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轉世身,修今世法

第十二章:轉世身,修今世法

「孫兒,可別吃的太著急了呀,你看看你,嘴邊掛著的全是米粒。」

天朝的邊境上,有一座光禿禿的山峰,山峰不高,那呈黑色的山體上,沒有一絲的生機浮現。

山腳下,搭建了一座有些殘破的木屋,在離木屋的不遠處,流淌著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

這裡貧瘠不堪,樹不生葉,地不長草。

木屋內,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老人,正抬著他那髒兮兮的手掌,輕輕的擦拭著少年嘴角邊的米粒。

少年有些面黃肌瘦,只不過,他的一雙眸子中,很是靈動。

木屋很小,只能容納下一張木床,一張木桌。

木桌上的飯菜很簡陋,兩碗米飯,一小碟的青菜。

粗茶淡飯下,這一老一少,吃的卻是很開心。

「大哥,你為何不直接把他們爺孫倆接回帝城內,這裡的環境太惡劣了。」

在距離木屋不遠處的地方,有著一塊光滑平整的磐石。北武王雙手枕著頭,躺在磐石上問道。

北武王微眯著雙眸,望著天際,嘴裡正在咬動著一顆不知名的小草。

「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我能做的,也就只能確保他的親人還存活在這世上。我許諾過的錦衣玉食,他的老父親卻是笑著搖頭拒絕了。」

夏武侯站在磐石前,負手而立,他凝眸而望,木屋內的景象一覽無餘。

老人很和藹,少年很乖巧。

「我暗中派人送過一些衣衫和錢財,也是被他的老父親給一一的回絕了,他們父子倆個,都是一樣的倔強,都是撞破了南牆也不回頭。」

北武王吐出了嘴裡的雜草,嘆息了一聲。曾經的他們很是要好,同坐一條木凳,共飲一壺美酒,笑談著天下的風雲。

「所以啊,我們要製造一個機會。聽說墨雲閣過些時日便要招納弟子了,三弟,你傳訊給墨雲閣的閣主,讓這爺孫倆去墨雲閣內生活吧。他們生活在這裡,著實苦了些。」

夏武侯轉頭,看著躺在磐石上的北武王,翹著二郎腿的模樣,隨心所欲,哪有一個王朝王爺的威嚴。

夏武侯的目光有些複雜,北武王始終是他,改變的,也不過是自己罷了。

「好,現在天朝風雨飄搖,這爺孫倆已經吃了不少的苦了,也不能再被我們連累了。墨雲閣依附於我們天朝,卻是距離我們天朝最遠的一個宗門。」

北武王點了點頭,他坐起了身,和夏武侯並排站立著。

「大哥,回去之後叫上二哥,我們三兄弟,最後再痛飲一番,不醉不歸。酒醒之後,塵歸塵,土歸土,他是他,我們是我們。」

北武王笑了,笑的很惋惜,笑的也很決斷。

木屋內,爺孫倆把木桌上的飯菜吃完了。老人起身想要收拾桌上的碗筷,只是腿腳有些不便的他,手中的動作卻是慢了些。

少年揉了揉肚子,他的嘴邊掛著笑容。他站在了木櫈上,搶著把木桌上的碗筷收拾在了自己的手中。

少年跳下了木櫈,雙手捧著碗筷,蹦蹦跳跳的出了木屋。

老人躬著背,顫顫巍巍的走到了床邊,看著少年洗碗的小小背影,他的孫兒很懂事。

「好,那就再最後一次的醉上一場,醒來之後,各自為政,也就不用,誰在為誰惋惜了,就讓已逝的往事隨風吧。」

夏武侯點了點頭,他的嘴角邊,上揚起了一抹笑容。

「嗯。」

北武王腰間的一塊玉佩突然震顫了幾下,他抬起手,取下了玉佩,放在了掌心。

北武王的指尖劃過了一道青光,融入了玉佩內。幾行小字,突然就浮現在了虛空之中。

「小嵐發來訊息,說是帝師和西武王已經等不及了。明日一早,夏淳便會在帝殿接淵兒和小嵐。」

北武王的臉色陰沉了,他一揮手,虛空中的幾行小字,隨之便煙消雲散了。

「神脈體,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有著莫大的誘惑力。帝師和西武王他們只會刁難淵兒他們,並不會動手。況且現在的他們,還不敢放手一搏,他們在等,等一個契機的出現。」

夏武侯雙眸內的殺意,宛若實質一般,冰冷無情的劃過了長空。

「我們雖然把秦芊芊推上了高台,可是有些人還並不滿足,關於神脈體的傳聞,不是只有我們知道。下界的赤銅級宗門有六個,我們若是腹背受敵,不僅淵兒保不住,天朝也會在頃刻間土崩瓦解,你這麼多年的心血,恐怕也將會付諸東流了。」

北武王的目光變得深邃了,空中的話語亦是苦澀不已。

「他們想要瓦解天朝,哪有這麼容易。當夜幕降臨,也就沒有一個人能逃離天羅地網的控制。這是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暗殺宗門,也是一個讓他們極度害怕的恐懼。」

夏武侯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塊漆黑如墨的方形令牌,他的指尖轉動著,黑色令牌,也就在他的手中把玩著。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古往今來,天朝共有三次機會,這枚黑色的令牌,也是最後一次的機會了。

夏武侯的神色幽冷。

「大哥,你下定決心了?若是解開了他們的封印,想要再送他們回去,恐怕是比登天還難了。」

北武王看著夏武侯手中的黑色令牌,他的瞳孔卻是突然的縮了縮。

那個宗門的人,是一群嗜血者,亦可以說成,是一群泯滅了人性的存在。

「保住淵兒和小嵐,我天朝即使覆滅了,也能重新崛起。若是淵兒死了,不僅絕了希望,而且安思容的來歷,你不是不知道。二弟,如果把你換成是我,你又該做何選擇。」

洗完了,少年雙手捧著碗筷,蹦蹦跳跳的回到了木屋。隨即,便關上了木屋的門。

夏武侯轉身便走。「還是以前活的瀟洒,手握一劍,想去哪,就去哪。哪像現在,瞻前顧後,身不由己。」

「大哥,你為帝王,所作所為,對得起天朝。你為夫,對不起安思容。你為父,亦是對不起淵兒。」

北武王和夏武侯並排而行,路上,他們走的不快不慢。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我便何懼之有,只是天朝千年的根基,卻不能毀在了我的手中,踏上黃泉,我又有何顏面,去見列祖列宗。苦,也就只能苦了她們娘兩了。」

萬般皆是命,半分不由人。夏武侯只是做了他應該做的事,身在廟堂,周旋在其中,卻是護不了太多的周全。

即使天地於他為敵,夏武侯的心中亦是不懼,不悔。

「和你相比,我倒是顯得清閑了不少。」

北武王笑的開懷,只是背負在身後的雙手,緊緊的抓握著,手背上的青筋在凸起。

「你身在廟堂,卻不理會朝綱之事,而朝綱上下的一舉一動,皆是逃不過你的眼眸,這一點,你做的很好。」

夏武侯笑了笑,隨後,他的身軀便拔地而起,化成了一道金光橫空,轉瞬即逝。

一道青光乍現,北武王緊隨在了其後。

帝殿。

萬年宮內。

「夏淵,我已經傳訊了我父王,告知了今日之事。」

秦嵐放下了手中的玉佩,轉過頭,看著坐在桌前品茶的夏淵,說道。

「茶香四溢,回味甘醇,果真是好茶。好茶勝美酒,亦可醉人,萬不可多貪一杯啊。」

夏淵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到了窗邊,抬眸望著窗外的景色。「目前來說,帝師和西武王還不敢把我們怎麼樣,明日的接見,不過也只是想給我們兩個後生晚輩,一個下馬威罷了。」

夏淵站立在窗邊,嘴邊的笑容很恬靜。

「話雖如此,只是那秦芊芊也太過於明目張胆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好像從秦芊芊說話開始,大皇子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秦嵐撲閃著一雙大眼睛,細想了片刻,這才有了些許的回味。

不笨的她,今日之事,屬實是被秦芊芊給氣的不輕。

「你啊,胡亂吃那沒有的飛醋。我父王應該說的沒錯,秦芊芊或許就是某位上古大能的轉世身。」

夏淵看著秦嵐,笑著搖了搖頭。

「若真是這樣的話,大皇子有今天的這番表現,也就有理由說的過去了。」

坐在梳妝台前的秦嵐,放下了手中的木梳。這裡是她休息的宮殿,也是她的修鍊之地。

「秦芊芊雖然是轉世身,修今世法,只是在沒有強大起來之前,她也是要夾著尾巴行走在下界。不過,秦芊芊的保命的手段應該很多,在沒有一擊必殺把握的情況下,我們還是盡量的避開她吧。」

這是一個渾身上下,都透露著神秘的敵人,夏淵還不想過早的和秦芊芊針鋒相對。

不過,讓夏淵心中疑惑不解的是,他在秦芊芊身上感受到的那一抹熟悉的感覺,究竟是從何而來。

「好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修鍊吧。只有強大了己身,在面對這些魑魅魍魎時,才能巍然不懼。」

夏淵的話語一落,便轉身走出了秦嵐修鍊的宮殿。

夏淵修鍊的宮殿和秦嵐緊挨著,腳下沒走幾步,夏淵也就回到了自己的宮殿內。

剛回到宮殿內的夏淵,便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手中的戒指,拿出了裡面的一塊玉簡。

「這是什麼?」

夏淵看著手中巴掌大小的玉簡,就是它,突然在戒指里震顫個不停。

「這好像就只是一枚玉簡,也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夏淵把玉簡放在了手中翻來翻去,毫無頭緒之下,便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度了一道靈力在玉簡內。

隨著靈力的進入,玉簡突然綻放出了一道霞光,瞬間照亮了整個宮殿。

夏淵抬手擋在了眼前,霞光有些刺目。

片刻后,收斂了霞光的玉簡,便就懸浮在了虛空之中,滴溜溜的旋轉著。

「淵兒。」

一道令夏淵日思夜想的白色身影,從玉簡中浮現而出。

「娘親。」

白色的身影在虛空很模糊,夏淵卻是神色激動的伸出了雙手,他的雙眸變得模糊了,眼角流下了兩行清淚,劃過了臉龐。

「多少個日日夜夜了,娘親,你可知道淵兒很想念您。」

夏淵的鼻尖抽動著,他閉上了雙眸,張開了雙臂,跑向前去想要擁抱著安思容的身影。

只是透體而過的夏淵,感覺胸前一涼,便就緩緩的睜開了雙眸。

「這是娘親臨走之前,留下的投影嗎?」

夏淵的眉宇之間失落無比,他的雙眸有些黯然。

「娘親,淵兒沒有死,淵兒活過來了。」

夏淵用衣袖擦乾了臉龐上的淚痕。他走上前去,離安思容的虛影近了些。

夏淵抬著雙眸,望著安思容模糊不已的面容。

「淵兒,當你能打開這枚玉簡時,為娘也就知道你的身體已經無恙了。只是這段時間,界海上的規則混亂不堪,為娘暫時渡不了界海,去不了下界。淵兒,等界海規則平穩了之後,為娘就會立即去下界接你…………」

「這是,跨界投影!」

夏淵瞪大了雙眸,張口驚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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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古劍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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