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太丑了
陳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裡，他跟著離婚的母親生活在一座小城。
八歲那年，母親去世，外出打拚的父親把他帶去了爺爺奶奶家。
於是，他又到了另一座小城。
雖然爺爺奶奶對他很好，他卻一直恨著那個拋棄他們母子的男人。
在那座小城裡，他生活了七八年，經歷的一些事，遇到了一些人，比如一個叫趙欣的小女生。
他還曾經砸碎他們家玻璃，救出了煤氣中毒的那對母女。
後來，高中去了父親生活的城市。
因為那個人覺得自己功成名就，想要開始撫養教育這個兒子。
可是，當看到后媽帶著弟弟在那個陌生的家裡等他時，他並沒有覺得這個家是屬於自己的。
他開始了對抗和不合作，他覺得一切都是那個男人的錯。
大學畢業后，那個男人非要讓自己跟一個商業夥伴的女兒結婚，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然後，趙欣出現了，他跟家裡人說，帶個未婚妻回去。
最後的畫面是帶著趙欣去跟著朋友聚會，然後醉醺醺的回家。
不知道是喝的太多，還是別的原因，躺在床上壓著趙欣，就失去了知覺。
……
陳野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
是王雨微。
她主要是告訴陳野，已經整理了其餘幾部影視劇的資料，讓他接下來看的時候可以參考一下，那意思是沒事兒我就不陪你一起刷劇了。
兩個人沒聊多少就掛了電話。
將手機丟到副駕駛座位上，陳野靠著椅背整理思緒。
他此時是坐在自己的車裡，車依舊停在大學門口的停車場。
晚上在禮堂後門那裡彈了幾首歌，陳野就不顧他們各種請求，拽著趙欣去吃飯了。
還是那家「魯香館」，趙欣點了幾樣菜，兩個人吃完就送妹子回去了。
之後，一夜沒睡的陳野，就放低椅背，斜靠在駕駛座上睡著了。
於是就做了那樣一個夢。
陳野知道，那個夢應該就是這具身體前任主人的記憶。
這就是一個從小缺乏父母關愛，長大后變得叛逆彆扭的富二代，貌似夢裡有著各種的燈紅酒綠、紫醉金迷。
不過，陳野覺得這個「陳野」的糜爛生活可以用「你不是真正的快樂」來形容。
總之是自己沒活明白，卻想用外物刺激來麻醉自己。
挺失敗吧。
陳野對這個「前任」有點同情地想著。
不管怎樣，總算把最近兩天不太明白的事情搞清楚了。
比如，那天早上老媽和弟弟對自己為什麼那麼奇怪？
為什麼趙欣對自己這麼依戀？
為什麼王雨微會對自己有這麼大意見？
有了這些記憶，自己應對熟人的時候起碼不會出現太大的紕漏。
至於自己的轉變。
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多少人關心曾經那個自苦的小孩吧。
你死了，那就讓我來替你好好活一世吧。
……
回到家中，陳野已經很精神了。
在車上睡了將近兩個小時，已經讓他沒了什麼睡意。
就繼續打開電視，開始接著早上的工作。
通過聊天軟體接收了王雨微整理的細緻資料，陳野讓張姨幫著列印出來，就攤在桌子上邊看邊刷劇。
不過，今天他倒沒有繼續通宵，12點的時候就上床睡覺去了。
卻再也沒有做關於那段人生的夢。
可能他已經徹底離開了吧。
第二天，陳野也沒有出去，繼續自己的看片刷劇之路，順便逛了逛論壇調劑一下。
其間倒是有幾個之前的狐朋狗友打電話要他去廝混，他都借口推開了。
他對過去那些地方也不是多厭惡，只是覺得實在扮演不好在那裡的角色。
當然，趙欣照例轉發了來自宣傳部的簡訊通知。
弟弟臨走之前，也沒說一起過去，自己先走了。
陳野倒是無所謂，跟一個小屁孩較真幹嘛。
反正自己的節目靠後，陳野就三點才從家裡出門，慢悠悠地開車駛向經貿大學。
「這次怎麼來這麼晚？」
趙欣在門口對著他哼哼地說。
「不知道最大牌的人都是最後出場嗎？」
自己臭屁一下，然後忍不住揉了下女生的腦袋。
夢裡，好像也這麼做過。
這反倒弄的趙欣有點臉紅：「你幹嘛！剛梳好的頭髮，要上台排練的。」
心裡卻樂滋滋的。
對陳野來說，參加這樣一個學校組織的演出，並沒有什麼可緊張的。
沒人會拿專業的眼光要求這些上台的學生。
熱熱鬧鬧就妥了。
不過，就在他以為一切都會風平浪靜、順順利利推進的時候。
他卻意外地受傷了。
今天是最後綵排加演出，來的人明顯多了起來。
陳野雖然不緊張，不代表這幫二十郎當歲的男生女生不緊張，整個後台就呈現出一種亂糟糟的感覺。
孫旖連著發了好幾通脾氣。
直到陳野被一堆兵器砸到身上，這個看起來相當漂亮的女生，爆發出了終極獅吼功。
「誰讓你們這麼擺兵器架子的？武協的人呢？來演出沒人讓你們帶腦子嗎？」
敢硬剛武術協會的，現場也就這位副部長了。
武協的人也挺委屈，後台地方就那麼大，我們能放哪啊。
陳野起身活動了一下，還好這些刀槍劍戟都是沒開刃的樣子貨，砸的生疼，卻沒什麼大傷口。
「你……流血了。」
一旁的陳晟語帶顫音。
陳野剛才就是一把推開了他，雖然最終並沒有太過危險的事情發生，但是陳晟卻鼻子一酸，眼睛都紅了。
「多大人了，哭啥！」
陳野沒好氣地調侃這個半大小子。
「我沒有！」
懶得理這彆扭孩子，陳野就坐在那讓趙欣幫著處理一下手上的傷口。
「沒事的，小傷而已。」
趙欣卻邊包紮，邊安慰陳野。
是啊，曾經他們倆經歷過的，貌似比這場面大多了。
「副部，陳野學長的這個節目怎麼辦？」
他這手雖然是小傷，再彈吉他已經是沒戲了。
陳野接過話茬，對孫旖說道：「那就讓胖子上吧，反正之前就是他的節目。」
孫旖面無表情地說：「他太丑了，看了你的表演，我對他更不滿意了。」
「副部，我還在這哪。」
胖子有點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