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功力恢復
顛倒鎣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眼睛一瞪,說道:「你們說話怎麼顛顛倒倒的,是暈了頭了么,再說一遍,老子是顛倒鎣,你們有寶物什麼的,拿出來,興許我能看得上。」
孟不易勉強一笑道:「項.......額,這個顛倒少俠,我二人身上確實沒有什麼寶物,本來我們出門時騎了兩匹大宛良馬,一匹叫『黑虎』,還有一匹叫做『半朵雲』,都是千里挑一的寶駒,可惜被人所奪,不然倒可以送給少俠。」說完,狠狠盯著李汨看了一眼,眼露凶光。
顛倒鎣感到甚是奇怪,這李汨武功低微,怎麼會得罪了這兩個老怪物,也不表明,說道:「二位功力高強,何人有此能耐呢?」
孟不易指指李汨道:「就是那個傢伙,勾結了我教的叛徒鼠奇石不赤,還假裝作一個農村的傻小子,使我二人上了當,卻不知道陳將軍怎麼會維護與他,讓他坐在這裡大吃大喝。」
顛倒鎣念頭急轉,微微一思考,道:「這小子是我們從水底救出來的,他背後的兩枚暗器是你射的吧?到底怎麼回事?」
孟不易嘆了一口氣,道:「是的,項少俠,我二人是五奇教的蛇虎二奇,此事說來話長,我們奉了老大的命令,緝拿鼠奇石不赤,誰知......」
顛倒鎣聽到此處,奇道:「什麼老大?不是教主烏奇運么?」
孟不易心道你還不承認是項鎣,但也不敢點破,道:「烏奇教主一年前突然發瘋,打死了幾個兄弟,不知所蹤!現在是百損道人老大當教主。」
顛倒鎣驚道:「竟有此事!」一時之間竟然感到悵然若失,怔怔的說不出話來。他看看孟不易兄弟,依稀記得當初上烏奇教總堂時,在烏奇運身後,是有這麼兩個怪人,看來此事是真。自己這麼多年來在江湖浪蕩,除了要做一件自己都知道不可能成功的大事以外,還有就是要打敗家族的叛徒烏奇氏的後人。他七年前領悟了大克神功,便迫不及待的一個人殺上祁連山,卻大敗而歸,當時被打的吐血,也沒有氣餒,心想只需苦練幾年,內力大進后,擊敗烏奇運理應不是什麼難事,可當烏奇運呼應百獸的本事一顯露,不由得心灰意冷,自己的武功進步再快,超過烏奇運也不會太多,但烏奇運的御獸本事,自己卻是萬萬所不及,這些年在江湖上四處尋找破解之法,但未有所獲,眼見十年之期將到,心下其實著急無比。然而,今天突然聽到烏奇運發瘋的消息,又感覺到自己這些年力氣打在了棉花裡面,空落落的很是難過。
孟不易見顛倒鎣失魂落魄,不敢再搭話,裝模作樣看著大廳之中歌姬跳舞,還有那些公子哥們在一旁吟詩放歌,餘光一直在各人身上打量,似乎要把在場之人牢牢記住。
顛倒鎣突然問道:「烏奇運有沒有後代?教主之位怎麼會傳給外人?萬御神功還有誰學的?」
孟不易一驚道:「老教主只有一女,聽說另拜了高人學藝,我只在十幾年前見過她,小姐那時只有三歲,可愛極了!老教主不許她入教,這件事現在都沒有人明白為什麼,老教主走後,老大,哦,就是龍奇百損道人,當了教主。至於少俠說的萬御神功,我聽師傅說過,完整的只有老教主一個人會,而且也只會第一決,小姐我不知道會不會。當然,老大、我們兄弟、魏不殿、石......不赤、分別學的御龍、御蛇、御虎、御馬、御鼠神功,其實就是萬御神功的分支,嚴格說來,我們五人也算是學過。」
顛倒鎣沉思了半晌,忽然問道:「這百損道人的武功怎樣?」
孟不易猶豫了一會兒,說道:「老大武功通天,不在老教主之下。」
顛倒鎣眼睛大發異彩,道:「怎麼可能?他的萬御神功跟誰所學?」
孟不易道:「老大不會萬御神功,他學的是御龍決,傳自御龍太上長老。但是.......但是.......」
顛倒鎣見他吞吞吐吐,急道:「有話就說,猶豫什麼?」
孟不易道:「老大本來是會武功的,誰都不知道他的來歷,他會東西的很多,很厲害,特別是他的七情和合功,哦,不,應該是九情和合功,實在是可怕啊!」說道此處,眼睛情不自禁的四下張望,臉上露出恐懼之色。
顛倒鎣見他模樣,奇道:「什麼九情和合功,有萬御神功厲害嗎?」
孟不易定定神,正色道:「老大的功夫很邪門很可怕,厲害之處我真的不敢多說,就算少俠要了我的性命,我也不敢說。」
顛倒鎣點點頭,道:「哪天我去會會這個百損道人,哼!」
孟不易心道:「你怕是不知道老大的手段!」此時想到百損道人種種可怕之處,不禁打了個寒顫,再也不敢多言。
顛倒鎣也不再理會於他,在一邊沉思起來。
李汨見孟不易兄弟被制服,稍感安心,又看了看似乎在閉目養神的陳玄滄,很是奇怪為什麼這個將軍會維護自己,暗暗決定一定要尋個機會向他問個明白。李汨近段時間一直未有時間練功,丹田之內內力甚微,現在酒肉下肚,感覺渾身暖洋洋的非常舒服,便抓緊時間練起功來。這一練就感覺到內力運轉明顯加快了不少,如果把丹田比做容器,這容器內的內力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增長。李汨覺得渾身每個細胞都是一個獨立的生命個體,都可以吞吐吸納,李汨似乎隱隱的有點明白自己修鍊的內力都到哪裡去了,但卻模模糊糊的道不明白,但他確信自己的武功終有一天會回來。他剛才見到了陳玄滄的驚人武功,想到了自己在水裡被一纏一砸一卷的經歷,對襲擊自己的三個人的功力有了一個大概的印象,繩索、酒樽和白綾雖然看起來幾乎同時到達,但其實是有先後順序的。白綾最後才到,卷在自己的脖子上,出手當然是陳玄滄了,那麼按道理,武功如此驚人的陳玄滄,功力竟然是三個人里最差的。酒樽在繩索後到,就說明顛倒鎣的武功居中。誰也想不到,那個連詩也不會吟的害羞大男孩楊臤,竟然是三個人里武功最高的。李汨在陳玄滄和孟不易兄弟爭鬥之時,就已經暗暗盤算,心想就算是自己武功未失,可能都不是這個將軍的對手,更何況還有武功更高的顛倒鎣和楊臤,想到此處,李汨曾感到沮喪不已。師傅龍虎真人說過,自己的武功已經是江湖上的一流水平了,可是怎麼才下山沒多久,就遇到如此多的高手,難道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是如此的不值錢?李汨哪裡知道,陳玄滄、顛倒鎣、楊臤其實都是人中龍鳳,只因機緣巧合遇在一起,又正好為了保護重要人物不敢怠慢,齊齊對他出手,才讓他生出江湖一流高手多如牛毛的錯覺來,大大傷害了李汨幼小的心靈。還幸虧李汨意志堅定,身具無上慧根,激發了他的少年不服輸的天性,這才大大淡化了他心裡失去親人的悲痛,他這一身內力全因悲傷過度而失,現在悲痛淡化,內力竟然恢復的奇快無比,過的一個時辰,竟然比得上平時修習幾日。
李汨感覺內力恢復的速度開始慢下來,才睜開眼睛,看看四周,歌舞依舊,很多公子竟然都喝的酩酊大醉,就連那婉慈小姐,兩朵紅雲也飛上了雙頰。
公孫敬聲也有了七分酒意,端起杯子,環顧四周,高聲說道:「諸位,諸位!聽我一言。」他是何等身份,整個大廳逐漸安靜下來,公孫敬聲繼續說道:「再過半個時辰,船就要靠岸了,要不到天水城的春熙樓,我請大家繼續喝酒如何?」
柳婉慈忙道:「公孫大人大駕光臨,本該婉慈做東,儘儘地主之誼,只是娘親自小管束甚嚴,晚膳不得在外,婉慈怕娘親擔心責怪,所以還請打擾原諒則個。」
公孫敬聲見她不去,意興蕭索,正待要勸說,忽然聽到一人大聲囔道:「喂,前面的小船,快點靠邊,快點靠邊.......」
眾人一聽,分明是船夫隊長的聲音。卻不知是何人不長眼,居然攔在畫舫前面。
船夫隊長又大聲催道:「怎麼還不靠邊?你是聾......唔!唔!唔!........?」「了嗎」二字還沒說出口,就聽到船夫隊長發出這樣的聲音,嘴巴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陳玄滄及顛倒鎣眼睛一亮,但都在原地未動。船上眾人不管武功、身份高低,均想到: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怪事層出不窮?這哪是詩會,這簡直就是江湖歷險也!
公孫敬聲不以為意,隨便安排了兩個侍衛出去看看情況,過的不久,就聽到出去的兩個侍衛大叫道:「快讓開,快讓開,要撞上啦。」過得片刻,又聽道方才的侍衛驚道:「你是什麼人?你......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