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驚天往事連環計

第一百五十一章 驚天往事連環計

正宴還是照常舉行,原本太后應該去歇息的,也被親王們給留下來了。

江淮一直擔憂的看著,雲千寧也跟在太后左右,奈何太后還是不肯多說半分。

「看出來了嗎?今天康王似乎有意針對太后。」

万俟毅端著酒盞看似和江淮喝酒說笑,實則壓低聲音談論。

江淮緊皺眉頭,他當然看得出來。

只是康王對太後下手,又能有什麼用?

「嘉妃為何不來宮宴?」江淮反問過去,万俟毅身為她的兒子,想來或多或少都知道些。

万俟毅輕笑一聲,道:「難道你想不明白?我聽說老五曾經為拉攏王爺你,還自導自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

江淮一頓,這話倒是提醒他了。

万俟煜自導自演差點被他在殿前揭穿,然而宸妃卻忽然找出玉芙公主舊案的證人,把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季元斌的身上。

而那次事件中,損失的是季元斌的母親,便是連季元斌本人都沒有受到任何責罰。

之後万俟煜的事便也不了了之,皇帝又沉浸在玉芙被害的傷心中。

季元斌可是康王的人,宸妃和康王……

「如今東宮之位尚空,最有希望成為太子的,無外乎我們哥幾個,其中宸妃最是得寵,我母妃雖也不差,可娘家卻是沒落了。」

万俟毅以酒盞掩著嘴,江淮見他這麼說,便知他定然是知道些什麼,索性直接問道:「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不妨開門見山。」

「王爺爽快。」万俟毅笑吟吟的看著他,目光盯著遠處,緩緩開口。

「王爺祝我一臂之力,我便力保衛家無虞。今日之事你我都阻止不了,連太后也阻止不了。若讓老五登基掌權,江家也好,付家還活著的人也罷,包括那齊家怕是都難以安穩度過了。」

江淮若有所思的垂眸,手中握著酒盞卻遲遲不喝。

其實万俟毅說的對,無論是四皇子万俟弘還是五皇子万俟煜,亦或者是六皇子万俟驍,不管是這三位的哪一個掌權,斷然不會放任他和寧兒好過。

「其實王爺早就清楚,自己不過是一塊磨刀石。若你能幫我得到我想到的,淮寧王府一切照舊,付家的冤案,齊家的富貴和衛家的安穩,我統統許你。」

江淮有些意外的看向他,眼中漸漸浮起一抹懷疑。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更沒有白站的便宜。」

万俟毅許下這麼多好處,只怕要用他的地方也斷然少不了了。

「郝家已經不行了,我又常年在邊關,朝中毫無半點根基。那些剛投靠過來的老狐狸們,哪個不是腳踩幾隻船?在京城,能真心幫我的人,除了何家也沒有旁人了。」

万俟毅此番話說的坦誠,江淮心下思量,他便繼續說道。

「令夫人是付家之後,朝中有些文臣尚且還能賣她幾分薄面。你又掌握兵器坊,還是長公主之後,朝中多少老臣都會偏著你,加上一個齊琰,我這才有資格與老五鬥上一斗。」

江淮還是沒有太相信他說的話,万俟毅也不急,笑道:「這筆交易成不成還是在你,不過太后怕是沒那麼多時間了。」

正宴正式開始,眾人紛紛入殿,雲千寧扶著太后坐到皇帝一側,自己回到江淮的旁邊。

「怎麼了?一直憂心忡忡的。」雲千寧看他心不在焉,隨即便瞥了一眼太后,又道:「剛剛我又試探好幾句,太后都不肯告訴我半個字,只說一會讓我千萬拉住你。」

江淮聞言心更是驀得一沉,太後會對寧兒說此番話,是不是意味著她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境遇?

可到底是什麼事,能逼得當朝太后也沒有法子改變?

江淮愈發的心慌,他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般無助過。

舞姬進場,殿內是長袖留香,不少人津津有味的盯著歌舞,把酒言歡一派其樂融融。

幾方表演過後,殿外忽然有一女子抱著一把月琴,緩緩入殿。

琴音裊裊,只是太后看著此人,聽著此曲,眼中竟是開始泛紅還帶著濃濃的震驚。

江淮隱隱意識到有些不妙,女子淡然表演完,皇帝聽得高興,便喊住了她。

「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俯首跪地,開口道:「民女名喚紅艾。」

「彈得不錯,賞!」

皇帝顯得很高興,紅艾叩頭謝恩,卻在起身後再度開口:「民女今日並不想要賞賜。」

「哦?那你想要什麼?」皇帝饒有興緻的看著她,紅艾緩緩道:「民女想要一個公道。」

皇帝頓時皺眉,揮手道:「如此喜慶的日子,朕不想聽旁的事,念你剛剛琴彈得好,且恕你無罪,下去吧。」

紅艾卻不死心,揚聲道:「陛下!難道你對自己的身世也不好奇?難道您真的以為你是旁邊這個老妖婆生的兒子嗎?」

皇帝聞言大怒,喊道:「放肆!殿前豈容你口出狂言,折辱朕的母后?還不快來人把她拖下去!」

說著侍衛連忙進殿,紅艾放聲大喊道:「陛下,你身後有一紅色月牙形胎記,是也不是?」

「慢著。」

皇帝忽然起身叫停侍衛,紅艾見此繼續說道:「這把月琴便是先帝所賜,當年先帝南下帶回一女子封為貴人,因為彈得一手好月琴,賜封號——月音娘子。」

皇帝把目光看向在場老一輩的皇叔,其中一人嘆口氣,默默的點頭算是印證此事。

「月音娘子在未進宮前是嫁為人婦的,所以當時的太后對她可以說是厭惡至極,把她安置在了當時十分受寵的貴妃宮內,也就是現在坐在您旁邊的太後娘娘。」

「她在死前,曾誕下一子,背後便有月牙的胎記。其實那並非是胎記,而是月音娘子與老嬤嬤搶奪陛下時,被指甲扣出來的。」

紅艾紅著眼眶,聲音已經開始哽咽。皇帝難以置信的看著她,轉頭看向自己的母后,太后此刻正面無表情的垂首,不知在想些什麼。

江淮皺著眉頭,看太后此番表情,只怕這件事並不是假的。

紅艾深吸口氣,長長的嘆口氣,道:「可憐那位貴人,剛生下孩子,便失了孩子命喪黃泉。」

「陛下,您知道先帝為何厭惡你嗎?」

紅艾瞪著眼睛看向太后,隨即喊道:「因為是她謊稱自己有孕,最後將您給抱了過去,對外便說月音娘子死於難產。」

「一宮兩位嬪妃,一位誕下自己的孩子,另一位母子俱損,先帝連月音娘子最後一面都未見到,屍骨都不知道給扔哪去了,先帝能不氣嗎?」

紅艾死死的瞪著太后,手中捏著月琴,咬牙切齒道:「這個老妖婆怕這件事走漏風聲,殺了所有的人滅口,就連月音娘子進宮前的夫家也沒有放過,何其狠毒!」

「只可惜終是遺漏一人,伺候月音娘子的小宮女,當年承她一恩,那天她遠遠地瞧見這件事,趁著老嬤嬤帶著陛下您離開的時候,進去瞧她。」

「月音娘子在被灌下毒酒後,強撐著寫了一封血書給她,讓她尋得機會給先帝。然而先帝回來悲情慾絕,將所有伺候她的外院人盡數遣散出宮,給了一筆銀子,算是封賞。」

紅艾說完便從懷中掏出一塊看起來便時間長久的方布,上面的血字帶著顫抖,只看便知道寫這字的人,當初是在何種艱難的情況下,才勉強寫完這一封血書。

上面是揭露她被搶孩子灌下毒酒的過程,還有妃嬪特製的印章。

「不可能!」

皇帝抬手將桌上所有的餐飯一掃而光,隨即噗的一口血噴出,當場暈了過去。

殿內頓時亂成一團,兩位掌管後宮的寵妃都不在,只能由資歷老的惠妃請太后先回宮,然後安置眾位親王家眷,江淮難以置信的看向太后,太后離去前只是愧疚的看他一眼。

江淮和雲千寧也不能出宮去,只能留宿長生殿,只不過當夜還有人來拜訪。

「毅王爺,你來做什麼?」

雲千寧看著深夜黑衣前來的万俟毅,有幾分意外,万俟毅聳聳肩,還未開口江淮便讓他進去了。

「看來這把火還是沖著你來的。」

万俟毅徑直坐下,雲千寧一臉茫然的去拎茶壺,江淮抬眸眼中帶著幾分冷淡:「這件事你不知情?」

「我若是早知道,定然會把那女子攔在宮外滅口的。我和母妃收到的消息是,今日會有人在殿前揭露太后當年殘害嬪妃皇子的事,哪知道會是這麼嚴重的事?」

「怕是連太后她老人家自己也沒想到吧。」

万俟毅抿口茶,如實道:「這件事揭露對你並沒有好處,那與我更是壞事一樁,我沒理由不告訴你。」

雲千寧聽得雲里霧裡的,不過她大致聽明白一件事,就是這件事是太后失算了。

她自己也沒想到,今天會被揭露的,是如此驚天的大事。

万俟毅說的沒錯,這件事被揭發,皇帝不是太后親兒甚至還有殺母之仇,江淮首當其衝會被牽連。

「衛家……」

雲千寧忽然想到今日宮外打死人的衛遠,在這個檔口衛家的任何小事都會變成滅頂之災。

「誰說淮寧王妃愚笨的,依我看這反應倒是快的很。」

江淮緊握拳頭,看來這件事就是想把太后所有勢力都連根拔除,順便讓他在京城無可依,如此就算他再去殿前揭發康王,怕是也無濟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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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丫鬟恃寵生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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