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同困苦才能共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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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少爺在陰影里笑著，搖著手裡的一份薄薄的文件說道：「大家看看這個東西，我之所以要分辨清楚哪些才是忠誠與陸家的人，所有的原因都在這裡，我想雖然能同困苦不一定能共富貴，但是如果連同困苦都做不到，那肯定是不能同富貴的，這是一份關於建立陸氏投資公司的計劃書，來，湘兒，給大家念念。」

說罷，陸有貴將手裡的文件遞給有些摸不著頭腦的陸湘，原來這兩天少爺神神秘秘的就是在弄這份東西呀！什麼是投資公司呢？很奇怪的名字。

隨著陸湘清脆帶著一絲甜美的聲音在小客廳里響起，幾位聽眾的神色也在不停的變換，雖然還是不大明白少爺寫的這些都是什麼意思，但是能聽懂的部分已經讓他們將少爺當作神來看待了，他們實在想不明白，少爺是什麼時候學會這些經營之道，有了這些高屋建瓴的規則那些商人們根本就不是少爺的對手，這少爺的腦袋瓜就是好使呀！

陸有貴滿意的看著大家帶著崇拜的目光，十分滿意這份放在地球就是份垃圾空話的計劃書帶來的效果，上輩子頻繁的跳槽倒是對什麼都知道一些，弄一份像模像樣的計劃書對他來說只是小意思。

「大家可能不太明白這份計劃書裡面的內容，我簡單的給你們說說吧。這個計劃書的核心是由我們陸家牽頭，整合好下面的領民，合作組建一個商業實體，我給這個實體起個名字叫做『公司』，意思是公眾所有的商業實體，而大家的出資叫做股份，然後，我們利用這個實體所擁有的金錢，進行更具體的商業操作，比如我們現在將要計劃建立的糕點鋪，這樣一來，擁有資公司股份的人就能按照股份比例享受這些商業操作帶來的收益，另一方面，獲取的收益將分出一部分進行再投入，之所以要採用這樣的兩層投資制度，一方面可以使最初的投資者持續穩定的擁有分成的權益，另一方面，可以靈活的對新的產業進行股份配置，比如，我們可以給負責經營店鋪並取得良好發展的掌柜分配一些乾股之類，這樣可以有效的激發他們的工作熱情提高他們對我們的忠誠度。嗯。。。大體上就是這樣，這是一個新的制度，你們有疑問就提出來，務必要盡量完善這個制度。」

陸湘現在是滿腦子問題，聽到少爺這樣說馬上開始好奇寶寶的提問：「少爺，如果村民們沒有錢投資怎麼辦？」

這個問題陸有貴早就考慮過，已經有成熟的想法：「村民們沒錢我可以先墊付，然後從紅利中扣除，但是這個借貸必須有前提條件，用他們的田地和牲畜抵押，也就是說在還清投資以前，他們的田地和牲畜必須統一由我監管。」

陸湘不大明白少爺這樣做的目的，不過既然少爺決定這樣做必定有他的打算吧，要是換在以前她一定會認為少爺是想變著法子奪取村民的田地，但是現在她不會這樣想，少爺的計劃書根本就是在為村民們尋找一條長久的幸福之路。

「少爺，你這麼做是不是有什麼新的打算？」陸湘眨巴著大眼睛，好奇的追問，陸福等人其實也是對這個做法充滿疑問的，正好陸湘替他們問了出來，於是也一臉期待的看著淡定的少爺。

「對！這樣做的原因有兩個，一方面，我並不能將幸福和富足憑空賞賜給村民，這些東西必須用他們的雙手去創造，我只是起帶領和引導作用，所以為了激發他們的積極性，必須讓他們出資，並且是重資。另一方面，你們不覺得現在這樣以農戶為單位的生產方式效率極低么？我想將這些忠於陸家的農戶整合起來，以田地和勞動力為投入，形成一個農業生產實體，找幾個農活精幹的人將田地統一耕種，組織石匠打制石製品和石制工藝品，組織獵人合作行獵，婦女們進行養殖等等，至於孩子們，其實我是希望他們能上學的，畢竟，石山領將來能走到哪步靠得正是這些孩子，不過現在生活艱苦情況不允許就先放放，等生活一寬鬆學堂必須馬上建立。」

侃侃而談的陸有貴讓陸湘陸福等人的眼睛越來越亮，似乎富足的生活已經在不遠的將來向他們招手，少爺的做法說穿了很簡單，可是少爺不說他們怎麼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只是簡單將人力重新調配，將利益用股份劃分，就能大大的提高村民的生產效率，其實這也正是人類社會發展的基石，團結協作才是人類在自然競爭中脫穎而出的根本原因。

陸福想了想問道：「如果他們轉不過彎來不願意怎麼辦？」

陸有貴笑了笑：「完全自願，有多少人就算多少，我又不求著他們，我做這些說穿了也是對他們忠誠的一種回報，事實上少爺我是很懶的人，我相信這些關於黑麥粉的技術就能得到不少的賞賜，足夠我用了。」說著，指了指茶几上厚厚的一疊紙張。

陸湘有些焦急：「不會的，我會努力去說服他們，雖然他們有些保守，但是只要說是少爺你的意思，他們應該會相信少爺的。」

陸有貴朝著這個善良的小蘿莉搖手：「可別這麼說，萬一計劃不成功他們還不怨死我了，完全自願哦，後果也要自己承擔，自己的選擇自己承受，對不對？」

當陸家大少跟幾個忠僕討論石山領的未來的時候，石堡下面的村子里也正在上演各種戲碼，人心永遠是最難以捉摸的東西，也正是如此，人類社會才會如此多姿多彩，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爭端，有爭端就有故事，石山領的故事還在繼續發展。

劉二娃是石山領的農夫，他們家在石山領已經生活了兩代人，他的父親是從別的貴族領地逃難而來，照說被老領主收留後應該感恩，再說，幾十年了，陸家並未向他們收一個銅子的稅金，他劉家更不應該站在領主的對立面。但是，人心的自私讓他不能忍受這樣的變化，在劉二娃的心裡，領主打算收稅就像要從他身上割肉，刀子還沒下來，劉二娃的心已經痛的滴血了，所以，當天在廣場上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人就是他。

幽暗的油燈下的另一張臉屬於許安，這個膽小怕事的人敢於跟領主做對，一個原因是領主不過一個小孩子，看起來沒什麼危害，另一個原因跟劉二娃一樣，免稅這個福利似乎本來就是石山領人的基本權利，現在要被剝奪了，這讓他無法忍受，這種難受終於讓他戰勝了心裡對貴族與生俱來的恐懼感。

「二娃，我看現在有些不妙啊，我聯繫的肯定不繳稅的家戶才十戶左右，你說，那些沒有表態的家戶是不是已經去登記倒向領主大人了？如果這樣，領主大人會不會讓那些人來對付我們呀？」許安說著說著，自己越發感覺害怕，本來以為這個還是孩子的小領主沒什麼可怕的，但是現在如果石山領的村民們都站在領主那邊，自己這些與領主對著乾的人想來沒什麼好下場了。

劉二娃心裡其實也越來越沒底，自己聯繫的家戶也不到十戶，如果其他的家戶都已經倒向了小領主，自己這些人就等著倒霉吧，這些蠢貨都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只要大家齊心，領主根本拿大家沒有辦法，自然也不用繳稅，一年可是十幾個銀幣呀！想到這裡，劉二娃真是怒其不爭啊！這些沒見識的農夫，都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不怕，領主不過是個孩子，再說，這些膽小的家戶們被小孩領主嚇一嚇都不敢出聲了，還真的敢來對付我們么？只要我們堅持不繳稅，而領主又拿我們沒有辦法，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倒向我們這邊，畢竟有便宜占還不會出事，他們都不是傻子，這些牆頭草自然會選擇的。」

劉二娃的話讓許安稍稍安下了心，但是不踏實的感覺讓他總想做些什麼，不知道是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還是想讓自己更安心：「那我們現在應該做些什麼？總不能只是等著結果吧。」

「當然不！」劉二娃的臉在晃動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扭曲，他轉頭看了看房門方向，似乎怕有人聽到，壓低聲音說道：「我們還是盡量去遊說村民，爭取盡量多的人站在我們這邊，另一方面，我們放出謠言，就說小領主在外面欠下大筆外債，現在要在石山領大肆搜刮還債，大家再不團結起來遲早有一天要被這個小畜生賣到奴隸市場去，還有，就說陸安平和石鎮遠家都收了領主的好處，合謀來坑害大家，記住了！讓小孩子也去散布這些話，就說是從那兩個人那裡偷聽來的。」

「這。。。這行嘛？如果大家去跟他們倆對質不就穿幫了？」許安有些懷疑這個計策。

「怎麼會？如果有人來問是否我們編造了謠言你會怎麼回答？」

「我當然不承認了，我又不傻！」

「對呀！陸安平和石鎮遠難道就會承認他們要將大家賣到奴隸市場去？！」

「哦。。。對呀，原來如此，二娃，還是你娃的腦瓜子好使，這樣一來村裡就亂了，好，好，哈哈。。。」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