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厭惡
她從自己的手指上,把戒指摘下來,遞給他:「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既然已經選擇了結婚作為報酬,那麼這些身外之物,就不在付出的範疇里。
「小玩具而已,你拿著玩,實在不喜歡就丟了。」
他面容平靜地看了一眼,似乎說的只是今天天氣不錯,繼續煎著平底鍋里形狀可愛的煎蛋。
平時對珠寶還算有研究的秦亦凝,當然看得出來這枚戒指價值不菲,不僅僅是那顆顯而易見的鑽石,還有就是戒指的設計,這絕對不是那些庸俗的「市場硬通貨」,可能性最大的,這是國際大師設計製作的戒指。
這在他看來是小玩具,在其他人眼中可不是,為了避免誤會,她覺得還是物歸原主比較好。
見她執意要還給自己,喻澤欽將已經成型的煎蛋夾了出來,有些無奈地看她。
「我以為你會喜歡的,既然如此,那就是沒有價值的垃圾,扔了吧。」
說完,他便伸手去拿那枚戒指。
「可是它……」
可是它什麼呢,秦亦凝沒有說下去。
即便自己也是真的挺喜歡這枚戒指的,更何況它還是一樣如此精緻珍貴的藝術品,如果就這麼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而且還是或多或少有自己的原因,被摧毀,她的心裡有股淡淡的惋惜。
看出來了她的猶豫,喻澤欽知道這個時候正好可以以退為進了,便神色淡淡地說道:
「那你就當是暫且替我保管著,畢竟結婚的時候也是要婚戒的不是嗎?」
這說法倒是有理有據,秦亦凝抿了抿嘴,找不到借口拒絕。
「好。」
「所以,乖乖戴上吧。」
他將早餐擺好盤,端上餐桌,雖然臉上什麼表情也不顯,可是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他有多高興。
因為對面的女人纖細漂亮的手指上,戴著的是自己親手做的戒指。
謝晚清最近的生活平靜安樂,能享受一個人點獨處時光,是她對自己的生命最喜歡的一點。
如果謝母可以不要有意無意地,給自己介紹什麼青年才俊就更好了。
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拒絕那個裴家的小子了他總是約自己出去玩,可是沒一次自己接受,他還是鍥而不捨,真不知道這股韌勁兒到底是哪裡來的,以為列女怕纏郎嗎?
可是那是以前的時代了,現在的女生,自然也不可能和以前的女性相比。
她有些不耐煩地正要掛了電話,猝不及防就被謝母聽見了。
「是小裴吧!」
她熱切地拿過了謝晚清的手機。
「哦哦,約她出去看電影呀,有時間有時間,她這段時間都有時間呢,什麼?之前拒絕你,啊哈哈哈那可能是真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吧……放心啊,一個小時后,她一定準時到電影院,欸欸,好孩子,記得替我向你母親問個好,好好……」
謝母笑著掛了電話,轉頭表情就垮了下來,她看著面前坐著的閨女,也是不止一次地感到了頭疼。
「又不是要你立刻就結婚,這不是多認識認識新朋友,對你來說有什麼壞處?!整天鋸嘴葫蘆似的,媽媽這是為你好……」
她語重心長,可是謝晚清一句話也沒聽進去。
「既然你替我答應了,那我就出門了。」
她聽謝母說完,點點頭,起身就準備走。
「等等,你就穿這身兒?」
謝母拉著她去換了一條淺綠色的連衣裙,方領露出精緻的鎖骨,肌膚大片的白有些晃人的眼睛,收腰設計掐出的腰肢不盈一握,略長的裙擺撒開,像一朵盛開的花。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謝晚清沒什麼表情,更襯的一張清圓玉雪的臉,像是蒙上了高山的冰霜,帶了絲不容褻瀆的意味。
當然,只有謝晚清自己心裡清楚,這模樣都是裝的。
到了約好的地點,男人見到她時,眼睛便一亮,似乎以為自己苦盡甘來了,他的語氣都難免帶了些慶幸。
「謝小姐,我這個人嘛,骨子裡就是這麼一根筋,喜歡的東西一定會得到,喜歡的人也一樣,就是謝小姐果然是很不一樣,我約了這麼多次,這才終於來了……」
說話間竟然像是在炫耀自己多麼地頑強窮追猛打,覺得女人果然都吃這一套,謝晚清也不例外。
謝晚清嗯了一聲,一個眼神也欠奉,只盯著自己的腳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電影很快就要開場了,她往檢票口走,眼角的餘光好像瞥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可是她在腦子裡轉了轉,排除了那個最有可能的人選。
他平時工作那麼忙,怎麼可能會來電影院這種地方消遣?如果真的是他……那會不會是陪女朋友之類的對象來的呢……
她在思維發散地想著,突然被姓裴的男人一提醒,這才發現自己走錯了,廳號不在這條路上。
「謝小姐,你真是第一個,和我出來還走神的女孩子了。」
他覺得意外,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幾分興趣,似乎看的不是人,而是什麼有趣的獵物。
「是嗎?」
她不咸不淡地敷衍了兩個字,骨子裡的教養不允許她不回應其他人的搭話,可是沒有不允許她敷衍自己討厭的人。
這個姓裴的,就天生帶著讓她討厭的一部分男性特質。
「當然了,謝小姐還真是,挺特別的。」
男人自以為英俊邪魅地咧嘴一笑,殊不知在謝晚清看來,簡直就像是個小兒麻痹還沒有痊癒完全的低能兒。
她神色懨懨地看著電影開場,本來以為熬過這兩個小時就可以解放了,卻沒想到,她的腿上,突然被放上來了一隻讓人作嘔的手。
「你幹什麼!」
她猛地站起來,差點把旁邊一個觀眾的可樂給打翻了。
「怎麼了啊吵吵嚷嚷的……」
觀眾里立刻四散開一陣小小的議論,都是在指責謝晚清忽然站起身還大聲喧嘩。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也馬上鞠躬道歉,然後看都沒有再看男人一眼,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觀影廳,打算直接回家。
剛才男人的手摸到自己大腿的觸感,到現在還能感覺到,像一隻蠕動著的巨型蛆蟲,按照自己對他的噁心厭惡程度,她覺得回去得洗個十幾遍澡。
可是沒走多遠,她的胳膊便被人從後頭拽住了。
「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