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誠懇歉意
絮絮的話語在喧鬧的音樂中終於結束。
兩個人既像是沉思又像是默然,沒有互相說一句話只是各自喝著酒。
一瓶接著一瓶,現在袁雨菲終於忍耐不住了:「你告訴喬安暖了嗎?」
「沒有。」
「為什麼?」
「不知道該怎麼說。」將杯子裡面的酒來回的晃動著,袁天擎失笑了起來,「你讓我怎麼開口?難道你要我說:喬安暖,我的資助人是你的養父,而且還是因為讓你高興才資助的我;或者……其實是為了讓你心中對於喬木的愧疚少一點兒。」
「喬安暖她……她不會這樣想的。」
「可我會!」重重地將玻璃酒杯放置在黑色旋轉著燈光的桌面上,「袁雨菲,你不會介意嗎?你真的不介意嗎?」
身側的人卻只是淡淡一笑,目光空然地望著遠處萱萱熱熱的一切:「無論什麼原因,我們現在所得來的一切都是因為梁叔叔。」拍了拍彷徨的人的肩膀,「袁天擎,你不要想太多。」
「不是……不是的……」揮了揮自己的手,已經有了些許醉意的人失惶的望著舞池中央晃動著的人群,「我不相信他,我不相信他。」
擔憂而又疑惑地看著痛苦的人:「難道你覺得梁叔叔說的不是事實?」
「也許是吧!但我得到的事實太多,被推翻的次數也太多,你讓我怎麼相信這就是最後一次的事實呢?」
「可這些不都是你自己調查出來的嗎?現在你還想要知道什麼?」袁雨菲實在是不理解他的困惑,濃黑色的眉毛被擔憂緊緊地揪在一起,「袁天擎,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想了。喬安暖對你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我……喬安暖對我來說真的異常重要,但我還是想要弄明白所有的一切。」扶著自己發痛的額頭,即使痛苦著卻還是將杯子裡面的冰涼灌入自己的喉嚨裡面,「你知道嗎?我這半年以來一直都在看醫生,一直都在吃藥。」
袁雨菲擔憂的眸子瞬間被一束光亮給驅散:「你想恢復記憶?」
「我只相信我自己。」袁天擎望著顯露詫異目光的人,陰鬱地面容上露出一種堅定地不可搖動的意念,「他們都說我是在居民樓的大火種生存下來的,但是……我的那個夢裡面最近越來越不是這樣了。我說不出來是在哪裡,可我明確地感覺到那根本就不是居民樓。」
「袁天擎……」
「所以我自己會查明白的。」
對於他這樣固執的想法,袁雨菲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再一次安慰似地拍了拍醉醺醺的人的肩膀。
用力地敲著門,希望喬安暖可以給自己來開門。等了五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最後還是沒有任何的腳步聲或應答聲從裡面傳遞出來。心中向下一沉瞬間將醉酒的人喚醒了不少,急切地摁著密碼,慌裡慌張地衝進屋子裡面。
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己晨起走的時候一模一樣。
已經深夜一點鐘了,她還是沒有回來?不想要打電話的,即使打了她也不會接。
該不會……迅速失惶的搖了搖頭,拖著沉重的步子朝著樓上走去,摸索著將燈打開,步履蹣跚地行至深灰色的床上。
重重的倒在深深陷落的被褥之中,聞著早已經沒有任何喬安暖氣息的空氣。
用力閉上自己沉沉的雙眼卻根本沒有任何的睡意,想要再吃一片安眠藥的卻發現只是一個空瓶子而已。
「估計是下午睡的太多,現在……」被樓下開門的聲音打斷了喃喃為自己開脫的話語。那開門和關門的聲音連續著回蕩在他的耳內,現在發紅的眼眶中落入一片明亮,驚喜落在他失惶的心中瞬間開花,此時此刻散發著迷人的魅惑讓他陶醉其中。
走至樓梯一半時候正好對視上投射過來的沒有情緒的目光。
「怎麼這麼晚?」
「恩。」一邊冷淡地回答著,一邊繼續收拾著放在桌面上的文件。現在她像是要繼續忙碌一樣地整理著那些剛剛被帶回來的文件,身後胡亂搭著一件黑色的針織外套。
從樓梯上走下來的人隔著沙發站在她的身後,用討好的口吻關切著:「這麼晚了你還忙?」
「你先睡吧!」繼續整理著連頭都未抬起來。
身後站立著的人沉沉地呼了一口氣,從沙發的側面繞到她的身邊坐下來,伸出胳臂勾住她的腰向著自己的懷裡面靠過來:「別忙了。」
「我……」手機的鈴聲讓些許怒然的話給打斷,現在兩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亮著的屏幕上——楠一。
推開了摟住自己的人,將手機拿起來就走向了落地窗處的陽台上。談話地時長大約有十分鐘的時間,可卻還是讓袁天擎憤怒不已。
半夜來電本就不正常,可現在她還避著他。
玻璃門一被推開,袁天擎不高興的話語就落了出來:「半夜了你還工作?」
「我每天不都是這樣的嗎?」
「那……那你打電話背著我幹什麼?」
「你現在這個態度讓我怎麼在你面前打電話?」
每一個人都帶著自己不悅的反問,每一個人都不願意正面回答彼此的問題。這樣只會讓彼此之間的氣氛更加緊張起來。
坐在沙發處的人端起杯子將水喝下去像是要將所有的怒氣壓住一樣,煩悶地靠在沙發背上將煙點燃起來:「對不起。」
喬安暖似乎被這種柔和的態度感染了,她清然地笑了一下:「快去休息吧!」
「過來。」
站立著的人順從地走至他的身邊,猛然被他拽到了腿上。盡量壓制住自己的詫異,自然流暢地勾住他的脖頸:「你這樣打擾我工作好嗎?」
「還生我的氣嗎?」
「你為什麼特別愛說這句話?」
「誰讓我老是惹你生氣呢。
同樣是反問的問話,同樣是不正面回答問題,可是現在卻沒有剛才的劍拔弩張反而多了一些令人暖心的柔和。
喬安暖低頭吻住他帶著濃烈酒氣的唇,用一種深情而又眷戀的目光盯著他喜悅的眼眶:「今天下午……今天下午對不起。」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鄭重而又誠懇的道歉,落在袁天擎的耳內瞬間覺的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你這樣可真讓我不習慣。」
「不習慣什麼?」
袁天擎失笑了起來,深情地吻了吻她:「還工作嗎?」
「你想讓我工作嗎?」
「不想。」
「那我就不工作了。」
將她抱起來挪到沙發上,俯身過去壓住同樣熱情的人,袁天擎動情地吻著她,雙手卻只是安分地捧住她越來越滾燙的臉頰。漸漸地從她的唇上離開,盯著她從沉醉中緩緩露出的眼眸:「你真的覺得我們之間沒意思嗎?」
「還記著呢。」小聲嘟囔著回頂了他失落而緊張的問話。
「喬安暖……」
微微一抬頭就吻住了他,疲倦一樣地落在沙發楞上,用一種捉弄的笑意望著惶惑而又急切等待著答案的眼眸:「逗你玩兒的。」
「恩?」
「誰讓你惹我生氣的?我還不能報復一下你了?」
細細一想,她也許的確是沒有生氣。
如果真的生氣的話,根本就不可能這麼輕易地原諒自己。
想著想著,袁天擎便將手探進她的衣服裡面,盯著她瞬間紅透了的面頰,用一種無賴而又不可拒絕的音色:「我也報復你一下。」
「就這樣?」
將手從她的身上抽離出來,豁然將她扛在肩上沖向樓梯處,直至將她輕柔地甩在深灰色的被褥中間。俯身過去迅速將她的衣服褪去,赤裸的胸膛緊貼著她的身體,用力的吻著動情回應著自己的人。
伸出手輕點著她黏濕的面頰,將自己的胳臂隨意搭在她的身上,單手支著頭望著同樣凝視著自己的人:「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恩。」
袁天擎卻失笑了起來,清了清嗓子將目光環視了一圈回蕩著他們歡愛氣息的房間,輕敷在她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對視上她佯裝怒氣的目光:「回答一下。」
「無聊!」剛想要翻轉身體卻被反問的人緊緊挾制在餘熱未散的胳臂中,「你個混蛋!」猛然地從他胳臂中抽離自己,將發下的灰色枕頭蒙在泛起無賴笑意的臉上。
喬安暖翻身到他的身上,重重的敲打著不停用胳臂抵擋著痛然力量的人。
「我錯了,我錯了……」一把抓住枕頭扔在地上,將裸露在空氣裡面的背勾在自己的身上,粗重的呼吸落在她凌亂的頭髮上,「讓你回答我的問題有那麼難嗎?」
「你這個混蛋!你這都是什麼問題?!」
「回答一下,我……我好……」
「你還說!」
「好好好……我不說了。」抓住她帶著戒指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不如我來回答吧!」
這一次喬安暖沒有制止,反而一種看好戲一樣的感覺等待著他的話。
「看你開心的樣子,我覺得我……」被俯身在胸膛上的人緊緊捂住接下來的話,用一種深情的戀戀不捨的目光盯著面前的人,撥開她帶著溫熱的手,「我們會永遠這樣嗎?」
剛才還一副無賴耍詐的樣子,現在倒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喬安暖將一直羞赧著的目光垂下去望著他滾動的喉結:「再說吧。」
也不在意她的話只是淺然一笑,扣住她的頭吻了吻:「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