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大結局
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的冒出來。
還未壓制下去的煩悶,現在又被另一件煩悶的事情所代替。
不可置信的望著網路上的消息,肖徹就算沒有見到喬安暖也可以想象出來她的煩亂。
急急地拔下針頭,迅速換好衣服就準備離去。
進門的人拽住無視自己的肖徹:「你要去哪?」
「放開!」
「肖徹……」
不說話也不行了,她煩躁地轉過身來望著同樣急切望著自己的人:「梁叔叔出事了,我要去見喬安暖。」
「你現在去了也幫不上忙,再說了你還……」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什麼都不用管。」
「你的事情我怎麼不用管了?」煩躁的急切被一種失笑的茫然給取代,「我們並沒有離婚!」
「那你就……」
「我求你安安靜靜地待在這裡可以嗎?」緊緊抓住想要反駁自己人的肩膀,用一種堅定而又呵斥的聲音將她的話打斷,「所有的事情都亂成一團麻了,默城孤兒院的事情爸也有參與的。」
「所以我更加要去了!」
「你要去哪?」快速地反問了過去,「現在只有律師才可以見到他們。」
一直酸澀的心現在再也掩蓋不住溫熱的淚水來:「怎麼會這樣?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哀惶的咬著蒼白的唇,雙手抵在擔憂自己人的肩膀上,「袁雨菲,怎麼會這樣?……」
「沒事兒,沒事兒……」將顫動的身體攬在自己的懷裡面。
將懷裡面的人重新安置在床上,給她合上被子望著依舊哭泣不止的人:「有什麼事情我來給你處理,但是現在你還需要聽話的躺在這裡。」
「可我……」啜泣的人忽然拉住他的手——這樣的動作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可我很擔心。」
「所有的人都很擔心,肖徹,我會儘力去解決這一切的。」所有事情的源頭他明明都知道出自哪裡。
現在只是剛剛暴露出來而已,所有有力的證據都還未提交上去。
現在唯一可以解救的方法就只有袁天擎而已。
知道他痛苦,但是現在這樣的方式也未必會讓他開心。
想要阻止他,而且一定要付諸行動來阻止他這一切瘋狂的行為。
如果所有的事情真的像袁天擎計劃的那樣……從前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再挽回了,更重要的是他還會失去喬安暖。
將休息室的門推開,果不其然裡面瀰漫著一層又一層的煙霧。
氣喘吁吁地望著並未迴轉過頭來的人:「袁天擎……」
什麼話都不用說,面朝窗戶的人完全可以明白推門而入的人的意思。
「事情已經這樣了,袁雨菲,你什麼都不要再說。」聲音帶著沙啞和沉悶,進而又點燃起來另外一根煙來,「所有的事情進行的很順利。」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有多麼不理智!」呵斥著異常冷靜的人,袁雨菲希望可以用這麼嚴厲的苛責喚醒面前沉淪在往事中的人,「等到所有的證據交上去的時候,你就會失去所有的一切的!」
袁天擎沉沉的呼了一口氣,彈了彈手裡面的煙灰,轉過身望著怒不可遏的人:「當我著手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失去一切,但是袁雨菲……我不會傷害你的。葉叔叔本也就和這件事情的牽扯不大,現在……現在他只是配合調查而已,你可以告訴肖徹……」
「你以為我來這裡只是來關心我自己的嗎?!」惱恨的打斷了面前飄過來的安慰話語,「我擔心的是你!袁天擎,你知不知道現在喬安暖多麼痛苦?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即使聽了這些怒斥的話,袁天擎卻還是沉湎一笑:「我知道。」話語說的極其毫不關己,那種感覺就像是在談論一件早已經過去很多年的舊事一樣。
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所有的一切也早已經預料到的,但是他必須要這麼做。
誰也無法阻止他,即使喬安暖和自己會永遠痛苦……也還是要這麼做。
將所有的文件都推倒在地,一如昨日一樣的倒落在黑色的椅子裡面,撫著被煩悶事情充斥的額頭。
朝華事故剛剛解除,可現在卻又落入默城的事情當中。
難以想象那麼多孩子的逝去居然會和自己的父親有關。
喬木……這個早已經被自己放入內心深處的人,現在隨著事情一件又一件的打開而再次清晰地跳動在心房之中。
沉悶悶的回到了家裡面,早已經沒有了前些日子的哭泣。
自從朝華出來事故之後,她每日就像是一株樹一樣不由自主地隨著事件來回的晃悠著。
而現在父親的事情更是讓她難以吐露出連日的煩悶。
「怎麼倒在這裡睡了?」這幾乎是近日袁天擎回來常常說的一句話,最重要的還是每次他都是帶著濃烈的煙氣還有酒氣。
出事之後的那幾天喬安暖總覺得只要見到他,心中的煩悶就可以消散大半。即使所有的問題解決不了,但是只要聽到他的聲音所有的重力都會減輕不少。
漸漸的他身上的酒氣,還有他身上的煙氣讓喬安暖覺得失望——一種對於他無視自己惶惶情緒的失望。
可這失望確是極輕極輕,輕到時而來時而走。
親昵的勾住他的脖頸,讓沉重的身體斜靠在他的身上:「我好擔心。」
袁天擎沉然一笑,同樣伸長了胳臂緊緊摟住懷中的人:「事情總會過去的。」
不會有任何的幫助,更加不會說出太多安慰的語言。
他的內心深處明白所有的事情會過去——朝著喬安暖所不希望的方向過去。
「我們的婚禮這一次真的是要推遲了。」
「恩。」
喬安暖卻失笑了起來,被疲倦縈繞的面龐現在落入面前佯裝笑意的眼眸之中:「幸好我們已經領證了。」
「恩。」始終淡淡的,像是在聽她的話,又像是不在聽她的話。
即使在為父親的事情煩悶不已,但她還是可以明顯地感受出來面前人的敷衍之意:「我……對我的事情這麼不上心?」
「沒有。」立即否認唯恐她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即使很快……很快她就會知道,但他卻並不想現在就讓她知道,而不讓她知道的原因只是不知道自己去如何面對她,「我只是……我只是覺得你現在……」思來想去根本無法為自己尋找到任何合適的理由,沉沉地閉上了眼睛,動情的吻住面前恍然失落的人。
壓住她倒入沙發的凹槽裡面,捧住她落淚的面龐失笑了起來:「你在責怪我?」
喬安暖卻只是輕搖了搖頭:「沒有。」猶如他剛才簡短冷漠的回答一樣,這個時候她也同樣用了這兩個沒有情緒的字。
再次俯下頭去吻了吻她被淚水沾濕的唇,褪去她衣服的動作帶著粗暴和發泄。
往日喬安暖總是用很多的理由來為他開脫,但是現在……她卻什麼話也找到,除了更加大的凄涼之外還是凄涼。
他不照顧自己的情緒,更加不想聽自己這些時候以來的煩悶。
他仿若不關心,可是卻每次又對自己流露出一種心疼之意。
望著儲藏室裡面大部分還沒有被完成的畫像,子衫猜到了袁天擎接下來想要做的事情。
將一塊又一塊的白布掀開,令她吃驚的是袁天擎所認真繪製的他和喬安暖之間的一切也在這裡!
原以為他早已經送給了喬安暖,沒有想到……
肯定想著要送的吧,只是現在卻早已經沒有了這個必要。
將白色的布重新遮蓋上去,邁著輕然的腳步聲退了出去。
「好好的,幹嘛要進袁天擎的儲藏室?」
被陳風逮了個正著,子衫卻還是故作淡定地笑了笑:「當然是來窺探秘密來的!」
陳風勾住想要離去人的肩膀,一副要探究到底的神色:「怎麼感覺你們最近都怪怪的?」
「怎麼怪了?」將沉然的目光低垂下去落在鞋尖上面,子衫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陳風,不要喜歡我了。」
話來的突兀,實在捉摸不透為什麼會突然冷不丁地冒出這樣的話來。用一種極其不理解的目光望著依舊低垂下目光的人,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我不喜歡你,以前不喜歡,現在不喜歡,即使到了……」低垂下目光的人現在終於抬起頭來勇敢的望著恍然痛楚的人,「無論到了什麼時候我都不會喜歡你的。陳風,好好的愛你自己吧!」心疼的抓住他的胳臂,期待著可以讓他感受到自己這份話所攜帶著的真切。
陳風失笑了起來,微微一掙便離開了力道的桎梏:「我說你奇怪,現在你還真的冷不丁給我這麼多奇奇怪怪的話?」
「我沒有開玩笑。陳風,你喜歡我。為了我來到安然,為了我放棄你喜歡的一切管理畫廊,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面,但是……我僅僅是感動而已,而這份感動都快習以為常了。請不要這麼做,請你不要……」
「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佯裝不耐煩地打斷了面前絮絮說話的人,「怎麼老是說這種話?」
子衫無奈的張了張口,最後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徑直朝著樓梯口處走了上去。
想要說的話已經說了,而且她自認為早已經說的明明白白。
再說,恐怕除了重複之外什麼新鮮的話也不能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