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太子(22)
「賑災,一個武將跑這裡來賑災?」
戲樓的雅間內,河東郡郡守飲下一杯清酒,並沒有太把沈止當回事。
「噯,豐兄不知,這沈止是當今天子愛將,來此處,怕是想探探你我虛實。」
他對面一張彌勒佛笑模樣的男人語氣溫和許多:「新帝年紀小,銳意進取,難免愛折騰些。」
陸戈上位以來,除了頗多新政,前些日子還鬧出什麼讓女子可為政的事。
在他們看來,這簡直就是小孩子家家胡鬧。不過想想新帝的年紀,今年才弱冠之年。
雖說為了天子登基,前兩年陸戈便舉行了加冠儀式,可在這些老狐狸看來,到底年紀小。
沈止這樣奴隸出身,又只知道打仗的武將,更是讓他們看不起了。
「周胸,妄議天子可是大罪。行吧,看在陛下的份上,咱們好好招待招待這位客人。」
同京城的來使打交道,都是熟練活。以前有專門人對接,說是為朝堂,為百姓,可不管來的時候多麼清高,最後都會屈服,和他們同流合污,踩在一條船上。
有脾氣倔的,先把人關起來,再把對方的家人朋友帶來。
便是他們自己敢犧牲,如何肯犧牲朋友。
「這位欽差大人似乎未娶妻成家,這親友也威脅不到他。」
和上一世之後,得了勢的沈止便出手對付了沈家。
睡了他娘,讓他娘生他出來的那男人不是好東西,冷眼旁觀,把他賣到奴隸時長的大兄更需要整治。
他沒有直接對親爹做什麼,可是新帝跟前的紅人稍微暗示幾句,自然有人給他的便宜爹添堵。
拿仇人來威脅沈止,豈不是笑話。
「周兄說的是,這倒是個硬茬。」
那姓豐的郡守沉吟片刻,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且看看這位大人是什麼路數,然若是不行,便將他如此,推至流寇身上便是。」
反正這種事情,他們做了也不止一次,早就不知道什麼叫虧心。
沈止的確是個出眾的將領,帶著奴隸大軍為大啟開疆擴土。
可是他開闢的疆土和他們又沒有干係,損失了這麼個將軍,也不至於亡國。
反正天高皇帝遠,這裡可不是京都,到他們的地盤來,就要聽他們的話。
一群人打定了主意,而沈止那邊,除了每日趕路,便是每日抱著他的劍,拿著柔軟的絹布細細的擦拭。
擦著擦著,時不時的冒出傻裡傻氣的笑容。
自從那日出宮之後,他便這般反常。
底下的將士一開始怪不習慣的,後頭看著也悟出點什麼來。
自家將軍這不是發傻發痴,是發/春呢。
「也不知道是哪位勾了他的魂,看著這像是喜事將近了。」
為了表示自己對沈止的重視,河東郡郡守老早就安排人在外頭等候,然後掐著時間提前剛過來,做出一副等候許久的樣子。
他們先坐試探:「大人辛苦奔波不易,我幾位為大人接風洗塵,您看意下如何?」
一群人裹夾著上來,來客可能就被他們帶的暈頭轉向,一開始就跟著他們走了。
沈止一口應允下來:「好。」
河東郡郡守鬆了一口氣,心中生出對沈止的輕蔑。
果然是個沒腦子的武夫。
沈止答應之後,又問:「今兒個來的人里只有你一個迎接本官嗎,這河東郡其他官員呢,還有富商?」
「河東郡遭了災,官員們正在前線和為百姓排憂解難。」
沈止當場翻臉:「我不管什麼百姓不百姓,本官遠道而來,是奉了天子旨意,你們就這麼個待客之道,規矩呢,本官不要面子的。」
喲,還是個要面子要排場的。
但他越是如此,他們反而越放心。
河東郡郡守暗示說:「大人莫急,您來的匆忙,底下人的也不知道您的喜好,我們今日便為大人接風洗塵。」
等到了夜裡,沈止從容赴宴。
他這個人是很講究排場的,弄了個大轎子,一群長得特別英俊強壯的轎夫抬著,前頭還浩浩蕩蕩的一支隊伍開路。
這是他的親兵,都是奴隸出身,靠著自己豁出命去的廝殺,脫了奴籍,變成的將士。
親兵們人多,只能在外等候,府上只讓沈止和轎夫進去。
明明是遭了災的地方,河東郡的宴席卻擺的非常奢靡。
因為不知道沈止喜好,他們還準備了很多個美人,男女都有。
酒色財氣,一應俱全,只要沈止想要的,他們就會雙手奉上。
沈止坐上位,他看了一圈人,一個個珠光寶氣,富態十足,而且基本上當地的地頭蛇都在。
沈止看了眼不到巴掌大酒杯:「喝酒拿杯子太小氣,拿缸來。」
賓客們對視一眼,更滿意了,看來是個酒鬼。
小廝立馬抱了一個小酒缸:「這可是三十年的上好女兒紅。」
沈止揭開上面裹著的布,酒香撲鼻。
沈止站起來,砰的一聲,瞬間這酒就摔了個四分五裂。
「沈大人這是做……」
質問的話還沒說出口,那郡守的腦袋便落了地。
死前的時候,他還瞪著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都是些弱的不得了的文人,就算是年輕時候學了武,在溫柔鄉中待了這麼多年,身體也早就被酒色虧空的差不多。
尖叫聲,救命聲,打鬥聲此起彼伏。
沈止帶來的那些士兵,都是在戰場上對著最為兇惡的敵軍廝殺過的悍將,以一敵十的那一種。
這些官員的確是有個聰明的腦袋,那郡守更是狡詐入狐。
可是沈止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他們還沒有來得及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就直接命喪黃泉。
一場接風宴席成了喪命宴,沈止摔酒缸為號,一群人都被抓了起來。
這些人本是家族裡能做主的那種,就算是有私兵,一時間也奈何不了沈止。
準確的說,他們家裡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沈止就帶人一個個上門抄家了。
不知道底細,不知道這些人住哪沒有關係。
富戶和普通百姓家主的宅院都不一樣,隨便問下周邊百姓,就知道這宅子的主人是誰。
呼啦一群將士湧上去,家裡的主事的男人全部帶走。
女人老人和小孩不管,象徵性的抓幾個穿著富貴,滿頭珠翠的,這是做人質。
只一日的功夫,整個河東郡都變了天。
這事情一出來,頓時驚動周邊人。
他們想著唇亡齒寒,也是怕了沈止這麼個瘋子。
但沈止拿出了天子給的諭旨,又拿出來河東郡郡守勾結外國,叛國通敵的證據。
什麼,你說要和河東郡郡守求情,你是不是他的同僚,是不是一起通敵。
叛國乃是誅九族的大罪,誰敢和這罪名牽扯上。
他們原本以為是沈止要造反,花了力氣探聽清楚虛實,又把自己的腳給縮回去。
怪就怪河東郡郡守倒霉,日子過得好好的,竟敢幹這種缺德的事。
河東郡郡守通敵的罪名,當然是沈止瞎扣的。
他這不是來的太快,一時間還沒逮到那麼多證據嘛。
不過這都不要緊,在他全面接管河東郡之後,便有無數百姓跑來喊冤。
更別說當他們打開河東郡郡守的私庫,發現裡面的糧食都因為存放太久發霉之後,更是覺得這官員該死。
「這些畜生,不要臉的狗官,老百姓一個個都餓死了,他們有這麼多的糧食,寧願屯著發霉,也不拿來救濟百姓。」
跟著沈止的人大多是奴隸出身,基本上都吃過很多苦,對窮苦老百姓很能感同身受。
沈止微微點頭,表示他們說的都對。
「把那些上好的糧食都拿出來,檢查下,熬成粥放糧,等修整好了,去審那些人,把他們藏著的錢財都吐出來。」
他留著一些人沒殺,可不是要養他們吃白飯的。
光靠他們熬也不現實,那些家裡還有屋子的,一個個發袋上好的米糧,讓他們自己熬。
錢的話按照人頭補貼一些,但沒有給很多。
按照陛下說的,每個人都給很多錢,會引起當地的通貨膨脹,給錢不如給必需的貨物。
剩下那些東西,沈止讓列了一張單子,基本上都充公,計入國庫。
抄家是個肥差,因為打個招呼,就可以中飽私囊,更何況這裡都是自己人,還不是沈止說什麼是什麼。
大頭的錢都進國庫,反正也是給天子的。
剩下那些漂亮的珠寶玉石,一些不太好換成錢的,還有什麼孤本古董,沈止也看不懂,統統打包起來,這些運走,就算做是他的嫁妝。
都說八抬大轎,十里紅妝。
他要成親,少說也得二十里嫁妝才行。
沈止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都不去,每日除了抄家,清點東西,就是給天子寫信了。
他寫的密信,連通著公文一起送過去。
要讓他吟詩作對,沈止沒有那個天賦,還好一手字倒是練的好看,鐵划銀鉤,堪比那些書法大家之作。
這麼好看的字,寫的東西卻是非常的日常。
「陛下,今兒個又抄了一個貪官的家,這些人可真不是東西。」
其實他有一萬句髒話可以罵,但是這種話不能在陛下跟前說。
「這個地方其實挺富庶的,不過老百姓的日子過得不好,還是陛下好,京都在天子腳下,如此的繁華……」
照常拍了一通馬屁,沈止又在下面說些肉麻的話,表達自己的一腔思念之情。
他還在每封信下面寫了日期,意思大致就是:這個日子差不多就是我回來的日子啦,陛下一諾千金,要說話算話,什麼身份呀,該準備的要準備起來了。
他其實沒有那麼愛排場,可一輩子也就這麼一次大婚,還是想要個宏大的婚禮,告訴全天下,他同天子成親了。
把信快馬加鞭的寄出去,沈止便日夜盼著來信。
他在河東郡等啊等,等了六七日,京城中終於來了人。
「將軍,京都來人了,還帶了天子手信。」
沈止歡天喜地的迎了上去,然而來使帶給他的,卻是一封十分公式化的書信,還有一把染了劇毒的匕首。
狡兔死,走狗烹。
那信使有一雙冰冷的眼,聲音就像是地獄來的勾魂使者:「莫怪雜家心狠,誰讓將軍太過肆意妄為,你這命本就是陛下給的,如今也該還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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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和反派魔龍he了》——by厲九歌
白瓏重生后才知道世界是一本書,她是書里的女主,而符陰是書里的惡毒反派,殺人奪寶做盡壞事,最後被扒皮抽筋大快人心,而他在她面前的溫柔善良全是裝出來的。
白瓏:「狗屁!」她扔了那本書,因為符陰會為她親自下泥塘摘蓮藕,擔心她餓死,還做了一串藕餅掛在她脖子上,沒有比符陰更好的人。
她知道十八歲的符陰在山上做好人好事,她要去找他。
符陰是方圓百里出了名的惡人,陰險狡詐唯利是圖,直到遇見白瓏這個小姑娘才失了方寸。
白瓏:「你去哪裡?」
符陰:「搶劫放火做壞事。」
白瓏眼淚汪汪。
符陰慌了,「你別哭,好了,我不做壞事了,我去做好事行不行?」
於是這本書里的惡毒反派為了嬌妻不得不兢兢業業活成一個好人。
齊正非是這本書里的男主,他已經提前知道了自己的未來,並打算趕在魔龍符陰成長起來之前將他殺掉,同時迎娶他的命定女主。可等他見到符陰,他沉默了。
這個修橋鋪路、鋤強扶弱的好人是誰?為什麼跟魔龍同名同姓同相貌?
符陰:我本為淤泥,是你落在我心上,於是淤泥里開出潔白的花。。
#惡毒反派在嬌妻壓迫下活成大好人的故事#
備註:白瓏是原書女主,心智不全但超級厲害,符陰是原書大反派,真心狠手辣。甜甜甜撒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