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御駕親征

大晉王朝，建康46年。

武臣弄權局面。后齊時義明軍節度使李謙，不甘居下，拒絕皇帝授予的兼中書令的高官，於建康46年四月，勾結蘇丹北冥雷起兵反晉。

邊關戰事吃緊，宮中頻頻接到傳來的戰報，說邊關百姓因為戰亂，民不聊生。

為抵禦反軍，晉帝御駕親征，率領大晉軍隊舉軍前往邊境，一路上浩浩蕩蕩，馬蹄聲聲，整齊的隊伍步伐踩得震徹山谷，官道上的塵土肆意飛揚，場面好不威武激昂。

坐在車攆里看不到面容的晉帝沉聲道：「左愛卿，如今這是到哪裡了？」

車攆旁騎著戰馬的一道身穿戰服的清瘦身影，俯身面向車攆方向道：「回皇上，剛過五嶽之首，如今進入俞州腹地，三天後即可到達邊境！」

「嗯～」一聲從車攆中傳來，便又陷入一陣無聲之中。

幾位在前方開路的年輕人不自覺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車攆的方向，一名長相帥氣的年輕將軍對為首的冰冷男子說：「太子，這左姜的見識倒是廣泛，就連如今到哪兒了他都能如數家珍。」

太子晉南風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就又無情地駕著戰馬繼續趕路。

三天前

莊嚴宏偉的朝堂之上，高位上的皇帝，正滿臉陰鬱地注視著龍椅下方低頭不語的群臣。氣氛愈發緊張，群臣屏住呼吸，生怕一個不小心會惹怒龍椅之上的帝王。

一身龍袍加身，面容似經過歲月洗禮卻不怒自威的皇帝，終究開口：「眾卿難道都沒有一個好的主意了嗎？」

皇帝的問話，群臣皆鴉雀無聲，大氣都不敢喘息。

靜寂的群臣中，穿著與群臣統一朝服的左姜突然舉著笏板上前諫言道：「皇上，臣以為，為穩定軍心，皇上應當御駕親征，以示我皇威嚴神聖不可侵犯。對百姓，對朝廷均可取到震懾的作用。」

皇帝沒有回答她，依舊保持著俯瞰群臣的姿勢，問向其他的朝臣道：「眾愛卿覺得，左愛卿的建議如何？」

群臣皆沒有異議，這似乎早就成為了一種習慣。見此，皇帝從其議，御駕親征，命左姜留守京師，左姜卻請求隨軍出征。皇帝笑著對左姜道：「你能夠勝任戰事嗎？」

左姜不敢輕易妄下斷言，只表達衷心：「臣…只想為皇上，為朝廷出一份力！」

「好！」皇帝似乎對左姜的回答很是滿意，大笑一聲，同意左姜隨軍出征。

左姜，官任大晉王朝諫議大夫、樞密直學士。雖然年紀輕輕，卻深得皇帝賞識。誰又能想到，堂堂大晉王朝的諫議大夫、樞密直學士竟是女兒之身。

一切的始因，要追溯到十八年前，左姜出生時，父親左岸擔任幽州司馬，因家族世代單傳，生兒子也是當年左家上下都期待，也是唯二期待的一件事。

後來左薑母親於氏終於懷有身孕，左家上下更是舉家歡騰，自是斷定於氏肚子里懷的，定是小公子無疑。這讓於氏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由於過度緊張，讓於氏每天都在擔驚受怕中度過，眼看著這肚子一天的比一天大，於氏受不了這種精神折磨，整個人也變得恍惚起來。

等待總是折磨人的，於氏在等待孕肚中的孩兒瓜熟蒂落的同時，也在思索，若是孩子生下來不是個兒子可怎麼辦！

於氏心裡的苦無人知曉。事情也如她想的那般，終於到了分娩的時候。她收買了穩婆，果然，在穩婆把左姜接到這個世界來時，告訴於氏，是生了個女兒，於氏當時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

可事情都已經這樣，做任何事都已經於事無補，於氏唯有硬著頭皮把這個事情隱瞞下去，不然她和她的孩兒怎麼辦？

於是，於氏便開始隱瞞了左姜女兒身的身份，從此，左姜便一直在於氏的引導和保護中，以左姜公子以示世人。上學堂，上武場，總之，男兒應做的她一件也沒有落下，禮、樂、射、御、書、數。左姜雖不說全會，但能用的，她也是把握有度。

這就是左姜頗受當朝皇帝賞識之處，且左姜為人普智謀多，剛毅果斷，敢於在君主面前堅持自己意見。晉太祖任她為諫議大夫、樞密直學士官銜也是其中部分原因。

左姜同朝臣下朝回來到宮門外，一道聲音突然傳入耳中：「左大人請留步！」

前進的步伐一頓，左姜回頭，就看見一身粉色衣裳猶如仙女般的女子來到跟前。見到女子，左姜行了官禮：「臣左姜參見公主！不知公主找臣有何要事？」

不卑不亢，左姜禮儀得當。

晉如姒故作嬌羞，從袖中取出個平安符遞給左姜道：「聽說左大人要隨軍出征，如姒前幾日去廟裡求得個平安符，想親手送給大人，希望大人能夠平安凱旋！」

左姜一愣，目光看向故作嬌羞的晉如姒，再看向她手中的平安符，淡淡道：「公主好意微臣心領。只是微臣是隨皇上出征，皇上是天子，自有天佑，微臣跟在陛下身邊，自然有陛下佑之。公主留步，微臣告退！」

左姜婉拒晉如姒贈平安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給她行了禮后，轉身離去。

沒有把手中的東西送出去，晉如姒有些失落，這已經是她不知道第幾次給左姜送禮了，可左姜就是不收，晉如姒也是懊惱。

這一幕落到遠處的兩個人眼中，也是覺得有趣得緊。一旁的楚炎饒有興趣地對身側同站著的晉南風道：「公主好像…一顆熾熱的少女心在左姜那裡碰壁了！要知道，如姒公主，那是多麼冰雪聰明的女子，這個左姜怎麼回事？莫不是他自己有心上人了？還是他原本就不近女色，好像從來也沒聽說過他有什麼紅顏知己啊！」

晉南風目光依舊注視著前方不曾收回，周身的氣息也不曾有所改變，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無情。五官如經過雕琢般的精緻，一身黑色緞袍，金絲滾邊，綉著蛟龍，廣袖袖邊緙絲花紋，暗雲花樣，月白色束腰。墨發被素色羊脂玉簪束起，禁慾得無法讓人靠近。

看著左姜消失在宮門的背影，晉南風悠悠開口：「明日本宮會跟父皇一起出征，左姜這個人，或許可以讓他為本宮所用。」

「你要向左姜示好？要知道，左姜這個人自負得很，從來只聽他想要聽的話，只做他以為對的事，智不多，謀卻不少。看皇上對他的態度就可知曉，其的謀略是皇上所欣賞的。」楚炎恰到好處地評價了左姜一番。

晉南風眸中不見絲毫波瀾，楚炎之言，他贊同。不過，晉南風堅信，只要是人，他就一定有可攻擊的弱點。

晉南風覺得，左姜其人，在他父皇百年之後，或許可以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