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入塵 這個大叔不簡單

卷一:入塵 這個大叔不簡單

聽著自己倆徒弟的對話,武二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悲哀之感。想不到自己堂堂的武皇境強者,收徒弟還要靠這等手段了。

看了看沈無為和關讓,悲傷的情緒更加濃烈了。

這都是些什麼徒弟啊。

武二越看越生氣,說道:「你們就好好歇著吧,老夫去透透氣。」

說罷,一撩門帘就出去了。見武二下了馬車,關讓這才放下心來。他輕聲問道:「沈兄弟,師父到底是什麼來頭啊?天武院到底是個啥啊?」

沈無為輕描淡寫的說道:「也沒什麼,天武院就是皇家武學院。據說是只要有資質的習武之人,都有機會入院學習。」

此話一出,頓時嚇了關讓一跳:「俺還以為他只是一個遊歷江湖的前輩高人,沒想這天武院這麼厲害。」

沈無為卻對關讓的反應嗤之以鼻:「天武院院長有什麼了不起的,瞧把你激動的。」

關讓一臉興奮地說道:「沈兄弟,你是不知道,自打俺師父去世之後,俺這功法就進步緩慢,一直沒有突破,要是再不想法子精進,這輩子恐怕就只能在武人境了。」

沈無為不解地問道

:「那老頭兒讓你跟他走,你怎麼不答應啊?」

關讓正色道:「俺答應了李大叔,要幫他湊銀子,事沒辦成俺當然不能走。」

沈無為指了指關讓旁邊的斧子,笑道:「就這麼幫?」

「村裡人都笑話俺,說俺肯定辦不成。俺不服氣,就一定要辦成給他們看看。」

「所以就當土匪劫道?」

「俺跟著師父學武,好幾年沒下山了,別的啥也不會啊?」

「那你怎麼就想到劫道了呢?以你的身手去當個護院或者鏢師,也成啊。」

「前幾天村裡來了個說書的,講的是劫富濟貧,替天行道……」關讓說道這,聲音是越來越小。看來也是明白過來自己做的不是什麼好事了。

沈無為心下好笑,只覺得這個關讓真是傻的可愛。若是那日說書的講的是點石成金這等神話故事,怕不是這關二哥要去求仙問道了。

有個事情,關讓還是挺糾結的,看了看沈無為欲言又止。滿臉的鬱結之色,沈無為見關讓那副樣子,只好先開口問道:「二哥,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別把自己憋壞了。」

聽沈無為這麼說,關讓也不客氣了,直接說道:「沈兄弟啊,雖然師父說你是師兄,可是俺說句實話,你是真的打不過俺。讓俺叫你師兄,俺反正就是覺得心裡不舒服。」

沈無為微微一笑道:「咱們不是說好了各論各的么。」

關讓說道:「那不行,長幼有序,師父說了你是師兄,那你就是俺師兄。」

沈無為一陣無語,這個死腦筋啊。

「那你想怎麼辦?」沈無為無奈的問道。

關讓嘿嘿一笑,說道:「咱們都是武人,俺這倒是有個好辦法。」

「不會又是比武吧?你知道我打不過你的。」

「哪能啊,這不是欺負你嗎。」

「那你說說看。」

「咱們比修為,要是我比你先入武師境,將來就換我當師兄。」

「你逗呢,現在你什麼境界?我什麼境界。用膝蓋想也是你先進武師境啊。」

「要不這麼辦吧,要是你到了武人六品,俺還沒入武師境,你還當俺師兄。」

「以後你就認命了,一直當師弟?」

「那當然不行了,將來要是俺踏入武尊境了,你還沒到武師六品,那就換俺當師兄了。」

嘿!好你個關讓還跟我玩這心眼兒呢。沈無為心裡暗罵道。既然你跟要跟我玩,我就好好陪你玩玩。不過現在自己是還是師兄。當然要行使以下師兄的特權。

沈無為笑了,笑得很和善,不過關讓總覺得他的笑容里有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

「好吧,我同意了。不過現在我還是你師兄吧。」

「那是自然。」

「既然如此,師兄現在有點乏了,你帶給師兄柔柔肩。」

關讓一聽這話,立馬叫道:「這可不成,俺又不是下人。」

沈無為看了他一眼,說道:「怎麼?師兄說話不管用是吧,今天你敢不聽師兄的話,明天是不是就敢不聽師父的話了。知不知道什麼叫尊卑啊?懂不懂什麼叫長幼有序啊?」

這一席話說的關讓啞口無言,只覺得這沈兄弟怎麼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剛剛還跟自己稱兄道弟的,怎麼轉眼就開始擺架子了。

這其實是沈無為有意氣他的。本來吧,說好了各論各的,你非要給自己找不自在,趁現在自己還是師兄,得好好地利用這個身份啊。

關讓無奈只得上前給沈無為按摩,沈無為卻一擺手笑道:「二哥,我跟你開玩笑的,那能讓你干這事呢。」

關讓一愣,隨即大笑,一拳打在沈無為的肩上:「好你個沈無為,你耍俺。」

沈無為輕輕地揉了揉肩膀也笑了起來。他實在是看不出關讓的資質如何。萬一將來關讓真的到了武師境,自己還沒到武人境六品。

到那個時候,自己怎麼對關讓的,他就能怎麼對自己。做人留一線,日後好想見嘛。

經過這麼一鬧兩人的關係熟絡了不少。

馬車裡沈無為正拿出一些精緻的糕點請關讓嘗嘗,車外傳來的武二的聲音:「小崽子們,出來了,咱們好像到地方了。」

關讓一聽連忙將嘴裡的糕點吞下,跟沈無為說道:「好兄弟,你可千萬別跟村裡人說,俺是因為劫你們的道,最後才被師父趕回的。拜託了。」

說罷,一下子跳下了馬車。沈無為笑道:「看來二哥也怕丟人啊。」

接著也下了馬車,眼前是個小小的村莊。大概就是十幾戶人的樣子。有幾個小孩子村裡奔跑玩耍。

其中一個小孩看見了,關讓和後面的車隊,大聲叫道:「大家快來看看啊,關哥哥真的賺了大錢回來啦。」

這話聽得關讓一陣臉紅,沈無為暗道好笑,看來是個關讓吹牛說,自己能賺大錢。小孩子不懂事,見了這麼大的陣勢,信以為真了。

武二吩咐車隊在村口等著,叫關讓領著他們進村。在見識了武二的手段后,車隊的人對武二很是信服,他說話現在比沈無為都好使。

關讓也是怕了武二,只得在前帶路。沈無為本不想跟著,說道:「我就在這裡等你們好,給個錢也費不了多少時間。」

武二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少啰嗦,你是給錢的正主,不進去在這裡喝西北風啊。」

沈無為揉揉腦袋嘟囔道:「進就進唄,你打人做什麼……」

武二再次抬起手來,說道:「你要是在敢啰嗦,老夫一掌打的你滿地找牙。」

關讓見武二對待自己的大弟子,也是如此粗暴。心下不免驚心。俺還以為,師父只是對俺這般,沒想到沈兄弟也沒好到哪裡去啊。

在關讓的帶領下,沈無為他們終於在村裡的一個小角落找到了那個李大叔的房子。房子不大,就一間茅草房。

院子里養了幾隻小雞仔,關讓大聲喊道:「李大叔,俺回來啦。」

他嗓門太大,嚇得那幾隻小雞紛紛跑開,但是房裡卻沒人應聲。關讓以為是李大叔沒有聽見,正要提高音量在喊一聲。

武二卻攔住了他,說道:「別喊了,屋裡沒人。」

關讓奇道:「你咋知道?」

武二看了關讓一眼,對沈無為說:「你告訴他。」

沈無為拍拍關讓的肩膀說道:「屋裡沒有一點聲響,而且也感受不到有人的氣息,想必你這李大叔是出去了。」

關讓撓撓頭說道:「師兄果然厲害,俺都沒注意。」

沈無為問道:「接下來怎麼辦?在這等還是我們把錢給他放屋裡?」

關讓本來想說留下來等等的,見武二目露凶光,只得乾咳一聲說道:「俺覺得還是把錢給他留下就行了,村裡的人都是老實淳樸的人,應該不會有人會偷偷來李大叔的家裡拿錢的。」

說罷就走進院里想要將銀子放入屋檐下吊著的竹籃里,可是關讓仔細看了一眼,叫道:「不對勁兒啊。門怎麼沒鎖啊?」

沈無為聞言說道:「沒鎖不是更好,你直接放在他屋裡,李大叔一回來就能看到。你要是還不放心,我們在給他留一封信。」

關讓將銀子重新放回懷裡,搖了搖頭說道:「李大叔要是出門,是一定要鎖門的。」

武二此時也皺起了眉頭,問道:「你這個李大叔是做什麼的?每次出門還要掛鎖,怎會如此謹慎行事?」

關讓說道:「俺才下山不到半個月,只知道李大叔除了地里的那點貨,平日里也會上山獵些狐狸什麼的,去鎮子上買。」

「不對啊。」沈無為很快發現了一個問題:「你下山還不到半個月,你怎麼就能確定這個李大叔每次出門都掛鎖?」

關讓答道:「俺從小沒爹沒娘,是吃村裡的百家飯長大的,村裡家家戶戶有些啥習慣,俺都清楚。下山後也一直住在李大叔家裡。他的一些習慣就一直沒變過。」

武二問道:「你說你這個李大叔要湊銀子,是要去找自己媳婦兒。那他的媳婦兒你見過沒有啊。」

關讓搖頭道:「沒有,聽村裡人說他媳婦兒是三個月前跑的。」

「那他們有孩子嗎?」

「也沒有,村裡人說,李大叔成親好幾年了他媳婦兒一直沒懷上,村裡有些個長舌婦背地裡嚼舌根。他媳婦兒就是跟村裡人給氣跑的。」

沈無為想了想說道:「沒準是你李大叔,等不了你回來,自己出去找了。」

關讓道:「就算是這樣,他也會讓村裡人給俺帶話啊。看村裡人得反應好似都不知道李大叔不在村裡。」

這話一出大家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關讓推開門,想要進屋一探究竟。武二沈無為也相繼跟了上去。

屋內十分陳設簡陋,只有一張桌子和三張椅子。左邊那間房是卧室,除了一張床,還有一張竹子做的案幾,上面只有一個燭台和一面銅鏡。

關讓來來回回的在屋裡走了好幾遍,嘴裡一直念著:「不對,不對,這裡不對。」

沈無為奇道:「二哥,哪裡不對?」

關讓停下腳步,說道:「這屋裡太乾淨了,這擺設也太齊整了一些。」

武二也說道:「對啊,一個單身漢子,肯定沒那個心思來打理房舍。怎麼會如此整潔。關讓,你仔細看看,有哪些地方是個原來不一樣的。沒準能發現什麼端倪。」

關讓聞言,再次仔細地打量著這個茅草屋。突然,他眼中精光一閃,道:「這個柜子,原來不是在這的。」

說罷,上前輕輕挪開那個柜子。後面的牆壁上有一團褐色的東西,好似是噴濺上去的。此刻他們三人心裡想到了同一種東西:「血?」

有了這發現以後,關讓在這房裡找到了更多的異樣。就連沈無為都看出來兩扇窗戶紙是一新一舊。

「很明顯,這個屋子裡是發生過打鬥。」武二說道:「但是歹人最後還把里裡外外重新布置一遍就很意思了。」

關讓現在完全沒有心思關心這些,他急切地說道:「師父,別管這些了,你說李大叔會不會有危險啊?」

沈無為這時安慰道:「二哥放心,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你李大叔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哦?」武二饒有興趣的問道:「你有什麼根據?」

沈無為心裡大罵武二,這個時候了你就別考驗我了,我這不是在安慰關讓嗎!

看著關讓急切的眼神,沈無為只好接著說道:「歹人要是想要李大叔的性命,直接一刀結果了他便成,怎麼還會把屋裡打掃的這麼乾淨。我猜測歹人是先進屋跟李大叔說了什麼,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雙方發生了衝突。」

「然後打了起來,最後有人受傷。但是李大叔還是失手被擒。這些歹人不想引起村裡人的注意,於是掩蓋了屋裡的一些痕迹。要是他們是沖著李大叔的姓名來的。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

「在這麼個小山溝里,弄死一個人,就算報官。要追查也不知道那年那月才能查出點線索。弄死了人直接走人就行了,何必大費周章的布置現場呢。」

聽完沈無為的分析,關讓點頭道:「師兄說的有道理。」

就連武二也難得的稱讚了沈無為:「想不到,你還有這本事呢。」

沈無為心想:「我這只是在安慰二哥而已。」

其實沈無為心裡很清楚,要是兇手把李大叔弄死了,也可以把屋裡弄的很乾凈。那樣的話,這個兇手就有可能是村裡的人了。

要是外面來的人,當然不必慢慢地收拾屋子。殺完人即刻遠遁而走。偌大的一個玄秦國,你找去吧。

這個時候武二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關小子,你這李大叔的功夫怎麼樣。」

「李大叔不會功夫啊。」

「不會吧,你看這屋裡的那些痕迹。不會功夫能弄成這樣?」

「俺們山裡人,力氣大也是常事。」

「行吧,你再去屋裡看看有什麼東西不在了,不一定是值錢的東西,仔細找找。」

「好。」

打發了關讓,武二悄悄地

對沈無為說道:「看來這個李大叔不簡單。我剛剛仔細看了看。當時這屋裡起碼有五個人。要是這個李大叔不會武功。對付一個山野村夫哪裡用得上四個人。而且,他們交手的時候,並沒有驚動村民。說明他們對力道的把握非常精準。」

「起碼都是武師境三品的修為。嘿嘿,派四個武師來對付一個山裡的村民,動靜還這麼小。這種行事風格到讓我想到了一個人。」

見武二笑的滲人,明知道武二是在拿話勾他,沈無為還是忍不住問道:「誰呀。」

見沈無為果然上鉤,武二得意的說道:「商永年,天機閣總管。」

一聽這個名字,沈無為不免吃驚地說道:「天機閣?據我所知,天機閣不是皇家的密諜機構嗎?他怎麼會派人來這麼個地方抓個村夫?難道這個李大叔是賣國賊!」

「你小子想什麼呢!」武二一巴掌拍在沈無為的頭上,說道:「天機閣,主要職能為掌直駕侍衛、巡查緝捕。從事偵察、逮捕、審問等職。就是說,不管什麼案子他們都能介入。」

沈無為揉揉腦袋暗想:「說的那麼邪乎,不就是翻版錦衣衛么。」

這個時候,關讓從裡屋出來了,說道:「師父,俺沒發現少東西,倒是多了一個東西。」武二接過關讓遞過來的東西看了一眼,是一面銅製腰牌。上面刻著「天機」二字。

武二將牌子翻了一個面,牌子背面刻著:「二十二,師四,蒼,乙十三。」

關讓急切地問道

:「師父,這是啥意思啊。」

武二看了他一眼奇怪地問道:「你不識字?」

關讓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上面的每個字俺都認識,可連在一起就不知道啥意思了。」

武二說道:「其他的,你先別問了,知道得太多對你沒好處。現在我能告訴你的就是。你李大叔絕對沒死。還有就是,你這個李大叔不簡單啊。」

一聽李大叔沒死,關讓激動地問道:「那師父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武二隨手將牌子丟給沈無為,頭也不回地說道:「京城。」

「啊?」

沈無為看著手裡的腰牌,心想「錦衣衛」拿人,肯定帶回京城受審啊。也不知道這個李大叔到底是什麼來頭。

看著一臉茫然的關讓,沈無為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二哥,你先別想那麼多。先跟我們去京城吧。這樣沒準你還有機會見到你的李大叔。」

關讓一時之間也沒別的法子,只得將李大叔的房門鎖好。就如同他以前的習慣一般。回望幾眼,最後跺跺腳深嘆一聲,追上沈無為他們。

沈無為摩挲著武二丟給他的腰牌,心想:「京城,天機閣,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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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都市驚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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