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仇殺還是情殺
「學長，我沒找她，在今天之前，也沒在她面前露過面。」
顧初一小聲比比。
「沒露過面，那就是在背地裡已經暗算過她了，對嗎？」宋亭玉很果斷地幫她分析了下。
顧初一乾巴巴地笑道，「學長就是學長，聰明得很。」
現在，她的心裡虛虛的。
要是讓他知道，她跟沈清夢之間除了生死仇怨外，還有奪夫之仇，他會不會氣得跟她絕交？
不只是一個沈清夢，一個沈氏集團。
包括傅氏，也在她的計算內。
她沒聽勸，他們兩個人她一個也沒想躲，並且最近還在忙著正面剛。
她實在不敢去想象宋亭玉知道真相后的模樣。
宋亭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終，嘆了口氣后，從椅子上起身，走來她面前，雙手攏了攏她的肩膀。
她抬頭，對上他柔情萬種的眼眸。
「我是在擔心你。」
他很是語重心長，「這麼久了，你也該告訴我你和她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了？我回國的時間比你早，在國內的資源也拓寬了許多，或許，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在他的能力範圍內，讓她能夠報仇雪恨的同時，也能護她周全。
這是他回國這段時期以來，一直在忙著，卻熱衷於的事情。
過去她受的那些苦難，他沒能跟她共同面對，他不忍去設想她遭受過什麼，只求，在今後的歲月里，她的身上能少遭受些磨難，若真的有，他受著便是。
他能護著她，就夠了。
可宋亭玉的心思，顧初一都是不知道的。
他話音落下，她只好笑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女人之間的戰爭，把你們男人扯上算怎麼回事？就像是玩遊戲開外掛，考試抄襲一樣，多不正直？」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了。」
顧初一笑著打馬虎眼，「我答應你，我會保護好自己。」
但她也絕對不可能看沈清活得瀟洒自在。
她缺什麼，需要什麼，她顧初一就會從她的身邊拿走什麼。
比如……
她的男人。
宋亭玉看著面前眼神堅定的女孩，心裡百感交集，實在無奈了，伸出手在她的頭頂輕輕敲了下。
「我真是拿你沒辦法。」
像她這樣一意孤行下去，遲早會受傷的。
看來，他得派人暗中保護她的安危了。
五點半，顧初一準點下班。
「寶貝，你跟乾媽到哪兒了？」
公司外開了一家新的烤肉店，生意爆好，跟小傢伙在國外的時候，顧初一就已經開始嘴饞烤肉了，恰好，今天就叫上一大一小兩個人出來了。
「媽咪，再過一條馬路我和乾媽就到你公司樓外了。」
顧澄砸砸唇，吐槽道，「這會兒下班高峰期，我們打的出租在剛才的三岔路口都堵了快十分鐘了，車費簡直叫人心疼，我們就下來自己走了。」
顧初一笑道，「你這摳門精，你乾媽前兩天才在你微信上留了好幾萬塊的零花，平時多走兩步路就跟我說超過運動量要低血糖了，要暈了，怎麼今天這麼節約錢還走路了？」
「這不是打算養家了嗎？」
顧澄煞有介事道，「我得省著點用錢，給媽咪買奶茶喝。」
其實他是想還錢給傅叔叔。
雖然他很有錢。
但他的三觀，還是不允許他因為自己貪小便宜耍小聰明，卻把乾媽的前程給斷送了。
那樣不好，不好。
「你這臭小子——」
顧初一的話音戛然而止，顧澄餵了兩聲，沒得到回復，反而隱約聽到了「砰」的一聲，緊跟著手機就提示忙音了。
「咦，手機壞了？」
顧澄檢查了下自己的手機信號，沒問題，皺著眉頭又撥了顧初一的手機。
沒人接。
「乾媽，借下你手機，我媽咪她……」
顧澄還沒來得及說完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哄鬧，動靜震耳欲聾。
他正打算看過去，驀然間，雙眼被於玲瓏給捂住了。
「乾媽，你幹嘛捂著我眼睛啊？」
他的嘴上，嚴嚴實實地戴著口罩，此刻又被蒙住眼，他感覺自己瞬間成了啞巴，成了瞎子。
這感覺實在不太好。
而於玲瓏呢。
她死死擰著眉頭。
因為個子高，視野也就比小破孩開闊不少，前面亂成一鍋粥的地方，她竟然看到一個男人拿著刀子狠狠地朝一個穿著職業裝的女性刺了過去。
那顯然是剛下班，打算歸家的普通上班族。
仇殺？
還是情殺？
怕那畫面太血腥，於玲瓏才眼疾手快地捂住了顧澄的眼，而下一秒，她看到那女人竟躲開了男人的刀子，不止如此，她還撇著男人的手臂，給他來了個結實的過肩摔。
最終，她飛快撿起地上的刀子，穩穩地刺向男人的喉嚨。
周圍哄鬧聲陣陣。
因為隔著的距離太遠，於玲瓏並沒有看見女人這波反殺，究竟有沒有刺進男人的喉嚨管。
但她卻隱約覺得……
那差點被砍的女人，怎麼這麼像顧初一呢？
「澄澄，你媽咪電話沒打通嗎？」於玲瓏的聲音有些發抖。
顧澄小朋友點頭，「是啊，莫名其妙就掛了我電話，不知道媽咪幹嘛去了。」
不遠處，終於有幾個「熱心」的男觀眾，在看到顧初一將嘶嚎著的男人制服住，罵罵咧咧地上去，把他雙手雙腳都扣住，令他無法再動彈。
男人嘴裡胡言亂語著，比起說他是個醉漢，更不如說他是個神經病來得貼切。
顧初一攥著刀子，站穩了。
她的側臉，沉浸在夕陽的光照下，被鍍上一層淡淡的橙紅交錯的光影，盯著躺在地上面目猙獰的男人，她的下頜線綳得死緊。
確定真的是她，於玲瓏不敢怠慢，抱著顧澄就忙不迭地跑了過來。
跑到顧初一身邊時，她大口喘著氣，「初一，你傷到哪兒沒有？」
奔跑途中，顧澄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而此刻，看到媽咪臉上大顆大顆地冒著冷汗，渾身彷彿在哆嗦著，而她的手裡，還攥著一把刀尖沾著點血跡的刀子，顧澄有些心慌了。
畢竟是小孩，他一時沒收住情緒，哭著撲到地上那男人身上去。
「你幹嘛打我媽咪？我跟你拼了！」
他軟軟的小手，直往男人的臉上招呼，旁邊扣著他的幾個男人全當沒看見似的，也不阻止，就讓他教訓這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