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東窗事發
曹操接過夏侯惇送過來的圖紙，說道:「這是子桓那孩子上次給我送的攻防圖。」
夏侯惇湊過來，他來回看著曹操手上的兩張紙，驚訝說道:「子健子桓兩兄弟真是心有靈犀，這兩張紙上面的很多都是一模一樣的嘛。」
曹操微微一怔，他的語氣變得很奇怪，「是的，很相似，心有靈犀，很相似……」
曹丕跑到夏侯惇住的地方，被門口的侍衛攔下。
「幹什麼？我是曹操的兒子曹丕，夏侯惇他是我的叔父，難道我還不能進去？」曹丕不悅說道。
「我知道你是子桓公子。」侍衛看著他搖頭，說道:「這是曹將軍交代的，看到公子，就不讓他進去。」
曹丕瞪大眼睛，他看著府門被掀開的一點縫，深深吸了一口氣。
不好！
曹丕在心中大叫，然後轉身離開。
曹丕的身影剛剛消失。
府門被曹操和夏侯惇打開。
「去查，查子健現在在幹什麼？為什麼他的信那麼慢。」曹操看著夏侯惇，說道：「我一定要見到子健親口的話，你去查，你現在就去兗州，一定要見到子健。」
夏侯惇被曹操的表情嚇到，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戰場之下看到這麼嚴肅的曹操。
「孟德，子健發生什麼了？」夏侯惇關心說道。
曹操沒有回應他，他指著東邊，說道:「去！馬上去！」
夏侯惇急急忙忙跑下台階，抓起旁邊的一匹黃馬，就準備上路。
「慢著！」曹操看著夏侯惇，叫道。
「孟德，這又怎麼了啊？」夏侯惇哭喪著臉，看著曹操。
「離開姑臧城之前，你先去一個地方。」曹操說道。
「孟德你說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曹操抬起頭看著天上的流雲，說道:「去把子桓綁了。」
……
「公子。」下人走進來，他將曹丕給他的那塊看張去像令牌的物件原封不動地還給了曹丕，「我把這個給那裡的人看了，有個人找我，但是他告訴我，這件事他沒辦法幫助公子。」
曹丕猛地坐到地上，他看著大殿的天花板，怒聲說道:「他讓我殺人，讓我來姑臧城，現在說不能幫助就不能幫助了？他難道就不怕我把他在哪裡告訴外面那些人？」
「他說他確實不能幫助公子。」下人明顯有些結巴，喘了很長的氣之後，才繼續說道：「但是他說如果公子想的話，公子可以逃到他那裡去。」
噠噠噠……
曹丕聽到了門外傳來的，逐漸靠近的馬蹄聲。
「這個該死的劉莽！」曹丕一拍桌子，推開側門，翻牆而出。
夏侯惇一腳踢開大門。
他仔細搜尋了一圈府中，沒有看到曹丕的蹤影。
「要追嗎？」夏侯淵站在他身後，看著東院牆問道。
夏侯惇皺著眉頭，他思考著剛剛曹操的反應，他在戰場上腦子很好使，在平日里的腦子自然不會壞。
「先不追，這件事我們插不上手，先去找子健！」夏侯惇用力抓著夏侯淵的手。
兩人離開曹府，騎上馬屁，疾馳而去。
看著兩人的馬沒了蹤跡的曹丕從一旁的人群之中鑽出來。
他看著東邊的方向，咬牙切齒地扶著自己剛剛摔下來無比疼痛的腿，一瘸一拐地離開。
……
「剛剛那個人是什麼人？」余非看著忙碌的劉莽，問道：「這姑臧城裡面還有沒有你不認識，你不在控制的人？」
「他是曹丕的人，曹丕剛剛把自己的弟弟殺了，現在他的父親已經有所察覺，於是他希望我保他一命。」劉莽在桌子上擺弄幾根弩箭，說道。
「待會兒要殺很多人，你身手不好，就在這裡等著吧。」劉莽看了一眼余非，說道。
余非微微點頭，然後他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一樣，問道:「那曹丕是為什麼要殺他弟弟？」
劉莽抬起頭來看著余非，看了很久，說道:「是我教的，我讓他去殺的，還有什麼問題嗎？」
余非愣住了，他看著劉莽，大聲罵道:「你這個魔鬼！」
劉莽卻笑了起來，他看著余非，說道:「這世上覺得我是魔鬼的人很多，巧的事，他們全都是陛下手下，全都是天子意志的正人君子，所以你覺得我是魔鬼是對的。」
「不可理喻！」余非大聲說道。
然後他轉身離開小屋。
他剛走沒有多久，曹丕就急匆匆來到他的小屋之中。
「劉州牧，你說如果我父親找到了我，想要殺我，我可以來找你的。」曹丕看著劉莽，說道。
劉莽點點頭，說道:「所以公子你現在不是已經來了嗎？」
曹丕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父親找夏侯惇來抓我。」
劉莽點點頭，說道:「他沒有親自來找你，說明他還在查，公子就還有時間。」
「給我自己挑墳墓的時間？」曹丕看著劉莽問道。
劉莽搖著頭，他沉默把桌子上的短弩放入自己的腰間。
「公子是這姑臧城裡面唯一知道我在什麼地方的人，因為我信任公子，所以也希望公子信任我。」劉莽看著曹丕，說道。
「你要幹什麼？」
劉莽莫名其妙地看著曹丕，說道:「不是公子和我約定好的，讓我去殺了曹將軍嗎？難道公子現在不想這麼做了？」
曹丕沉默了起來。
「公子，已經回不了頭了，從公子你殺了曹植的那一天開始，你就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劉莽看著曹丕，說道：「公子下不去手，所以在下來做。」
曹丕看著劉莽，再次問出了當時在冀州，他問劉莽的問題。
「為什麼要選擇我？」曹丕問道。
劉莽看著曹丕很認真地說道:「因為我知道公子是最合適的。」
這個回答與劉莽當初在冀州的月光之下給曹丕的回答一模一樣。
最合適的人嗎？就是我嗎？
曹丕看著自己的手掌，沉默起來。
「公子一定不要搖擺不定，對於在下來說，公子才是在下的精神支柱。」劉莽緩緩走到曹丕的面前，「公子，生死之際到了，那麼多人的死都是為了公子今日，公子不能膽怯。」
劉莽送到曹丕手上一把短弩，曹丕看著自己手上的弩箭，久久地沉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