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相信他
感受著身上的軟若無骨,周琅才第一次體會到,原來一個女子可以如此的柔軟,原來,這就是他那些哥們口中所說的軟玉溫香。
車後座瞬間便瀰漫著曖昧的氣息。
太可惡了!
這個男人就是一個登徒子,他竟然敢這樣對她。
歐陽念慈的臉上爬滿了紅霞,屏住了呼吸,動也不敢動一下,更別說掙扎了。她雖然不懂男女之事,但是也深知這種情況對於她而言意味著什麼。她越是掙扎,就越會勾起男人的征服慾念。
她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失身於他。
她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歐陽念慈還在拚命想著怎樣才能脫身,突然聽到還抱著自己的周琅大聲地對司機命令道:
「停車!快停車!」
什麼?停車?
她沒有聽錯吧?
歐陽念慈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一時半會都沒反應過來,一臉的迷濛。
剛才她讓司機停車,他還不讓呢。怎麼突然換作他讓司機停車了呢?
歐陽念慈好看的秀眉皺了皺。
事出必有妖。
他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葯?他到底要幹什麼?
他……他該不會是現在就想要對她做更輕薄她的事吧?
車子停下來了好讓他辦事?
他真要在車上對她做什麼的話,男人和女人天生上的力量懸殊,她根本就反抗不了他的。
歐陽念慈的心都已經提到嗓子眼上了,額頭上早已經是汗涔涔的了,瞪大眼睛,防備地看著周琅。
一臉的警惕,大氣都不敢吸一下。
如果……如果他真得要對她做不軌之事,就算她反抗不了,她也不會讓他得逞。為了保住清白,她大不了咬舌自盡。
總之她就是不會讓他玷污她的清白。
她是寧死不屈的。
歐陽念慈緊緊地咬著唇。
正當歐陽念慈做出最壞打算的時候,周琅卻把她輕輕地放了下來,給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髮絲,語氣有些急促:「出了點突髮狀況,委屈你坐到前面的座位上去,這後座等一下有用,我很快就回來。」
車子「嗞」地一聲,很快就停了下來,周琅迅速開了車門,甚至看也沒再看歐陽念慈一眼就下了車,一陣風似得跑到了車外邊人群圍著的地方。
歐陽念慈只覺得一陣風吹過,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像懵了一樣,獃獃地看著周琅離開的身影。
如果她不是還坐在車上,歐陽念慈都以為她方才只是在做夢。
一直等到司機趙子開口,歐陽念慈才從這樣的怔愣中回過神來。
「剛才有人突然暈倒了,我家四少這會又去救人了。這位小姐,請你先坐到前面來,等一下四少會讓病人坐我們的車去醫院。」
儘管司機趙子這句包含了讓歐陽念慈覺得很震驚很錯愕的話語,信息量很大,但是她也來不及慢慢去消化了,她腦子裡第一時間蹦出來的是——有人暈倒了,她要去看看有什麼她可以幫上忙的。
畢竟人命關天,一分一秒都耽擱不得。
開了車門,歐陽念慈也奔跑了出去。
趙子司機看到了,著急地也從車子里出來:「小姐,你去哪?四少吩咐了要在車上等他回來的。」
歐陽念慈回過頭,也沒有多餘的話:「我去看看有沒有可以幫得上忙的。」看著關著的車門,歐陽念慈繼續說道:「麻煩你幫忙打開一下後座的車門,兩邊都打開。」
知道歐陽念慈只是去幫忙,而不是趁機跑了,司機趙子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這是四少第一次這麼在乎一個姑娘,要是讓人給跑了,回頭四少都不知道要怎麼找他算賬呢。
「你這個天殺的,我丈夫哪裡得罪你了,他都暈死過去了,你還這樣摁他!你這麼用力摁他,他會死的!你是不是想要殺死我的丈夫!」
「嗚嗚嗚……你走開,走開!不要碰我的丈夫!不要碰我的丈夫。」
「救命啊,有人要殺人啊!嗚嗚嗚……」
……
當歐陽念慈跑到過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周琅正在有節奏地按壓暈倒在地上的男子胸腔的位置,而在男子身邊的那位婦人一邊哭喊著,一邊對周琅又是拳打又是腳踢的。
「這位大嫂,你誤會了,他不是要害你的丈夫,他是在救你的丈夫呢。」歐陽念慈快速地把婦人拉開,聲音柔和卻異常的清晰和篤定地說道。
他確實不是在害人,他正在對那男子做的是胸外按壓,這是一種急救措施,是可以救人性命的。
歐陽念慈是知道這種急救術的,因為她之前讀的南洋學堂就有請過金頭髮,藍眼睛的美國導師給她們講解過。
那婦人一聽,更加是火冒三丈了,用力甩開了歐陽念慈,指著她就破口大罵:「好你個賤蹄子,跟你的男人害我的男人!我們跟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嗎?你們這樣把我丈夫置之於死地,你們就不怕殺人償命嗎?我就是拼了我這條老命,我也不會讓你們害死我的丈夫!」
「你們也不去打聽打聽,我楊大嫂是什麼人?想害我丈夫,我跟你們沒完!」那楊大嫂說完,一副想要跟歐陽念慈對打的架勢。
歐陽念慈穩了穩身子,神色嚴肅地說道:「中斷了他對你丈夫黃金四分鐘搶救的話,那麼我相信,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救不了你的丈夫。」
楊大嫂瞪向了歐陽念慈:「你這個烏鴉嘴!我憑什麼相信你!黃金四分鐘是什麼鬼??你們就是想謀害我的丈夫!」
歐陽念慈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正在全力搶救病人的周琅:「你不用相信我,你相信他就可以了!現在也只有他可能救得了你的丈夫。」
話剛落,人群中就有人叫喊道:「看,醒了,醒過來了!」
「真醒過來了!」
「這也太神奇了,這樣也能救人!」
「原來這姑娘說得是真的!」
「是啊,是啊,我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是真的。」
……
終於是救回來了。
歐陽念慈那顆懸挂著的心終於是稍稍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