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 第六章 姑蘇夜雨

少室山上，少林寺庭院外的楓樹下，正有個六七歲的俗家弟子在樹下打掃楓葉。

這時不知道從何處扔來一籮筐的落葉，將那孩子打掃好的部分也全部弄亂。

「魔教的雜種！小魔教教徒！」一旁的幾個小和尚對那孩子起鬨道，叫囂著。

「我們也不是白來一趟吧，至少我們知道了兇手雇傭殺手的緣故。」陸敏的話把凌刃拉回現實，陸敏，凌刃和李散正坐在麵館中。

「什麼？」

「司馬寧是局裡的線人，他被殺的時候是標準的魔教處置叛徒的死法，我們可以知道，兇手是魔教忠實的信徒，在魔教信徒眼裡，你母親也是背叛了魔教的，所以你也可以被算作叛徒處置。」

「但願......但願殺手是兇手雇傭的吧。」凌刃低著頭說道。

「什麼意思？」

凌刃還沒有開口，已經有一眾大漢圍了上來。

陸敏看到為首的大漢，五大三粗，尤其是手腕一看就是用飛刀的老手，腰間別了一串金色的飛刀，是金刀門的徒眾。

「我們都聽到了，這小子，是魔教教主的崽子？」為首的大漢充滿敵意地說著：「我和我的一眾兄弟，之前可都被魔教傷害過，教主是死了，但可以找你這個小崽子算賬啊！」

凌刃想要站起，卻被一旁的李散阻止。

陸敏慢慢站起來，舉起自己的證件：「我是武俠管理局七組組長，想必你們一定聽說過，組長都是什麼樣實力的，你確定要為了算賬跟我作對嗎？」

一眾大漢聽到她的話，都退後了幾步：「這個小姑娘......是武俠管理局組長......？」

「我不信！這小胳膊小腿！怎麼可能當上組長！」其中一個大漢跳出來怒吼道。

陸敏瞪了他一眼，那大漢感到渾身發涼，一屁股坐在地上，同為習武者，他能感受到她身上散發的殺氣，這種一般只有武林一等一的高手才會有的殺氣。

「慌什麼？」一個聲音傳來。

一個全身穿著黑色西裝，帶著黑色禮帽，紳士模樣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的打扮雖然和其他大漢都不同，但陸敏看得出來，他的手腕和其他人一樣，粗的有些誇張，同樣是飛刀好手。

那群大漢看到黑衣人，都恭敬地讓開：「少主。」

陸敏驚訝地看向那黑衣人，他竟然就是金刀門少主，梁小華。

「再怎麼說，他都是個小姑娘，組長又怎麼樣？金刀門家大業大會怕一個組長？」梁小華這樣說著，隨後他看向一旁的凌刃，黑色帽檐下的眼神像是他的飛刀一樣犀利，讓凌刃很不舒服。

「你的教主爸爸，親手殺了我的妹妹，父債子償，這並不過分。」

「保護好凌刃。」陸敏向李散小聲說道。

一柄金刀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梁小華的手指間。

紅光慢慢在凌刃身上騰起，李散手上也慢慢浮現了藍色的光刀。

梁小華皮鞋微微一動，側身對著三人。

眾人知道，他要出手了。

「刷！」

梁小華動作很快，手上虛影一閃，金刀已經離手。

紅光在凌刃面前壘起了一道氣牆，作為防禦。

但是奇怪的是，金刀並沒有擊中氣牆。

梁小華也感覺奇怪，明明金刀出手了，為什麼不見了蹤影。

這時一個溫柔的男人聲音從他耳邊響起。

「你可太低估組長的實力了。」

這聲音十分溫柔，卻讓梁小華瞬間汗毛倒立。

梁小華慢慢地會有，看到一人正站在身後，一個白髮男子，碧藍的眼睛中是如水的憂鬱。

鼻樑挺立，稜角分明，五官英俊像是傳統水墨畫上的美男一樣。

令梁小華不安地是他手指間捻著他的金刀。

這個男人在他飛刀離手的一瞬間就接下了刀，速度快到，他和凌刃等人都沒有捕捉到他的速度。

那男人袖子上別了個勳章，上面寫這小小的數字，四。

「武俠管理局四組組長，程若無。」

「姑蘇夜雨，程若無？」梁小華驚恐地看著他。

「快走吧，別給你爸爸丟人了。」程若無微笑著說，藍色的眼睛彎成一條月牙形狀。

程若無慢慢走到陸敏著桌前面，拉開座位坐下。

他身後跟著一個個字很矮的稍微有些肥胖的男人，幾步路已經讓他滿臉通紅。

「這是我的副組長，老嚴。」程若無這樣介紹道：「小陸，好久不見。」

「我們自己搞得定的。」陸敏這樣說著，李散推了一把她，隨後接話來說：「但還是謝謝程組長搭救。」

「沒事，對了，你們可能在忙，沒看手機消息，你們負責的案子，有新的情況了，當時生日宴的紅酒里，發現了氫化物。紅酒是司馬蕊帶來的。」

「這樣嗎？」陸敏若有所思地思考著。

「既然這樣，那我先告辭了，老嚴。」程若無招呼著老嚴，走出了麵館。

「姑蘇夜雨程若無，他為啥叫這個名字？」凌刃問道。

「他其實不是蘇州人，他妻子是蘇州人，與魔教戰爭期間他妻子在娘家被襲擊,他前去營救，卻晚了一步......他那天不知道殺了多少魔教教徒，當時參戰的魔教教徒都覺得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其實那晚根本沒有下雨，他們存活的教徒後來才知道，他們感受到的大雨，其實是程若無在擊殺一個又一個魔教教徒時候飆出來的鮮血，因為殺得太快太猛，讓人感覺就像是大雨一樣。」李散這樣科普道。

「這樣溫柔的人，竟然可以是這樣的.......」凌刃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