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入塵 拜山頭
第十五章:拜山頭
從柳夏寒晉陞正無境四品已經過了三天,這幾天一直風平浪靜。他也不急著再次進行血祭。
柳夏寒雖然心狠手辣,但卻是小心謹慎的人。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他是明白的。正好這幾天熟悉一下這新獲得的力量。
此時的他正在書法潛心研究那本《天魔嗜血大法》,正看的入神。門口傳來了管家柳富的聲音:「家主。」
一聽有動靜,柳夏寒連忙將手裡的秘籍合上。抬頭問道:「什麼事?」
聽見柳夏寒這麼說,管家柳富恭敬的說道:「有個自稱財神幫的人遞了帖子。說是今晚要請老爺赴宴。」
「財神幫?」柳夏寒將秘籍放進抽屜,並加了禁制才走出書房。管家柳富見狀忙上前行禮。
「他們不是在景州那片混的嗎?」柳夏寒問道:「什麼時候來的旌陽城?」
「據家裡人說,就是前幾天的時候。那個時候家主你正好外出辦事了?」
「我正好不在?」柳夏寒思忖道:「這是巧合?還是說……」
見家主想事情,柳富不敢打擾,只是安靜的在旁邊等著。
「來送帖子的人修為如何?」柳夏寒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回家主的話。」柳富不假思索的說道:「來人是道真境七品,自稱柴雲沖。」
「哼,有意思。」柳夏寒忽的笑了:「這是來拜山頭啊。他們財神幫想把爪子伸到我的地頭來了。」
柳富一臉緊張的問道:「這麼說,這財神幫是來者不善啊。」
柳夏寒卻是無所謂的說道:「財神幫在景州或許還能能說得上話。不過在這旌陽城還翻不起什麼風浪。」
「家主的意思是?」
「赴宴,我倒要看看,他們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柳夏寒自是聽說過財神幫的名號。不過他並不把他們放在眼裡。要是在幾天前,他或許還要掂量一下。不過,現在他已經是正無境四品的實力了。就算是財神幫真有什麼圖謀,自己也是不怕的。
更何況,他們的宴會是在雲樓,這可是柳家的產業。
同樣受到請帖的還有旌旗武館的館主姜飛陽,這位將武館開遍旌陽城的老人,今年已經有六十三歲了。不過因為常年習武加上修為高深。在他身上竟一點也看不出老態。
此刻他正坐在武館擂台的中央,默默的擦拭著一把巨大的斬-馬-刀。身邊除了他的五弟子江又槐在給他撐傘遮陽外。還有個精壯的漢子,那漢子一身短打,身高八尺,濃眉大眼。一身虯結的肌肉看起來十分威猛。
此人正是姜飛陽的兒子姜傲雲。姜傲雲看完了帖子開口道:「爹,這財神幫是來拜山頭的啊。」
姜飛陽手上不停,一臉平靜的說道:「財神幫的威名,老夫也是聽說過的。這次來旌陽城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啊?」姜傲雲眉頭一皺,問道:「難不成他們是想在旌陽城紮根?這不是撈過界了嗎。」
「傲雲,」姜飛陽放下手裡的斬-馬-刀,目視前方不帶感情的說道:「當年我們武館就我在城西一帶,這些年已經開遍了整個旌陽城。你說,我們是不是也撈過界了。」
「這怎麼能一樣呢。」姜傲雲正色道:「我們本就是旌陽城的人。」
姜飛陽將手裡的刀用牛皮包好,站起身來說道:「一樣的,都是一樣的。」
「又槐你下去吧。」姜飛陽直接拿過遮陽傘,語氣溫和的說道:「我和兒子說說話。」
「是,師父。」江又槐行禮告退。
「傲雲啊。」姜飛陽將傘收了起來,抬頭看看天空才慢慢的說道:「當年我們拼了命把旌旗武館的名聲打了出去。現在也算是有所成就了。但是,爹老了……」
「爹……」姜傲雲剛要說什麼。卻被姜飛陽阻止了。
「聽我把話說完。」姜飛陽語氣不變的說道:「我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著旌旗武館能夠發揚光大。如果不能,起碼也要保住武館的旗子不倒。」
聽著自己老爹的話里充滿了滄桑。姜傲雲不免也有些傷感。
「這個世道,新人要冒頭,老傢伙就要讓路。」姜飛陽將手伸向太陽:「爹年輕的時候,也是心比天高的。可是呢,終究是老了。有生之年已經無法在更進一步了。」
陽光透過他的指縫,照在他不在年輕的臉上更添幾分蕭索。
「爹,不就是個財神幫嗎。」姜傲雲不服氣的說道:「在這旌陽城我們未必怕了他們。」
姜飛陽收回手來,看著自己的兒子問道:「今天來送帖子的人,你也見了吧。」
「見了。」雖然奇怪老爹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但他還是老實的答道。
「這個叫燕落北的年輕人不簡單啊。」姜飛陽走進自己的兒子,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認真的說道:「他年紀不大,修為卻不低。應該已經到了正無境了。」
「正……正無境?!」
這話把姜傲雲嚇了一跳:「那豈不是比老爹你還……」
「不錯,他的修為比你老子我還高。」姜飛陽苦笑的說道:「老夫勤學苦練數十年,這才道真境九品。而你呢,現在也不過道真境六品。」
「這麼說……」姜傲雲喉嚨發乾的說道。
「來者不善啊。」姜飛陽突然「唰」的將傘撐開遮在自己兒子的頭頂。眼神堅定的說道:「不過,想吃掉我們旌旗武館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老夫現在能做的,也就是給你們這些晚輩擋一擋風雨了。」
聽出姜飛陽的語氣不對。姜傲雲連忙問道:「爹,你想做什麼?!」
「哈哈哈!」姜飛陽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豪氣干雲。笑的姜傲雲一時之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看著自己兒子不明所以的樣子。姜飛陽止住笑聲說道:「傲雲,今晚爹一個人去赴宴。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一定要保住我們旌旗武館的旗子不倒,你,聽明白了嗎。」
「爹!」一聽這話姜傲雲瞬間急了,慌忙道:「這怎麼能行呢。讓自己父親親身涉險,我要是袖手旁觀的話,枉為人子啊爹!」
姜飛陽見自己的兒子這麼激動,不在多說什麼。只是將手裡的傘交給了他。轉身扛起自己的斬-馬-刀。
「你要是一定要跟著,爹也不攔著你。」姜飛陽語氣無奈的說道:「不過就一條,你一定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弟弟妹妹們都還小。姜家,可不能沒有管事的人。」
走出幾步的姜飛陽停下腳步,如此說道。
「是!」姜傲雲一聽這話,立馬高聲答應。飛身過去給自己的老爹撐傘。
「唉,你這臭小子。」姜飛陽又心疼又無奈的笑罵道。
財神幫分舵。
剛剛送完帖子的燕落北,正和柴雲沖說著話:「雲沖,你是不知道啊。那個旌旗武館的人,長的跟個大猩猩一樣。他的胳膊比你的大腿還粗。估計也是一拳能打死頭牛的狠角色。」
「你小子又胡說了吧。」柴雲沖鄙夷的說道:「一拳打死一頭牛有什麼好吹的。如玉如意都能做到。你這是在夸人還是損人呢。」
「幫主只是讓你去送帖子,」柴雲沖一臉嚴肅的問道:「你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吧?這要是產生是誤會就不好了。」
「絕對沒有。」燕落北同樣嚴肅的說道:「幫主交代的事情,我能不好好辦嗎。」
柴雲沖深知這位兄弟的脾氣,是個沒腦子的打架狂。見到高手就忍不住想跟人交手。也不管自己的修為比人家高出很多。
姜飛陽之所以覺得財神幫想動他們武館,完全是燕落北看見他的時候,眼神里暴露出了殺意。
姜飛陽或許修為算不得很高,卻是個人精。雖然燕落北隱藏的很好,殺意也是稍縱即逝。但還是被姜飛陽捕捉到了。
這才有了彷彿交代遺言一般的父子對話。
而這小小的變故,令得晚上的宴會又多了一層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