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入塵 血祭
「青銅級?」那人影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錢立沒好氣的是說道:「就是嘍啰。在這財神幫啊,等級分明。像我這樣的一個月就領二十兩銀子。往上是黑鐵級、白銀級,黃金級、白金級和青玉級。」
「廢物!」人影怒罵道:「你說你在財神幫這麼久了,怎麼才混到這個級別。」
一聽這話錢立不樂意了:「怎麼著?你嫌我沒用是吧。那你自己來啊,又要我不暴露身份,又要我往上爬。你想得到挺美,那也行啊。老子豁出去了,亮出自己的本事。就憑我的修為,怎麼也能混到黃金級啊。到時候爺們兒我一個月領八百兩。你可別眼饞,不過到時候老子也就真真兒是財神幫的人了。」
「錢立!你這是要背叛師門么!」人影壓著怒氣,低聲說道:「你要知道背叛的下場。我還就告訴你了,你生是天星閣的人,死是天星閣的鬼。」
「行啦行啊。」錢立滿不在乎的說道:「段普,你還真別在我面前拿譜。當初我們一起來財神幫卧底,不就是管事的說我的姓好。讓我入了幫,把你刷下來嗎。你別心裡不平衡了。長老只是讓你跟我聯絡,你說你在我面前裝什麼大尾巴狼啊。」
「你……」段普被錢立一激,頓時說不出話來。
見了段普的樣子,錢立那張塞了草紙的臉上笑的更滑稽的,他連忙捂住嘴巴,良久才輕聲說:「你先把這些消息報上去。一有後續我在聯繫你,就先這樣了。」
說完也不理段普有什麼反應,立馬切斷了通信。
「我說老錢啊,你他娘的是拉稀啊。蹲這麼久受得了嗎?」關係與他關係不錯的幫里人沖著茅房的方向大聲喊道。
「就來了,娘的,合著這在有檔次的酒樓,茅房還是一樣的臭啊。」錢立一邊推門一邊說道。
假意整理了一下衣服,錢立走向喊話的那個人問道:「這麼急,幫里有事啊。」
「嗨,王家不是給咱們幫主送來一個宅子嘛。聽兄弟們說收拾的差不多了。上面說了。今天全都搬過去……」
「錢立,天星閣內門弟子,通玄境七品。應該是所有在財神幫里卧底的人裡面修為最高的青銅級了。」
楚江河此刻正恭敬的對著刀二紅做著回報。旁邊當然還站著燕落北。不過他現在相當的老實。一點也沒當初的放蕩不羈。
「就這些了?」刀二紅背對著他們倆坐著,將刀橫在膝上,手裡輕輕的敲擊的刀鞘。
「叮,叮,叮……」
富有節奏感的敲擊聲,像是每一下都敲在他們倆的心窩上似的。
楚江河喉頭微動,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說道:「目前就這麼多了。白銀級往上都是財神幫的老人。就算是有些背景也斷的差不多了。」
「你們倆又打架了?」刀二紅將刀輕輕拔出一截來,刀身上映出她那雙犀利的眸子。
「沒……沒有。」燕落北小心的開口道:「二姐你知道的,幫主特意囑咐過的。我哪敢啊……」
不過他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底氣不足。而且還在瘋狂的向楚江河遞眼色。
楚江河卻不理他,只是故作鎮靜的說道:「樓主吩咐我要管理好這裡的事務,我可沒那個閑心跟這個憨貨打架。」
本來燕落北以為楚江河會把他給賣了,沒想到這小子還挺講義氣。悄悄地給楚江河豎了個大拇指。
楚江河還他一個中指。
嘿,你個臭小子。燕落北心裡罵道。
只聽「噌」的一聲,刀二紅猛的將刀身送回鞘中:「哦,是嗎?要不我問問老陳吧。」
一聽這話,燕落北和楚江河一臉苦笑:「二姐,我們錯了……」
老陳就是那日他們在觀天下閣打架的時候,在門外候著的執事。看來刀二紅對他們倆的性格倒是吃得很透。
刀二紅站起身來,回頭看著他們說道:「知道該怎麼做了吧。每人一百個深蹲。」
這是財神幫內部的懲罰方式,對於他們這個修為的人來說,別說一百下,就是一千下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是,這很丟人啊……
「二姐……你看啊,我是聽風雨樓的。」楚江河小聲的說道。
刀二紅斜看他一眼,冷冷的說道:「你的意思是,我管不了你了?行啊,你自己去跟樓主說,就說你楚江河從今以後不聽我刀二紅的話了。」
「不,不,不。」楚江河連忙說道:「樓主不是說了嗎,各有各規矩。我身為聽風雨樓的副樓主,也不好老是按財神幫的規矩來吧。」
「你的有道理。」刀二紅居然沒有表示反對,只是接著說:「那就一百個俯卧撐吧。」
「啊?」楚江河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被刀二紅的話給嚇著了。
「我給你們聽風雨樓立個規矩,你有意見?」
「我哪敢啊,你連樓主都……」
「嗯?」
「得,我做,我做還不行嗎。」
於是,在觀天下閣里,一個正無境一品在做深蹲,一個道真境九品在做俯卧撐。看著受罰的兩人,刀二紅說道:「你們多大的人了,居然還像小孩子一樣打架。能不能有點出息啊。小花要辦點什麼事,能指望你們嗎?」
「二姐,話不是這麼說的。」燕落北一上一下的說道:「幫主交代的事情,那件我沒辦好啊。」
「你就閉嘴吧你。」楚江河沒好氣的說道:「就你那個狗脾氣,沒出亂子算是上輩子積德了。」
燕落北本能想要還嘴,一想到刀二紅還在這裡只得忍了下來。
「落北,幫主讓你回去。」刀二紅不帶感情的說道:「知道你和江河從小就不對脾氣,這次叫你來也是為難你了。現在由我接手這裡的事。」
一聽這話燕落北激動地高聲說道:「我就知道幫主不會一直讓我呆在這。回去?是景州嗎?」
「你說話歸說話,」刀二紅柳眉一豎厲聲說道:「誰讓你停了。」
「二姐,我早做完了。」
「那就在做一百個。」
「哦。」
「不回景州,去旌陽城。我來了這,三叔回了景州。小花身邊不能一個正無境的都沒有。」刀二紅接著說道:「這次我來聽風雨樓,事關重大。你回去后要是有人問起,你就說什麼都不知道。三叔問也不能說,明白了嗎!」
「明白!」燕落北大聲的答道。
「行啦,都起來吧。一個香主,一個副樓主,讓別人看見了像什麼樣子。」刀二紅見差不多了,吩咐二人起身。
聽著語氣,好像不是她讓人這麼做的一樣。不過燕落北和楚江河可不敢有怨言。他們太知道這位右護法的厲害了。
「落北,你就儘快趕回去吧。我還有事要吩咐江河。」
「得勒。」燕落北一聽這話,身形一晃,就直接飛到天上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見了。這是正無境才能做到的踏空而行。
見燕落北這般能為,楚江河不羨慕那是假的。不過他現在就差這臨門一腳了,倒也不是特別著急。
「誰贏了?」楚江河真看著燕落北消失的方向發怔,刀二紅突然問道。
「啊?」他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什麼誰贏了?」
刀二紅一改剛剛的嚴肅一臉急切的問道:「我是說你們倆打架誰贏了?」
此刻的刀二紅像個小孩子一樣,對輸贏這件事她很在意。
「跟以前一樣,不分勝負。」楚江河無奈的說道:「二姐你知道的,腌蘿蔔雖然修為比我高,但是我腦子比他好。」
「你腦子好,還跟他打架啊。」刀二紅不屑地說道
「他什麼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楚江河委屈的說道:「誰受得了啊。你還不是把他從小打到大。」
「行啦,別廢話了。找你有重要的事情。」
「哦。」
旌陽城,王家別院。現在應該叫做財神幫分舵。重新規制一下的宅院比起以前更加的富麗堂皇了。
江小花坐在正廳,看著手裡的資料。他的眉頭是越皺越緊,資料顯示柳家在越門山峽谷內新建了一處祭壇。
而前段時間,有一路商隊正好被洗劫了。一行近百人的商隊,除了當場被殺死的幾人。其餘的人都不知所蹤了。
結合來看,應該是他們打算用這些商隊的人進行血祭。應該是有著什麼大的密謀。
「雲沖。」江小花叫了一聲。
柴雲沖也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上前拱手道:「幫主,有什麼吩咐。」
「這商隊的人,還能救嗎?」江小花放下手裡的紙張問道。
「這……」柴雲沖認真地是說道:「這是七天前的消息了,現在我們身邊沒有正無境的高手。就是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怕也是……」
江小花揮了揮手,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一想到柳家做的事情,江小花恨不得現在就剷除柳家。奈何自己現在的狀態……
羅三平跟他說過,他現在的修為是道真境七品,加上修鍊的仙術。遇上正無境五品的高手也有一戰之力。
但是不修鍊特定的功法的話,還是不能踏空而行。加上一些舊傷,幫里輕易不敢讓他出手。看來要動柳家還需等上一段時間。
而被人盯上的柳家,還全然不知。此刻的他們正有大事要做。越門山,血祭壇。柳家家主柳夏寒整吩咐手底下的人,用一根根細竹管往劫來的商隊的人的心口插進去。
「都小心點,」柳夏寒命令道:「往心口扎,記住了,我只要心頭那點本命血。誰要是取錯了。浪費了一個人,我讓他自己補上。」
聽到這話,手底下的人更加小心翼翼了。不敢有絲毫差錯。原來柳夏寒不知從何處得來一本叫做《天魔嗜血大法》的玄妙功法。
修鍊后,讓他實力倍增。短短一個月就從道真境七品突破到了正無境一品。這讓柳夏寒大喜過望,修鍊的也更加勤奮。
只是這功法修鍊條件極為苛刻,需要在每個月十五的陰時,坐於祭壇上吸收一百個成人的心頭血。
不過這對柳家來說不算什麼難事,他們本來就是做的就是劫掠的勾當,不過就是把殺人搶劫變成人貨雙取而已。
「家主!」一個柳家下人突然向他彙報道:「這裡有個小崽子,看起來才十五歲的樣子。」
柳夏寒一皺眉:「小孩子?不是當場都殺了嗎?怎麼又冒出了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