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潘家園

張凡摸了摸口袋，比臉還乾淨。

無奈嘆了口氣，決定去潘家園賣點東西。四合院增值厲害，也買幾套。要是空間里的東西能賣錢的話。嘿嘿。不用再為錢發愁。

首都北京數千年的歷史文化積澱，造就了極深的得天獨厚的底蘊。88年的潘家園掛牌成了正式的古物買賣市場。大部分古物交易大都在潘家的進行。

90年代的潘家園這裡既有以老牌北京古玩城為代表的古玩城群落，又有早期淘寶者一夜暴富和靠一塊破布起家變身家百萬的故事，更增添了這個市場的傳奇色彩。這個時代的古玩市場可不像21世界那種假貨橫行。現在在這裡八成幾率買到真貨。後世拍賣都大半作假。

潘家園舊貨市場的規模還沒有日後那麼大，卻是京城人氣最旺的古玩舊貨所在，和琉璃廠那邊的高大上的店鋪多不同，潘家園的特色是地攤數量巨大，市場也分為不同功能的區域.掛牌后的市場更加活躍。不少文物教授的身影都可以隨處可見。知識分子眼力不俗。時有打眼，卻也能挑上好東西。

至於先富裕的商人，在潘家園裡是充當大頭被眾多目光盯上的肥肉。地攤上賣古董瓷器的都知道，越是器型龐大色彩斑斕的東西，越能吸引富商的眼光，逼格顯得高大上。攤主吹的天花亂墜，無數段子和故事傳承做鋪墊.富商眉開眼笑抱走。儼然不知越漂亮的東西，那多半就是古玩工藝品。一個元青花十來萬敢喊出來，幾十塊錢有的人砍價下來就敢買回去。腦子一熱的人是處在發矇智商下限的階段。

古玩這行當，拼的是眼力，賭的是運氣。專家打眼很正常。

這天正好是周末，也是潘家園最熱鬧的日子，四鄉八里進城來淘換賣寶貝的村販子就佔了一多半，不少看起來憨厚，老實巴交的農民在地里挖出點東西用棉衣包裹抱著。在戰戰兢兢地找買家。你要真信，也得看運氣。每天上演的都是戲。

張凡一路看過去，找了家看起來底蘊深厚的古月軒。

張凡手裡多了個路邊撿來的蛇皮袋。乾坤袋裡的古董多著呢。雖然他不知怎麼來的。東西真假，他沒有記憶。

臨近大門時。張凡手心都在冒汗。這要是賣假，報警了呢？

張凡不敢想象，重生回來的膽子都不禁發憷。

記憶片斷太不靠譜了。

可是總不能為一文錢難倒吧。一個學校，天天見到那位，也是很頭疼的事。

胡三爺氣定神閑坐在店裡，一邊是位老朋友愛新覺羅氏家族皇家血脈後裔的一位老人李博格。

「……老李，我已經在儘力幫你了。那家本來不想接你的宅子，是我賣了老臉，他們才答應的――條件已經相當不錯了！」

李博格一臉的沮喪：「若不是環境逼迫，我能賣它？」

胡三爺苦口婆心地勸解道：「這世道變化難說！雖然發還了宅子。但恭王府寧郡王府、惠親王府、鄭親王府、和親王府、敬謹親王府、循郡王府等部分王府都沒有發還。你那貝子府還不如賣了出去，換點現錢或者黃金且能保住點老本。一旦政策改變，你不但落不了好。宅子也落空。這不但能幫你解燃眉之急，有了本錢，幹什麼不可以……！」

李博格「我！我那可都是貨真價實的祖傳大宅子！都有兩千平方了。XC區與濤貝勒府相鄰。位置不用說。你也清楚。」

胡三爺嘲諷地微笑：「清楚不清楚什麼的！要不是你用那宅子曾經救過幾位國家大人物，你覺得你的成分，能拿回這座宅子？不要以為改革開放了，這世道就安全了。」

「您在跟那邊好好說說，價格再高點行不行？」李博格哀求著。

胡三爺不耐煩地說：「老李，你知足吧，要不是咱們多年的交情，你這所宅子我敢賣。政策一變，我這中間人也逃不了。我跟你一樣蹲牢房。」

李博格懊喪至極，咬牙道：「行！就這麼著吧！我他媽認了！」

張凡走進店裡，聽到兩人對話，眼睛一亮。顧不得是不是壞了規矩，忍不住插口道：「這位老先生聽說您要賣宅子，我挺感興趣的。」

李博格頓時眼睛一亮，朝張凡看了過來，頓時氣打不一處來。冷哼道：「哪裡來的小王八蛋子，逗你爺玩呢……！」

胡三爺臉色鐵青，心道這小子乳臭未乾居然來我這搗亂。當下怒沖沖地準備叫人把張凡趕出去。

張凡心頭努力保持鎮定，掩飾不住發白的臉色，深呼吸。平靜道：「別急。今天來，讓您老掌掌眼，我有件東西，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吃下來。」

「你能有什麼東西？要是糊弄我，別怪我不客氣」胡三爺一火，眼珠子圓了。心中極恨這個拆台的學生模樣小傢伙，說服李博格他花了不知多少精力和時間。眼看要得手了，就出了個不懂行規的攪屎棍。要是目光能殺人。張凡都死了好幾遍了。

「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張凡腦袋嗡嗡，努力平復自己的不安。空間里拿出來的東西，沒法讓他有自信。至於買四合院，空間里的金子他還是認識的。多的令人心慌。

冷靜下來，張凡一邊辯解道：「我這件寶物價值連城。」心中卻暗自嘀咕，記憶缺失。他也覺得東西不會是真的。也就換點工藝品的錢。先拉關係，盯上這四合院再說。空間里的黃金閃耀人的眼睛。這又是私人交易。大筆黃金不起眼。比去金店當鋪安全多了。

看著張凡提著一個鼓鼓的破麻布袋，胡三爺哪裡會相信張凡什麼價值連城寶物。好東西會這麼個隨意嗎？這種人見多了，每天幾乎都有。李博格這個老東西也在給他演苦情戲呢……！想要賣高一個價？門都沒有……。

「李爺不是凡人！正好也開開眼。有什麼東西拿出就是！要是李爺看得上，隨意出價。」胡三爺很不耐煩道。

張凡想了想。還是先去把大門關上。

兩雙目光靜靜地看著這個年輕學生娃到底故弄什麼玄虛。

胡三眼冷哼，這戲還真演上了。當你胡爺是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