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心疼

所謂心疼

其實他是想要責怪安之的,可是到底沒有這般做,安之是邱思哲的人,責罰了安之,怕是他的王妃醒來,又要和他鬧了。

「是。」

安之也很自責,他沒想到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差點就害了自己的主子,更是害了未來的小主子。

「誒,阿哲,我該拿你怎麼辦呢,你如果討厭我,我就不出現在你面前,可是,你怎麼這般不愛惜自己呢。」

人都已退散,獨留夜曄熙一人,還有那依舊睡著的邱思哲。

夜曄熙走進,坐在床榻邊,眉眼具是憂心,抬手想要去摸摸這個讓他日思夜想的人,卻又擔心把人吵醒,又不理他了。

唯有苦笑著收回自己的手,眼中卻全是眷戀,這個人,就是這個喚作邱思哲的人,是他的劫,他夜曄熙一生的劫。

數月過,邱思哲這些天倒是沒有再同之前那般鬧騰,又或者是作踐自己了,按時吃藥,到點吃飯,到點安歇休息,就好像之前所有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連著也不讓安之將夜曄熙擋在門外了,他要來便來,要看也無所謂,只邱思哲將這人當做了一團空氣。

他說話,便似聽不見,他關心,也好似未看到,夜曄熙也不好說什麼,嘴角唯剩下苦笑。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若是一早解釋清楚了,又如何有這些糟心事?也不會有那日的事情,因為害怕擔心事情被他放在心尖上人知曉的後果,卻不想一掌畢,心已碎。

只是當初怕了,所以他不敢說,卻沒有想過,紙終究包不住火,哪怕他心中無鬼,然卻依舊百口莫辯。

「怎麼樣?最近睡得可好?」只是人家不待見自己,夜曄熙卻是依舊要每日過來報道的。

看著躺椅上虛弱無骨的人兒,雖然這些天都一直精心養著,可到底是他那一掌給傷了身子,後來這人又執拗起來,不肯好好將養,這身子,到底是壞了。

如今,卻又身懷有孕,本身夜曄熙是不願這人拖著這病弱的身子的,反正他們都還年輕,孩子以後也會有,如今該是將身子養好才是對的。

只是他到底不敢說出這樣的話,怕躺在軟榻上的人,愈發的恨自己。

而且孺夙也說過,如今邱思哲這身子,懷孕可能會給他身子帶來負擔,可若是小產了,稍微不恰當,那便是早逝的命了。

且,平常男子小產,每每都是差不多隻剩下那最後一口氣的,更不用說是如今的邱思哲,他的閑王妃了。

這般孱弱不堪的身子,又如何能夠承受住那般折磨?

無奈,夜曄熙唯有每日小心翼翼的讓人照看著,唯怕這一個不小心,人就沒了。

夜曄熙心疼的都揪了起來,只恨不得回到那天,狠狠的扇自己幾個巴掌,也恨自己當初,怎麼就答應了洵黎那荒唐的請求!

不過是一張臉而已,怎就如此心軟呢?

夜曄熙也不在意榻上的人對自己這般冷淡,他痴痴的看著邱思哲蒼白的臉,其實邱思哲長得並不是特別精緻,頂多,便是一個清秀公子哥,如今,怕是還是一個病弱的清秀公子哥。

兩頰的肉已經凹陷進去,眼下青黑,唇色蒼白,眸中也沒有了曾經的熠熠星光,只剩下滿目蒼老,虛虛望著前方,卻又好像什麼也沒看。

他的膚色,可能是因為生病的原因,蒼白的可怕,都能夠看到下方青色的血管,人家都說冰肌玉骨,凝脂白雪,膚白貌也美。

可是邱思哲卻是那種病態的白,白到嚇人,白到透明,金色陽光撒下,點點碎光講這人溫柔包裹起來,這本該是溫暖醉人的一幕,落在了夜曄熙眼中,卻仿若眼前人逐漸淡去,最終消失不見。

「阿哲!」

他驚叫出聲,才發現身上冷汗直冒,胸腔起伏,嘴喘粗氣,原來暖陽之下,也有讓人這般發冷的一天。

夜曄熙死死盯著那榻上之人的睡顏,紅色狐裘蓋著,遮住了他底下肚腹微微的隆起,已經六個月的孩子,因著爹爹身體的原因,也只能隱隱看出點痕迹。

——自那以後,他是再不要白衣了!

「王爺,您……沒事吧?」安之其實也不待見夜曄熙,畢竟他家主子如今模樣,便是這人造成的,據說還是將他主子當做了當年洵黎公子替身!

如今回來做那痴情人兒,真當他主子是麵皮捏的,心軟的沒形?

但怎麼說這閑王府,主人還是這個人,他家主子還需要這人,只是到底不開心這人剛剛的大叫。

他主子好不容易睡著了,這要是把人吵醒了,到時候又睡不著了。

「沒事,我就看看他,你,你……罷了,留下吧。」

原是想讓安之退下的,夜曄熙想要一個人陪著邱思哲,暖陽陪伴,寒梅幽香。

只是到底還是算了,怕是他這般做,這人醒了,又該鬧騰了,他身子骨太弱了,孺夙也說了,盡量保持身心愉悅。

那天下午,邱思哲就躺在軟榻上,身上的紅裘映襯的他蒼白的面孔,又許是曬了許久的太陽,這臉上,到底是多了些血色,許是在夢中憶到了曾經美好回憶,又或許是香甜美夢,好久沒笑的人兒,唇角掛著清淺的笑。

邱思哲躺了一下午,夜曄熙就這麼站了一下午,看著那抹淺笑,眼淚不自覺滑落,朦朧了雙眼,心疼了左胸。

邱思哲其實一開始只是裝睡,心中有著這個人,可是那些不好的,碎人心的回憶卻又讓他不能走出自己的世界。

他從小就不被人喜歡,獨自一人守著那小小院落,時不時的還要被趕去白雲山落霞寺小住上個幾個月,若是一直都這樣,他到也沒什麼。

只是……到底是不一樣了,夜曄熙給了他蜜糖一般的回憶,卻又殘忍的撕開蜜糖,告訴他,糖衣之下,是苦澀的毒藥。

鑽心的疼,殘碎的心,他一旦失去,便會將自己鎖在心門之內,脾性大變,再不願見這薄心之人。

可是一顆心哪怕是碎了,卻依舊情系那人,為求解脫,唯有求死,卻不想那人不知受了什麼刺激,荒唐一夜,有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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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旅行又be了怎麼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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