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權臣身邊危機四伏
在返程的路上,蘇月仙腦海里全部都是雲楚岫離開時的那個眼神,她思來想去覺得不對勁。最後一拍腦門,終於想到哪裡不對勁。
像極了別人欠她銀兩時,她看別人的眼神。蘇月仙皺著臉痛苦地想,可她沒欠雲楚岫錢啊……
其實李清弦也在琢磨雲楚岫那句話的含義,照理說蘇月仙此生都不會和雲楚岫有任何交集,人家甚至半句話都不會主動和她說的。可憑他對男人的了解,那句「蘇大人春色橫眉黛,當真是新婚燕爾。」的語氣言外之意分明像是在說「我吃醋了,快哄我!」。
李清弦微擰著眉,看了眼身旁的蘇月仙,難道是因為他穿書,導致這裡的劇情發生了改變?
還是說,這雲楚岫就是他們要經歷的第一段奇遇。
蘇月仙將自己屁/股往旁邊挪了挪,冷哼道:「你看我做什麼?若以後你再在外面對我動手動腳,我就……」
「就如何啊?」李清弦伸出手臂撐在馬車內壁上,傾身將蘇月仙禁錮在他懷裡。在這封閉的狹小空間,她鼻尖縈繞著他身上那清冽的雲澤香。方才為了同他保持距離,她幾乎貼著另一端的車壁而坐,現下倒是令她避無可避。
李清弦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他唇邊噙著一絲毫無溫度的弧度,「你以為我想碰你?在我的世界,女人排著隊要上我的車……」
蘇月仙伸出手覆上李清弦的額頭,奇怪地盯著他說道:「你也沒發燒啊,怎麼盡說胡話。你一個太監,就算你長得好看,女人排著隊要接近你,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噗,大家都想不開了?」
「……」李清弦怔住,慍色在他幽暗的眸底劃過。他穿到這本書里后,聽的最多的就是太監這個詞,要知道一個擁有正常人格的男人被女人天天這樣稱呼,是會瘋的。李清弦盯著面前的蘇月仙,忽然低頭吻在她仍在笑的唇上。
他看著那雙含笑的雙眼頃浮現怒意,不禁心間生出報復的快意,將她掙扎著的身體牢牢地攥在懷中,強勢地撬開她緊閉的唇齒,纏上她的舌、尖。不給她有半絲喘、息的機會。
被逼急的蘇月仙張嘴咬下去,李清弦舌、尖一陣刺痛,他嘴角染著一絲血色,更襯得他那張臉蝕骨妖嬈。他抬手輕輕撫上自己唇上剛剛被蘇月仙印上的齒痕,似笑非笑地看著臉蛋通紅的蘇月仙。
「登徒子!死變態!」蘇月仙氣急敗壞地拔下髮髻上的簪子,朝著李清弦的臉就要劃上去。
他主動側過臉,閉上雙眼。
蘇月仙的動作停在半空,這個太監真是生了張好皮囊,明明蘇月仙現在氣的半死,可對著他這張似畫卷般繾綣旖旎的顏面,居然如何也下不去手了。
蘇月仙換了只手握簪,重新調整角度朝著他心口扎去。
李清弦緩緩開口道:「先不說你這麼做會被我體內的霸道內力震得當場斃命,若你真的殺得了我,你可知我金庫鑰匙放在何處?別落得一個凈身出府寡婦的名聲。」
「……」蘇月仙沉默地將發簪插回髮髻,頹然地坐下。
金錢和美貌,李清弦一個人就把她身上最致命的兩個弱點都佔了。蘇月仙將沉重的腦袋往車壁上一靠,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
「算你狠,李清弦。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待你年老色衰,武力退化。看我不一掌劈死你。」
「哦?原來夫人想伴我長久。」李清弦被蘇月仙認真詛咒他的模樣逗笑,目光輕輕飄向隨著馬車起伏的珠鏈外,說道:「可在這裡,我活不過十年,你也未必活的到。」
「活不過十年是什麼意思?」
蘇月仙還未反應過來,一支短箭泛著寒芒破空而來,李清弦握住她手腕將她順勢拉進他懷裡。淬了劇毒的箭頭擦著她的衣裳而過,釘在她身後的木板上。
蘇月仙驚魂未定,又一支毒箭朝著她飛來。在離她瞳孔半寸處被李清弦截住,他反手拂袖,那毒箭自他指間射出,不遠處的屋頂傳出一聲慘叫。一個黑衣人滾落在集市小販的白菜筐上,臉上的蒙巾被毒箭穿透,污血一片。百姓驚叫一片,四處逃竄。
蘇月仙呆若木雞,兩隻手仍拽著李清弦的袖子,抖得像抽風。
李清弦掏出一塊乾淨的帕子擦拭自己的雙手,神情自若,彷彿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蘇月仙牙齒打著架,結結巴巴地問道:「誰……誰要殺我?」
「並非殺你,而是想殺我相好。」
「誰是你相好?」
李清弦看著她,笑道:「蘇月仙。」
「這還不是我嗎?我怎麼就這麼倒霉啊!」蘇月仙淚流滿面,說到傷心處拉著手中那片衣料擤了擤鼻子,又繼續說:「我想我蘇月仙生平一不偷二不搶,恪守本分只為賺一丁點的血汗錢。即便賺的不多,我每年還分出一點來施粥扶貧。像我這樣的好人怎會有人忍心害我!原來是被你連累的!李清弦,我怎麼就上了你這條賊船。你這個……」
李清弦嫌棄地從她手中抽出自己的袖子,警告她:「注意言辭,得罪我下次沒人救你。」
「你這個長得美招人妒,武功高招人恨的大壞蛋……」蘇月仙硬生生將話到嘴邊的那聲「死太監」咽下去,轉口道:「那些人可都是沖著你來的,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要想順利合作下去,你得保我性命。」
錢財再多,人沒了又有何用。因此,蘇月仙比起窮,其實更怕死。她巴巴地望著李清弦,一雙杏眼飽含淚水。
「好。」李清弦低低應了一聲,將背重新靠回金絲軟墊上,半張臉掩在午後稀薄的陽光中,忽明又忽暗。
微風不燥,吹動他肩頭幾縷烏髮,他的膚色白若美瓷,唇邊那點乾涸的血跡為他的五官增添一層艷色,美得像行走在世間專吃人心的妖精。
「那今晚,你就搬到我房裡來。」李清弦懶洋洋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