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來乍到
「不可能,不可能,這是幻覺,幻覺……」葉清歌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道口,一臉的茫然和不可置信,伸手擰了一把大腿,那叫一個痛。
「姑娘,你沒事吧!」一位手挎著菜籃的大嬸湊到葉清歌跟前。
「大嬸,你告訴我,你們在拍戲是不是,是不是……」葉清歌一把扯住大嬸的手,迫切的想要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姑娘,你……你放開我,穿的奇奇怪怪,說話還聽不懂,你不是腦子有問題吧?」大嬸慌忙扯回自己的手臂。
「你腦子才有問題,你全家腦子都有問題。」葉清歌激動的吼道
大嬸恐慌的望著葉清歌,提起菜籃子跑了,嘴巴里還不忘叨叨著,「這姑娘瘋了」
葉清歌一屁股坐在地上,頭無力的埋在雙腿間,雙手緊緊環抱著自己。她在這兒已經待了一個半時了,起初她以為是好友和她開的玩笑,可身旁的人一波又一波穿著古裝的人走過,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她,攝像頭、燈光、導演通通都沒有,她才發覺不對勁,原來她真的死了,真的到了閻王殿,真的替那位不曾蒙面的女子來到了她本該來的地方。
「啊……啊……」清歌低吼了幾聲,心中說不出的煩悶,嚇得路人分分離開老遠。
直到肚子一遍又一遍傳來『咕嚕咕嚕』的叫聲,葉清歌才抬起頭,天大的事都得吃了飯才能解決。葉清歌緩緩站起身,讓自己盡量保持清醒,現在先填飽肚子再說。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葉清歌在人們奇怪的眼神中晃蕩著、觀望著一步步往前走。
這地方酒樓不少,皆是古香古色。奈何兜里沒錢啊!也不能拿人民幣給不是。晃眼間,清歌看到一個字,『當』,雖說是繁體,但對於一個學文學的人來說,還是挺簡單一事。扒拉了一下脖子上的鏈子和手上的手錶,清歌決定還是把另一隻手上的玉鐲給當了,「哎,對不起了,沫沫,為了姐的肚子,唯有犧牲一下你的生日禮物了,也不知道這東西能當多少錢?」
葉清歌拿著鐲子進了當鋪,不一會,在掌柜古怪的眼神中懷揣著一筆銀票出了當鋪。爾後選定了一間名喚『紅樓』的酒樓做為落腳之地。
「姑娘,裡面請,請問你是打尖還是住店。」葉清歌一進門,小二就熱情的上前招呼道。
「先吃飯吧!」葉清歌還沒從那不安的情緒中走出來,話也不願多說。
小二看著眼前打扮奇怪的女子,神情鬱悶,知對方有心事,引著上了二樓靠窗的位置,上了茶水,點了菜,就去招呼別桌客人了。
清歌一邊漫不經心的喝著茶水,一邊回想自己這一天一夜的經歷。昨天是自己二十五歲的生日,如同過去的每一個生日一樣,姐妹兒三個吃了飯,來到訂好的KTV包房,開始唱歌,喝酒,喝著喝著,不知怎麼的自己就哭了,好像自己哭的很傷心。隱約中,似乎聽到沫沫說,要給自己一個驚喜,讓自己今生難忘。原以為,今天的一切是她們為自己準備的驚喜,誰知道……哎!
「我怎麼就那麼笨呢?」葉清歌伸手狠狠敲了一下腦袋。
還來不及道別就已天人永隔,找不到我,她們會難過吧!沒想到我葉清歌真是如此短命之人,可憐還偷了幾個月的生命,過了這幾個月,我就不在是我了,真真是諷刺啊!
狠狠的嘲笑自己一番,清歌突然有種想要喝酒的衝動,轉念一想,算了,在這裡喝醉了可沒人理。
香味撲鼻的飯菜拉回了葉清歌的思緒,罷了,現在說什麼都是惘然。
「公子,你看那位姑娘好生奇怪。」扶桑雙手抱肩,遠遠觀望著對面不徐不慢吃著飯的葉清歌。
「哪裡奇怪?」被喚之人一身白衣飄飄,慢條斯理的咽下口中茶水,微微勾起嘴角,輕聲道。
「哪裡都奇怪,打扮奇怪,行為也奇怪,您說她會不會是他國派來的姦細?」
「不會」
「公子為何這樣篤定?」另外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
「小薊,你還真是笨,若是姦細,怎敢如此高調,不是平白惹人懷疑。」在其左側的荊芥接了話。
「那若她偏要惹人注意呢?」小薊與荊芥對視,執意自己的意見。
「你當誰都和你一樣傻。」白衣公子身後的扶桑調侃道。
「哼,就你聰明,你不是要去給公子取東西的嗎,怎麼還在這兒?耽誤了公子的事有你好看。」小薊嫌棄的小眼神瞬間轉為幸災樂禍。
「哎呀……我馬上去。」扶桑一拍腦門,轉身從窗戶口跳了出去。
主位上的白衣公子看著三人打鬧,勾勾嘴角,並不多言,只稍稍抬頭望向斜對面的窗戶,復又低頭喝茶。
終於湯足飯飽的葉清歌這會兒開始正視自己,初來乍到,無處可去,雖然現在是有了些銀兩在身,可自己不太了解這個世界的消費,也不知這些錢能用多久,更何況那是沫沫給她的生日禮物典當的,在離開之前,她得想辦法贖回來。
忽然靈光一閃,心中有了注意,清歌站起身,四下望了望,左右巡視了一遍,在抬眼不經意間,驚鴻一瞥,看到一位白衣帥哥,視線停頓了三秒鐘,心中驚嘆了一聲,腦中不自覺的蹦出一句詩詞:『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下一秒又意識到現在不是看帥哥的時候,忙收回視線,漫步到樓下,開始四處觀望。之前招待的小二見葉清歌下樓,笑迎迎上前:「姑娘是要結賬,還是有別的什麼吩咐?」
葉清歌回以淡淡的笑:「不忙,你先收拾一下桌子,在給我上些茶水瓜果。」
「好……好的,我這……這就去,姑娘稍等。」小二回過神,慌忙上了樓,心中嘀咕著,這姑娘笑起來真真是好看。
見小二上了樓,葉清歌便斜靠在樓梯口的牆上,開始細細打量。進門右手邊是櫃檯,在往前是十來張矮桌,分裂兩旁,各桌間用屏風隔開來,左右能相互對望,牆上掛了不少畫作,牆角則安放了一些花草,整個大廳簡單雅緻,此刻吃飯的人也格外多,抬眼望去竟無一桌空閑,大廳里充斥著歡聲笑語,一時喧鬧無比。
左邊的櫃檯處,一個約五十左右的大叔正提筆記錄著什麼,臉上盡顯焦慮之色,滿頭的汗水也不曾擦一擦。
觀望到這兒,清歌重新回到樓上,依舊坐在剛才的位置上,慢慢為自己倒上一杯茶,淺嘗起來。
現在的葉清歌心中還有些惆悵,有些不甘,一切來的太快,讓她無所適從,理智上告訴自己既來之則安之,可情感上卻沒有那麼快能接受。
想起臨走時那位判官的話——願姑娘一切安好,清歌真想破口大罵:「去你的安好,姑奶奶一點都不好。」清歌恨恨的放下茶杯,扭頭看向窗外。
「呦,姑娘,一個人啊!來,爺陪你喝一杯,解解悶。」一陣調戲的笑聲傳入漂搖耳中,人已站定在了漂搖身旁。
「滾」,清歌頗不耐煩,口氣冰冷的道。
「小姑娘說什麼,大點聲。」來人厚顏無恥的靠近。
「我說……滾。」漂搖增大了音量,吼道。
「小姑娘還挺潑辣,爺喜歡,轉過頭來,讓爺瞧瞧,爺高興了,抬回去給爺做小妾,哈哈哈……」姦邪的笑聲越來越大。
「是你自己找死,可別怪我。」清歌已完全沒有了耐心,直接伸手擰起桌上的茶壺直接砸向對方,緊接著抬腳一腳踹向對方肚子,對方一個踉蹌跌倒在地,清歌隨手提起自己剛才坐的長椅,狠狠砸向對方的身體,長椅『砰』的一聲響碎成了幾塊。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四周的客人被這突來的打鬥嚇得跳了起來。
「天了,這姑娘下手也太狠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那吳老大活該,也不知禍害了多少姑娘,這次碰著硬碴了,自找的。」周圍的人紛紛附和。
葉清歌也不去管其他人,右手拾起剛才的茶杯,左手叉腰,輕吞了一口茶,低頭輕蔑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頭破血流的誤老大,說道:「喜歡嗎?不喜歡在來一次。」
地上的吳老大驚恐的望著葉清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強忍著疼痛坐起,哭喪著喊到「姑娘,我……我錯了,我在也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發泄了怒火的清歌狠狠瞪了眼吳老大,:「滾蛋,別讓我在看到你,不然見一次打一次。」
吳老大如獲大赦,手捂頭從人群中慌亂的逃走了。
小二上前疏散了其他客人,看著滿地的殘渣,怯弱的走到葉清歌身側:「姑娘……這……」
「把你們老闆叫來清歌將嗓音壓低,怕嚇到對方,對自己發飆的樣子,有多凶神惡煞,她是知道的。
小二二話不說,扭頭就下了樓。
清歌這副兇殘的樣子,不少人看了唏噓不已,當然其中不包括對面的主僕三人。
「嘖嘖嘖,這姑娘真是彪悍。」白小薊一臉崇拜的望著葉清歌纖細的背影,「荊芥,你不是一直嫌棄身邊的姑娘太過嬌弱嘛?我看這個就不錯。」白小薊用左手拐了拐正埋頭吃飯的荊芥,調侃道。
「吃你的飯吧!話那麼多,我可是你師兄,別整天荊芥、荊芥的叫。」荊芥斜眼瞪了白小薊一眼,繼續吃飯。
「哼……公子,你覺得那位姑娘……咳咳咳,我吃飯。」白小薊頭轉向右側,正欲開口,不想對上白箭羽星辰般深邃的眼眸時,自覺的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