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上古之境7
容央提著燈籠，另一手拎著宿雪元，喊道：「別嬉皮笑臉了，我們趕時間。」
沈落立馬搶了花朝歡的燈籠，擠眉弄眼道：「你和秦淵共一個。」
「欸！」
花朝歡撇嘴，回身扯了扯秦淵的袖子，「別發獃了，我們走吧。」
秦淵點頭，拉起她的手，朝沈落那兒走去。
「話說你剛剛念叨什麼呢？」
「只是在思考那個球體的來歷。」他徐徐說道，「古書說，易有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描述的是萬物運行邏輯，但自古有一種猜測，四象指的是上古四位神明，青龍玄武朱雀白虎。」
花朝歡很快領悟他的意思，「兩儀生四象，所以在這四靈之上，還有兩位更久遠強大的神明？」
「這是上古的傳言了，兩儀一般指天地陰陽，若真是兩位神明，那大概誕生於天地初開之際。」
花朝歡想到方才所見的驚人景象，「那個黑色球體沒準是天陰？它懸浮在燭龍棲息之地，就算剛才天幕一片白晝，那個球也絲毫沒有被照亮，會不會章尾山的極夜就是那個球導致的？」
「也許吧。」
「那……畢方是不是死了啊？」
「它本來就是幻影，不需要太過介懷。」
「你說得也對。」
花朝歡想到剛剛她用黑色小球吞噬了沈落燈籠里的燭火，畢方大概也是被那個龐大球體吞噬了所有的能量，可為何它會如此興奮呢？
都說飛蛾撲火，畢方是火象異獸，為何要撲向那個能吞噬光明的黑球呢？
「欸，我還有問題！」她晃了晃他的手，「你怎麼知道天上有東西？」
「預感。」
「嘁！玄之又玄。」
幾人在章尾山隨意走了一圈，都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情況。
線索就斷在這裡，他們沒有其他頭緒，待在幻境里也就沒有意義了。
沈落沒有經歷過上古時期，便提議道：「趁著燭龍之息還未消散，我們去四處逛逛唄，好多地方我都只在書上見過。」
畢竟地面動蕩數次，許多邊緣的山海都變了模樣，就比如這座章尾山，早就被海水淹沒不見天日了，噢，本來也沒有日頭。
秦淵問他家小姑娘：「你想去嗎？」
「也可以，但是去哪兒呢？」
沈落的腦子裡蹦出一個地名，「去漆吳山！那裡是太陽休息的地方，忽明忽暗的日光恰到好處，肯定適合你們這種小情侶來個浪漫的約會。」
花朝歡笑著斜睨了他一眼，「看不出來你還挺浪漫啊。」
秦淵毫不猶豫賣隊友，「沈落以前桃花運很旺盛。」
「真假？可他身邊一個妹子都沒有。」
「因為——」
「欸欸欸！」沈落連忙打斷他，「你別把我的過往都翻出來啊！」
容央饒有興緻地加入，「我也略有耳聞，聽說是一位桃花仙子。」
沈落無語，「什麼仙子，那就是鬼魅。」
花朝歡摸摸下巴，「你這麼說讓我很好奇啊，真想和她交個朋友。」
秦淵卻攬住她的肩，「那還是不必。」
「為啥？」
秦淵淡淡道：「他是男的。」
花朝歡一愣，隨即爆笑出聲，「所以糾纏沈落的人是個男的？」
容央添油加醋道：「那人曾經來管理局辦事，沈落那天沒睡醒，見了一張漂亮的臉就以為是個女人，輸入了錯誤的信息，搞得那人進入小世界后發現自己用的是女性身體。」
「然後呢然後呢？他有沒有揍沈落？」
「他投訴了沈落，因為管理局建立不久，正是特別注意風評的時期，所以沈落就親自登門道歉，不知怎麼就被那人瞧上了。」
花朝歡曖昧怪笑，「哎喲，沈落你魅力挺大嘛。」
提到這個沈落就生氣，「要不是秦淵逼我去，我才不會惹一身腥呢！」
秦淵立刻辯白：「你工作上犯了錯，當然要你來負責任。」
沈落一噎，好吧，的確是他不佔理。
他只能轉移話題，「別聊天了，我們趕緊出發去漆吳山吧！」
說著他立刻跳上小舟，「來來來！船長要出發了！」
花朝歡笑道：「沒事兒，我們上船接著聊。」
「……」一幫損友。
漆吳山實際上是個島，在東海之上，和章尾山的極夜相比，這裡更像是極昏，彷彿一直都處於日出日落，橘黃帶粉的日光模糊了天際，一片朦朦朧朧。
在小世界學過地理的花朝歡說道：「我還真搞不懂這其中的原理，為什麼會有永遠明亮和永遠黑暗的地方呢？」
秦淵回道：「大概因為不單純受自然影響。」
花朝歡想了想也是，有那個黑球在，光明哪夠它吞吶。
她腦洞一開，「難道這兒有個白球？」
秦淵唇角上揚，伸手去揉她的後腦勺，意識卻忽然斷了一瞬。
花朝歡猝不及防被他掐了一下后脖頸，雖然不痛，但還是嚇了她一跳。
「幹嘛！殺人啊！」
秦淵回過神來，立刻喝道：「停船！」
沈落也被他嚴肅的語氣嚇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這裡有古怪。」秦淵捏了捏眉心，「我們回去。」
「回、回哪兒？」
「先回岸上，遠離漆吳山。」
沈落看了看不遠就能靠岸的漆吳山，只好將船掉了個頭。
秦淵閉上眼睛，眉頭緊蹙。
他原本能完全壓制秦彧的，卻不知為何秦彧的妖魂突然騷動起來。
花朝歡見他臉色不太舒服，抬手想安撫他，卻被他緊緊揪住了手。
她表情一僵，草，現在不殺人，要把她手捏骨折是吧！
秦淵反應過來，連忙鬆開了她的手，帶著歉意溫柔道：「我妖魂不穩，你暫時離我遠一些吧。」
「不早說！」花朝歡連忙躲到船尾。
她叮囑道：「你給我穩住哈！要不然我拿你的力量炸你。」
沈落給她豎了個大拇指，「當代好女友。」
容央也挪到花朝歡身邊，船頭就剩下沈落和秦淵。
沈落咽了咽口水，決定不出聲打擾他，默默加快了船的速度。
秦淵沉聲道：「往章尾山的方向走。」
花朝歡琢磨了下這句話，難道秦淵的本源和那個黑球真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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