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上古之境5
秦淵的憂鬱臉沒繃住，一下子被她生氣的樣子逗笑。
花朝歡反應過來，立馬爬起來要鬧，「好啊你剛剛都是裝的！」
她鬧起來又撲騰又撓人的，秦淵用了點巧勁才把她安分地摟在懷裡，好聲好氣地哄道：「我知道你為我操了不少心，以後我再不會多疑猜忌了。」
「你每回都是這麼說的！」
「之前是因為每次都會喪失記憶，以後就不一樣了。」
「啥意思？」花朝歡臉一板，「你不陪我去小世界了？」
秦淵無奈，這小姑娘平時挺聰明的，怎麼有時候腦筋歪到天邊去呢？
他點點她的小鼻子，「你的歷練結束了。」
花朝歡一愣，巨大的驚喜從她心裡炸開了煙花，「真噠！」
雖然體驗各種各樣的人生挺有意思的，但經歷太多次年老垂暮，尤其每次秦淵都會忘記她，時間久了她還真有點心累。
「當然，正因為你即將渡劫，秦彧才會強制把你帶到這裡。」
「所以我可以超進化了？」
「超進化？」
秦淵發現這姑娘逛了一圈小世界，嘴裡蹦出來的辭彙奇奇怪怪的。
「對啊！你不是說我會覺醒猙獸的血脈？這玩意兒丑不醜啊？」
秦淵回想了一下，憑著依稀的印象道：「狀如赤豹，五尾一角，聲如擊石。」
「沒讓你寫作文，用大白話說一遍。」
他語氣帶笑，翻譯道：「長得像赤紅的豹子，腦門上長一角，有五條尾巴，聲音像擊打石頭一般鏗鏘有力。」
花朝歡聽他說到赤紅的豹子時臉就垮了，「那豈不是像紅燒全豹嘛。」
不料他還認真思考起來，「應該比紅燒的顏色亮一些，紅燒不是要用老抽調色嘛，你可以對照狐狸的顏色。」
花朝歡假笑，「喲，下小世界溜了一圈，成廚藝大師了哈。」
「過獎。」
「我讓你謙虛！」她又鬧騰著要去咬他的臉。
秦淵抬手鉗住她的下巴，打趣道：「都變成人了，怎麼還這麼愛咬人？」
「你瞧瞧你乾的是人事嗎？」她扭著臉想要咬他的手。
秦淵無奈，好在他皮糙肉厚，要不然早被她咬得沒一塊好肉了。
「好了，別折騰了，你受了傷，還要好好休息。」
「就這點皮肉傷，睡一覺就好了。」
「我說的是你虧空的靈力。」他說到這有些愧疚，「原本我讓沈落叮囑你別用我的力量，不僅是提防秦彧找到你們，也是怕你消耗過大，容易傷了根基。」
「當時也是沒辦法，總不能束手就擒吧。」
秦淵陷入沉默，摟緊了她。
是他連累她了。
不只這一次，還有那次她被強行取走蛇膽時遭受的痛苦，都是受他所累。
花朝歡知道他心裡不好受，湊過去親了親他。
「沒事的，等把秦彧解決了，我們就可以過長長久久的好日子啦。」
秦淵被她的話打動，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睡吧。」
一行人抵達章莪山，山上草木不生，四處遍布碧色的玉石，這裡是畢方的誕生之地，偶爾能聽見幾聲畢方鳥的怪鳴。
花朝歡撿了塊晶瑩剔透的玉石，石頭在陽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
「這兒不長草，是都被畢方燒了吧？」
跟在秦淵身後的畢方聽懂她的話，立馬抗議，張開嘴大叫了一聲。
它原本叼著的宿雪元原型砸落在地上，那隻白狐恨恨地瞪了一眼。
秦淵開口道：「朝歡，這個幻境的靈力與當年並無差別，你奔到山頂，能看見一棵怪松，你在那棵松樹下吸收靈力，就能化為猙獸。」
花朝歡還正疑惑這山上不是沒有樹嘛，結果到了山頂，嘿，還真有。
那其實也是玉石，但長得奇形怪狀，就像是一棵生了枝椏的松樹。
她在樹下躺了下來，開始吸收靈氣。
秦淵幾人則在附近為她護法。
沈落誕生得比他和容央都晚許多，沒有經歷過上古時期，便隨口問道：「為何這山上一隻猙獸都沒有啊？」
不是說章莪山是猙獸的本源之地嘛。
容央回道：「現在都是上古晚期了，猙獸已經死光了。」
「全死了？」
「猙是凶獸，天生易怒好鬥，原本數量就不多，還經常同族殘殺，到天底下就剩最後一隻猙獸時，它被燭龍降伏了。然而燭龍死後，猙獸不久也消亡了。」
「那咱們朝歡豈不是會成為獨一無二的上古異獸？」
容央擺擺手，「她不繼承凶獸的本性就不錯了。」
沈落想想也不由得感嘆：「確實，她本來就夠折騰人的，想當初秦淵管不住她的時候，她就跟個混世魔王似的。」
容央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人家跟的不就是個煞星嘛。」
沈落連忙一拍他，「都說了那是秦彧。」
「同根生出來沒一個好東西。」
他這話已經算是侮辱人了，沈落也擔心秦淵會當場和容央撕破臉，可坐在旁邊的秦淵一言不發，彷彿他倆說的都是屁話。
容央就討厭他這副嘴臉。
比起秦彧還算光明正大的殘暴冷厲，秦淵就讓人摸不太透，陰的陽的到他那兒全給中和了，一點勁兒都沒有，真不知道朝歡怎麼受得了他。
容央嘀咕道：「朝歡早晚把你甩咯。」
秦淵淡淡瞥了他一眼。
容央還沒琢磨明白他那眼神的意思，腦袋忽然被鳥喙狠狠叨了一下。
「草！」
容央捂住被叨得嗡嗡的腦袋，看向秦淵的眼神簡直要殺人，「你陰我！」
沈落同情地拍拍他的肩，「你少說兩句吧，萬一朝歡知道你又跟秦淵起爭執肯定會不高興的。」
「你信不信！等朝歡一跟他獨處，他肯定就要說我壞話！」
容央早就認清這死綠茶的套路了，咬牙切齒道：「什麼賬都陰著算，有本事打一架啊！」
沈落勸不住，餘光里忽然注意到天象，「欸！好像引起天道注意了！」
秦淵眉間舒展，「她要成功了。」
天幕彷彿被撕開一個大洞，傾瀉出了漫天紅光，染紅了章莪山上的瑤碧玉石，幾隻畢方鳥的叫聲在天地間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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