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持劍,自當守護應該守護的
「你們,過來啊!」
此話簡短,卻在玉清上宮前的廣場上,縈繞著經久不散,那顯露而出的意思,倒是囂張跋扈,同時也讓廣場上的人,驚異了片刻。「玉清上宮內有人!」
「不過,聽這聲音,怎麼這麼的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一般。」
門前,任老九緊皺著眉頭,咕噥了一聲。
天屠雙眼中的神色一轉,他手裡拿著本命靈器,就要往玉清上宮裡面衝去,口中亦是脫口大罵著。「任老九,你老糊塗了吧,那是玉皇頂靈獸王的聲音,這個孽畜,竟然敢現身於此,本座今日就要一雪前恥。」
天屠,逍遙閣的宗主,曾在玉皇頂上空不戰而逃,此事一出,讓他丟盡了顏面,落盡了他人的笑話。
「走,我們一道前往,必須手刃了它,抽筋扒皮,方能解了我的心頭之恨。」
何天同樣恨得牙痒痒,那一日,玉皇頂的上空也有他,比之天屠,何天並沒有好到哪裡去,也落成了一個笑話。
不堪回首。
「二位且慢,我們三人一同前去,定要叫那靈獸王有來無回。」
任老九一拍手掌,醒悟了過來后,頓時吹鬍子瞪眼的模樣,氣憤異常,他抬腿便跟上了天屠,何天二人的步伐。
「吱呀!」
玉清上宮的大門被緩緩的推開,就在這時,一股陰風,突然從宮殿裡面竄出,帶著些許的潮濕,且發霉的味道,有些難聞。
「走。」
任老九,何天,天屠三人對望了一眼,便走進了玉清上宮。
…………………
廣場上,血衣侯搓了搓雙手,臉上露出了一個親切的笑容。「大侄子,你來仙宮所謂何物,我這個做叔叔的給你奪來了便是,你我叔侄之間,也就沒必要說那客套話了,顯得怪生分的。」
血衣侯挪動了幾下腳步,離夏淵近了些,若不是見方左,方右二人在敵視著他。
觀其熱情洋溢的模樣,血衣侯想必會抬手搭在夏淵的肩膀上,好好的述說一下過往,重提一下舊事。
「前輩嚴重了,晚輩來此,只對一物勢在必得,不過好在有方左,方右二位前輩,就不必再麻煩血衣侯前輩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血衣侯前一刻還喊打喊殺,好生威風凜凜的模樣,而後一刻卻是溫和的如一個和藹長輩。
對於這一前一後的變化,夏淵拿捏不透,唯有小心應對著。他嘴邊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拱手婉拒了血衣侯的一番好意。
站在一旁呢酒癲子老道人,伸手輕撫著鬍鬚,笑眯眯的樣子,跟個沒事兒人似的。
而一襲黃衣的冷如霜,則是在酒癲子老道人的耳旁,輕聲低語了一番后,便雙手垂在了身側,抬眸而望,沉默不語。
「諸位前輩,我們難道不進去,就看著他們捷足先登?」
任老九,何天,天屠三人進去玉清上宮,已經有些時候了,卻不見酒癲子老道人,血衣侯,冷如霜的臉上有著絲毫的急切。
見此般景象,夏淵卻是坐不住了,九世長生銅棺就和他有關,同時也牽扯了一個大秘密,斷然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既然玉皇頂的靈獸王在玉清上宮內,那麼陳無念也應該就在裡面,那可是一個重修二世的一個老怪物,見多識廣,手段層出不窮。
而夏淵,怕的就是陳無念捷足先登。
血衣侯擺了擺手,說的倒是滿不在乎。「讓那三個傢伙先去探探路,玉清上宮內有很多上古遺留下來的殺陣,誰先去,誰就倒霉。不然,你以為我們幾個人在玉清上宮門前久久不進去,就是為了打架嗎?」
就在血衣侯的話音剛落,一聲「哎喲」頓時傳進了眾人的耳朵。
夏淵幾人紛紛轉頭望去,只見任老九的身體,瞬間倒飛出了玉清上宮,披頭散髮的模樣,身上的衣物被抓碎成了布條,衣不遮體的任老九,也上了年紀,不過皮膚倒是挺白的。
「啊………孽畜,老夫要將你挫骨揚灰。」
任老九起身,手裡握著青色長槍,又衝進了玉清上宮,只不過,待夏淵幾人看清了任老九此時的模樣時,皆是忍俊不禁。
在任老九的左眼上,黢黑一片,若是右眼再來上這麼一下,雙眼都是黢黑,那模樣就和食鐵獸一般無二了。
「噗呲!」
冷如霜口中發出了一聲輕笑,她抬手捂了捂嘴,頓時轉過了身去。
「噗通!」
與此同時,又是一道身影飛出,那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臉上,直叫人認不清模樣。
不過從此人的衣著來看,應該是逍遙閣的宗主,天屠無疑了。
「哈哈哈………竟然被打成了豬頭,哈哈哈………」
血衣侯忍不住了,雙手捧腹大笑了起來,那玉清上宮內的戰況,是何其的激烈啊!
天屠沉默不語的衝進了玉清上宮。
「這玉皇頂的靈獸王,當真是孩子心性。」
酒癲子老道人也憋紅了臉龐,那玉皇頂的靈獸王,擺明了是在戲耍著三人,不殺不打,只揍,屬實有些壞了。
「噗通!噗通!噗通!」
不多時,三道身影同時飛出了玉清上宮。
任老九抬起了頭,雙眼黢黑,衣衫襤褸的他,此時此刻,倒是真像了食鐵獸一般。
天屠的面孔上,比之剛才,又腫大了一圈,肥頭大耳的模樣,青一塊,黑一塊,紫一塊,又白一塊,多彩多姿。
倒是何天衣冠整齊,樣子不曾變過。只是他一直躬著腰,同時又夾緊了雙腿,雙手更是捂住了身體的中間部位,他的臉色煞白一片。「三次,那個靈獸王盡使些下三濫的手段,踢了我三次,一次比一次狠啊!」
「你還行嗎?」
天屠轉頭,關切的一問,都是男人,那種痛楚,應該能體會到,刻骨銘心。
何天緊緊的咬著牙齒,片刻后,才憋出了一句話來。「就目前來看,應該還行。」
三人同時飛出,狼狽的模樣比之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
「哈哈哈…………」
酒癲子老道人忍不住了,終是放聲笑了起來。
血衣侯早已笑彎了腰。
而冷如霜則是輕輕的偏過頭去,只不過她的一雙玉肩,卻一直在輕輕的顫抖著。
「何天前輩,當真是人中龍鳳啊。」
夏淵抬起了手,在胸前豎起了大拇指。
笑聲刺耳,任老九轉頭怒目而視。「笑什麼笑,有本事你們上,那個靈獸王太能使陰招了,用陣法困住我等,什麼探囊取物,猴子偷桃等,怎麼陰怎麼來,招招用的異常熟練,讓我三人防不勝防。」
「你們若是再不動手,這場造化就會被玉皇頂的靈獸王奪走,就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
天屠腫脹的嘴裡,伴隨著唾沫星子吐出的話,雖然口齒不清,倒也能聽的清楚。
此時的何天又哪能在意這些了,只見他夾緊了雙腿,在原地跳了跳,又用手扶了扶額頭,模樣很是招笑。
「九世長生銅棺決不能落在他人之手,有勞二位前輩了。」
聞言,夏淵急了,即使玉清上宮內有上古遺留的殺陣,他也要進去闖上一闖。
九世長生銅棺他勢在必得,而陳無念,夏淵也要見上一面。
「三位前輩,晚輩就先行一步了,在上古遺迹承蒙了幾位前輩的照拂,來日晚輩在登門拜謝。」
夏淵口中的話語一落,腳下便施展了影決,頓時化作了一陣青風,飄進了玉清上宮。
方左,方右二人緊了緊手中的本命靈器,緊隨在其後。
「十二奇字決中的影決!這個臭小子的身上,究竟隱藏了多少的秘密?老頭子我倒是越來越喜歡這個臭小子了,又不能撬了徐白衣的牆角,唉,都怪我一時的嘴快,有些草率了。」
酒癲子老道人在不經意間,右手指尖稍稍一用力,便拔下了一根鬍鬚,頓時疼的他齜牙咧嘴,有些跳腳。
「黃老邪,既然你幫了我這大侄子,以後我也不與你為敵,本座雖然被世人喚作那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卻是深知有恩必還,有仇必報。」
夏淵衝進了玉清上宮,雖然有方左,方右二人守護在身側,血衣侯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他伸出雙手,對著酒癲子老道人抱了抱拳后,頓時化作了一道血光,進了玉清上宮。
「黃老前輩,我們呢?是否也跟著進去,護小皇子的周全?」
冷如霜輕輕的說道。
酒癲子老道人伸手揉了揉下巴,那被拔掉鬍鬚的地方。「冷丫頭,你去奪你的造化,那個臭小子,是我給一個老友尋的一門徒兒,不能有絲毫的閃失。」
酒癲子老道人腳下一跺,如風一般,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既然是黃老前輩想要保護的人,如霜寧可不要了這場造化,也要護小皇子的周全。」
冷如霜輕輕一笑,她的一襲黃衣飄飄,轉瞬之間,便進了玉清上宮。
我持劍,自當守護應該守護的!
黃老前輩,這可是你教導冷丫頭的第一句話呀。
…………………
「何天,你若是不行了,就在此地穩一穩,我和天屠就先進去了,我們可能落在了人後。」
任老九向著天屠點了點頭,兩人又一次聯袂進了玉清上宮。
而留下來的何天,臉上盡顯了憋悶。「任老九,你個老不死的,老子可是一個堂堂七尺男兒,什麼時候都行,就是沒有不行的時候。」
何天又在原地跳動了幾下,這才微微張開了雙腿,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有些顫顫巍巍的走進了玉清上宮。
「可恥的靈獸王,你若在掏我第四次,我何天發誓,定要屠殺了玉皇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