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要崇拜哥

小賣部離禮堂有一段距離。

胖子心眼比較多，靈機一動去地下室拿了宣傳部的存貨。

「我又不白拿，給錢了的，不信你問韓部長。」

「行啊，拿部長壓我。」

孫旖陰測測地說著，就連陳野看了都有點後背發寒，胖子更是連連討饒：「姐，您是我親姐，誰敢壓您呢。」

這騷話說完，孫旖上去就是一腳：「別落我手裡！」

陳野為這胖子的作死感到活該。

他問道：「確定給錢了？」

「當然給了，底下有看倉庫的人，這還找了零錢。」

說著，胖子把幾張面值不同的紙幣給了陳野。

「辛苦了！」

「哪有哪有，聽您一首歌，三月不知肉味，提點水算什麼。」

陳野對這傢伙也不再廢話，招呼趙欣拿水喝，順便給同學也分一下。

趙欣這會兒早就沒了之前的小情緒，開心的取了水分給同學。

周穎起鬨說著：「還是高富帥哥哥知道心疼我們，不對，是我們沾了小欣的光。」

趙欣拿水作勢要砸，周穎連說不敢了。

陳野看著女生嬉鬧，在旁邊樂呵呵地看，也沒啥不好意思的。

這時候，有人叫陳野準備候場。

今天節目順序是排在第八，跟趙欣隔著一個，陳野取了吉他讓沈胖子等會兒幫著把麥克風支一下。

他也不認識別人，只能緊著一個人使喚了。

台下稀稀拉拉坐著幾十個觀眾，大多是過來排練的人，有的是剛剛演出過，沒什麼事兒就坐那看節目了。

其中就有本來說要走的陳晟。

他當然不是為了陳野留下來的。

「不是說好排練完就回去嗎，非得在這看嗎？」

陳晟有點不耐煩地再次抱怨。

「你就聽我的吧，準保不讓你失望。」

其中一個長得瘦小的男生對陳晟說著，又補充道：「我姐這人你是知道，整天驕傲的跟個公主似的，很少見她夸人，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

陳晟撇撇嘴，很想告訴自己的朋友，那人並不是什麼何方神聖，就是個不著四六的混蛋。

不過，心裡還是有點隱約的期待。

沒多久，主持人果然報出來那傢伙的名字。

台上是那個跟自己長的只有一丟丟相似的高個男生，斜跨著一把吉他站在那，老神在在地等著，看一個胖子把另一隻麥克風調到靠近吉他的位置。

這時，有不少先前看過陳野演出的人，已經開始鼓掌。

更有不知道是誰起鬨道：「這次唱給哪個女生啊？」

陳野不理會這種不著四六的人，自顧自地撥動琴弦，開始表演。

「我獨自走過你身旁

並沒有話要對你講

我不敢抬頭看著你的

噢......臉龐」

同樣的旋律再次在這個禮堂響起，第一次聽到這首歌的陳晟驚訝地睜大眼睛，帶著滿臉的不敢相信。

同樣是睜大眼睛，胖子沈超是被全新的唱法所震撼，而陳晟卻更多的是對台上這個人的震驚。

沒想到平時弔兒郎當不學無術的傢伙，竟然唱歌這麼好聽？

以前只是聽說他經常跑夜總會，難道是唱歌去了？

回頭我也去看看？

小男孩在震驚之中聽完了這首歌。

他身邊的朋友早就激動地不行了，跟著一起唱了好大一會兒。

「我就說吧，我就說吧，肯定很牛X！太牛了！」

小瘦子一連說了好幾個牛，表達自己的心情。

這時，一個同來的文靜的小女生，若有所思地對陳晟說道：「小晟，之前看到你跟一個人說話，不會就是台上這個吧？你是不是認識他？」

陳晟看向文靜小女生，真的無法拒絕她的任何問題，嘟囔著說道：「他是……我哥。」

「啊！」

「啊！！」

一連串驚呼在身邊響起。

剛才問話的女生，雖然很克制地沒有尖叫，但也是一臉的激動。

這讓陳晟有點很苦惱。

更苦惱的是，這幫人非得讓自己帶著他們去見那個傢伙。

於是，陳野就在後台又遇到了自己的弟弟。

「你不是說要走嗎，怎麼還在這？」

他確實有點詫異，也對這個弟弟有點搞不懂。

當然，叛逆期的小孩，很少有人能搞懂。

「這是我同學，是他們非要留下來看節目的。」

肯定不能說他們留下來就是專門為了聽他的歌，免得助長他的囂張氣焰。

「嗯，同學們好，平時大家要好好相處哦。」

陳野說著很社會的話。

全然不在乎陳晟暗地翻的白眼。

他的同學卻激動地跟陳野問好。

「陳哥哥唱的真好，從來沒聽過這樣唱歌的，好聽！」

「陳哥哥真厲害！」

「陳哥哥教教我吧，我也想唱這首歌！」

霎時間，陳野被這幫小小少年，搞得耳朵鬧哄哄的。

笑著說道：「我可不敢胡亂教，你們要是唱了這樣的歌，之前練的功夫說不定就廢了。」

唱歌就跟武俠小說里的高級武功似的，小時候打的底子，到大了再換，那就很難了。

氣息都不一樣。

當然，實際上也沒那麼嚴重。

陳野只是不想讓這幫孩子跑偏了。

不過，他的擔心也是多餘，後來確實有不少孩子都轉了路子。

嗯，這是后話。

「您能再唱一遍嗎？」

之前那個文靜小女生語帶請求。

最近兩天，真是把前一世沒享受的追捧，都享受了一遍。

陳野有點小幸福地感慨著。

只好跟趙欣說說，將吃飯的時間推遲了一下，帶著七八個孩子又到了禮堂後門的草坪。

當然，趙欣和沈胖子也跟在後面。

草坪旁邊正好有個花壇，陳野就隨意地坐在花壇邊上。

此時天光已暗，帶著初秋落日後的靜謐。

隱約能聽到幾聲蟬鳴，卻更顯安靜。

陳野就這麼挎著吉他，開始了自己的場外演出。

「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

操場邊的鞦韆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師的粉筆，還在拚命唧唧喳喳寫個不停。

等待著下課，等待著放學，等待遊戲的童年……」

好玩的歌詞，簡單的旋律，卻一下子讓在場所有人都回到了曾經的時光里。

雖然這幫孩子也才十三四歲，但是也對歌詞里描繪的畫面很有感觸。

周六的校園裡，學生不算多，偶爾路過的人，聽到這樣一首歌，都駐足聆聽，然後漸漸圍觀過來。

不一會兒，就圍了二三十個人，這裡面也有從禮堂出來的，算是陳野的老粉絲。

還有一些人在不停發簡訊，看樣子是在呼朋喚友。

「陳哥哥，再來一遍吧！」

「哥哥再來一遍！」

一曲終了，那幫小傢伙一個勁兒請求。

圍觀的其他年長的學生，聽了也開始嚷著再來一個。

「不是我不想唱，今天答應請人吃飯，這都到飯點了。」

沒想到，旁邊的趙欣說道：「我沒事，多晚都行，我還想聽你唱。」

就沒見過這麼給我拆台的。

（晚上可能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