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雲起靈域 第49章 這是要發財了
葉雲錯從納物袋中拿出一個瓷瓶,走到那姑娘身邊,說道:「美女,這瓶是聚氣散,你們這兒能給它估個價嗎?」
那姑娘雙手接過瓷瓶,說道:「先生還會煉丹?稍等片刻,我去找煉丹的老師鑒定一下。」
見姑娘走遠,許博林低聲說道:「聚氣散是挺貴的,但恐怕一瓶聚氣散還是換不到二十萬吧!」
程飛陽說道:「除了聚氣散你還有別的丹藥嗎,我覺得用聚氣散來換錢太可惜了,把它留著修行多爽啊!」
可惜嗎?我閉關這一年多都是把聚氣散當糖嚼著吃啊!
等了一會,那姑娘走了過來,語氣變得恭敬:「煩請先生上三樓,敝坊鑒定丹藥的老師想要直接給先生估價。」
一到三樓就聞到陣陣藥材的氣息。三樓的丹藥廳就像一個藥鋪,在外側陳列著各式晒乾的藥材,內側是各種煉製好的成品丹藥,與二樓法寶廳相比此處顯得非常熱鬧,許多修真者在其間徘徊,都在挑選自己滿意的藥材或丹藥。對修真者來說法寶只要一個就夠了,但對丹藥的需求則是源源不斷。
姑娘引領三人繞過丹藥廳,撩開門帘請三人入內,這是鑒藥師所在的地方。
一位元嬰修士坐在椅子上搖著扇子,另一個元嬰修士站在一邊正拿著一顆丹藥仔細觀察,不時放在鼻尖嗅味。葉雲錯見桌上放著聚氣散的瓷瓶,自然就知道這兩位鑒藥師看的正是他的那一瓶。
「小友請坐。這聚氣散出自誰人之手?」坐著的那位鑒藥師說話開門見山,他肯定不會相信是眼前這位固靈修士煉製的。
「我姐姐煉的,她是脫胎境界。前輩,敢問這丹藥品質如何?」
「極好!」那鑒藥師說話直接也不刻意隱瞞,他點點頭,似乎這丹藥出自脫胎修士之手才符合他的猜測,「敢問尊姐稱謂?」
「我姐是散修,她煉製的丹藥少有在市面流通,前輩可能未曾聽過她的名字。」
「這聚氣散雖只是中階丹藥,但要把它煉到如此品質實在少見,遠高於市面上售賣的那些聚氣散,我想定是出自煉丹大師手筆。」鑒藥師說道,「這麼說吧,能否請尊姐來敝坊一敘?」
「她在閉關,一時半會回不來。」葉雲錯笑了笑,「我斗膽猜測前輩之意,是否想要我姐成為貴坊的丹藥供貨商?」
兩位鑒藥師沒有接話,想來此時正用神識交流,片刻后坐著的那位鑒藥師說道:「小友聰慧,我正是此意。但僅能煉製聚氣散還不夠,我也不能夠做主,這才想讓尊姐屈身來此交流。」
「我將此事記下,待我姐出關后一定告知她。」從鑒藥師的表情來看,葉雲錯覺得這筆買賣應是穩了,至少那把黑劍法器今日能拿下了,「前輩,這瓶聚氣散能賣多少錢?我想用它換貴坊的法器。」
「尋常品質的聚氣散大概一枚一千,但你的聚氣散絕非尋常丹藥,這瓶中還有二十七枚,我願出三十萬收購。」鑒藥師說道,「當然,這價格包括了敝坊對尊姐的敬意,小友是否明白我的意思。」
程飛陽和許博林一陣低呼,這價格比市面上的聚氣散高了十倍!
那就是一枚一萬?這些年來我吃的哪是丹藥,分明就是吃的錢!葉雲錯明白鑒藥師的意思,這是初次交易,奇貨坊拿出了足夠的誠意。
「謝謝二位前輩對我姐煉製的丹藥的肯定,但這三十萬我不敢收,我只換二樓放著的一把售價二十萬的黑劍法器,可好?」
「小米,等會帶這位公子去二樓取劍。」鑒藥師對一直招呼葉雲錯三人的那位姑娘說道,又對葉雲錯點點頭,「小友可知你看中的那柄黑劍為何值二十萬,那是隕星天鐵鍛造而成,本就奇貨可居,二十萬也不過二十顆靈石,其實並不算貴。敝坊未將其煉成法寶出售,是讓買家有機會選擇想把它煉製成什麼樣的法寶。但以小友目前的修為似乎難了些,除了這聚氣散,你還有什麼丹藥儘管拿出讓我等品鑒,興許能在敝坊換一件像樣的法寶也說不定。」
「就是說如果我有等值的丹藥,就可以請貴坊按照我的想法將那柄黑劍煉成法寶?」
「敝坊煉器的水平雖比不上三大家,但也好過尋常煉器師。」鑒藥師說道,「不過需得有言在先,煉器如同割石開玉,總會博上一把,煉器的價格是固定的,先付款再煉器,煉得好了是買家的福分,煉得差了也別說敝坊坑人。」
「這是自然,煉器的不確定性才會偶有神器出爐。貴坊的水準我們都是信任的,總不會隨意敷衍我們的,對吧!」葉雲錯笑了笑,他也把話含蓄地把醜話說在先,意思是你們家大業大的奇貨坊總不至於隨便煉兩下就說不成功便返給買家吧。
「那麼小友,你還有其它丹藥嗎?」
葉雲錯的神識進入納物袋,裡面還有一瓶聚氣散和幾瓶補靈丹,他開始後悔突破築基時把七顆固靈丹都吞了,留幾顆姐姐煉製的固靈丹應該能在奇貨坊換到不少錢吧!
等等,這幾顆是什麼丹藥?他的神識捕捉到納物袋中的一個小瓶,五顆粉色的藥丸裝在其內,這是白鳳駐顏丸!
「我倒是還有一味奇葯,只是不知二位前輩是否認可。它對修真者沒有太大的幫助,但對普通人甚是有效,尤其是對女性。」葉雲錯拿出一枚白鳳駐顏丸。
鑒藥師接過丹藥,另一位鑒藥師也湊攏過來,這粉色的丹藥總有一種讓人想要一口吞下的衝動。
「白鳳駐顏丸!」鑒藥師低呼一聲,對另一位鑒藥師說,「你再確認一下!」
另一位鑒藥師看得仔細,十分肯定地點點頭,而後兩位鑒藥師都看著葉雲錯。
那位姑娘小米捂著嘴巴驚呼一聲,兩眼放光地看著鑒藥師手上的粉色藥丸。
這是唱的哪出,白鳳駐顏丸惹事了?葉雲錯微微皺眉。
幾年前,葉紫依在俗世中按《神農佰草集》煉製了白鳳駐顏丸,陳九公曾拿了五十枚來靈域掛牌售賣,卻並沒任何反饋。他們知道這種丹藥只能用時間來檢驗它的效果,但時間一長,葉雲錯幾乎快忘了這事。
「這白鳳駐顏丸你從哪兒得來的?」鑒定師說話的聲音都不再似剛才那樣淡定,而是急切的。
「這丹藥有什麼問題嗎?」葉雲錯小心問道,在不能確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之前,他不能隨口答話。
身後的許博林扯了一下葉雲錯的衣袖,低聲說道:「這些年來,白鳳駐顏丸這個以前從未聽過的丹藥突然就火了,現在被炒到了幾十萬一顆!而且據說市面上只有不到十顆了!」
葉雲錯內心狂喜,幾年前他與陳九公構想的賺女人錢的發財大計居然成了!
當年奇貨坊正是陳九公選擇的三家拍賣行之一,陳九公在此以單價一萬掛單了二十枚。由於沒人知道這種丹藥,當時只以一萬的底價成交了五枚。而就在去年,有人找到奇貨坊提出想要購買全部的白鳳駐顏丸,嗅覺靈敏的奇貨坊當機立斷地決定一枚都不賣!奇貨坊調查后發現另兩家拍賣行的白鳳駐顏丸已被人低價收走,而且這葯在黑市上已有了需求的訂單。在奇貨坊繼續深入調查后發現,這種葯果真有著駐顏之功效,幾年前服食過駐顏丸的貴婦人都驚喜地發現她們這幾年的容貌幾乎沒有任何衰老的跡象。經過幾年時間的檢驗,白鳳駐顏丸終於證明了它的藥效!奇貨坊怎能放過這個發財的機會,在搜集到所有關於駐顏丸服用者的資料后,奇貨坊開始暗地運作,在媒體上大肆吹捧白鳳駐顏丸的功效,又讓服用過的貴婦人們現身說法,一時間在貴族圈掀起了白鳳駐顏丸的熱潮,而奇貨坊又以每個月只拍賣一枚駐顏丸的營銷手段來故意炒高價格,這使得白鳳駐顏丸被傳得越來越神,現在已經人盡皆知。
經過近一年的飢餓營銷,奇貨坊如今只剩最後四枚白鳳駐顏丸。無數煉丹師都想要仿製,但無一成功,奇貨坊和所有煉丹師都急切想要獲得白鳳駐顏丸的丹方。
「這枚白鳳駐顏丸是幾年前由一位叫做『九爺』的前輩給我姐姐的,他問我姐姐能否煉製這種葯,我姐姐研究了一陣,說沒丹方煉不了。實在沒想到,這枚丹藥今天竟能賣這麼貴,如果我姐姐能研究出它的丹方就好了!」
葉雲錯已從許博林的隻言片語和鑒藥師的神色猜到了大概,他認為尚不能透露它出自姐姐之手,否則今日可能自己無法走出奇貨坊。他搬出「九爺」,是因為他知道當年陳九公就是用這個名字在靈域給駐顏丸掛單,這才不會引起鑒藥師的懷疑。
「對,正是那位九爺!你能找到他嗎?」鑒藥師問道。
「當年我還年少,只跟九爺有幾面之緣,是他主動找到我姐的。」葉雲錯不想繼續在這上面糾纏,而是問道,「那麼,二位前輩,憑這枚白鳳駐顏丸,我是否能請貴坊將那柄黑劍煉製成法寶?」
「足矣!足矣!」鑒藥師小心地將那枚白鳳駐顏丸收好,又將聚氣散遞給葉雲錯,「有這駐顏丸足矣,這瓶聚氣散我們就不收了。若是小友能有九爺的線索,請及時告知,敝坊定會給小友和尊姐極大的回饋!」
「沒問題!待我姐姐出關了,我一定問她是否知道九爺是誰。」葉雲錯親切地笑道。九爺,對不住了,只能將焦點轉到您老人家身上了!
南極子哈哈大笑:「小子,看到老夫的智慧沒!老夫讓小九在靈域開展業務,你和葉丫頭還極力反對,這下小九躺著就能在靈域賺錢了!老夫智慧不!」
在二位鑒藥師的親自陪同下,葉雲錯又回到二樓,找到了一位號稱奇貨坊最好的煉器師,葉雲錯將他對煉製法寶的要求提了出來,主要是南極子的要求。
「首先,需得讓這柄黑劍附上火靈和水靈。其次,要在它上面刻印出增強法術的輔助攻擊陣法,陣法的樣式我稍後提供。然後,在劍柄上挖出一個鑲嵌靈石的凹槽,並能保證靈石能與陣法聯繫起來。最後,替我配一個好看的劍鞘,不要太花哨,跟黑劍配搭就行。明天能煉好不?」
那煉器師面色難看地看著兩位鑒藥師,這麼多要求,啥客戶啊,家裡有礦啊,你們就答應了?兩位鑒藥師拍胸脯說沒問題,明天就來取。煉器師不幹了,鎚子給你,你來!葉雲錯也覺得南極子提的要求強人所難了,南極子說你有錢你怕啥。好說歹說,最終把刻印陣法的要求取消了,收貨時間也被煉器師拖到七天之後。
臨走時,葉雲錯聽見煉器師在向鑒藥師抱怨說那小子什麼來頭讓你們跟孫子似的什麼都答應,鑒藥師說他用一顆白鳳駐顏丸換的,那煉器師張張嘴嘟囔兩句就不再抱怨,我的鎚子呢,幹活了。
走出奇貨坊,葉雲錯很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大叫三聲老子發財了,身邊的程許二人卻一直在討論白鳳駐顏丸是不是一個商業騙局,一顆葯被炒到幾十萬的天價,這裡面究竟充斥著多少利益糾葛,這是要為某種新葯上市做的鋪墊?要不是剛才看到葉雲錯拿出一顆白鳳駐顏丸,他們甚至認為這就是一場沒有真實貨物而全靠炒作出來的傳銷騙局。
「走著,今晚我請客,肉敞開吃,酒敞開喝,一為慶祝我順利固靈,二為慶祝我有了法寶,三為慶祝我投資翻倍!」
「前兩個慶祝都沒問題,第三個慶祝什麼意思?你股票賺了?」程飛陽問。
「是啊,以前投了一支潛力股,現在開始回報了!」葉雲錯笑道。
「飛陽你問那麼多幹啥,跟著葉兄喝酒吃肉就行!」許博林說道。
「我真有些膨脹了,你們說家裡有礦是種啥感覺啊?」
他真有些膨脹了,都忘了自己錢包里只有兩千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