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擦身而過

金小小轉了個身，躲在了拐角處，眼瞧著金蛋蛋摸進了廚房，伸手在鍋里捻了點油水舔了舔。

小吃貨。

對付金蛋蛋的最好辦法，就是將他俘虜，然對於吃貨的最好辦法，就是讓他吃個夠。

錢氏雖為人婦十數載，但廚藝……

金小小實在是不敢恭維，能湊合吃飽就算不錯了，不用提味道了。

「咳咳。」

金小小咳了一聲，走進了廚房：「呦，我的好弟弟，你這是……」

金蛋蛋尷尬極了，背過了雙手，不讓金小小瞧見：「你看啥，我這是在檢查你有沒有把廚房收拾乾淨。」

「哦……」

金小小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走到了灶台前，笑眯眯地望著金蛋蛋。

金蛋蛋被看得直發毛，連忙尋了個借口：「我現在要去檢查其他的地方了，要是你沒收拾乾淨，看爹回來怎麼收拾你。」

金小小像是沒有聽見金蛋蛋的話似的，燃了柴草，塞進了灶坑了。

那日摘下了蜂窩，還存下了少許的蜂蜜，昨兒，又在山溝里摘了些野果子，她把蜂蜜以清水攪勻倒進了大鍋里，又將果子去了皮、去了核，下鍋一塊兒煮。

須臾，廚房內便有香甜之味彌散。

金蛋蛋踮起腳尖往大鍋里瞧，只覺得陣陣蜜糖香氣伴著果香，引誘著自個兒：「你這是做了啥？」

金小小一邊忙活著，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搭了茬：「這叫果醬。」

「我能嘗嘗嗎？」金蛋蛋饞的直吞口水。

金小小瞄了他一眼，唇畔笑意更濃：「不能。」

「死丫頭，你信不信……」

金小小倏地湊到了他的面前，單憑銳利似刀般的目光，竟嚇得金蛋蛋說不出話來。

她捏了捏金蛋蛋肥嘟嘟的臉，勾唇道：「給你吃也不是不可，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金小小擦了擦口水。

金小小道：「你得幫我個忙。」

「幫你……哼！我才不要。」

「唉！」金小小輕嘆了一口氣，撇嘴道：「那就算了，看來，這麼味美香甜的果醬，只能夠我一個人獨享嘍。」

金蛋蛋見美食在嘴邊卻得不到，當即，威脅金小小道：「死丫頭，你信不信我告訴爹，說你欺負我，到時候，爹爹一定會扒了你的皮。」

「去吧去吧。」金小小朝著門口瞥了一眼。

「死丫頭……」金蛋蛋眼珠一轉，連忙開口說：「那你先來聽聽，要我幫你做什麼？」

金小小笑道：「幫我打聽，爹啥時候要將我許給王鰥夫。」

「這個……」

「怎麼？為難？那我可就把這些果醬拿走嘍。」

「死丫頭，等一下。」

金蛋蛋猶豫了半晌，還是答應了下來。

「去給我拿三個瓦罐來。」

「你還要幹啥？」

「這就不用你管了。」

金蛋蛋想了想，應了下來：」好，你等著。」

金小小坐在了灶台邊，細心熬煮果醬，不一會兒，就見金蛋蛋抱著個瓦罐跑了進來，他左一趟右一趟，尋了半晌，才好不容易湊齊了三個瓦罐。

這時，金小小的果醬也熬好了，她盛了一碗給金蛋蛋當做報酬，隨後，又將果醬盛進了瓦罐里。

金蛋蛋抱著碗，一個勁兒往嘴裡塞。

翌日。

武大叔早早來到了金小小家中，瞧著她抱著三個瓦罐走了出來，便迎了過去，他從懷裡掏出了個荷包，遞到了金小小手裡，朝著她豎起了大拇指，說道：「丫頭，你真是好手藝，吃食全都賣出去了，還有幾個大戶，給了不少銅錢，希望你明兒再多做些送去。」

「武大叔，這事不急，今兒借您家的騾子送我去一趟縣城。」

「成。」

武大叔套上了騾子，拉著金小小趕往縣城。

金小小坐上了騾車，看著藍盈盈的天兒，心中百轉千回，穿越至此，也有半個來月的時間了，這種日子，要到什麼時候才算個頭。

噠噠噠……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吸引了金小小的注意力。

順著聲音看了過去，一列馬隊呼嘯而來，她倏然怔住了。

為首之人一襲白高坐馬上，衣袂翩翩，頎長而白皙的手指緊握韁繩，袖口上針腳細密的綉著翠竹，黑色滾邊捲起朵朵祥雲圖樣，西風捲起他如墨如緞的青絲，凌亂地舞著，好似冠玉般的臉，愁眉深鎖，狹長的鳳眸中帶著解不開的憂。

高頭大馬呼嘯而過，僅和金小小所乘的騾車有一丈距離，她看得真真的，此男子正是那天山澗中的美男。

「喂！」

金小小喚了一聲，可聲音卻在半空中飄散，眼瞧著男子消失於他的視線當中。

」吁。」

武大叔還以為金小小是在叫他，勒住了韁繩回頭去看：「丫頭，你叫我？」

金小小眸色微斂，指向男子消失的方向：「武大叔，你可認識剛才那些人的衣著服飾？」

武大叔苦笑：「咱們鄉野莽夫，怎會認得。」

金小小坐了下來，解開了脖子上的紅繩，看著紅繩一端系著那塊鐫刻著「蕭」字的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