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七章:無法消散
剛剛拐入二樓的明亮處就被快速飛奔過來的人擁住了。
同樣伸出胳臂攬住她,順勢低頭吻住她濕潤的發:「對不起。」
「幹嘛道歉?」
「今天是真的有事情,所以……」將靠在自己脖頸處的臉龐捧在手心裡,俯下歉意的目光凝視著淺笑的人,「明天,明天我們一起。」
「恩。」
擁著她紛紛落在已經凌亂的床褥上,將帶有香氣的人攬在自己的懷裡面。一邊熱烈的吻著她,一邊伸出手褪去她本就即將脫落的肩帶,整個身體帶著蔓延的滾燙火熱壓在她回應的身體上。
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關上的,可在他們潮濕黏膩的身體相互依偎在一起的時候又被打開了。
斜靠在床頭上點燃了一根煙,另一隻手依舊眷戀的放在圓潤的肩頭上:「為什麼都不問我去了哪裡?」
「你去了哪?」
袁天擎慾火未散的餘光透過白色繚繞的煙霧斜睨了一眼附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去了方城。」
疑惑地望著沉然吸煙的人,喬安暖伸出胳臂勾住他的發涼的脖頸:「去方城幹什麼?」
「去看了一個畫展而已」
「去方城看畫展?可我今天去畫室找你的時候為什麼子衫沒有告訴我呢?」
心不由地向下一沉,動作緩慢地彈了彈白色煙管冒出來的煙灰,嘴角不自覺的撫上淺薄的笑意:「只是一個臨時的活動而已,我幹嘛什麼事情都要告訴別人呢?」
「是嗎?」用一種奇怪的腔調回答了他的話,「可別人都隨隨便便的走進你的地方了,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吸煙的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抽離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枕在欣然的腦袋下:「話音不對啊?」
「我今天在畫室等了你很長的時間。」
「不是說我有事情嗎?你怎麼還去畫室等我?」
「我……」開始吞吞吐吐起來,喬安暖小聲嘟囔了一句話卻還是沒有說出真正的原因。
袁天擎也並未認真去探究她模糊的話語,只是將手游移到她光滑的背上來回的撫摸著。
閉上眼睛的同時又再一次想起了那些懸浮著的由文字組成的事實。
「怎麼不說話?」失落的望著只是沉然閉眼的人,喬安暖忽然賭氣地將自己脫離了他的胳臂,「你到底真的是有其他的事情,還是因為厭倦我了?」
被生氣的話拉開了眼帘,袁天擎將手裡面已經點燃完的煙扔在煙灰缸裡面,攬過她纖細而又有些抵觸情緒的身體靠在自己的身上,傾覆在她的耳邊低沉幾句:「我的理由滿意嗎?」
賭氣的人臉頰上瞬間露出緋紅色的雲霞,羞赧遍布她的全身讓每一個神經都不自然起來,雙手抵著他涼氣纏繞的肩膀:「你……你這個混蛋!」
「我就是。」猛然地堵住她再次想要說話的唇,手從她的肩膀上一直向下滑去,聽到她嗔怪的聲音,袁天擎笑了起來,「你可真是任性。」
「你不喜歡?」
「喜歡。可是……」再次動情的吻了吻她,「可是你只能對我任性,而且這個世界上也只有我可以包容你的任性。」
佯裝不信地抿了抿唇,喬安暖挑了挑細細的長眉:「說的天花亂墜的,我都不敢信了。」
親熱攬住她的人卻並沒有任何想要反駁她話的意思,反而又一次霸道的叮囑起來:「還有你只能允許我這個混蛋欺負你。」
「那可不一定,萬一……」感到心口處一陣疼痛,喬安暖戚著發痛的眉瞪著俯身過來的人,「疼。」
「我愛你,喬安暖。」
「別以為說了這句話我就可以放過你了。」略含怒氣的目光放在心口處泛著紅色印記的地方,「那你以後也不許這樣對別人!」
「對別人?」
命令一般的目光緊緊盯住他不懂的眼神:「別裝了!」
「恩……」故作現在才恍然大悟一樣,袁天擎清然地笑意浮動面龐上,「難道你覺得自己滿足不了我?」
「你……」喬安暖氣結地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你這混蛋!我這麼認真的跟你說話,你都在說些什麼啊?」
「可我說的是事實啊!」
「袁天擎,你……」話語被手機鈴聲打斷了,伸出白皙溫熱的胳臂將手機拿過來是楠一。
「不許接!」
面對俯身下來人的命令,喬安暖直接賭氣而又懲罰性的劃開了:「楠一。」同時將自己的手抵著再次貼近的胸膛以此不讓話筒裡面的聲音被他聽到。
「怎麼會這樣?!」本來只是象徵性的想要氣一氣袁天擎的,現在卻被告知這樣嚴重不安的消息,「我現在就去!」
看著她掛斷電話一副想要離去的樣子,袁天擎根本不願意放開懷抱裡面的人:「什麼事情這麼著急?」
「工地上出了事情,我現在必須要趕去。」歉疚著吻了吻失落人的唇,「你先休息吧。」
「我不想讓你去。」雖然是半開著玩笑,可心中的的確確不想讓她離開。
彼此剛剛溫存過,現在她卻要在深夜裡面去見另外一個人。
「袁天擎……」
「我送你。」
「可是楠一他已經……已經開車往這裡趕了。」
盯著她赧然的神色,袁天擎卻只是失笑了一下:「恩。」
「袁天擎……」
「那你吻我一下。」
「恩!」
隨意沖洗了一下,穿好衣服正欲離去的人卻又走過來吻了吻斜靠在床頭吸煙的人。
剛剛還在自己懷抱裡面的人現在已經離去。
不知道朝華髮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忽然之間一個念頭卻冒在他的腦海裡面。
手指間的煙再一次點燃完,將手機拿出來撥打了已經長久沒有撥打的隱秘電話。
「肖徹。」
「你怎麼過來了?」
文遠清苦澀地笑了一下,沉沉地嘆了一口氣:「怎麼會這樣?」口吻中,眼神中,還有不自然捲曲的手指都透露著深深的心疼。
「只是不小心而已。」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關切的給她合了合身上的被子。
「還好。」回答話的人始終都帶著一種沉沉的面色,目光也略顯空洞,根本沒有往日的那種柔和活潑之意。
「哎!」
「遠清……」面前的人流露出來的心疼讓肖徹忽然有一種回到了從前的感覺,她緩緩伸出手放在他的胳臂上面,「你不用這樣。」
「我原以為你會過的很好,我原以為你會……」
「我會照顧好她的!」堅定的聲音隨著門打開傳遞過來,緊接著安靜的空氣裡面落下略顯急促的腳步聲,「肖徹有我的照顧就可以了。」
「我知道。」
面對文遠清沉靜的樣子,餘光又掠到他胳臂上面肖徹的手。此時此刻他頓時覺得怒火中燒,面龐上流露出隱也隱不住的煩躁:「我還有事。」
快速拿起自己的外套就氣沖沖地離開了病房。
怒然的腳步在離開好幾個門口的時候豁然停滯了腳步,回頭望著肖徹所在的病房處。
她在怨怪自己,她還是依舊不肯相信,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無法將文遠清當做普通人來對待。
怎麼可能會將文遠清當做一個普通人呢?他們曾經相愛,他們曾經也有過一個孩子,而這所有的事情在去年的這個時候正如火如荼的上演在他們之間。
自己無法完全消散對於夏露的留戀,而她的心情……即使不愛了,心中也依然會有一個空餘的地方讓他住著。
電梯打開的一瞬間看到了肖徹的父親。
兩個人並肩站在冷風蕭條的白色雪花道路上,上面的腳印剛剛踩下去很快就又被新一輪的風雪所掩蓋。
「你還有一個孩子?」
袁雨菲早已經做好了足夠的準備,面對他的質問只是順從地點了點頭。
「那個夏露現在還在安然?」
其實所有的問話葉江平早已經清楚明了,但現在卻還是一句又一句的想要再一次經過他的肯定。
「在。」
葉江平卻用一種厭惡而又煩躁的目光盯住面前沉靜的人:「肖徹有過你的孩子是吧?」面前的人依舊只是沉沉然的點了點頭,「我說當初肖徹怎麼會願意這麼唐突?原來……」
將話頓了一頓的人現在將煙點燃起來:「既然你還有另外的一個家,我看還是和肖徹離婚吧。」
「不!」袁雨菲忽然被這句話刺痛著說出了話,他的眼眸之中閃爍著絕對不願意服從的光來,「夏露只是我從前的事情而已,我從來沒有想過會再次遇見她的。而現在我已經和肖徹結婚了,而她又……」
「我的孩子不需要別人的憐憫。」生硬的打斷了他的話,葉江平將手裡面的煙踩滅在地上,「袁雨菲,你是一個孤兒,這種感受從小到大想必你沒有少得到過吧。」
「……」
「離婚吧!而且肖徹我想也會同意的,據我所知……」
「可我不願意離婚,肖徹她也不願意的。」
「她喜歡的人不是你不是嗎?文遠清那個大學老師才一直是她喜歡的人,」望著袁雨菲詫異的眼神,葉江平失笑了一下,「反正孩子也沒有了,而且文遠清現在也已經離婚,我看你們還是離婚的好。」
「爸,這所有的事情您先聽我解釋,我……」
「我一直都很喜歡你這個孩子的,可肖徹我必須為她時刻考慮著不是嗎?」
「可肖徹的心中並不想離婚!」
面對袁雨菲急切的話,葉江平卻只是淡淡一句:「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