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整治小人

「休要胡說！」寧小虎臉色一變，狡辯道，「什麼百花閣？我從沒聽說過！」

「寧——小——虎！」趙氏忽然尖叫一聲，眼中似乎有火苗噴濺，「你個殺千刀的！竟敢背著老娘逛窯子！」

「你，你別聽這死丫頭胡說！」寧小虎心虛的直冒冷汗，怯怯道：「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麼可能知道我去百花閣？」

「正是個姑娘才不會撒謊！」趙氏大怒一笑，伸手便撓寧小虎的臉，咒罵道：「她一個小丫頭怎能知道百花閣這個名字的？定是你逛得時候被人看見了！你這個殺千刀的！老娘和你拼了！」

趙氏和寧小虎打作一團，寧暖兒繞過他二人，閑庭信步的走進了院子，那絕美的倩影，宛若一朵盛開在山澗的雪蓮花。

「胡鬧！」此時，一聲大喝蓋過了趙氏的咒罵。寧小虎和趙氏一聽，趕緊一縮脖子站在牆角不敢說話。

寧暖兒心頭一凜，這李氏絕不是個省油的燈。

隨著那一聲怒喝，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慢悠悠的走進了大堂，她略顯蒼老，但身上卻是瀰漫著幾分戾氣。

李氏下巴很尖，眼睛細長，嘴唇輕薄，她穿著一身灰色衣袍，腳上蹬著一雙草鞋，一出現，就猶如毒蛇般盯著寧暖兒。

寧暖兒警惕起來決定先禮後兵試探一番。於是她恭敬地行禮，拜見了李氏。

「不必行此大禮，說說你來幹什麼的？」李氏神色冰冷，嘴角上勾出冷笑。

「奶奶，家父今日過世，特來通知。三日後葬入寧家祖墳。」寧暖兒不卑不亢的道。

「此事我剛剛聽說，這禍害死了也好。」李氏冷笑一聲，「你家既然分家而出，葬入祖墳之事就不要再提了，你們自立門戶便是！」

「奶奶既然如此說，那便認了分家之事。」寧暖兒勾唇一笑，「既然如此，那還請歸還我母親嫁妝。若是此事傳了出去，寧家強佔嫁妝，恐怕對奶奶的名聲不好。」

聽了這話趙氏忍不住偷偷看了李氏一眼。李氏心裡一沉，看向寧暖兒的眼神也暗了下來，這丫頭是故意給她下套。

「小丫頭，莫要信口雌黃！我寧家何時佔了你娘嫁妝？」李氏道，「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我可要找里正鄉老來評評理。」

「找來評理更好。」寧暖兒展顏一笑，從懷中掏出一沓地契，「正好讓他老人家說說，為何宋家的十畝良田上，種的是寧家的莊稼？」

宋氏雖然忍氣吞聲，但這地契卻是遺留了下來，此刻它成了寧暖兒要回嫁妝的證據。李氏心裡也對這地契惦記多年，只是宋氏在此事上意外的強硬，因此這就成為李氏心中的刺。

李氏臉色一變，沉吟良久：「小虎，帶二兩銀子，去你哥家看看！」

「是……」寧小虎不敢違背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多謝奶奶挂念，只是這地……」寧暖兒笑道。

「你們孤兒寡母的不容易，你爹好賭成性，我只是在替你們照料一番。」李氏眼珠一轉開始柔情攻勢，「如今你爹去了，這地我就先種著，每年給你們些口糧便是。」

「呵呵！奶奶以為我這般好打發的么？」寧暖兒冷笑一聲，「分家一十二載，我家僅得兩畝薄田，未曾見到你給過的一粒糧食。十畝上好的土地，就算年景一般，每年地租少說也得五兩銀子。奶奶既然想要繼續耕種，那就先把過去欠我們的六十兩銀子拿來吧！」

「寧暖兒，你不要欺人太甚！」李氏勃然大怒道：「我李氏在村中也有些面子，真要鬧起來，里正未必會聽你的一面之詞！」

「奶奶和鄉老之間的關係，我可是聽說了！」寧暖兒幽幽道，「我娘地契在手，鄉老也不能巧取豪奪。再說我準備將土地收回之後，租給鄉老耕種，每年只收三兩銀子，你覺得鄉老們會幫誰說話呢？」

其實寧暖兒並未和村裡的鄉老打成交易，後邊的話不過是在嚇唬李氏。李氏深知鄉老貪婪的性格，反而自己信了七八分。

寧暖兒心機深沉將事情前後都考慮到，她手握證據徹底堵死了李氏操作的空間。李氏只覺得心悸氣短，有一種陰溝翻船的憋屈感。

「不過嘛……咱們畢竟一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寧字。」寧暖兒嫣然一笑，不緊不慢地說，「奶奶畢竟撐起了寧家，也養育我父親多年，鬧得太大，讓人家笑話。」

李氏心情好像在坐過山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奶奶，如今我父新喪，還有債主上門逼債。」寧暖兒低聲道：「我孤兒寡母生活困難。奶奶若是先給個三五十兩銀子生活，我今天便將這地契送於奶奶了。」

「當真？」李氏大喜，但又有些不太確定的問。

「自然是當真！」寧暖兒點點頭。

李氏趕忙吩咐趙氏取來三十兩銀子，全都交給寧暖兒。寧暖兒也算言而有信，將地契交給李氏后，高高興興的離開了。

李氏想了想，忽然覺得不對，急忙展開地契仔細查看，卻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麼宋家的地契，而是當初分家時，分給寧大龍的兩畝薄田，這事將李氏氣得暴跳如雷。

「好你個千刀萬剮的小蹄子！」李氏怒極攻心一口鮮血噴出，嚇得趙氏哭爹喊娘。

狠狠地戲耍了一下惡毒的老太太又讓自己脫離了火坑，寧暖兒揣著大錠的銀子歡歌笑語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將她宣稱吃了之後不能生育的「毒草」咽了下去，原來那根本不是什麼毒草，不過是她隨手採來，用來治療自己風寒的草藥而已……

在這個自然環境未遭破壞的時代，在現代採集不到珍稀的藥材，在這裡隨處可見。

只要給寧暖兒一點時間，憑藉著她極好的醫術開一個當世最大的藥店醫館，成為舉足輕重的醫學泰斗。

回到家中，寧暖兒告訴宋氏她已經解決了燃眉之急，宋氏抱著寧暖兒哭了一番，臉上終於露出一絲久違的笑意。

宋氏希望寧暖兒趕緊還了債免得節外生枝，而且身揣三十兩的巨款也不太安全。可是寧暖兒想起寧大龍屍體上的蹊蹺，決定先檢驗一番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