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研墨

第11章 研墨

夫人奇道:「女子無才便是德,你卻讓教書先生教她這些,也不怕皇上皇后怪罪?」

丞相掃了夫人一眼,淡淡地道:「宮中爾虞我詐的,若沒有一點智慧才情,恐怕站上枝頭還沒有笑出聲,便被人拉了下來。霏虞,為父的心思,你能理解嗎?」

沈霏虞點頭,道:「以色事人,色衰而愛弛。我明白您的意思。」

「我兒果然聰慧。好了,那麼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琴棋書畫,聲樂舞蹈,你都務必要精通。我希望三年後,當你進入紫禁城時,能恩寵不衰。」

三年?

沈霏虞心頭有些悵然。

三年後,她就要進入皇家了嗎?

時間一天天的過。

這天,沈霏虞坐在自己的閨房裡,手捧一卷書仔細地看著。

只不過所看的,並非是丞相安排下來的書目,而是《詩經》。

沈霏虞這廂看得如痴如醉,深陷那一段又一段凄美的愛情中,渾然不覺有人也正看她看得興緻盎然。

最後,還是那人按捺不住,起身走到她身後,探手取走,翻閱了兩下輕笑道:「原來你喜歡看這些。」

沈霏虞知道是他,也知道他必然還是不肯揭下面具。

因此頭都沒抬,開始研墨準備等下練習書法,嘴裡道:「喜歡《詩經》又有何不可呢,書里的人物都是至情至性的人,可比我們要活得愜意多了。」

「哦,是么,那你最喜歡當中哪篇?」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看著她捲起衣袖研墨,纖細潔白的手腕在燭光下透著如玉的光澤。

而她的臉,也分明宛如白玉盤,溫潤美好。

沈霏虞歪著頭想了想,從筆筒里抽出一支毛筆來,在墨盒裡蘸了蘸,邊寫邊道:「厭浥行露,豈不夙夜?謂行多露。誰謂雀無角?何以穿我屋?誰謂女無家?何以速我獄?雖速我獄,室家不足!誰謂鼠無牙?何以穿我墉?誰謂女無家?何以速我訟?雖速我訟,亦不女從!」

她的聲音,柔美動聽,仿若布谷鳥般引人入勝。

他看著她閉上眼念詩時陶醉的模樣,眼中掠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撫掌笑道:「有傳聞說,你即將嫁入皇家,位居太子妃。這傳聞,可當真?」

沈霏虞手一顫,筆尖便失了準頭,好好的一個「牙」字就全部敗在了最後一劃的收尾上。

她頓覺心煩意亂,乾脆擲了筆,將宣紙揉成一團扔了紙簍。

轉而回頭瞪了眼他,嘲弄道:「你把自己弄得那麼神秘,來也悄悄,去也悄悄。估摸著偌大的相府,除了我,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你來過。而我這個唯一知道你的人,也對你可謂是一無所知。你的姓名,年齡,甚至就連你的臉,我都完全不知道。」

「有何不妥嗎?」

他不理會她眼中的嘲弄,依然淡淡地笑道。

她負氣道:「既然你對我如此防備,那麼我又為何要對你坦誠相待呢?」

他寬容地笑了笑,聲音裡帶著絲不易讓人察覺的失落,將書還給她,道:「在這樣特殊的時候,你說你喜歡《詩經》里的《行露》,莫非你想效仿當中的女主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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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嬌妃又在裝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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