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危險
噘嘴抱怨的樣子,倒真的是擔心她擔心極了的樣子。
重活一世,她對身邊人的關心格外珍惜,因此見若雨這幅樣子,笑了笑,安慰道:「今日在外面貪玩了些,這才耽誤了時間。」
說話間,幾個人已經走到了府內。
「本王瞧著王妃在外面玩的很開心啊,還帶了個男人回來。」一道低沉的聲音在錦千晨身後響起,還帶了些不易察覺的慍怒。
「見過王爺。」小桃和若雨幾個人紛紛跪下行禮。
錦千晨怔了怔,轉過頭去,果然,顧習凜不知什麼時候倚在房門口,薄唇似笑非笑,桃花眼裡卻是染了些微怒。
「你們先下去吧,小桃,你帶他過去安排一下。」錦千晨低聲吩咐著身邊的人。
顧習凜抿了抿嘴,也不阻攔,只是好看的桃花眼裡,閃過了一道暗芒。
錦千晨忙完了,像是才看到顧習凜一樣,朝他端端正正地行了個禮:「妾身見過王爺。」
誰知,她說完這話,顧習凜突然冷哼一聲,似一陣風,一轉眼已經到了錦千晨身旁,兩人之間的距離近的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聲。
顧習凜生的劍眉星目,俊俏非凡,偏偏此跟她靠的還極為近,一雙桃花眼認真的盯著她看,眼底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若是換做別的女人,此刻恐怕已經滿臉羞紅,可惜錦千晨兩世的年齡加起來,並算不得是一個少女,因此,面對著顧習凜,依舊無動於衷。
看了半晌,他終於收回了目光,懶洋洋地把玩著拇指上的玉扳指,似笑非笑地道:「難為王妃還記得自己的身份。」
這略顯諷刺的話,錦千晨瞬間明白了過來,低了低頭,沉靜地道:「王爺,我不過是收了個侍衛回來,有何不可?」
「哦?」顧習凜玩弄著扳指的動作停了下來,挑眉看向她:「難道王府這麼多侍衛還不夠王妃差遣?」
錦千晨看了他一眼,垂眸不語。
「錦家丫頭,想玩可以,但是太過分,可就不好了。」
顧習凜低沉中似帶著些警告的話在錦千晨耳邊響起,緊接著,他勾唇一笑,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柄精緻的短刀,他將刀刃對準自己,用刀柄挑起錦千晨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對視。
錦千晨對上了他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那眼裡似乎含了秋水,動人的很,只是眼底深處的寒意卻叫人畏懼,那也是道銳利的眸子,似乎能看到別人心中去,恐怕這人的外表再怎麼玩世不恭,心底都像寒冰一樣,叫人難以靠近吧。
錦千晨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後退,離開那柄短刀,看向顧習凜,平靜地道:「王爺放心,妾身定當恪守本分,為王爺招納美人,開枝散葉,延續香火。」
顧習凜輕笑一聲,語氣不明:「錦千晨,你在逃避本王的話。」
錦千晨無動於衷。
「王爺,薰衣姑娘在府外求見。」玉成的聲音適時地響起,打破了兩人之間尷尬的處境。
「嗯,叫人帶她進來。」顧習凜點了點頭,收斂起那副危險的氣場。
錦千晨見狀,福了福身:「那妾身就不打擾王爺風花雪月了,先行告退。」
京城第一樓花滿樓頭牌薰衣,眼高於頂,多少王工大臣有意示好,都不屑一顧,偏偏對顧習凜情有獨鍾,熱情得很,想必若不是因為身份,顧習凜早就娶了薰衣進門。
顧習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把按住她的脖子,拉著她向後退,退到一顆老樹前,一隻手頂在她身後的樹榦上,把她牢牢禁在自己的手臂間,在外人看來,便是錦千晨被顧習凜整個人圈在懷裡。
譬如玉成,在一旁看的艱難地吞了吞口水。
「王妃最好記得本王今日說過的話。」顧習凜湊近她的耳邊,動作曖昧,說出的話卻清明得很。
說完,他突然起身,高大的身形離開錦千晨,之前的壓迫感瞬間消失。
不再看錦千晨一眼,他轉身離去。
錦千晨卻靠在樹榦旁,半晌沒有動彈,伸手撫了撫還帶著痛感的脖子,嘆了口氣。
剛才顧習凜掐她脖子那一下是用了幾分力道的,若是再重幾分,她今日恐怕就交待在這裡了。
若說顧習凜是因為她帶了個男人進府而吃醋動怒,錦千晨是不信的,那雙彷彿能看透一切的桃花眼在錦千晨面前一晃而過,錦千晨嘆息一聲,怕是顧習凜看穿了她打算有所動作的事情吧。
「我道是誰家的姑娘在此長吁短嘆,仔細一瞧,竟是我們的王妃啊。」正在出神,身後一道嬌滴滴地聲音響起。
錦千晨怔了怔,偏頭看去,瞬間恢復了平日的端莊沉穩,衝來人點了點頭:「夏側妃。」
「妾身隔著遠遠就瞧見王妃姐姐滿臉愁雲,怎麼,可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夏側妃嘴裡問著關切的話,可是臉上卻是半點關切的意思都沒有,巴不得錦千晨有煩心事一樣。
聞言,錦千晨勾了勾唇,高深莫測地看了她一眼,道:「是啊,剛才聽下人提起,薰衣姑娘來府中找王爺敘舊了,本宮想著薰衣姑娘國色天香,卻一直沒能見上一面,這才憂思忡忡。」
說罷,也不管夏側妃的反應,又道:「若沒有別的事,本宮就先行一步了。」再不管其他,轉身便離去。
望著錦千晨走遠的背影,夏側妃臉上終是再不偽裝,猙獰了起來,氣的一跺腳:「那個小浪蹄子,平日里素與王爺糾纏不清,我也都忍了,現在她居然還敢來府上,簡直是欺人太甚!」
……
睿王府的書房內。
「主上。」薰衣收起了在外面那副風情萬種的樣子,恭恭敬敬地對顧習凜拱了拱手。
顧習凜端起桌上的茶杯,送到嘴邊小啜一口,復又放下,這才看向薰衣,問道:「可是出什麼事了?」
往日若是有什麼事,薰衣都會派人給他捎個口信,他便會親自去花滿樓一趟,這還是薰衣頭一回連口信都沒捎給他,擅自來這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