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烤魚

「你胃口倒是不小。」

「正因為不小，才會努力去幹活不是么。」穆雲笙忽略趙錦的調笑。

而趙錦盯著眼前的小女子，不卑不亢的，他又慵懶起來：「倒是有趣，明知道我是趙家的少爺也不害怕。」

趙錦不像他妹妹，只曉得胡鬧，他年紀輕輕已經接管了趙家的所有產業，不止是鎮子上的，還有旁的城市的，他走的地方多，見了不少人，尤其像穆雲笙那樣來自鄉野的，沒有一個不想討好的。

而穆雲笙卻在自己提出讓她接管新店廚房，卻順桿而爬，以十張方子吊著他，要整個新店的管理權，不可謂是不貪心。

而穆雲笙卻不覺得有什麼，從前是沒機會，現在有機會了不學會抓緊才是有問題。

而且趙錦再可怕也不會有穆家人可怕，比較趙錦起碼能講理。

談妥了以後，趙錦就暴露了他資本家的一面，直接動身帶著穆雲笙去了他盤下來的酒樓看地址，一點休息時間都不給穆雲笙。

趙錦盤下的店面不算大但也不小，二層獨棟的樓房，一層是大堂，裡面是散客們吃飯的地方，十二扇大開的門，從外往裡望一覽無餘，二層是雅間，可是臨窗望到青山鎮的風景和遠方的江水，估計是給鎮子的公子哥或者文人墨客用的。

酒樓後面還帶小院子，廚房和夥計管事的住處都在這裡，四四方方圍著中間的小院，還有一口井，院子牆角還有一顆大樹，住著倒是舒心。

簡單看過環境，穆雲笙就跟趙錦說，她想試試仙客來的菜，這麼做是為了調查這裡的人的口味如何，以及王大廚的水平。趙錦答應了。

新鋪子和仙客來有段距離，幾乎一個鎮子東面一個西面，跑腿的小廝一起提前去吩咐了，等趙錦和穆雲笙去的時候，廂房裡的桌面已經開始擺盤了，傳說的王大廚規矩的站在旁邊。

桌上的菜不多，基本以招牌菜為主，所以十二個菜里三個都是湯，畢竟王大廚就是燉的一手好湯，穆雲笙都嘗了一點，王大廚的手藝沒話說，湯的味道都很濃郁，而且不膩，處理的相當好。

穆雲笙沒怎麼吃飯，見著桌上的冬瓜湯清淡適宜，多喝了點，旁邊王大廚露出得意的神色，又覺得穆雲笙上道。

他是知道穆雲笙要接手新鋪子和他一較高低的，但若穆雲笙嘗了他的菜，露出什麼嫌棄的姿態就是直接打他臉，如今看她這樣，王大廚對她還算滿意。

而穆雲笙則看著桌子的菜，有葷有素，甚至還有蛇羹，卻不見任何魚類，所以穆雲笙開口問道：「嗯，仙客來不做魚菜么？」

旁邊趙錦挑眉：「穆姑娘難道想在新店賣魚。」

趙錦雖然沒直接說不贊同，但是旁的小廝臉上就不好看的，他們知曉眼前這個衣衫陳舊不堪的女子是趙小姐的朋友，可是一開口實在是見識粗鄙，不過礙著趙小姐的面，到沒說什麼難聽的，只解釋道：「魚類腥味難除，入口腥臭難聞，除了鄉野窮苦人家是沒人吃的。」

穆雲笙見識就在穆家，尋常都是吃野菜雜糧，連魚都稀罕，到沒意識到魚類竟然被人嫌棄至此，不過這樣也好，若能用魚做菜，倒是真的別具一格，還材料便宜。

她看著趙錦：「我有辦法去腥味。」

「去，買兩條魚來，讓穆姑娘試試。」趙錦面色淡淡，既無不信也無欣喜，魚類去腥早有廚子研究過的，用酒能壓下一些，但是多吃兩口還是能感覺到的，若是穆雲笙水平只到如此，他就要考慮用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管新店是否合適了。

小廝很快拎了兩條草魚來，個頭不算小，有兩三斤的樣子，還是鮮的，叫小廝提在手裡尾巴還在亂晃。穆雲笙跟著提魚的小廝去了廚房，她是主廚，殺魚的事情另有人幫她，趁著打下手的人殺魚，她就看看仙客來的調味品準備如何。

既然是做酒樓的，東西自然不少，穆雲笙有在趙家做飯的經驗，幾樣等會能用的東西，她都找出來了，唯有最重要的姜蒜。

她問了打下手的幫廚，對方茫然地搖頭，她又形容了一下，對方還是一臉茫然。

穆雲笙終於終於懂他們為什麼不會給魚去腥了，這就麻煩了。

用酒壓味當然行，但是他們肯定試過，覺得依舊不喜歡才放棄的，將幫廚趕出去后，穆雲笙看著廚房另一角的土豆紅薯，然後伸手握住，很快消失在掌心。

她今天必須做出來魚菜，沒有姜蒜那就只能靠空間換了，雖然兌換比真的很高。

穆雲笙最後看著手中的姜蒜，合起來也就一斤的樣子，結果足足用了一袋土豆半袋紅薯，希望等會趙錦不要問她到底怎麼做烤魚的。

有了重要材料，穆雲笙就把剛才殺好的魚跟生薑，蔥、精鹽、胡椒粉等腌制入味。

然後把魚的水去了，放入油鍋炸定型緊皮后撈出來晾乾油，接著把蔥蒜調教爆炒入味，加入水煮沸下魚，等到湯汁慢慢煮進魚里徹底入味再撈出來裝盤。

然後留著剩餘的湯汁繼續放入調味品，定粉進行二次勾芡，然後差不多了淋到剛剛的魚上，撒上蔥花。

本來想做碳烤魚的，但是工具有限只能這樣，不過就算有些簡陋了，她做這道菜也也是千百回了，不需要嘗都能確定味道如何。

辣椒和蒜經過爆炒后整個廚房都瀰漫著一種香辣的味道，似乎聞著都叫人忍不住口舌生津，外面等伺候的幫廚吞著口水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臉色看到了想吃，以及驚訝。

怎麼穆姑娘做出來的東西透著股奇異的香味。

而且這真的是魚么？

怎麼一點魚味也沒有了。

等著穆雲笙喊，他們口水泛濫到牙口都有種酸的感覺，低著頭恭敬的把廚房裡剛出爐的烤魚端出去，趙錦遠遠的就問道這味道了，饒是他剛剛接觸到這烤魚，也忍不住活動了下舌頭。

「請。」穆雲笙給趙錦布筷子的同時也給王大廚布了一雙。

兩個人本以為只是聞著香，卻不想入口也是鮮美，而且用的草魚，草魚最大的特點就是肉質鮮葉，魚肉嫩而不膩。

「好吃，穆姑娘這魚燒的真是一絕。」王大廚喝了口水，說完又繼續奮鬥，趙錦只偶爾喝點水，重頭到尾都是優雅的吃魚，不多時這條三斤重的魚居然被他們兩個吃完了。

穆雲笙等他漱口完了，才問：「少爺對這道烤魚滿意么。」

「滿意是滿意，但你怎麼讓人相信你的魚好吃呢。」不得不說趙錦心思細膩，哪怕他親自唱過覺得好吃，但依舊不會忘記關鍵的問題。

而對於這個，穆雲笙早已想到辦法，不然她怎麼敢跟趙錦要三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