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電刑
張凡的表情平靜如常。「隨便!」
王有道輕微地搖了搖頭,嘆氣道:「好消息!你身體大概沒問題了,壞消息!是你可能又要被上刑了。李國棟表面幹練粗狂頗有軍人之風,其實內心陰暗,狠戾,度量極小。你小心一點。」
這一月中,王有道與張凡不知不覺結下一絲古怪的情誼。治理張凡上,王有道傾盡了全力。對於棋子,張凡也談不上懷恨。
張凡默然。不是家室所累,他一分時間都不會容忍。
一周之後。張凡經歷第一次電刑。
李國棟的眼神寒冷了起來,作為一名優秀的家族繼承人,看遍了許多酷刑卷宗,他不相信一個學生會在大刑之下拒不招供,不知道為什麼,面對著那個叫做張凡的年輕大學生,他很容易憤怒。
這種憤怒不知從何而來,或許是對方承受住了刑罰手斷,讓他不平。讓他不甘心。
越來越沉重的壓力,他不斷動用一些不合法的卑劣手段,卻沒有收到實際料想的效果。
看著受刑的少年在痛苦顫抖,卻面無表情露出嘲諷的眼神。李國棟感受著心頭的苦澀。沉默半晌后對張凡說道:「你如果不交代,我會把你關在封閉黑暗的房間。只有黑暗。西方人說這是最嚴酷的心裡酷刑。你想試一試嗎?」
旁邊的國安神情有些不安,他們都被關過禁閉。起碼還有希望的光芒。長時間單獨幽禁。知道那種不見天日。無人說話四周一片寂靜有若絕對死亡的經歷。是多麼的難熬。忍不住心裡打了一個寒顫。……
張凡沒有冷漠地看著對方。
燈光有些刺眼。
李國棟冷漠而隱怒的聲音。
「你確實很出人意料。可是,我不信。時間還長。我會教你嘗遍所有酷刑。」
張凡抬起頭來,看著李國棟。看著此人憔悴陰沉的神情,沉默半晌后,忽然開口說道:「你會死。我會親手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李國棟微微一怔,似乎沒有想到此人在此刻依然能夠表現的如此狂妄囂張不可一世,還敢威脅自己。當下微微眯著眼說道:「那我等著。」話音未落。他的手把電閘開關按了下去。
皮膚下的劇烈疼痛。張凡嘴角血沫在抽搐溢出。視線模糊起來。
李國棟親自上調了電流。看著張凡痛苦的掙扎。內心莫名的感到滿足。一邊微笑著問道:「你這是何苦呢。早日交代。早日獲取自由。難道你真覺得你能熬下去?」
安靜的房間里只有電流的聲音和從張凡枯乾嘴唇里隱約傳出的痛苦悶哼。
張凡手指在掙扎抖動,電流將痛苦傳到身體各處,卻也讓他的頭腦更加清醒了一些。幾天沒有睡覺了,精神狀態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此時痛苦加諸身體,反而能夠緩緩抬起頭來,眯著眼睛看了這位對自己充滿惡感的官員一眼。
林珞傳遞給自己的信息,是一直保持著絕對的沉默。
一名國安官員看著椅上唇角流血的張凡,向著身邊的上司搖了搖頭,上前一步把電源關閉。
此時輸出的電流,已經大大超出了人類所能承受的上限值,這個人身份特殊,不能出事。這是底限。
李國棟難看的臉色和深刻陰冷的眼神,突然走到了張凡的身前,用一隻手用力捏著張凡的嘴巴,目光貼了上去道:「說啊,早點交代出來,對你我都好。」
「其實你承不承認都無所謂,買賣國寶的重罪,難道你還指望能夠活著出去?你要是交代你身後的那群人,我可以保證你的性命,甚至給你一筆錢,送你出國。」
國安官員眉頭一皺,停下了記錄的筆。這種誘惑供說,已經超脫一個國安人員的操持守則了。黨紀國法,這點,沒人敢忘記。
李國棟鬆開自己地手指。任由張凡地頭顱無力地垂下。目光里的憤怒火焰。顯然被張凡這種冷漠態度氣得近乎暴戾。
張凡突然睜開眼睛盯著他,飄過一絲狠厲的神情。嘴巴無聲蠕動,狗雜碎
你想罵,那就罵吧,只要你覺得還能繼續抗下去
深呼吸。李國棟一邊拿起白布擦了擦手上沾著地腥味十足的血夜唾沫混合液體。恨恨地走到一邊的房間。坐到了沙發上休息。折磨人也同樣需要體力。一邊陰沉著臉吩咐自己地下屬:「你們給他治療一下傷口。不過,注意不要讓他睡著了。把燈光再調亮點。」
房間內地國安官員點了點頭。走上前去開始用清水擦洗張凡地身體。這種刑傷不能叫人發現了。
熾烈地燈冷酷地照著張凡緊閉地雙眼。
電流再次通起,正處於半睡半醒狀態下地張凡,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本能,痛苦地低嚎了一聲,脖頸處青筋乍現,汗珠從他的額邊流下了來。
張凡輕聲咳嗽,只有親身經歷了審訊的他,才知道在未來記憶中那部電影《風聲》里那種無比專業的審訊手段是多麼恐怖,就算他真的是精鋼,也已經要被磨出幾道裂口。
他沒有經受過反刑訊逼供的培訓,但是卻奇迹的能經受住這種痛苦,也許和他精神力量異常有關吧。重生者的優勢,在於堅毅的精神力量。
張凡有時覺得自己是未來重生小說浪潮里,諸多主角中最悲慘的一個。
張凡硬挺的結果讓國安們開始感到心寒,驚慌,並非沒有用過酷刑撬開曾經敵對勢力的嘴巴。一些老同志甚至是從敵對鎮壓經歷諸多酷刑走出的,信仰和共和理想,讓他們走到了勝利。可是眼下這個大學生呢?一個買賣國寶的小賊,為什麼會有這樣堅韌的精神意志?
各種刑罰輪流上。
在觀察室的李國棟壓抑的暴戾爆發了,沖了出來,狂暴抽打他耳光,嘴邊惡毒地叫罵。鮮血順著耳膜流了下來,張凡沒有低下頭,而是努力睜開目光盯著他。像看一個死人一樣。
李國棟打累了。把電閘又按下去。
感受著電流再次沖入體內,張凡閉著眼睛慘聲悶哼。
李國棟雙眼通紅,用力地扯開頸上的扣子,憤怒地吼叫道:「你就真的那麼不怕死?」
為什麼明明已經超出了人類的極限,超過人類承受的理論數據了,這個傢伙卻還沒有崩潰!
電流再次加大,坐在椅子上滿身血污的張凡。眯著還有一道細縫的眼睛,突然嘶啞著聲音說道「我是個很記仇的人,要是你弄不死我。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擰下你的腦袋,然後掛在你家的門口。」。
李國棟笑的很燦爛,通紅的眼睛,暴戾的神色,看上去異常恐怖,他壓抑著心頭的暴燥,瞪著眼睛怪笑問道:「是嗎?你的本質就是一個鄉下泥腿子。出了這個門,你還是個你腿子,你以為你還能進入大學?嘖嘖。你用什麼來擰斷我的脖子。」
舉起手,握拳猛地望張凡手指上狠狠一砸。骨頭斷裂的聲音。他咧嘴,露出白牙,盯著張凡道:「現在,它斷了。你還能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