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賣嫁妝

宋茵笑容勉強：「我怎能與姐姐相比。」

宋鸞沒再接話。

高氏豈會看不出這二人間的風起雲湧，只是不願意說罷了，宋茵進門是筆糊塗賬，說了就要牽扯出宋鸞私逃的事，左右現在後宅還有她看著，宋茵一人翻不起什麼風浪。

進府時宋茵的表現下人都跟她說了，她跟莫重行看法一樣，也覺得宋茵是個不安分的，只盼著別生什麼事端便好。

「行了，沒什麼事你們也都去歇著吧。」

「是，妾身告退了。」

宋茵早就不想跟宋鸞呆在同一個屋裡了，起身行禮后便走了。

宋鸞卻沒急著走，問道：「乳娘，不知將軍去哪了？」

高氏笑的揶揄：「怎麼？之前不願意同將軍成親，現在倒是依戀了？」

宋鸞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意思面頰緋紅：「我……我就是隨便問問。」

高氏喝了口茶：「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許是軍務繁忙，你多等等吧。還有……」

她猶豫了一下道：「這事我本不該過問，只是你們如今已經成親了，該同房便要同房，總是分房而睡算怎麼回事。」

「我知道了，等將軍回來我會跟他商量的。」

宋鸞只覺得凳子上有釘子，利落起身手忙腳亂地出了南院。

一直到天色沉了下來，莫重行才回到府上，早就錯過了飯點，聽丫鬟暗示說他還餓著肚子，廚娘也已經去歇下了以後，宋鸞便去小廚房簡單下了碗面，給莫重行送過去了。

這一回，沒忘了敲門。

「將軍您歇下了嗎？」

「沒有，進來。」

宋鸞把碗筷放在他面前，見他眉眼間有些疲憊便道：「聽丫鬟說您沒吃飯，我就做了碗面，手藝一般，您別嫌棄。」

莫重行微怔，繼而難得露出些笑意看向她：「多謝。」

宋鸞搖了搖頭坐在他對面，看著他三下五除二就將面吃的一乾二淨，連湯都喝了，不知怎的耳根有點發燙。

吃完后，莫重行倒了杯茶道：「我今日去坊市辦事，見一塊玉佩成色尚可，便買了回來，送與你吧。」

其實他是特意去的坊市，逛了三家店才挑中，算是給宋鸞的回禮，買完之後才去的軍中，耽誤了不少時間，回來的自然也就比平時晚了。

宋鸞緩緩睜大了眼睛：「給我的嗎？」

莫重行點點頭，將玉佩放在桌子上。

宋鸞看了一眼，笑容漸漸消失。

「將軍……」她無語凝噎道，「您是花了多少銀子買的？」

莫重行皺眉：「問這些做什麼，給你便收著。」

「您就告訴我吧，我心裡也好有個數。」

莫重行無法，只得說了一個數字。

「一百兩？？？」

宋鸞驚叫出聲：「一百兩買了一塊？？」

莫重行：「怎麼了？」

宋鸞垮下小臉，面前放著的正是她今兒賣出去的兩塊玉佩中的一塊。

那掌柜的當真心狠手辣，兩塊給她八十八，卻賣給莫重行一百兩一塊，氣的她是心肝脾肺一塊疼。

莫重行見她臉色不對，問道：「到底怎麼了？」

宋鸞欲哭無淚道：「這玉佩是我的嫁妝，今早剛賣出去的，只賣了八十八兩。」

她隱瞞了是八十八兩塊的事實，不想莫重行更加難受，因為北疆有個規矩，那是錢貨兩清便不能再上門追問，所以想去找回場子都做不到。

莫重行明白過來自己這是被人坑了，但關注點卻在另一方面：「你為何要賣嫁妝？將軍府可是虧待你了？」

宋鸞立即搖頭：「沒有沒有，是我想給自己找點事干，需要本錢，所以……」

「你想做什麼？」

「我想創辦一份書刊，就叫《北疆紀事》，專門記錄北疆的戰爭生活。」

莫重行頭一次聽說這行當：「很多軍機密要是不能對外說的。」

「我知道，」宋鸞有分寸，「我重點寫北疆百姓的生活，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莫重行倒是沒有反對的意思，甚至覺得如果宋鸞和宋茵都能有自己的事就再好不過了。

「可以，還差多少銀子直接去賬上取。」

宋鸞生平頭一次體會到什麼叫霸道總裁的關愛，但想了想將軍府這些年一直在接濟窮苦百姓，便拒絕了：「不用了，那些嫁妝說實話我也用不上，還不如換成現銀實在，將軍府支出巨大又要養軍隊還要接濟百姓，我就不跟著湊熱鬧了。」

莫重行也不想她受委屈：「無妨，你只管用便是。」

宋鸞岔開話題：「將軍知道附近哪裡有印刷廠或是書局嗎？」

「書局沒有，」莫重行回答，「印刷廠在軍營附近有一個，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宋鸞眸子一亮：「那太好了，現在就只剩下書號的問題了。」

「書號……」莫重行沉吟，「我可以直接跟北州刺史聯繫一下，從北州分一個書號給你。」

明國想要發行書刊是必須要書號的，多由當地刺史或是文官分發，仗著莫重行是大將軍，這下連申報的流程都省了，直接等著書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