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季小姐好作風

第12章 季小姐好作風

看季雨依舊像個孩子一樣,蹲在一朵花前,努力的嗅著那若有若無的香味,裴棟的心,也似有柔風刮過,軟軟的,轉頭看向依舊沉睡的蕭東君,只見他的眉頭更加緊鎖,他只能無奈的打斷眼前那個女孩的興緻,朝著季雨喊道:

「小雨,快點,東君好像不太舒服,你能過來幫個忙,幫我一起把他弄上去嘛?」

聽到身後的催促聲,季雨只能依依不捨的起身,朝著車子的方向跑去,邊跑邊喊:

「好的,稍等一下,我馬上過來!」

蕭東君確實不太好過,連日來的超負荷工作,再加上今天的打擊,他己經有點承受不住了,此時的他,加上酒精的作用,開始有點發燒了。季雨繞過車子,與裴棟一左一右架著他往樓上走,頭痛欲烈,蕭東君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就任由著兩人把他往樓上拖,只是鼻尖,隱隱的聞到一縷女子的幽香,讓他莫名的安心。

把他扔到床上后,裴棟就拍了拍手,伸展了一下被某人壓疼的肩膀說道:

「累死了,終於可以走了!「

看到裴棟準備要走的模樣,季雨也立馬丟下獨自躺在床上的蕭東君,跑也似的跟在裴棟身後。

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裴棟轉過頭來好奇地問道:

「你幹嘛呢?「

「走啊?我跟你一起出去!「

裴棟用了一種不可理解的眼神看著季雨說道:

「你要跟我一起走?「

季雨點頭,不明白他為什麼問得這麼莫名其妙,都送回來了,不走幹嘛?

「他都這樣了,你不應該留下來照顧他嘛?「

「為什麼我要留下來照顧他啊?那你怎麼不留下來呢?「

同樣用不可思議的眼神回應著裴棟,他難道不知道孤男寡女的,會不方便嘛?

「妹妹,妹妹,你看,現在這個房子里就你我兩個人,你也知道,我今晚酒也喝的不少,我一個醉漢,怎麼可以留下來照顧一個病患呢?萬一他晚上有個什麼事情,你讓我怎麼跟他家人交待,而且以我現在的狀態,也根本就沒法照顧人啊,嘔,嘔,。。。。。。「話還沒有說完,裴棟就做出一副要吐的樣子,季雨趕緊躲開,身怕這噁心的傢伙真的吐出來。

給自己稍微順了一下氣后,裴棟依舊裝虛弱道:

「妹妹,我不行了,我也頭疼的厲害,這洋酒就是後勁大,不行了,我得回去休息了,車鑰匙還我,我自己走回去了!「

季雨不情不願的把鑰匙丟給了他,裴棟見機趕緊開溜,關門時還不忘關心的說道:

「小雨,今晚就辛苦你了,我吃不消了,我要先回去睡覺了「

看著那扇瞬間被關閉的大門,季雨恨恨的跺了一下腳,這都什麼事嘛!回頭看了一眼依舊躺在被子上的蕭東君,眉頭緊鎖,似乎真的很難受。季雨沒辦法一走了之,只能先去尋找衛生間,用尋找這個詞,真的一點都不誇張,房子太大了,季雨覺得如果把她丟在客廳,她都有可能迷路,還好,現在是他的卧室,她很容易找到了那扇隱藏在一個大書架後面的衛生間門。只是,當看到那個比她卧室還要大的衛生間時,季雨的心裡,又一次不平衡了,萬惡的資本家啊,季雨只能在心裡暗暗的罵上一句。走到洗臉盆時,季雨再次凌亂了,只見毛巾架上,大大小小的各色毛巾掛了五六條,這可怎麼弄呢?到底哪條是洗臉的呢,她只是想去幫他洗把臉而己。管他呢,反正都是他用的,她隨意的從架子上扯了一條最小的,當然會拿最小的,擰起來方便么!她打開了熱水籠頭,把毛巾浸濕,再擰得半干,然後來到床邊,輕輕的替蕭東君擦起臉來,沒有碰到蕭東君皮膚之前,季雨只覺得他是因為喝了酒,所以才臉紅,可是一碰之後,季雨差點縮回了手,他的額頭居然那麼燙,顯然是發燒了。想在房間里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退燒藥什麼的,想想,又覺得隨意的翻動人家的東西,不禮貌,而且他喝了那麼多酒,也不知道能不能吃藥。索性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再次退回到衛生間,打來熱水,一遍一遍的擦拭著他的額頭,脖子,雙手,替他物理降溫。蕭東君昏昏沉沉中,感覺到有一雙小手在自己的身上一遍遍地遊走,那雙手是那麼的溫暖,讓他不禁想要反手握住,他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去看看,可是,他太累了,只是一眼,他便又沉沉地睡去,朦朧中,他似乎看到了季雨那清秀的臉龐,於是,他輕輕的喊了一聲:

「小雨」

雖然眼睛己經再次閉上,可是,他的意識卻逼迫著自己去清醒,他想要真切地去感受這份溫情,於是,他的嘴裡,開始不停的喊著季雨的名字。

「小雨。。。。。小雨。。。。。」

一聲接著一聲,手也在空中抓著什麼,直到季雨伸手握住了他的。

季雨有些心疼,也有些悲涼,小宇,他在夢裡也在喊著他的未婚妻張小宇的名字,她在猜想,他一定很愛她吧,但此時,他跟張小宇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他如此的痛苦。

好不容易把他安撫住,季雨看著沉睡著的俊言,不禁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撥通了裴棟的電話!

裴棟正在為自己這一壯舉沾沾自喜中,一看到季雨的來電,連忙裝成一副虛弱道:

「喂,小雨,怎麼了?「

聽到裴棟的回話后,季雨連忙說道:

「喂,裴總,您能不能給蕭總的未婚妻打個電話,讓她過來照顧蕭總啊,蕭總在夢裡一直喊著她的名字呢,你快讓她過來吧,我聽著怪不忍心的!」

「你說他在喊誰的名字?「

「張小宇啊,他的未婚妻嘛?」

「張小宇,你聽到他喊的名字是張小宇?」

「哦,那倒不是,他在喊小宇,不過小宇不就是他的未婚妻張小宇嘛?」

「沒有的事,小雨,你不也叫小雨嘛,別多想了,他不可能喊張小宇的,你就安心替我好好照顧他吧,別再給我打電話了,你這樣半夜騷擾一個醉漢,你覺得你道德嘛?」

說完就拍一下把電話掛了,季雨被他這通電話掛得目瞪口呆,這人,還跟自己談道德,他半夜把自己從床上拉起來照顧一個半生不熟的醉漢,他講道德了嘛?季雨也真的是被他氣得胃都疼了。

再次看向蕭東君時,他己經變得平靜,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詳和了不少,那份紅暈正在慢慢退去,季雨這才稍稍安心,替他蓋好了被子,然後環顧了一下房間,今晚走己經是不可能了,這麼晚了,公交早就沒有了,而唯一的車鑰匙,又被裴棟拿走了。這個房間里,好像除了床,床尾一張不大的沙發凳,也沒其他什麼地方可以讓她休息了,於是,她選擇了床尾凳,雖然小,但軟軟的,比她自己那張小床還舒服。白天己經累了一天,再加了剛才被這兩個酒鬼折騰到現在,季雨早就己經困得不行了,她蜷縮在那張床尾凳上,亦沉沉的睡去。半夜,蕭東君醒來時,看到了縮在腳邊的小女人,不禁一陣心疼,他輕輕地走到她身邊,把她抱到了自己的床上,可能是因為太累了,即使被抱起來,季雨都沒有醒,反而因為太舒服了,而在他身上蹭了蹭,又沉沉的睡著了。看著這個像小貓一樣窩在自己懷裡的小女人,蕭東君的心變得很柔軟很柔軟,他簡直都捨不得放手,就這樣擁著她,再次甜甜的進入了夢鄉。

季雨醒來時,天際己經泛起了魚肚白,可是,環在自己腰上的那雙手,是怎麼回事,自己昨晚不是睡在了床尾凳上的嘛,怎麼現在會在他的床上?

難道自己真的夢遊?這個念頭一出來,就簡直都要把自己給嚇傻了,還好,旁邊的那個人似乎還睡得特別熟,依舊沒有要醒來的意思,季雨趕緊拿開了那雙手,偷偷的起身,希望自己昨晚睡在他床上的事,不要被他發現。心虛的下床,看看時間,馬上就要天亮了,想著他昨夜喝得那麼醉,早上起來,肯定會不舒服,於是她輕輕的下樓,想給他熬點小米粥,也不知道他平時做不做飯,家裡會不會有這些食材。

等到拉開冰箱門之後,季雨覺得自己又被震驚了,冰箱里什麼都有,新鮮蔬菜,各式肉類,東西齊全地都快趕上超市了

「天吶,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啊?」

季雨只能發出這樣的感慨,不過轉念一想,人家都是有未婚妻的人,想必是兩人經常會在家裡做飯吃吧,食材齊全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於是,季雨取出了一些小青菜,然後又找了一點米,為他熬了一碗青菜粥,鹹淡適中,最適合酒後的人食用了,然後又在冰箱中找到了蜂蜜,用溫水為他調了一杯蜂蜜水,據說這玩意解酒,做完這一切,天己經全亮,季雨端著粥碗和蜂蜜水,輕輕的打開蕭東君的卧室門,她打算把東西放下后,就悄悄地離開,她開門進去時,正好蕭東君從床上坐起來,本來懷裡的人兒不見了,蕭東君還在懊惱自己怎麼睡得這麼死呢,抬頭看見端著碗筷進來的季雨時,心中一股暖流流過。有一股叫住幸福的感覺想要衝破身體,滿溢出來。他眼裡含著笑,望向門口站立的佳人。

季雨看著正在坐起的蕭東君,為了遮掩自己的心虛,她立馬堆上笑容,說道:

「蕭總,您醒了呀,我給您做了粥和解酒茶,您趁熱喝了吧!」

快速地來到床頭,先拿起那杯溫熱的蜂蜜茶,恭敬地遞到了他的手中。

蕭東君也不客氣,拿起來就咕咚咕咚的往嘴巴里灌,他也確實是渴了。本來昨晚半夜醒來是想喝水來著,可看到在床尾凳上沉沉鼾睡地她時,就忍不住把她給抱了起來,結果一抱,就再也捨不得放手,所以,直到現在,他也沒有喝到水。

看著他那麼大口的喝著水,季雨在旁邊也不閑著,她好心的提醒到:

「蕭總,您呆會給您女朋友打個電話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我想,您一定很愛她吧,您昨晚喝醉的時候,嘴裡一直在喊著她的名字呢?」

「哦,你是說我昨晚一直在喊著誰的名字?」

怕自己昨晚酒後失言,蕭東君這話問得小心翼翼。

「小宇,就是你的未婚妻張小宇啊,你昨晚一直在喊著她的名字!所以,你呆會還是給她打個電話吧!」

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這麼肯定自己喊的名字,就一定是張小宇,蕭東君心裡略略的有些失落,為什麼她不覺得這是在喊她呢?他的臉色開始變得深沉,但卻不死心的問道

「為什麼我喊小宇,你就覺得我是在喊張小宇呢?」

有點奇怪她為什麼會這麼問,但頭腦簡單如她,怎麼會想到蕭東君的這聲小雨,其實是在喊自己呢?

「張小宇,不是您的未婚妻嘛,那您喊小宇,不就是張小宇嘛?「

季雨就差想給他一個白眼了,這天下都知道的事,你還在那裝?

本來心情就不太好的蕭東君,在聽到未婚妻這幾個字后,雙眼慢慢的蓄上冷茫,從嘴裡吐出的字眼,也變得冰冷

「你即然知道我是有未婚妻的人,那你昨晚還跟一個有婦之夫共處一室,季小姐的作風,還真是開放的很吶!」

不知道他為什麼,剛剛看上去心情還不錯的樣子,怎麼又開始變臉了呢?自己是多的哪門子的事,招惹了這個瘟神?居然還暗諷自己不知廉恥,委屈至極,卻又無從反駁,只怪自己太多事。

蕭東君掀起被子的一角,緩緩起身靠近季雨,陰惻惻地說道:

「是不是也想上我的床,來吧,今天爺高興,成全你!」

說完還向她張開了自己的雙臂,做出了邀請的姿勢。

簡直是忍無可忍,該死的混蛋,把誰都想成了想要巴結他的女人,只是眼淚卻不爭氣的在自己的眼眶裡打轉,為了不讓眼淚在他面前落下來,她緊眠雙唇,慢慢地向他靠近,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在他的腿上狠狠的踹了一腳,氣憤地吼了一句拜拜后,便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蕭東君想到過可能會挨揍,但沒想到她會哭,看著她眼中蓄滿的水霧時,心中不禁猛的一緊,有點後悔剛才的話說得太重了,可是驕傲如他,哪怕是看到她轉身就走的瞬間,他也不敢開口解釋,一陣急促的下樓聲之後,便是大門被重重的關上的聲音,然後是歸於平靜,房子里靜的可怕,蕭東君無力的靠在了床上,

「傻瓜,那聲小雨,是我在叫你啊!。。。。。。。」

再說季雨,憤怒地從那個房子里從來后,便又經過昨晚那塊凋零的鬱金香地,依舊有那麼幾朵頑強的開放著,只是此時,己經全無了那種賞花的心情,回頭看了一眼,便匆匆地跑出大門,然後恨恨地想著:

「果然是資本家,照顧了你一夜,一句感謝沒有,還這麼侮辱人,下次再也不做這樣的蠢事了!哼,混蛋混蛋混蛋!」

在心裡連罵了三個混蛋后,氣才算是消了一點,昂起頭,挺起胸

「哼,姐姐我又沒有做錯事,幹嘛要這樣傷心地逃跑?」

沒心沒肺的姑娘自愈起來就是快,這才一會功夫,完全就沒有了剛才那股委屈勁了,一個人大搖大擺的走在小區寧靜的小路上,環境這麼好,不趁機好好欣賞一下,豈不白來了這一趟。

真是冤家路窄,才走出蕭東君家大門沒幾步路,心情也剛剛緩和下來,就看到一身清爽地裴棟正迎面向自己走來。

好你個裴棟,要不是你死皮賴臉的要我照顧那個王八蛋,我也不至於一早上的就心情鬱悶,既然你撞上來了,就活該你倒霉。

裴棟也是因為想看一出好戲,所以今天才特意起了個大早。只是他沒想到,這溫香軟玉在懷,蕭東君這個大白痴,怎麼不多抱一會,這麼大早的就放人回去了呢?

「喂,小子!你站住」

姐姐現在心情不爽,所以以前見了他倆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狀態己經沒有了,開口就是小子,管他呢,反正車子己經賣了,傭金也己經拿到了,你能耐我何,今天我就狂了,怎麼的吧。

裴棟被她這麼一叫,有點錯愕,這是怎麼了,平時不是一口一個裴總的,叫得多恭敬的啊?這才一晚上的,翅膀就變硬了?

「喲,我當是誰呢,小雨呀,你今天這個樣子,我還以為碰到了惡霸想要調戲我這個良家婦女呢,怎麼?這才一晚上,就改口喊我小子啦,這是蕭總給你的特權?」

本來季雨倒還準備過過嘴隱也就走了,可他還非跟自己提蕭東君那個混蛋,敢情當我季雨好欺負是不?於是一下就被炸毛了的吼道:

「別給我提那王八蛋,姐姐我辛辛苦苦地照顧了他一晚上,他非但不感恩,還以為我是覬覦他的美色和家勢,整個一不知好逮的大混蛋!」

「覬覦他的美色?應該是他覬覦你的美色才是吧?昨晚上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你個混蛋,果然是一路貨色,他一個病貓,能把姐姐我怎樣?哼,告訴你,要不是一下賣了你們十一台車,再加上以前也算有點小交情,姐姐才不伺候呢!下次這種事別再找我了,哦,不對,是不管什麼事都不要找我,我會把這些車子的信息給我們售後,由我們售後的工作人員來跟蹤你們這些車的情況的。哼,再見,再也不見!「

說完就氣沖沖的往前走,裴棟趕緊追上來哄道:

「哎,小雨,別啊,蕭東君得罪你了,我可沒有啊,是不?我們還是可以繼續做朋友的不是?「

「滾,你也不是什麼好人,昨晚要不是你死豈白咧的讓我照顧他,今早上他能凶得著我嘛?哼,我走了,別來煩我了,不然我真的炸毛給你看!」

喲,這小姑奶奶,脾氣可真不小啊,怕真把她惹急了,到時不好收場,裴棟只能再次討好道:

「行,那你也累了一晚上了,先回去休息,我幫你去收拾那小子去!別生氣啊,氣壞了身子可不值得,對吧!」

看著他滿臉堆笑的樣子,季雨也就不跟他一般見識了,伸手不打笑臉人么,於是頭也不回的向他搖了搖自己的左手,即是再見,也是算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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