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海盜悍匪?
鄭海和臉色一緊說:「這下麻煩大了,對方是艘軍艦,恐怕沒那麼容易過關了。」
吳宇一動不動地舉著望遠鏡觀察「堅如」艦,邊觀察邊說:「看樣子它還沒懷疑我們,主炮的炮衣還沒褪下,不過幾門副炮的炮位上倒是有人,叫矮子快來看看,對方在發燈光訊號!」
矮子隊長根本是個靠裙帶關係混上來的飯桶,哪裡能看的懂信號啊!好不容易從俘虜中找出信號兵,對方已經不耐煩地發了三遍信號了。
「我艦正在執行巡防任務,這裡是出海口,再次警告!請停船接受檢查!」信號兵一字一句地念出對方的燈光訊息。
吳宇緊皺眉頭思索對策,鄭海和卻是急得不行,抓耳撓腮道:「實在不行,跟他拼了,先下手為強!」
「不可,既然有一艘巡防軍艦在這裡出現,就應該有艦隊在附近。姑且不討論打得過打不過,就是打掉了這一艘,萬一還有第二艘、第三艘呢?先停船吧!讓信號兵回他們,就說這是江防隊的船,剛抓捕了一名共匪破壞分子,正準備把他轉交給海軍部門。」吳宇遇到緊急事件的應變能力有所增強,恐怕是由於這些天不斷遭受到各種各樣的精神刺激所致。
信號兵發出信號不久,對方的回信就到了:準備接舷,將俘虜移交到軍艦。
吳宇放下望遠鏡對鄭海和說:「沒別的辦法了,賭一把吧!先把這些傢伙都押到下面去,讓三哥看著,矮子和我們一起過去,看有沒有機會抓住對方的艦長做人質。我去準備幾顆手榴彈給矮子綁上,過去的時候是你當俘虜還是我來啊?」
鄭海和雖然比吳宇大三歲,可這種真刀真槍的事情也是第一次做。在島上被日本人追殺時,這位老大正躲在一個岩洞里避雨,如果不是怕閃電打雷造成塌方活埋了自己,他還不肯出來呢。斟酌了一下,鄭海和紅著臉說:「還是你來吧,你的身手好,頭腦又靈活,我當俘虜肯定會穿幫的。」
「好吧!你找件他們的衣服換上,我去準備東西,順便交代一下三哥!」吳宇知道就是這個結果,不過讓鄭海和去扮俘虜自己也有點不放心。
兩條船之間的距離並不遠,只需十來分鐘軍艦就能開過來接舷,留給吳宇準備的時間那是相當地緊迫。將拖輪上的俘虜關進輪機房,交代老三郭援留在拖輪上接應,必要時給予火力支援。吳宇快速來回上下兩趟,才把一切準備妥當。
軍艦開過來了,艦上的國民黨海軍還挺像那麼回事。接舷要先撇纜繩,這一點倒是難不倒鄭海和,要是換作吳宇恐怕又要出洋相了,搞不好還會引起對方的懷疑。如此安排無意間避開一次危機,也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擔上跳板,矮子在前,吳宇居中,鄭海和挎著把駁殼槍在最後。吳宇假綁著的雙手緊緊攥著一根很細的繩子,繩子的另一頭連著藏在矮子褲襠里的手榴彈。
矮子戰戰兢兢地上了軍艦,迎面就是一位少校軍官。掏出香煙遞上,人家連理都不帶理,冷冷地說了一句:「一個共匪就把你們的船炸成這樣啦?一群飯桶,簡直是**的恥辱!」
矮子隊長也是個少校,不過在這位正規海軍少校面前還是矮三分,只有點頭哈腰道:「您教訓的是!是我們一時大意,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還有下次?下次炸的就是你的腦殼了!帶進來吧!」少校冷嘲熱諷地說。
兩百多噸的軍艦沒什麼大地方,幾個人魚貫進入軍艦上唯一比較寬敞的指揮艙。這位海軍少校一進去就坐在指揮座上,看樣子他就是「堅如」號的艦長了,指揮座的後面,還有兩名拿著美國湯普森衝鋒槍的士兵跨立著。
這艦長還挺會擺譜的,不但門面功夫做得好,嘴上更是得理不饒人。沖著最後走進門的鄭海和招招手,示意讓他靠近點,鄭海和不明就裡一臉茫然走過去,那位少校艦長一把抓住他胸口的衣服大聲說:「你看看你的熊樣,衣服穿的不倫不類,瞪大眼睛看看我們的士兵,這才是真正的軍人!」原來鄭海和隨便找的一套國民黨軍服有點小,穿在身上緊繃著,的確有點扎眼。
鄭海和差點被他的吼聲把耳朵給震聾了,臉上的臉色開始由白變紅。吳宇知道這老大的性子比較暴躁,臉色一發紅就要動手。既然要動手,這時候你就別客氣呀?可鄭海和愣是不知道該怎麼同時對付三個人。
吳宇這時候也不管矮子了,雙手一掙,倒地一個前滾翻,半跪著從鄭海和的后腰上拔出事先藏好的兩支M92F,對準兩名挺胸抬頭示範標準軍姿的士兵頭上連開了四槍。有了前天夜間的實戰經驗,吳宇拿槍的手已經不會因緊張而顫抖了,槍槍命中士兵頭上的鋼盔,無一落空。吳宇緊接著上前用槍指著兩名士兵的頭部低喝道:「把槍放下,否則下一槍的目標就是你們的腦袋!」
少校艦長一下愣住了,兩名士兵還沒來得及繳槍就瞪著向上翻的白眼靠著艙壁暈倒了。鄭海和這時也反應過來,雙手抓住還停留在自己胸口的爪子用力一別,囂張的少校哀嚎著跪了下來。
艙外的海軍士兵雖然聽到槍響和慘叫聲,卻都沒敢伸頭看一眼指揮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看來這位艦長平時帶兵還是很嚴厲的,這也給吳宇他們創造了機會,迅速把帽子塞進少校的嘴裡,將他綁在指揮座上,吳宇這才深深地吁了一口氣。回頭看看矮子隊長,這傢伙已經癱在地上屎尿齊出,想是怕褲襠里的手榴彈被拉著火給嚇的。
吳宇看了看指揮艙里的設備,在領航台旁發現一條話筒管道。正正喉嚨,吳宇模仿者少校艦長的語氣說:「命令,全艦人員前甲板集合,記住是全體集合!」
吳宇雖然模仿的聲音並不太象,可通過這種老式通話管道傳出的聲音基本上都沒什麼兩樣。軍艦上的官兵雖然不理解,但命令還是要執行的,天知道這位一向崇尚嚴厲治軍的艦長又有什麼折磨人的花樣。
全艦集合的速度倒是不慢,十分鐘五十名官兵就集合到位了。吳宇和鄭海和將指揮艙里的幾個傢伙都捆好后,手持剛繳獲的湯普森衝鋒槍走了出來,揚起槍口對著官兵們的頭頂就是一梭子。
「這艘軍艦已經被我們接管了,要命的乖乖趴在甲板上,誰敢亂動別怪我們不客氣!」吳宇此時的形象簡直就是一個不折不扣地海盜悍匪。
示意鄭海和注意警戒,吳宇上前一一檢查了那些趴下的官兵,收繳的槍支一律扔進大海,挨個仔細地解除了他們的武裝。檢查完吳宇向拖輪上的郭援打了個手勢,讓他也過來。兩個人把軍艦的每一個角落又查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遺漏的槍支刀具之後,才把軍艦上的俘虜們按部門分別關進各自的艙室。
回到指揮艙,吳宇先是一腳將一身臭氣的矮子隊長踢出艙外,跟著又是一腳將他連人帶手榴彈踢進大海。至於他會不會游泳,能不能游回去?吳宇可就管不著那麼多了,誰叫他當海軍江防隊的隊長來著,不會游泳的江防隊長淹死也罷。
走進指揮艙的郭援十分緊張,拉著鄭海和問:「你們剛才沒有傷人吧?打了那麼多槍沒有打死人吧?你到是說啊!」
剛從面對面緊張的戰鬥氣氛中解脫出來,耳邊又響起郭援不停嘮叨聲,鄭海和不耐煩地回頭反問道:「打死人?你想什麼呢?就是打死了又怎麼樣?你有完沒完啊?」
「蝴蝶、蝴蝶效應啊!你懂不懂啊?殺了人,就改變了歷史,我們就回不去了,回不了二十一世紀了!」郭援也一反常態地暴躁起來。
處理完渾身惡臭的江防隊長,吳宇回到指揮艙剛好聽見郭援的喊叫聲。看著正在暴走的三哥,吳宇平靜地說:「沒有打死人,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殺人,三哥你先別激動,坐下休息一會。」
連續的突變給大家帶來很大的壓力,身體上的疲勞和思想上的困惑已經快到了使人崩潰的地步。郭援和鄭海和心中的煩躁感,正是這種極限壓迫下所表現出的明顯癥狀。
這個時候一定要冷靜,要盡量安撫他們、鼓勵他們!吳宇暗暗地提醒自己。抬頭對兩位哥哥笑笑說:「大哥三哥,我們的運氣還不錯,你們看現在坐的船越來越高級了!呵呵!你們先休息一下,稍等會兒我們就押著這幫傢伙班師回朝,他們幾個在島上呆著的肯定會大吃一驚!」
「大吃一驚是肯定的,說不準還要多吃幾斤呢!唉!我知道老四你是關心我們,可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到我們原來的那個年代啊!」郭援聽了吳宇說的話,雖然笑不起來,但也壓制著自己的情緒開始平靜下來。
鄭海和對於能不能回現代的問題還沒有考慮,他考慮的是如何先回到小島上,使勁拍拍臉,振作精神道:「先不用休息,把舵手和瞭望手帶上來,輪機兵也回輪機艙,老規矩!由老三看著他們。我們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就是休息也要在遠海休息,這裡實在太危險了。干他老母的!到這鬼地方不到三個小時,一直被追殺忙著逃命,連飯還沒吃上一口呢!」
「那條拖輪怎麼辦?我們只有三個人啊?實在不行放掉它?」郭援對實質性問題總是十分敏銳,但處理意見和方法確實不怎麼樣。
吳宇看看鄭海和說:「最好帶上它,上面不少官兵都見過我們,我可不想被國民黨通緝。大哥你看能不能讓拖輪拖著這軍艦走?咱們把人都轉移過去,拖輪比這傢伙快多了,這軍艦隻能跑十六節,屬於淺水內河炮艦。」
「拖著就拖著吧,不過上面要有個掌舵的,別讓兩條船撞到一起就行。」鄭海和同意了吳宇的建議,反正拖船本來就是干這個的,馬力大,沒問題!
郭援一邊和吳宇將軍艦上的俘虜轉移到拖船上,一邊問吳宇道:「你剛才對那個江防隊的矮子做什麼啦?把他踢下海,你就不怕他去報信嗎?」
吳宇將俘虜關進拖輪的雜物艙說:「我可沒殺他啊!他要是有本事游五公里,那是他的造化。不過就是他還剩下半條命回去了,恐怕也是沒人會相信他的胡話了。」
兩個人分別將兩頭的鋼纜套好,留在「堅如」艦上的吳宇示意鄭海和可以啟動拖輪了。夜半零時,兩艘船一前一後還拽著一條救生艇,一搖三晃朝著東北方駛入大海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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