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太子(21)
花開兩支,各表一枝。
陸戈按照原定的計劃緩慢的推進,沈止那邊也沒閑著。
得了天子允諾之後,他立馬領了聖旨出宮。
喜悅這種神情在沈止臉上根本就藏不住,他不受控制的眉開眼笑,沒有戴著面具的年輕的臉上充滿了笑容。
得虧此時他不是在那熱鬧的集市上,不然這麼一張年輕俊美的臉,笑的晃人的眼睛,定然要勾掉無數尚未婚嫁的閨閣少女的心神。
沈止反常的態度落在旁人眼裡,卻讓往日跟著他的那些大男人一顆心都揪了起來。
將軍不過進了趟宮,回來怎麼就成了個二傻子。
之前他就惹了皇帝不快,關了七日禁閉,這次不知道又是犯了什麼事。
往日跟著他的副將很是憂心忡忡:「將軍大人,您沒事吧?」
沈止沒理會他,他能有什麼事。他回味著先前的相處,繼續一臉傻笑。
副將心想:哦豁,完蛋了,他們將軍真的傻掉了。
到底是不甘心,副將抹了把眼睛,舉起自己的手來,露出兩根粗短的指頭問沈止。
「來來來,你看看這個,這個是幾根手指頭呀?」
這副將的態度,活像是哄三四歲的小孩子。
不怪他想歪,平日里沈止挺凶的,就像是一匹孤狼,決計不會在外人面前露出這樣的神情。
沈止原本身份不夠尊貴,又是太子的空降兵,帶了一群奴隸起來,很是讓人瞧不起。
可是在第一場戰爭的時候,那出身世家的小公子帶的什麼精英隊伍做了逃兵,沈止帶的亂七八糟的奴隸軍,卻以少勝多,收割了大片敵人的頭顱。
第一場可以說是僥倖,運氣好,但後頭連著打了幾次勝仗,他們也不得不服沈止的本事。
有的人天生就適合戰場,沈止明明是將領,完全可以不沖在前頭。
他卻非常兇悍的沖在第一線,以一挑百,在嚴重打擊了對方敵人的同時,極大的鼓舞大啟將士的士氣。
人都慕強,原本的沈止脾氣古怪,不喜歡和人親近,還常戴個面具,背地裡還教人嘀咕,但這些在他連連擊退敵軍,立下戰爭之後,就變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強者嘛,總是會有些稀奇古怪的癖好的。
而且為將者需要尊嚴,要是平易近人,和底下的士兵走的太近,可能會導致士兵不服管教,不守規矩。
兇猛的狼突然變成了搖尾巴的傻狗,看著就讓人害怕。
肯定是皇帝看他們將軍不順眼,給將軍下了什麼變傻子的葯。
不是說副將杞人憂天,飛鳥盡良弓藏,古往今來,征戰沙場,立下赫赫威名的將軍就沒有多少好下場的。
這麼想的話,當今天子倒還算得上是個仁君,好歹用的是讓人變傻的葯,而不是要命的毒。
副將這話實在是太過離譜,沈止從那種歡天喜地的狀態當中掙脫出來,眼刀子就剜到他臉上:「再說這種胡話,我先葯傻了你。」
真是的,一個個就會掃興,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胡話。
沈止明明說的是威嚇別人的話,副將卻感動得淚眼汪汪,連害怕都忘了:「沒事好,沒事就好。」
這樣兇悍冷漠,一點不近人情的將軍,才是正常的將軍哇。
面對下屬的關懷,沈止的內心毫無波動,還想翻個白眼。
為什麼他身邊都是這麼一群眼睛不好使的蠢貨,沒看出天子對他的寵愛么,這是旁人奢想都得不到的寵愛!
想到天子對他的暗示,沈止的唇便不住的往上翹,傻呵呵的樂了一整天,當然,在想入非非,浮想聯翩的時候,他沒忘吩咐府上的人準備好行囊,。
儘管和天子分離十分的讓他覺得不舍,但是越早出去就能越早回來,他也能夠越早的入住甘泉殿。
短暫的分離就是為了美好的將來,趁著天子注意沒變,他要速戰速決。
此次前去河東郡,回來的時候他得給陛下準備些當地的特產,還有就是給自己辦嫁妝。
沒錯,是嫁妝而不是聘禮。
陛下既然是天子,自然不可能下嫁,歷朝歷代,皇帝給皇后聘禮,做皇后的都會在這個基礎上再添些東西入宮。
陛下給的東西太多,他拿來添東西的財物卻太少。
他這些年在外征戰,雖說得了不少賞賜,可到底還是不夠,得多準備些東西才行。
這麼想著,沈止一路護著朝堂賑災的銀兩入了河東郡內。
他凶名在外,帶著的人又全部都是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士兵。
軍令如山,沈止管人很有一套,而且他殺起人來從不手軟。
即便那些人想要策反,也只能買通那些身份低微的士兵,性價比實在是太低。
有幾波山匪試圖攔截過軍隊,最後腦袋都掛在了欄杆上,在死人的頭顱腐爛之前,掛在外頭的旌旗上招搖了一路。
這暗地窺視的人,光是聽聞消息都覺得噁心,更別說在前頭直面這血腥慘狀的。
「武將就是武將,實在是冷酷殘忍,令人髮指。」
有的將士在戰場上兇悍,對普通百姓卻是十分溫和。
因了大啟重文輕武的緣故,朝堂里最受歡迎的將士也是那種看起來像翩翩君子的儒將。
只沈止這麼個大變態,一言不合就殺人,而且完全不考慮別人的承受能力,盡做些喪心病狂的事情。
跟著他的武將看著那迎風招展的人頭旗,倒是十分淡定。
當年將軍第一次打仗的時候,就對周邊的人懸賞,無論是什麼國的人,身份地位如何,誰取來敵軍人的一個頭顱,就獎勵多少錢。
同他們作戰的敵軍雖是厲害,卻也敵不過敵軍全民賺錢奮發的心。
除了自己砍的人,底下將士砍的頭顱,那些懸賞得到的戰利品,也都被掛在城外。
沈止在營地外頭弄了一排籬笆,專門懸挂敵人的頭顱。
因為人太多,都弄成了個人頭林,看著就很喪心病狂。
軍隊里好些人受不住這個場景,噁心的幾天沒怎麼吃下東西,後來還不是習慣了。
這玩意對自己人衝擊都這麼大,更別說是那些蠻夷。
看著自己人被扯著碎布的衣衫被做成了小旗子,和那些頭顱在一起,他們就覺得』
只是蠻夷是蠻夷,這些或真或假的人卻是啟國人。
沈止還是絲毫都沒有猶豫的命令他們殺了這些人,軍隊當中便有所唏噓。
跟著沈止來的一些官員心軟:「這些人不過是攔一攔,也沒造成什麼損害,就放過他們這一把吧。」
畢竟是和他們說著同樣語言,吃著同樣米飯長大的人。
這世道,底層老百姓的日子相當不好過,有些人是迫不得已,才不得不落草為寇。
反正都是要死,好歹這樣能夠死的慢一點,他們還能吃飽喝足,不需要繳納官府的稅錢。
沈止卻格外冷酷下令:「這些人手裡的沾了血,直接按照律法殺了。」
落草為寇,便是和朝廷徹底對立。
如果真的是那種為了自己生存,把普通百姓抓起來又放走的可憐人,沈止指不定還真的會放他們一馬。
但是他殺過這麼多人,對同類多多少少都有感知。
這些試圖用言語蒙換過關的,都是一群亡命之徒,看那騙人的樣子,就知道做這種事情相當熟練。
在嚴刑逼問之下,他們很快問出對方所在的老巢,然後一群本該護送糧食的官兵衝上去把。直接把對方的大本營給拆了。
果然,他們在地下找出很多骸骨。
白骨累累,有一部分是上了年紀,但更多的一部分一看骨頭就知道是非自然死亡。
看到那些屍骨上留下來的罪證,先前在心中覺得沈止不近人情的士兵,十分羞愧地低下了頭顱。
木頭什麼的賣不上什麼錢,沈止下令一把火把這些罪惡之處都給燒了。
至於那些繳獲的財物,悉數全部都進了沈止的腰包,充當了他的小金庫。
這都是他為自己攢的嫁妝,像這種笨的不行的傢伙,最好路上多碰上一些,畢竟他是正兒八經的將軍,又不好去搶那些老實本分做生意的商賈富戶。
沈止咧開嘴,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
河東郡離京都,一個天南,一個地北,本地有專門的世家管轄。
這些地頭蛇的勢力非凡,就算是金都來了人,一般也不能拿本地怎麼樣。
沈止卻不一樣,本來就是一個喜歡動手而不是用嘴的武將。
此次前來,他浩浩蕩蕩的帶了相當多的一群兵,明面上是護送什麼官銀糧草,實際上就是為了打下這個外富饒的河東郡。
路上徵收那一兩個山匪的財產,讓沈止得到了甜頭。
便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這些為富不仁的傢伙全部都抓起來,財物都收乾淨。
這些可是他將來的嫁妝,一個都不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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