑，襯著隨處可見的傷口和衣服上的大灘血跡，顯得更傻了。

「是啊！硬碰硬，換一身傷，即使贏了，那也蠢透了。」緊趕慢趕，終於趕過來的姜鶴幽幽地說。

山精看到灰頭土臉的姜鶴，眼睛睜老大，「姐姐，你怎麼了？」剛分開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三兩分鐘不見就成這狼狽樣了。

姜鶴有點惱，「別提了。追著你趕過來，沒注意腳下，掉洞里了。氣人的是，剛爬出這個洞，沒走兩步又掉了一次。」她說著，扑打身上的灰土。大腿上的傷口明明止血收斂了，這下又出血了。她一會兒還得重新包紮，麻煩。

山精，「洞？很大的洞嗎？」

姜鶴鬱悶地說，「水桶那麼粗，還很深，而且特別隱蔽。要不是雙手撐住地面沒往下落，掉進去就得卡裡面出不來，活活困死。在這邊行動，咱們要小心了。」

山精倒吸一口涼氣，「這麼危險？」

阿白吞了兩把葯植說，「我知道那個洞，是異獸兔為捕食打的洞。」

姜鶴，「……」。意思是她差點成了異獸兔的口糧，心情有點複雜。「好了，咱們抓緊打掃戰場，然後撤離，尋找宿營地。」這裡血腥味兒太重，附近的異獸很快就會找過來。

阿白，「對，這裡不能久留。」

姜鶴挖了獸丹遞給阿白。

阿白不要，「那會兒吞了巨蟒的獸丹，特別難吃。我再也不要吞獸丹了。」

「這事等會兒再說，我先幫你收著。」姜鶴收起獸丹，拔掉牛背上的長劍拋給山精，拿了空桶出來接牛血。「你們看著點兒，有異獸的動靜咱們就撤。」

山精答應一聲，飛到高空觀察周圍動靜。

阿白好奇地看著姜鶴忙活，「接這個血做什麼？」

「看獸丹的顏色，它應該是三級異獸。聽說三級異獸的血可以煉藥，回去我準備試試手。」

「三級巨蟒的血要不要？」

「你看到三級巨蟒了？」

「殺掉了。獸丹我吞了。沒時間扒皮挖肉，整個巨蟒的屍體我收起來了。」

「行，回去看看能不能放點血出來。」

山精注意到異動，「快，咱們快撤，有厲害傢伙過來了。」

姜鶴迅速收桶，收牛屍。抓了一把乾草出來點燃，把它的煙霧往自己身上扇了扇，再往阿白和山精身上扇了扇，餘燼丟地上，往上丟出水球確定連火星都不剩，「走。」

阿白帶路，姜鶴、山精跟在後頭迅速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在他們之後，來了兩頭比剛才那頭異獸牛更大個兒的牛，以及一群異獸狼。

姜鶴剛才點燃的草是掩蓋氣味的一種草，長在異獸兔挖的陷阱洞的周圍。有這個草在周圍，別說是姜鶴，就是嗅覺靈敏的異獸也捕捉不到異獸兔的氣味。落進陷阱洞里一點都不奇怪。

姜鶴看到這個草，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自然而然地就知道了它的作用。她當時順手拔了幾把，現在正好派上。這個草點燃，用它的煙霧熏，掩蓋氣味兒的作用更好。

所以，先後趕到的異獸牛和異獸狼群沒辦法追蹤入侵者。雙方對峙一會兒，似乎有所顧及，各自退去。

阿白在這一帶混了一天，對地形多少有點了解。從傍晚走到天色黑透，阿白停在了光禿禿的一個山包前，「這裡是三級巨蟒的老巢，暫時安全。我們可以藉助三級巨蟒的威懾力，在這兒休整一晚。」

姜鶴，「可以。」

山精，「好，好，咱們趕緊安頓下來吃飯，好餓。」

阿白帶著姜鶴、山精繞到了山包的後邊。

姜鶴仔細觀察四周，「山包前邊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後邊居然草木茂盛。」順著腳下的細流往上看，找源頭。視線被植被遮擋，看不到水流的源頭。「這地方，前後反差很大。」

阿白帶著他們往上爬了一段，拐過一處巨石，「到了。」不惹眼的巨石後頭，居然藏著一個洞口。

山精，「這麼難找的地方，你怎麼發現的？」

說起這事，阿白很不開心。「掉下來，正好落在這裡，砸在了正從洞里鑽出來的巨蟒身上。」戰鬥就是從這裡開始的。她理虧，剛開始就是躲和逃。巨蟒沒完沒了地攻擊她，她這才反擊。

姜鶴，「……」，居然比她還慘。

山精感慨，「跟我一樣倒霉。我掉下來，啪嘰一下砸到了什麼東西，屁股下黏糊糊的。」

阿白和姜鶴齊齊看向他。

「我隨手一摸，抬手一看，黏糊糊的好像打碎的蛋液一樣。」山精表情一言難盡地說，「掉進異獸大雁窩裡了。三個蛋，我坐碎了兩個。我意識到不好，大雁媽媽和爸爸回來了，一直追著我不放。我一直跑，不小心闖進了野雞群。反正，追我的越來越多。」

姜鶴想起追在山精後頭的好大一群各種異獸，「我以為掉進海里差點嗆死已經很慘了，沒想到……」誰也沒比誰強多少，都慘。

一人兩妖重新戴上野營燈，謹慎地進了巨蟒留下的洞穴。順著洞口通道拐了兩次彎，差不多走了二十多米，前方出現岔路。

山精這邊看看，那邊瞅瞅，「怎麼會有岔路？」

阿白也覺得奇怪，「兩邊都有巨蟒的氣息。」

姜鶴警惕地注意著四周的風吹草動，「會不會有兩條巨蟒？」

山精，「不會。」

阿白，「不會，到處都是巨蟒的氣息，它沒有同伴。先探右邊怎麼樣？」

大家沒意見，拐進了右邊的通道。走了不過五米左右，內部空間變得開闊，而且到了盡頭。

「它住這裡。」阿白非常肯定地說。地上有不少碎石，「這是靈氣耗盡的靈石碎片。」還有不少亂七八糟的骨頭。

這邊檢查過了，他們退回去，進左邊通道。大概走了十多米，又遇到岔路。

姜鶴驚訝地說，「怎麼回事？」

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檢查完，否則怎麼能安心休息。他們這次還是先走的右邊通道，然後發現這是通往外邊的第二個出口。以他們走過的距離估算一下，進來的洞口在山包後邊，那麼這個洞口開在山包的西側。

常言道，狡兔三窟。一條巨蟒居然也玩兒狡兔三窟這一套，是太聰明，還是怎麼回事？

帶著這樣的疑問，他們原路返回來，探索另一邊。走到這條通道的盡頭時，一人兩妖愣了足有十秒鐘。

阿白突然跳起來歡呼，「天啊，好多靈石。」

山精回神，「哇，靈石，是靈石。」他衝上去，激動地摳石壁上鑲嵌的靈石。

阿白有樣學樣，跟著山精一起摳。

姜鶴也開心，「風雨過後見彩虹，霉運過後迎好運。」她喜笑顏開地召出水球洗臉洗手，之後取出氣墊床往地上一丟，人往上一坐，摺疊小桌擺上。

「靈石又不會跑，先別激動了。過來，洗手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采靈石。」她說著，往外拿飯盒、筷子。

「就來，就來。」山精摳啊摳，費了好大力氣終於摳下一塊兒中品靈石。他心滿意足地抱著靈石跑到氣墊床跟前。

阿白選擇的那塊兒嵌進石壁中太深，一時半會兒摳不出來。她沒有死磕，暫時放下，也回來了。

每人一個飯盒，飯盒裡裝著豐盛的食物。上邊一個煎蛋，煎蛋下邊是三樣炒菜，炒菜下邊是米飯。

姜鶴取暖壺出來，放到相對平整的地上，「熱牛奶，想喝的自己拿碗倒。」她這才拿起筷子，打開自己的飯盒埋頭吃飯。

抓緊時間吃了飯，喝了杯熱牛奶，再把餐具收拾好，挽起袖子準備干採礦工。

姜鶴看到阿白和山精衝過去，又在用手摳，笑著說，「拿工具，用手摳那得摳到什麼時候？」她走出一段距離，處理了大腿上的傷口，這才回來加入採礦工作。

鎚子、鑿子、撬棍、小鏟子、鐵鍬、鎬頭……這些工具出發前大家都有帶，雖然帶的時候不知道帶它們幹嘛。因為這事，他們還被徐謹笑話了。

沒想到，繼小鏟子之後，其它工具也有了用武之地。

「退後，雷暴符先炸一輪。」

「這邊，這邊再炸一輪。」

「小心，小心點兒，要砸下來了……」

一人兩妖一晚上沒睡，熱火朝天地開採靈石礦，個個都是灰頭土臉的模樣。

石壁上的靈石變少了，稀稀落落的這兒一個那兒一塊兒的，不再像先前那樣滿石壁都是了。

姜鶴丟下手裡的鑿子，隨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差不多了，停吧！」

阿白執著地還在鑿，「還有呢！」

「大頭咱們都拿了，那點漏網之魚就留著吧！過段時間我要帶一批人進來，給他們留點兒。」她想好了，這邊有很多異獸，秘境歷練可以帶人來這邊，順便讓大家有點收穫。

「哦，好吧！」阿白收手，整理手邊的工具。反正她已經有好多靈石了，下品靈石、中品靈石居多，上品靈石佔少數。「姐姐，跟著你，我們運氣都變好了。」

姜鶴坐到氣墊床上，懶洋洋地問，「哪裡變好了？忘記被異獸追著跑的慘狀了？」

阿白靠著姜鶴坐下來，「就是變好了。以前哥哥帶我闖秘境，有輕鬆的時候，也有危險的時候，每次收穫都好少的。靈石能找到幾塊兒就不錯了。靈器也不是每次都能遇到，遇到了也不一定能帶出來。」

山精附和，「就是。唯一收穫比較多的那次，就是拿到冰封和赤霄的那次，拿到好些兵器。」

姜鶴不認同，「冰封和赤霄這麼厲害，怎麼還說你們收穫少？」這兩個靈器能碾壓好多靈器，是靈器中的上品。

阿白，「撿到又用不了。」

山精，「冰封和赤霄當時願意被我們帶出來，肯定是知道我們會跟姐姐相遇。它們一直在等姐姐。」

「這個，誰知道了！」

山精，「你看，到了你手裡，它們就出鞘了。我們拿到好些年了，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是。」阿白說，「第一次看到這麼多靈石，好開心。」

姜鶴往氣墊床上一倒，「不管了，咱們休息兩個小時，兩小時之後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