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司徒嬌說,「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跟你說個清楚明白,讓你知道,師父她到底偏向的是誰?!」
余白亦皺眉,「司徒嬌,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要是說不出來個一二三來,你就別想離開這裡一步。」
司徒嬌笑,慘笑,隨後笑容收斂,變的淡淡漠漠,她說,「師姐,你是一出生就跟著師父的,這麼多年來,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是從何而來,親生父母是誰?」
余白亦說,「這個問題,在我懂事之後,我就問過師父了。」
「她說我的父母都是很普通的人,我的母親生我的時候,因為一些原因去世了,父親管不了我,就將我送給了師父撫養。」
司徒嬌卻是反問,「是嗎?你相信嗎?」
余白亦再一次皺眉,「師父是這麼跟我說的,為什麼不相信?」
「這樣的事情,我想師父不會騙我,也沒有必要撒謊。」
「你有什麼高見?」
司徒嬌說,「高見說不上,就是覺得師父的話漏洞百出,偏偏你還這麼相信。」
余白亦,「什麼意思?」
司徒嬌,「我且問你,我們傾城派一向與世無爭,低調處世,即便是下山歷練,也很少自報家門,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我們傾城派的存在。」
「我想不通的是,你的親生父母既然是普通人,他們是怎麼知道傾城派的,又是怎麼認識師父的?」
「而且,聽起來,師父和你的親生父母之間,好像關係很好。」
「可是,在你跟著師父的這麼多年裡,你可曾見過有哪個故人來探望過師父?」
「如果他們之間的關係真的要好,你又放在師父這裡寄養,沒有道理你的親生父親會不來探望你,可是,你看,你從小到大有人來看過你嗎?」
余白亦眼睛微眯,嘴巴抿在一起,司徒嬌說的這些,不無道理。
以前,她問師父,師父這麼跟她說,她就這麼信,從來沒有懷疑過,可是,如今被司徒嬌這麼一分析,真的處處都是疑問和漏洞。
她的親生父親是誰?
他還在世嗎?
如果還在,為什麼從來都不來看她?
還有,師父為什麼要在這樣的事情上面騙她?
這有什麼意思?
余白亦陷入了沉思。
卻又聽司徒嬌在問,「師姐,不知道你清不清楚我們傾城一派的歷史?」
余白亦,「我比你在傾城派的時間更長,一些廢話就沒必要說了,沒有意義。」
司徒嬌說,「那些明面上的歷史,你自然是清楚的,我問的那些隱藏著的秘聞。」
「我曾經在無意之中翻到過一本秘聞錄,上面記載的正是我們傾城一派有史以來的從未公開過的秘聞。」
余白亦細細一想,記憶里卻是沒有看過這麼一本秘聞錄,連聽都沒聽說過。
於是,她說,「洗耳恭聽。」
司徒嬌淡淡一笑,「這本秘聞錄上多半記載的是各任掌門的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一般都是醜聞,不敢公開的醜聞。」
「比如,第十三代掌門。」
「傾城派歷年來的規矩,身為掌門,必須身家清白,端莊有度。」
「但這位十三代掌門卻不尊規矩,與江湖中一個不入流的小混混有染,小混混得知她的身份之後,就想公開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坐享其成,揚名立萬。」
「十三代掌門知道他的意圖之後,唯恐傷及自身的名譽,就痛下殺手,將她的這位姘頭殺死了。」
「她以為這件事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紙是包不住火的,在某個寂靜之夜,她在睡夢之中,將這件事說了個清清楚楚,正好被她的侍女聽到,從而被人記載了下來。」
說到這裡,司徒嬌忽嘆,「我們傾城派,向來只收女弟子,從掌門到徒弟,全部都是女人,而女人一向難逃情之一字。」
「秘聞錄上所記載的醜聞,一般都和情愛有關,有像十三代掌門那樣將情人殺死的,也有像二十代掌門那樣,為愛奮不顧身,放棄掌門之位,奔向情郎,結果卻落得個被拋棄的下場。」
「也有像第四十一代掌門那樣,為了保住掌門之位,不得不與愛郎分手,再無瓜葛。」
「便是後來發現有了身孕,堅持生了下來,也從不與那男人訴說,獨自承擔,獨自撫養長大……」
「等等,」余白亦忽然打斷,「四十一代掌門?」
「她是……?」余白亦面色古怪,「要是我沒記錯,師父正是我們傾城派的第四十一代掌門。」
「司徒嬌,你這麼說,到底是幾個意思?」
「你說師父他曾經有過愛人,還為那人生下一個孩子,這,這……」
不可置信,簡直天方夜譚。
可是,每當月圓之夜,師父總是惆悵萬分,拿著酒就喝個不停,還對著月亮發獃,還總喜歡抱緊她睡覺,彷彿她是她全部的力量。
不過,一到第二天,師父就會恢復原來雲淡風輕的樣子,讓人看不出來任何異樣。
以前她不懂,如今她也有了愛人,思索一番,豈不正是想念情人的樣子嗎?
難道,司徒嬌說的都是真的?
司徒嬌看著余白亦,點頭,「是,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所看到的秘聞錄也正是在師父的房間里書架的最後一排某個角落裡。」
「我那時也是好奇,這才翻了翻,三十八代以前的掌門秘聞,都是由專人撰寫,而到了第三十九代,局勢混亂,民不聊生,傾城派再也不負以前的風光,從此敗落。」
「三十九代的時候,門派里尚有二十名女弟子,到了四十代,卻只有師父一人。」
「為了不讓門派斷絕,葬送在她的手上,師父便斷情絕愛,與她的愛郎一刀兩斷。」
「她這也是情非得已。」
「這些事,其實都是師父自己寫在秘聞錄上的。」
「我在看這本秘聞錄的時候,不小心被師父發現了,被她抓了個現行。」
「我以為她會打我罵我,誰知她一句話都沒責備我,反而還告訴了我一些更加令人難以置信的事。」
「什麼?」余白亦問。
她有一種感覺,她覺得師父告訴司徒嬌的事,肯定與她有關。
這種感覺很強烈,讓余白亦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聽下去。
然而,司徒嬌也根本就不給她機會,直直的說,「那事和你有關。」
「和你的身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