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教堂攻防戰
鐵蛋在敵人向自己射出反擊的第一發子彈時就將身子完全趴下,躬著身子跑到了房子的另一側,順著下水道管滑了下去。待雙腳沾到地之後他舉槍向四周看了看,確定周邊沒有人後他就彎腰將地面上的一塊下水道石板給抬了起來,而後縱身跳到了下水道之中,再將石板給蓋了上。
進入下水道之中鐵蛋的雙目就好像失明了一樣,這裡的光線要比外面還要暗,感覺這裡還有點缺氧,腳下的淤泥足足淹到了膝蓋位置,他只能蹲著身子前行。他在下水道之中摸索著移動了十來米之後就停了下來,並不是他忍受不了這裡惡劣的環境,而是擔心自己在下水道中迷失了方向,此時只是透過石板間的縫隙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索佩爾,希望你能出得了這小鎮,我能幫你的也就只有這些了。」鐵蛋心裡暗道,就這麼靜靜地蹲在下水道之中等待著離去的機會。
四面八方的傭兵全都圍了過來,在發現鐵蛋並不在房上之後全都傻了眼,對四周進行了地毯似的搜查也沒有發現鐵蛋的蹤影。
「怎麼回事,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科洛西!」鐵蛋聽出上面叫喊的人是科洛西,心裡想著傭兵團長可能也到了這裡,本能地就握緊了手裡的槍,準備迎接那未知的挑戰。
「報告!我們受到了狙擊手的偷襲,死了幾個弟兄!」一名傭兵回道。
「什麼?那狙擊手呢,他在哪裡?」
「不......不知道,我們到這裡來時他就好像鬼一樣消失了!」
「團長,你聽到了,那個傢伙非常的狡猾,是一個厲害的角色!」科洛西的聲音有點暗喜,他對死去的弟兄沒有一絲的傷感,反而認為這樣能替自己開脫不少責任,證明自己並非無能,而是敵人太強了。
「那個傢伙一定還在這附近!」
「傭兵團長!」鐵蛋聽出對方的聲音,槍口不由的端了起來。只有狙擊手最為了解狙擊手,他擔心傭兵團長會發現自己躲在這下水道之中。
「團長!」一個慌張的聲音叫道。
「慌什麼慌,出什麼事了?」科洛西喝叫道。
「我們剛才在那邊搜查時發現有一名弟兄被殺了!」
「是什麼人乾的?」傭兵團長問道。
「不......不知道,好像是一名狙擊手!」
「媽的,又是狙擊手!」傭兵團長罵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剛剛!」
「剛剛?」
「團長。」科洛西謹慎地講道,「會不會是同一個狙擊手?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從教堂那邊跑到這裡來,是不是有點......」說著他停了下來。
「有點什麼?」傭兵團長追問。
「有點不太可能,那樣他也太厲害了。」科洛西輕搖了下頭回道。
傭兵團長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講道:「不管是不是一個人,我都要他們死在這裡!給我搜,連一個老鼠洞都不要放過,一定要把那些傢伙給我揪出來,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是些什麼人!」
「是!」科洛西帶頭應了一聲,接著就沖周圍的傭兵叫道,「都還愣著幹什麼,快點行動!」
「啪啪啪......」
鐵蛋聽到腳步聲漸漸離去,他又在下水道裡面躲了五分鐘,想著敵人已經全都離開之後才又移到自己下來的地方。石板被向上托起十多公分,兩隻眼睛警覺地在四周看了看,除了巷子口站著一名傭兵之外並沒有其他敵人。他將石板移到一邊,雙手一撐就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地面。
鐵蛋端槍瞄向了巷子口的敵人,他本想一槍將對方射殺掉的,可是想著可能會被其他傭兵發現也就做罷,邁動腳步退到牆角陰暗之處。
「好大的味!」鐵蛋發現自己身上所散發出來沉重的下水道氣味很容易敵人發現,於是就將身上的衣服衣服全脫下來捲成一團扔了出去。
「誰?」巷子口的傭兵轉身驚叫一聲。一束燈光打了過去,傭兵發現地面上多了點什麼東西,向四周看了看卻又沒發現什麼人。他左右看了一眼,像是在尋找自己的弟兄,卻又露出失望之色,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邁動著步子向前走去。步槍上面攜帶的電筒使傭兵行動起來很方便,他不斷轉動著槍口使燈光在四周移動來觀察情況,在走了十多米之後看清地上扔的是衣服,就停下來叫道:「是誰,快點出來!」
鐵蛋暗中觀察著對方,見對方叫了一聲之後就又邁動腳步向自己這面走了過來,就輕輕地一笑,暗自說:「是個新兵!」
鐵蛋猜的沒錯,此時正在向他靠近的傢伙確實是一個新兵蛋子,他剛剛加入傭兵團沒有多久,但凡他有一丁點作戰經驗的話,那在發現眼前的情況之後就不會繼續冒然前進,至少應該呼叫支援。
傭兵繼續向前走了一段距離發現下水道的石板被人移了開,他表情一驚,緊走兩步過去將槍口對著下水道叫道:「什麼人?我看到你了,出來!」
看到對方傻呼呼的樣子鐵蛋直覺得好笑,此時他甚至還將後背對向了鐵蛋,彎腰查看著下水道,在看到地面上鐵蛋所留下淤泥腳印之後就順著腳印看去,結果看到一二十公分外有一個黑洞洞的槍口,而拿槍的竟然是一個一絲不掛的男子。這一驚可非同小可,傭兵差一點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愣神了兩秒之後他做的第一個動作是舉起自己的雙手,哆嗦地叫道:「別......別開槍!」
距離拉這麼近也讓鐵蛋看清了對方的面容,一個看上去比自己還要小點的傢伙,一看就是一隻菜鳥,也不知道是怎麼混到教父傭兵團裡面來的。看到對方這個樣子使鐵蛋的殺心減弱,眼睛向巷子口瞟了一眼,低聲叫道:「過來!」
「是。」對方小心地隨鐵蛋一步步走到陰暗之處。
鐵蛋先是將這隻菜鳥身上的武器全都繳了下來,接著向對方命令道:「轉過身去!」
對方緊張地看著鐵蛋,輕聲叫著:「別......別殺我。」
「轉過身去!」
對方顯得沒轍地轉過了身去,甚至將眼睛給閉了起來,一付等死的模樣。
「啪!」
鐵蛋一個手刀重重地擊在了菜鳥的後腦上,對方悶哼一聲就倒在了地上。鐵蛋將對方的衣服全都扒下來穿在了自己身上,接著又將對方給捆綁了起來,起身之時看到對方耳里的通訊器,於是就取出來看了看。
教父傭兵的通訊器看起來和田崢所設計的有點類似,卻又顯得有點過大,上面有一個藍色按紐,只要壓下去就可以和其他人通話。
鐵蛋將敵人的通訊器戴在了自己另一隻耳朵裡面,然後看向了靠牆的狙擊步槍和被自己放倒傢伙的步槍,略想了一下,他將狙擊步槍扔在了下水道中,只拿著步槍向巷子口走去。
現在外面的敵人不是隱藏在那裡,而是到處尋找著鐵蛋的蹤影,鐵蛋不可能再像先前那樣消無聲息地潛過去與田崢匯合,因此才冒險裝扮成敵軍前行。
一走出巷子口鐵蛋就看到來回穿梭於大街小巷之中的教父傭兵,因為他身上穿的是傭兵的衣服,所以那些來回跑動的傢伙只是略微瞟了他一眼,並沒有真正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最多再有十分鐘天色就會發亮,到時候自己就會真正面臨險境,就算是身上穿著敵軍的衣服也會輕易的被認出來,他必須在十分鐘之內趕到田崢身邊才行。
說一點不緊張是假的,鐵蛋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向前走去,步槍端在腰間,食指時刻放在板機上面,做出一付搜索敵人的樣子向教堂走去。
「喂,你站住!」
鐵蛋剛走出兩條街就被人給叫了住,而且他還聽出叫自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到小鎮來就遇到的科洛西。
「說你呢,站在那裡幹什麼,快點過來!」科洛西喝叫道。
鐵蛋只是稍微遲疑一下,接著就慢慢地轉過身去,內心猜想著科洛西是不是識破自己了,他為什麼不開槍?眼睛則迅速對四周進行著觀察,發現周邊除了科洛西之外,左右兩側還有四名傭兵,而他想要找到卻是傭兵團長,科洛西一定和傭兵團長在一起。
鐵蛋沒有找到傭兵團長,他只看到了科洛西,兩人相距有三十多米,有了夜色的掩護他才沒有被對方認出來。
板機已經壓下去了三分之一,鐵蛋不能冒這個險,他要先開槍幹掉科洛西,不然等科洛西認出自己來就麻煩了。射殺科洛西之後自己的身份也就會暴露,鐵蛋往左側瞟了一眼,十多米外就是一條巷子,只要能跑到巷子里就能暫時擺脫敵人的圍殺。
就在鐵蛋打算開槍射殺科洛西的時候,卻見科洛西右後巷子里走出一個人來,開口叫道:「科洛西,你他媽的站在那裡跟死人似的幹嘛,還不快點去找那個傢伙!」
「傭兵團長!」鐵蛋心裡一驚,馬上將槍口指了過去,相對來說拿著狙擊步槍的傭兵團長對自己有更大的威脅。
「是,是!這就去!」科洛西馬上應道。
「快點!」傭兵團長喝叫一聲就將身子再次隱藏在了巷子里。
科洛西在傭兵團長處受了氣之後就轉身沖鐵蛋叫道:「你他媽的站在那裡跟死人似的幹嘛,還不快點去找那個傢伙!」說著伸手向鐵蛋左側的巷子一指,「去那裡給我找!」
鐵蛋真是求之不得,也不說什麼話,連應也不應一聲,轉身就向巷子跑了過去,進了巷子裡面背靠在牆壁上暗暗鬆了一口氣,想著剛才要是真交起手來,那自己可是凶多吉少了。
半途出了這個小插曲之後鐵蛋再也沒有遇到什麼危險,轉眼之間就到達了教堂附近。
教堂前原先所布置的慶典裝飾還在,只是那歡聲笑語的人群卻早已經散去,只有幾個傭兵在四周來回穿動著尋找敵人的蹤影。
鐵蛋並沒有找到田崢和托尼,看看天色已經泛亮了,他不打算再浪費時間,直接用通訊器呼叫道:「田崢,我到教堂了,你們在什麼位置?」
「鐵蛋!」田崢叫了一聲,隨即回道:「我們在教堂裡面,你快點進來!」
「是!」
鐵蛋見教堂附近的傭兵沒有人注意自己,於是就走了過去,在他伸手去教堂大門的時候,卻聽背後傳來叫聲:「喂!你幹什麼?沒有命令不能進去!」鐵蛋知道此時天色已亮,自己轉過身就會被對方識破,於是就打算解決對方,卻又聽對方警覺地叫道,「站在那裡不要動,你是哪個小隊的!?」
鐵蛋隨口回道:「第二小隊!」
「第二小隊?我也是第二小隊的,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媽的,不會這麼倒霉吧?」鐵蛋暗叫一聲,同時聽到腳步聲從不同的方向傳來,知道四周的傭兵全都向他圍了過來,就算是自己想要殺了這些傢伙,那也不可能同時解決這麼多傢伙,忙用通訊器低聲呼叫道:「田崢,我遇到麻煩了!」
「收到。」
「把你手裡的武器扔掉,舉起你的雙手!」敵人沖鐵蛋叫喊道。
鐵蛋的眉頭微微一皺,輕輕地鬆開了手裡的步槍,接著將雙手慢慢地舉過頭頂。
「轉過身來!慢一點,動作慢一點!」
「一個、兩個......」鐵蛋心裡暗暗數著自己所看到的敵人,身體慢慢地向右轉,想著脫困的辦法。
圍著鐵蛋一共有五人,左右各兩人,前方一人。
待鐵蛋將身子完全轉過來之後,正對著鐵蛋的敵人露出得意的笑容:「還想要騙我?」說著他就一手持槍,另一手輕按著耳朵里的通訊器呼叫道:「報告,抓到一個冒充我們的敵人!」
「不要殺他!」
鐵蛋聽到通訊器里傳來傭兵團長的聲音,接著就聽對面的傢伙應道:「是!」
「鐵蛋,向後倒!」
鐵蛋聽到田崢用通訊器叫道,他沒有一絲的猶豫,雙腳用力后蹬,身體「嗵」的一聲就撞在了教堂的大門上,感覺那厚重的大門不吃力的撞向兩旁。
「啪啪啪......」
幾乎在鐵蛋向後跳起的同時一串子彈從鐘樓上方射了過來,站在鐵蛋正前方的傢伙猛然間像中了電擊一樣來回擺動幾下倒在了地上。受到這樣的突發事件,剩餘的四名傭兵馬上分出兩人向鐘樓反擊,另外兩人則向鐵蛋沖了過去。
鐵蛋身體向後撞倒在地上就看到頭頂多出三把槍管來,還沒等他來得及躲過去呢,就見三條火舌噴了出去,那兩個追過來的傭兵倒霉地撞在了槍口上面。
「咚!」
教堂大門這時又關了起來,同時鐵蛋頭頂的槍聲也停了下來,鐵蛋這才看到拿槍的竟然是小鎮上的居民,三人居中是一位留著花白鬍子的老人,兩側則是兩個中年男子。三人本時蹲在那裡射擊的,這時將槍口放下,老人向鐵蛋伸出手講道:「小兄弟,沒事吧?」
「沒事。」鐵蛋在老人的幫扶之下站了起來,接著就看到另外兩個拿槍的中年男子跑過去幫助其他居民搬來桌椅將教堂大門頂了起來。
老人隨著鐵蛋的目光看了一眼,一臉驕傲地講道:「那兩個是我的兒子,胖一點的叫納多,另一個是尼多。我叫貝爾多納,你可以叫我老貝爾。」
鐵蛋瞟了一眼老人手裡的槍,憨笑一聲:「謝謝你救了我。」
「應該是我們謝謝你才對,是你們救了我們!」老貝爾說。
「老貝爾以前當過兵,年輕的時候也是一位厲害的角色!」托尼從教學深處走出來講道,手裡面還提著一把義大利AR-2001突擊步槍,走到鐵蛋身前將步槍遞過去講道:「這個給你,史密斯先生!」
鐵蛋接過槍檢查了一下,步槍保養非常好,沒有一點損傷。再一看,教堂裡面的居民手上大多都拿著武器,也都是全新的,這讓他非常迷惘,不由的問道:「這些武器是從哪來的?」
「你絕對不會想到的,在這教堂里竟然藏著一間小型彈藥庫。」田崢說著話走了出來,說到這裡她瞟了托尼一眼,看來托尼的哥哥也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主,他一早就知道自己所面臨的處境,並在這裡做好了防範。田崢接著又向教堂里的居民高聲叫道:「現在的形勢我想大家已經非常清楚了,我們只有全力合作才能活下去!」
老貝爾見眾人都不說話,歷聲叫道:「你們難道到現在還不明白嗎?那些傢伙是一群屠夫,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們必須齊心反抗,要不然誰也活不了!」
「老貝爾,我們聽你的,你說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
「對。老貝爾,你說吧,我們要怎麼做?」
「老貝爾,說吧,聽你的!」
......
老貝爾在這些人心中顯然有著相當的威信,在他的喝叫下居民才一個個表態願意與教父傭兵抗戰到底。
老貝爾略顯欣慰地看了看鄉親們,接著又向田崢和鐵蛋兩人講道:「我不知道你們兩個究竟是什麼人,不過我知道你們是現在唯一能幫助我們脫離困境的人。你們說吧,我們應該怎麼對付那些豺狼?」
「究竟是什麼人?媽的,我們兩個是倒霉的人,連旅遊放鬆一下都不行!」田崢心裡暗自罵道,還在為自己休假被毀感到惱火。
鐵蛋不知道田崢在想些什麼,他在這時由通訊器里聽到教父傭兵已經將教堂給包圍了起來,於是就向田崢低聲叫道:「他們來了!」
田崢連忙站到椅子上向窗外看去,身邊老貝爾見到外面的傭兵正步步逼近,就緊握著手裡的槍沉聲叫道:「怎麼辦?和這些傢伙拼了!」
「不!」田崢低叫一聲,轉身看了看那些緊張的鄉民,他們手裡面雖然有了槍,但是沒有一點戰鬥經驗,甚至連作戰訓練也沒參加過,出去只有送死一條路。她從椅子上跳下來向眾人講道:「索佩爾已經出鎮尋找增援了,我們只要守在教堂裡面等到支援到來就行了!」
「索佩爾?」老貝爾驚叫一聲,顯然他也認識這位邊防少尉,只是有點不相信地看了看田崢。
「對,是我親眼見到索佩爾,他已經出去求援了,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帶人趕到這裡來的!」托尼在一旁輕叫一聲來證明田崢所言不假。
在托尼的證明之下老貝爾再無懷疑,其他居民跟著老貝爾也是深信不疑,接著在鐵蛋與田崢的安排之下眾人將敵人可能進攻的地方全都嚴防了起來。此時再也不分什麼平民不平民的,為了活命大家都站在了一起,每一個人都是戰士,每一個身邊的人都是自己的戰友,他們所要做的就只是堅持到增援的到來,每個人都想要活下去。
「他們怎麼還不進攻?」老貝爾突然向田崢問道。
田崢也是有那麼一點霧水,敵人都已經將教堂包圍起來有半個小時了,可是他們就只是隱藏在教堂周圍,絲毫沒有進攻的意思。
「鐵蛋。」田崢輕叫一聲。
托尼的哥哥在教堂裡面建了一座小型彈藥庫,這就給了被困居民一次死裡逃生的反抗機會,只不過唯一不足的是裡面沒有狙擊步槍,鐵蛋只能拿著步槍湊和。藏身於教堂之上負責觀察的鐵蛋聽到田崢的呼叫之後就回頭看了一眼同躲於教堂頂部的其他三人一眼,見三人均是搖了搖頭,他向田崢回道:「敵人還沒有動靜。」這時一輛警車飛馳而來,鐵蛋馬上向田崢回道:「是科洛西!」
先前鐵蛋就已經對躲藏於教堂周圍的敵人進行了一番偵察,結果並沒有見到科洛西和同為狙擊手的傭兵團長,這時見到科洛西到來他就警覺地向四周查看,想著傭兵團長一定也到了附近。可惜,鐵蛋再次檢查了一下四周依然沒有見到傭兵團長的蹤影,這讓他非常的擔心,如果發現不了敵人狙擊手的所在的話,那這將成為他們致命的打擊。
「屋頂上有人,三點鐘方向兩個,一點鐘方向一個......」
「傭兵團長!」鐵蛋心裡一驚,他聽出傭兵團長正在向其他傭兵透露著他們的位置,馬上轉身沖其他人叫道:「趴下,快點趴下!」
「呯!呯呯呯......」
飛石四濺,各種槍械的子彈一起向屋頂招呼了過來,如果不是鐵蛋提前讓大家趴下的話,那恐怕此時屋頂上已無一人可活。
「他在這裡,他能看到我們!在哪裡......在哪裡,他躲在什麼地方?」鐵蛋心裡暗自叫道,那疾射過來的子彈使他無睱再去查看傭兵團長躲在什麼地方,轉頭見陪自己一起在屋頂負責偵察的居民早就嚇的雙腿發軟了,他就向幾人揮手叫道,「回去,回教堂裡面去!快點,快點回去!」
「停火。」傭兵團長感覺有點奇怪地下達命令,接著叫道:「科洛西。」
屋頂上的居民趁著這個空檔回到了教堂裡面,上面就只剩下鐵蛋一人。他見槍聲停止了卻也不敢抬頭看,擔心自己剛剛探出腦袋就被傭兵團長或者哪個槍法準的傢伙給一槍斃命,左右看了一下就趴在地上爬動。
科洛西打開警車上的擴音喇叭,沉聲叫道:「裡面的人聽著,裡面的人聽著!我們已經對整個小鎮進行過了搜查,知道外面已經沒有你們的人了,現在你們已經全部被困在了教堂之中!想要活命的就快點棄械投降從裡面走出來,不然的話我們攻進去就會將全都殺掉!裡面的人聽著......」
在科洛西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話的話時候,鐵蛋突然聽到敵人通訊器又傳來了傭兵團長下達進攻的命令,馬上將此時告訴了田崢。「他們將要從教堂的西邊進攻!」
得到鐵蛋的消息之後,田崢馬上帶著老貝爾等五六個人抬著一架重機槍趕到敵人將要攻擊的位置,他們剛剛將重機槍擺放好,就聽「嘩啦」一聲,教堂西邊的兩扇大玻璃就被人從外面撞了開,同時有幾個身影跳了進來。
「打!」田崢叫喊一聲。
「嗒嗒嗒......啪啪啪......」
由田崢控制的重機槍首先響了起來,接著就是老貝爾等人的槍聲,剛剛跳進來的幾個傢伙馬上就被打成了蜂窩。
傭兵團長本來想採取聲東擊西的方法,讓科洛西在教堂前方喊話,再讓其他人從教堂西邊攻進去,卻沒有想到計劃被人識破,更沒有想到田崢等人的火力會如此的強大。
「停止進攻!」傭兵團長下達命令。
見到敵人停止了進攻,托尼興奮地叫道:「哈哈!那些傢伙被我們打跑了!」
「媽的,看他們還趕不趕來!」所有人臉上都充滿了自信。
和居民們盲目的自信比起來田崢卻顯得有點擔憂,她知道這次短暫的交鋒只不過是僥倖而已,如果不是鐵蛋從敵人通訊器裡面聽到了敵人的行動計劃的話,那結果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呢。她知道敵人一定不會再從西邊進攻,就起身向眾人叫道:「都不要說笑了,快點準備戰鬥,敵人馬上就會再次進攻!」
「狗日的,他們能聽到我們的對話!」傭兵團長很快就弄明白了問題的所在,「所有人都給我聽著,取消通訊器通話,從現在起全都給我用手語!」
「這下麻煩了。」鐵蛋暗叫一聲,敵人如果不用通訊器下達命令的話,那他就很難得知敵人的行動計劃,於是就向田崢示警,「敵人不再用通訊器了,我們必須加倍小心才行!」
「明白了!」田崢早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親愛的鄉親們!我是你們最親密的警官科洛西,我想大家沒有那麼快忘記我吧?」科洛西叫道。
「科洛西,這個狗日的想要幹什麼?」老貝爾罵道。
「親愛的鄉親們,這其實不關你們的事,我們要找的只是史密斯和安娜,就是那兩個外鄉人。鄉親們,只要你們將這兩個人交出來,那我可以保證不再傷害你們!」科洛西提出了一個非常誘人的條件。
「離間計!」田崢看向那些已經有點動心的小鎮居民。
老貝爾也發現大家開始動搖了,一個個小聲嘟囔著說什麼這本來就不關他們的事,他們為什麼要在這裡冒生命危險,只要將田崢和鐵蛋送出去,那他們就可以不必再冒險。老貝爾眉頭一橫,歷聲叫道:「大家不要信心那狗日的說的話!」
「可他說的要是真的呢?」一個賊眉鼠眼的傢伙小聲叫道,說話間還瞟了瞟田崢。
「親愛的鄉親們,我想你們也不想死在這裡,對吧?把他們兩個交出來吧,我可以保證你們不死的!只要交出那兩個人來,我們馬上就離開這裡,以後也不會再到這裡來。我保證!」科洛西繼續在外面叫喊著讓人心動的話。
田崢意識到這種情況對他們非常的不利,暗自向鐵蛋叫道:「把那個傢伙做掉!」
「明白。」鐵蛋輕應一聲。
此時鐵蛋已經離開先前躲藏的地方約有二十米遠,正位於教堂正門前的十字架下方,他靠著十字架的掩護將身子慢慢地直起來一點,透過十字架下房檐之間的夾縫向下看了一眼。這裡的角度並不太好,他只能看到停在對面的警車,卻並不能看到躲在車子裡面的科洛西。他向四周看了看,打算再向右移動一些,趕到教堂的邊角位置應該就可以看到車內的科洛西。
「呯!」
一顆子顆打在十字加下方的房檐上,接著又彈跳起來從鐵蛋的眼前飛過,險些擊中他。
鐵蛋連忙將腦袋隱藏到房檐之下,內心叫道:「狙擊手。那傢伙這麼快就發現我了,他在什麼位置?」
將眼睛閉起來后鐵蛋仔細地回想著剛才自己所看到的畫面,正對著自己十二點鐘方向的科洛西所乘坐的警車,警車前方十米是花池,花池左右各藏著幾名傭兵。
「左邊三個,右邊四個。」鐵蛋想著花池左右所躲藏著的傭兵數量,接著他又回憶著在花池右邊有一顆樹,樹身下躲著兩名傭兵......等等!
想到這裡鐵蛋突然露出一絲笑容,暗罵自己大意,從子彈飛過來的角度看,開槍的射手應該是躲在樹下傭兵中的一人。先前他一直想著傭兵團長手裡拿著的狙擊步槍,查看的時候也只是查看拿著狙擊步槍的狙擊手,卻一直找不到對方的位置,直到這時才有所發現。
鐵蛋瞟了一眼手裡的步槍,既然身為狙擊手的自己能將狙擊步槍丟掉換成步槍,那傭兵團長為什麼不能?
此時傭兵團長一定將狙擊步槍換成了一把普通的步槍,再換件衣服裝扮成普通的傭兵,將自己混在傭兵之內就好像消失了一樣,只是剛才那一槍將他完全暴露了。傭兵團長手裡面雖然少了狙擊步槍,卻並沒有丟掉狙擊手的本能,這才使得鐵蛋剛剛露出一點蹤跡就被他看到,而在他開槍想射殺鐵蛋的時候也讓自己的身份暴露。
鐵蛋非常幸運,如果傭兵團長手裡面拿的不是普能的步槍,而是一把狙擊槍的話,此時他已經沒命了。此時他不敢再冒然將腦袋露出去,眼睛在四周轉了一圈之後發現只要自己呆在這房頂上,不管何時從哪裡探出腦袋都有可能成為傭兵團長的槍下亡魂。他決定離開這裡,可是田崢的吩咐卻並沒有忘記,心裡也知道科洛西的叫話聲對他們非常的不利,於是將槍口伸出了房檐。
肓射是鐵蛋所修習過的課程,他憑記憶調整著槍口的角度,使槍口對向科洛西所在的警車。
「砰!」
又一顆子彈射來,只是對於腦袋完全隱藏於房檐之下的鐵蛋來說是一點威脅也沒有。
「啪啪啪......」
鐵蛋扣動了手裡的板機,一顆顆子彈飛向警車。
「吱......吱吱......」
科洛西的聲音突然變成了一陣陣噪音傳來。
「啪啪啪......嗒嗒嗒......」
傭兵們在聽到槍聲之後一起向鐵蛋的藏身之地射去,位於鐵蛋頭頂的十字架支柱經不起這種強烈的攻擊,很快就被打斷掉了下去。
鐵蛋將槍收了回來,他知道自己不一定能殺了科洛西,可至少對方沒有辦法再用擴音喇叭喊話,換下空彈匣后他迅速潛回到了教堂裡面。
教堂內可以說是亂成了一團,有一大部分人還是明智的,他們聽從老貝爾的話堅守著自己的崗位,而那些手裡面沒有武器的鄉民卻有大半將田崢給包圍了起來,鐵蛋剛剛到這裡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些人想將自己與田崢綁起來交出去。
托尼喊道:「大家聽我說,不要相信外面那些匪徒說的話,他們說的話是絕不會算數的!」
「可萬一他們說話算數呢?」有些人還抱著一絲幻想。
「那也不行!」托尼叫道,說到這裡甚至舉槍對著這些不理智的鄉民,「誰也不能把他們兩個交出去,他們是好人!」
老貝爾一見到托尼舉槍對著鄉民就閃身過去,歷聲叫道:「托尼,你瘋了,為什麼用槍指著自己人,你難道是想像外面那些人一樣殘害自己的同胞嗎?」
「老貝爾,你是清楚的!史密斯先生和安娜女士是好人,他們是救我們來的,我們怎麼能恩將仇報?」托尼叫道。
「我知道,可你不能用槍指著大夥吧?」老貝爾盯著托尼,「冷靜一點,把槍放下。」
這時一些人見有老貝爾護著他們,就開始向托尼叫囂道:「托尼,你他媽的是不是想殺我們?開槍呀,來朝這打,有種就開槍打死我們!」
「呯!」
槍聲突然間響起。
叫囂的鄉民停了下來,整個教堂一下陷入到了安靜之中,所有的人都看著托尼。
托尼也完全愣在那裡,剛才那槍是他開的,他實在是太激動了,眼睛在面前的鄉民身上轉了轉見對方沒事,就將目光移落在了手上的槍上。在槍柄上多了一隻纖纖玉手,這隻玉手將整支槍託了起來,這才使那一槍並沒有擊中人,而是擊在了天花板上面。托尼回頭看去,是田崢急時阻止了他,要不然他剛才就殺人了。
田崢輕輕地笑了笑:「那麼激動幹嘛?我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老實說,我也不想再呆在這裡,和外面的那些傢伙我更是無怨無仇的,我們夫妻兩人只不過是來這裡旅遊的,碰巧遇到了這檔子事。」說到這裡她冷眼一白,話音一轉,「我們本可以丟下你們一走了之的,是看在托尼懇求的份上才留下幫你們的,如果你們真的認為把我們交出去就可以把這事給平了,那麼......哼!」說著她拉了一下手裡的槍栓,一副作勢要殺人的樣子。
那些心裏面打著把鐵蛋與田崢交出去的人被田崢這一聲突然而到的冷哼與氣勢逼人的眼神嚇的打了個寒戰,不由自主的將身子向後縮了縮。其實在田崢阻止了托尼殺人之後,這些人的想法就又發生了略微的轉變,想著把田崢和鐵蛋交出去太不仁義了,而這時被田崢一逼,就算是有這個想法也沒有這個膽子。
田崢見這些不安份的人們暫時被鎮壓了下來,向鐵蛋問道:「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不太好對付。」鐵蛋搖了搖頭。
教堂外面傭兵團長已經換回了自己的狙擊步槍,身邊則趴著科洛西。剛才鐵蛋的子彈沒有要了科洛西的命,卻也在他身體上造成了兩處擦傷,此時他惡狠狠地瞪著教堂,向傭兵團長講道:「團長,你看到了,這小子厲害的很!」
剛才和鐵蛋進行過短暫的交手之後傭兵團長也知道了鐵蛋一個高手,他扭頭看了一眼科洛西身邊幾乎全裸的手下問道:「怎麼回事?」
「哦,那個傢伙扒了我們弟兄的衣服裝扮成了我們的人。」科洛西代對方回道,說著將一把狙擊步槍遞了過去,「這是費拉利的,那小子先前用過它。」
「知道那個傢伙的身份嗎?」傭兵團長接過狙擊步槍問道。
科洛西回頭看了一眼嚇的瑟瑟發抖的新兵,向傭兵團長講道:「按他說的應該就是那個叫史密斯的小子,他自稱是美國人,不過我不相信這個身份,他是東方人,費拉利應該也是他殺的!」
「史密斯,東方人?!」傭兵團長說著將目光移向了教堂。
托尼透過玻璃見一個全身赤裸的男子雙手舉著一把狙擊步槍向教堂走了過來,就好奇地說:「那傢伙想要搞什麼?」
田崢眉頭微皺了起來,她也不明白這是搞什麼。
其他人不明白,鐵蛋卻一眼就認出這位全身赤裸拿著狙擊步槍的傢伙是被自己脫光衣服的,見對方走過來,他就向田崢等人講道:「先不要開槍,看看這個傢伙想要幹什麼!」
田崢將命令傳達了下去。
光著身子的傭兵走起路來有點哆嗦,在離教堂大門五米遠的地方他停下來叫道:「我是來傳話的,請不要開槍!」說著他稍微停了停,感覺沒有什麼近一步的危險,就接著叫喊道,「把大門打開好嗎?我說兩句話就行!」
「吱......」
教堂的大門打開一條縫,傭兵見到對面有幾人趴在地上用槍口中指著自己,回頭看了一眼卻又無奈地深吸了一口氣,壯著膽子向裡面走了去。
「咚!」
傭兵剛剛進入教堂之內大門就又被關了起來,同時從左右撲出來幾個人將他按倒在地上,手裡的狙擊步槍也被人搶走了。
田崢盯著對方問:「你想要說什麼?」
傭兵將目光落在了鐵蛋身上,「我要和他說話!」
「你有什麼話就說吧。」鐵蛋說。
「我們團長讓我把狙擊槍還給你,他說要和你進行一次較量,要親手殺了你!」
鐵蛋接過狙擊步槍看了看。「這不是先前那把?」
「沒錯。這把槍是我們團長的,你先前用的那把是團長弟弟費拉利的,團長說......說......」傭兵眼珠子左右亂轉著,不敢再往下說。
「他說什麼?」鐵蛋問。
傭兵打了個寒戰,馬上回道:「團長說要用費拉利的槍殺了你,替他報仇!」
「卡!」
鐵蛋將子彈推上了膛,他已經檢查過了這把狙擊步槍,槍支本身沒有一點問題,從某種角度來看這把槍要比自己先前用的那把還要好。「如果我不答應和他較量呢?」
傭兵沒有底氣地說:「團長說了,如果你不答應的話,他會在三分鐘之內拿下教堂,並將這裡的人全都殺光!」
「什麼?」
「狗日的,他也太囂張了!」
「媽的,我們先殺了這個傢伙!」
......
鄉民們變得焦躁起來。
傭兵見鄉民叫罵著要殺了他,馬上為自己辯解道:「這不是我說的,我只不過是負責來傳話的!」
「都靜一靜,大家都靜一靜!」老貝爾向眾人叫道,待激動的鄉民們安靜下來之後,他瞟了一眼鐵蛋,扭頭向田崢問道,「你們有什麼打算?」
田崢並沒有開口,扭頭看向鐵蛋。
「你們團長想要和我怎麼較量?」鐵蛋問。
「團長沒有具體說要怎麼較量,只是說你出去,或者他進來。」
「好的,我明白了,你先回去吧。」
傭兵就好像是狼,小鎮的居民就好像是羊,按理來說狼是絕不會怕羊的,可是一隻什麼武器也沒有的狼來到了全副武裝的羊群之中卻也是心驚肉跳的,更何況這還是一隻小狼。離開這裡是傭兵求之不得的事情,此時他卻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追問道:「那你是同意了還是不同意?還有,是你出去還是我們團長進來?」
「這個我會和你們團長談的,你先走吧。」
「不行,不能放他走,我們先殺了這個傢伙!」大多數並不同意放敵人離開。
田崢高聲講道:「我們明白大家的心情,可是兩國交戰不殺來使,我們不能殺他。」
「大家冷靜一點!我們讓他走,不能讓那些傢伙認為我們怕了他們!」老貝爾說。
有老貝爾開口,那些鄉民們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只是一個個惡狠狠地盯著傭兵。
「你走吧。」鐵蛋再次講道。
「是。」傭兵應了一聲就轉過身走去,只是一步三回頭,走到大門前終於忍不住停下來轉身向鐵蛋講道,「那個......你能不能把我的衣服還給我?」
鐵蛋一愣,沒有想到對方在這時還想要回他的衣服,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呢就聽田崢歷聲叫道:「我看你是不想離開這裡了,對吧?!」
「不是的,我走!」傭兵驚叫一聲就轉身離去,卻忘記了大門還關在那裡,「咚」的一聲腦袋撞在了大門上,他回身一邊揉著腦袋一邊看了看鐵蛋等人,拉開大門就一路小跑了出去。
「你已決定和那個傢伙較量了,對吧?」田崢問道。
「我們現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拖延時間,等待援軍的到來,這樣正好。」鐵蛋說。
「好吧。」田崢沉聲應道。
鐵蛋先前擔心田崢不同意自己和對方較量,這才沒有在第一時間答應對方的,現在見田崢這麼爽快地就同意了自己去和對方較量,就呵呵地笑了笑。
田崢白了鐵蛋一眼,沉聲講道:「我同意你的選擇,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活著,不論如何都要活著,明白了嗎?」
「嗯,我會活著的。」鐵蛋應道,扭頭再看了一眼鄉民向田崢講道,「他們就交給你了。」
「你放心,有我在這裡他們是不會有事的!」
鐵蛋點了點頭,用敵人的通訊器講道:「我答應和你單獨較量,我出去!」
傭兵團長猛然間聽到耳朵裡面冒出這麼一句話感到非常的意外,不過也明白了對方先前是怎麼知道他們的行蹤的了,他知道鐵蛋的通訊器一定是從自己人身上拿到的,因此責怪地瞪了一眼剛剛從教堂走出來的手下一眼,接著向鐵蛋問道:「我知道史密斯不是你的真名,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到底叫什麼,我想知道我要殺的人是誰。」
「鐵蛋。」
站在一旁的田崢並不能聽到鐵蛋與傭兵團長之間的對話,不過在聽到鐵蛋報出自己的名字之後,忙拽了鐵蛋一下叫道:「你傻呀,為什麼要告訴對方你的名字?」
鐵蛋畢竟實成,人家問他就回答,根本就沒有想過不應該將自己的名字告訴敵人,見田崢責怪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鐵蛋,原來你叫鐵蛋,就是你殺了我弟弟費拉利的吧?」
「沒錯,是我。」
「我叫奧爾希,你記住我的名字,因為你必將死在我的槍口之下!」
「奧爾希,我記得了。」
「好了,我已經讓我的人暫時撤離這裡了,等你離開這裡之後他們會再次將這裡包圍起來。如果你想開溜的話,那他們會將這裡夷為平地的,我保證!」
鐵蛋在和奧爾希通話的時候並沒有忘記觀察外面的情況,他注意到敵人確實是從這裡撤離了,卻並沒有撤出去多遠,也就只有教堂正前方沒有什麼敵人,原先的人都撤向了兩旁,算是留了一條通道。他輕輕地笑了笑:「我要是想逃的話早就不在這裡了!」
「記得你是在哪裡殺了我弟弟的嗎?我在那裡等著你,我們就在那裡解決!」
「好,我馬上就到!」鐵蛋說完回頭看向田崢等人。
這些鄉民中先前還有人想將鐵蛋和田崢交出去,只是不情願地被壓下了這種想法,這時親眼見到鐵蛋為了他們而獨自一人了出去冒險,內心就再也沒有那種想法了,一個個關心地看著鐵蛋。
「小心一點。」老貝爾向鐵蛋講道。
「你們放心,我是絕對不會有事的。」鐵蛋向眾人輕輕地笑了笑,說完就轉身拉開教堂的大門走了出去。
鐵蛋沒有回頭,他卻可以感覺得到後面教堂裡面的一雙雙眼睛正在注視著自己,猛然間有了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感覺。當然,以他的學識並不知道有這麼一句話,更不知道這句話的出處,只不過有了相同的感覺,感覺自己這一去就像是赴死一樣。他用力握了握手裡的槍,這把槍原本屬於自己的敵人的,到了自己手裡就成了自己的,它將成為自己最親密的戰友,可以說自己的生死完全掌握在它的手裡面。
除了教堂內那一雙雙眼睛之外,鐵蛋同樣感覺到了藏身於四周那些傭兵在看自己。和教堂里的人不同,這些傭兵看鐵蛋就好像是在看怪物。有的人認為鐵蛋有病,神經病,竟然敢一個人走出來去和傭兵團長奧爾希去一較生死。這些傭兵對於奧爾希的本事是再清楚不過了,那可是他們的團長,在他們的眼裡鐵蛋形同死人。
一走出傭兵的包圍圈鐵蛋就感覺到那些撤開了的傭兵迅速將教堂再次包圍了起來,同一時間內鐵蛋也是壓力倍增,壓力不是來自身後那些傭兵,而是傭兵頭頭,奧爾希。
鐵蛋停下腳步向四周看了看,雖然天色早已經大亮,所有的景物盡收眼底,但是他依然察覺不到奧爾希的存在。他可以肯定奧爾希就躲在四周注視著自己,他要確保自己不會臨陣脫逃,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說明對方是一個高手,同樣也因為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讓鐵蛋感覺到壓力倍增。
「呼......呼......呼......」
鐵蛋接連深呼吸三次,壓力也隨著這三次深呼吸逐漸減輕,直到最後全無。
鐵蛋再次邁動步伐向前走去,他知道自己是安全的,暫時是安全的。
奧爾希竟然選擇費拉利死的地方作為決鬥地點,那說明他是一個高傲的人,這樣的人是絕不會在中途開槍射殺鐵蛋的,那樣對他來說就不好玩了。如果奧爾希是那種不講信用的小人的話,那在鐵蛋打開大門從教堂裡面走出來的一瞬間就會要了鐵蛋的命,可是他沒有那麼做,他是一個守信的人,他一定會等到鐵蛋到達旅館附近才動手。
旅館出現在鐵蛋的視線里,一路上他沒有遇到什麼意外,他盡量放慢自己的腳步。
在奧爾希看來鐵蛋或許是怕了,連走都不也向前走,內心一定對鐵蛋充滿了不屑之情。
對於鐵蛋來說,能讓奧爾希對自己心存不屑正是自己想要的,輕看自己的敵人是兵家大忌,奧爾希越是輕看鐵蛋,對鐵蛋越加有利。另外,鐵蛋並沒有忘記自己真正的目的,他真正的目的不是射殺奧爾希,而是想辦法拖延時間,等待增援的到來。
這一路鐵蛋所用的時間是平常人兩倍還要多,最後他在路口停了下來。
到了現在鐵蛋還是沒有察覺到奧爾希的存在,這是讓他非常頭疼的一件事,壓力再次成倍地籠罩過來。
在路上奧爾希不會向鐵蛋開槍,在這裡就不同了。鐵蛋甚至認為自己再向前走一步,迎接自己的必將是子彈的襲擊。
鐵蛋兩手握著狙擊步槍,槍口自然下垂,右手食指輕壓在板機之上,目光來迴轉動著。
自己開過來的那輛越野車還在那裡,只是車窗玻璃被人打破了,裡面有被翻動過的痕迹,看樣子是傭兵為了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所為。接著是那家曾經住過的旅館,旅館比先前還要混亂,透露著一絲的凄涼,敵人一定對旅館進行了徹底的搜查。
目光跳過空無一人的過道,最後落在費拉利屍體掉下來的地方,接著是三角形房檐,他就是死在那裡的。
目光從空中滑落到對面房檐,鐵蛋看到了自己曾經藏身射殺費拉利的地方。
這些景物一一呈現在鐵蛋眼裡,他開始進行起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是奧爾希的話,那自己會怎麼做?
首先,奧爾希把自己叫到這裡來是想在這次要了自己的命。
其次,奧爾希是一個非常自信的人,認為射殺自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再者,奧爾希是一個高傲的人,他將自己叫到這裡來就是想讓自己像費拉利那樣死去,如果是那樣的話......
想到這裡鐵蛋內心輕輕地笑了笑,身上壓力也隨之減輕,目光再次落在費拉利被射殺的地方,如果自己是奧爾希的話,那一定會想讓自己和費拉利死在同一個地方。
鐵蛋的目光再次在四周轉動了一下,他依舊沒有發現奧爾希的藏身之地,卻可以感覺到在某一個角落裡面正有一把槍指著自己,正是那把費拉利所使用的狙擊步槍。鐵蛋只能想一個大概,卻並不知道奧爾希真正的計劃,要如何才能將自己逼上房檐,逼到費拉利被射殺的地方。
鐵蛋邁動腳步向前走去,既然奧爾希想讓自己去費拉利被射殺的地方,那他就去,主動過去總比被對方逼過去要好的多。
鐵蛋做出了一個正確的選擇,他主動前往奧爾希想讓他前往的地方,那就可以從容地應對奧爾希,而奧爾希卻被鐵蛋這出乎意料之外的舉動搞得手腳錯亂。
奧爾希確實是像鐵蛋那樣想的,想將鐵蛋逼到費拉利被殺的地方再一槍將鐵蛋解決掉,他也已經為此制定了周密的行動計劃,只是沒有料到鐵蛋一到這裡來就直接向費拉利被射殺的地方走去,這讓他的所有計劃都被打亂。他此時還可以一槍解決鐵蛋,只是他沒有那麼做,他是一個高傲的人,他已經忍了這麼一路,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開槍,他要讓鐵蛋和自己弟弟死在同一個地方,甚至是被子彈射中同一個地方后從房檐上摔下來死去。
鐵蛋趴在費拉利被射殺的房檐上,舉槍瞄向對面,他主動到達這裡不但完全打亂了奧爾希的行動計劃,而且還轉被動為主動,他先一步抵達這裡,而奧爾希如果想要在這裡將他射殺的話,那也就只能藏身於對面。他此時已經偵察過對面的情形,奧爾希並未出現,只要對方一出現,他就可以佔取先機將其射殺。
奧爾希不會就此作罷,他會想辦法重奪先機。
鐵蛋趴在那裡等待著奧爾希的出現,絕不主動去尋找奧爾希在什麼地方,他的目的就是消耗時間,等待增援的到來。當然,他也並非是傻子,不會只注意正面的情況而忽視其他地方。在通往這房檐的通道處他已經設下了詭雷,而藏身之處他也觀察過了,除了正對面可以射擊之外,想從其他幾個方向射擊自己是絕無可能的,除非對方會飛。
奧爾希一直沒有出現,這樣安靜了有一段時間之後,鐵蛋突然聽到「啪」的一聲,對面的玻璃里映出自己所駕駛來的越野車左前輪胎爆了。
車輪胎不會無緣無故的爆炸,鐵蛋只是瞟了一眼就將目光收了回來,緊接著就看到對面十點鐘方向的房檐上有什麼東西一閃就消失不見了。
「你終於出現了。」鐵蛋內心叫道,右手食指輕輕地將板機壓了下去。
鐵蛋明白奧爾希除了高傲和自信之外還是一個謹慎與狡猾的傢伙,他一定早就發現了自己躲在這裡,剛才車輪胎就是被他打爆的,目的只不過是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好使他能夠有機會移動身子。
「呯!」
鐵蛋一槍打在奧爾希藏身的地方。
「你就只有這麼一點本事嗎?」奧爾希高聲叫道。
鐵蛋不知道高爾希有沒有用通訊器和自己通過話,反正他並沒有攜帶敵方的通訊器,而是留給了田崢。他不理會對方叫些什麼,只是盯著對面。剛才那一槍只不過算是警告,嚇唬嚇唬奧爾希,他不出來就算了,如果露出頭來的話,必將一槍將其結果。
「鐵蛋,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娘們是什麼人,你老婆嗎?哈哈......不知道你被我殺掉的話她會怎麼樣,是為你守寡呢還是再嫁人?!」奧爾希在被鐵蛋發現之後就故意大聲叫喊,他想要擾亂鐵蛋的心神,卻發現鐵蛋並不上當,最後只能再歸於平靜,想著其他辦法。
在和鐵蛋僵持了一近一個小時之後,奧爾希那高傲被磨滅了,他發現鐵蛋的能力遠遠超乎他的想像,他不應該這麼的自大,別說是讓鐵蛋像弟弟那樣死去,他到底能不能殺掉鐵蛋都是一個問題。奧爾希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之下決定改變自己的行動計劃,他不再追求像費拉利被殺那樣殺了鐵蛋,只求能解決掉鐵蛋為自己弟弟報仇,此時的他甚至後悔沒有在路上將鐵蛋殺掉。
奧爾希開始移動起身子來,不是向鐵蛋靠近,而是一點點向後退去,他打算換一個位置,尋找殺掉鐵蛋的機會。
「嗵、嗵、嗵!」
奧爾希的身子剛剛動起來就聽到鎮口的方向接連傳來三聲炮響,緊接著就開始了激烈的交火聲。
鐵蛋聽到炮聲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本以為這又是奧爾希耍的什麼花招,可是聽到緊接著面來的交火聲之後露出一絲笑容。「索佩爾,你終於趕到了。」
「啪!」
在鐵蛋分神之際一顆子彈飛過來打在房檐之上,接著又「啪、啪、啪」子彈不斷地襲來。
鐵蛋心裡一慌,連忙滾身躲在三角形的檐壁之後,剛才他雖然有一點分神,但是並沒有忘記對面的奧爾希。他並沒有看到奧爾希露出腦袋來,不過槍口卻伸了出來,子彈一顆顆向自己飛來,越打離自己越近,奧爾希這肓射一點也不比鐵蛋差。
「狗日的,你和那些邊防軍是一夥的嗎?」奧爾希氣憤地叫罵道,他已經由通訊器裡面得知自己位於鎮外的人手再次和邊防軍交起了火,同時也得知一個團的兵力抵達了這裡,對方還帶著炮。他不等鐵蛋回答就接著叫道:「不會的!你他媽的應該是中國人,不可能和邊防軍一夥的!狗日的,鐵蛋,你他媽的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破壞我的好事?!」
「嗒嗒嗒......」
教堂的方位也傳來了槍聲,鐵蛋知道田崢也得知增援的到來,並且和傭兵打了起來。
鐵蛋不會再傻著像報自己名字那樣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此時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也就沒有必要再和奧爾希僵持下去了。想到這些,他就起身打算離開這裡,要趕過去幫田崢等人一把。
「呯、呯、呯!」
一連飛過來三發子彈阻止了鐵蛋的去路,接著就聽奧爾希在對面叫道:「怎麼,你想離開這裡?我告訴你,沒門,老子要在這裡殺了你!」
「鐵蛋,你怎麼樣?」田崢在這時向鐵蛋呼叫道。
鐵蛋躲回到三角形檐壁後面,向田崢回道:「非常安全,只是被那個傢伙纏著沒有辦法離開!」
「鐵蛋,再堅持一會。索佩爾已經帶著增援趕到這裡來了,用不了多久這些傢伙就會被趕出鎮子的!」田崢說到這裡微微一頓,接著又講道,「除非這些傢伙想和政府軍拼個兩敗俱傷,最後全都死在這裡!」
「我明白。」鐵蛋應道。
鎮外的炮聲由遠而近,教堂方面的槍聲也由密集轉為稀鬆,可以肯定的時那些傭兵已經無心戀戰,在等待著撤退的命令。
鐵蛋這面剛剛和田崢結束通話,就聽到樓下傳來汽車馬達聲,接著就聽到科洛西在下面高聲叫道:「團長,我們的人頂不住了,還是先撤吧!」
「就是走也要先將對面的那個傢伙給我做掉!」奧爾希叫道,此時他也不再管什麼較量不較量了,向科洛西下達命令,「那個傢伙已經被我困在那裡了,你帶幾個人上去,一定要把他做掉!」
「是!」科洛西不敢違背團長的命令,馬上帶著一同趕來的兩名傭兵向鐵蛋藏身的房子跑了過去。
「呯!」
鐵蛋發現一顆子彈突然穿過房檐磚層飛了過來,差一點擊中了自己,看著房檐上面彈洞他驚聲叫道:「穿甲彈!」
奧爾希身上帶著穿甲彈,這倒是出乎鐵蛋意料之外的事情,想想那穿甲彈連坦克都能擊穿,又何況是這隻有四十公分厚的磚層?幸虧奧爾希看不到鐵蛋的具體位置,要不然鐵蛋不被一槍擊斃才怪。
「呯!」
又一顆子彈穿牆而過。
穿甲彈對鐵蛋構成了巨大的威脅,奧爾希射擊的又非常有規律,第二發子彈與第一發相差二十公分,只要再來兩發子彈,那鐵蛋躲在什麼地方對方都會一清二楚。
鐵蛋知道自己不能再躲在這裡了,他必須動一動位置才行,他向對面開了一槍。這一槍沒有打中奧爾希,卻迫使奧爾希將腦袋低了下去,他就趁這個機會轉身跳到了旁邊的三角形房檐之下。
「呯!」
一顆穿甲彈緊隨著而來,鐵蛋立即還了一槍,接著再跳身到另一個三角形房檐之後。就這樣,奧爾希開一槍,鐵蛋馬上還一槍,接著再轉移位置,兩人誰也沒有傷到誰,接連開了幾槍之後鐵蛋就躲到了小房之後。
小房也就一人高,有點像是閣樓,其實是樓梯間,房門位於東側,如果鐵蛋想要從房門進去的話,那就必須冒著被奧爾希擊斃的危險。
下面傳來腳步聲,接著就聽「嗵」的一聲悶響,而後小房的房門被一股巨大的衝擊力給推了出去,伴隨而來的是慘叫聲,敵人觸碰到了鐵蛋設置的詭雷。
其實鐵蛋所設置的詭雷也並沒有多麼高明,只不過因為上來的傭兵有點焦躁,急於做掉鐵蛋離開這裡,這才中了招。詭雷只要了直接觸碰到的傢伙的命,後面緊跟著的傢伙受了重傷,走在最後面的科洛西可以說是撿了一條命,他拖拽著受傷的兄弟就迅速退了回去,並將這裡所發生的事情報告給了奧爾希。
教堂方面的傭兵在和田崢所率領的鄉民交戰了一段時間就撤走了,鎮上所有的傭兵正逐步向旅館的方向靠攏,田崢命鄉民堅守著教堂,然後獨自尾隨傭兵向旅館的方向潛了過來。
另一方面,索佩爾所帶來的義大利軍人單兵力量可能不如教父傭兵,可是他們卻攜帶著大量的重型武器,比如大炮。再加上索佩爾帶的人多,勝利的女神很快就傾向於此,沒過多久鎮外的傭兵就全退回到了鎮子裡面,只在鎮口做最後的防守,不過也堅持不了多久。
奧爾希在得到科洛西的報告之後非常的惱火,接連向鐵蛋開了幾槍,只可惜穿甲彈在連穿過兩堵牆之後對鐵蛋的威脅已經非常小了,再加上此時他必須儘快做一個決定,撤還是留。他能坐到團長的寶座上並不單單是靠勇猛,同時他也是一個非常有腦子的人,利與弊很快在他腦子裡面加以衡量,接著就下達命令。「撤!」
得到撤退的命令之後科洛西馬上就帶著弟兄們撤出了小鎮,索佩爾同時也帶著義大利軍衝進了小鎮,對於小鎮的居民來說索佩爾這些人簡直就是英雄,是他們拯救了小鎮。
在教父傭兵撤走的時候鐵蛋也就從房頂上走了下來,並且與田崢在屋內匯合,一見面田崢就輕聲叫道:「那些傭兵已經撤離了小鎮,不過我沒有見到他們的團長!」
「奧爾希,你的意思是說他還留在小鎮裡面?」鐵蛋驚訝地看著田崢。
田崢點了點頭。「沒錯,我想他留下來的原因是你!」
「我?」鐵蛋搖頭苦笑了一聲。如果說奧爾希當真留在了小鎮里的話,那以他的本事就算是索佩爾和全鎮居民將小鎮翻個底朝天,也不一定能將其揪出來。
「你不用擔心。」田崢向窗外看了看,外面義大利軍隊已經全部進駐了小鎮,正對小鎮進行著最後的清查。
索佩爾一直在找鐵蛋和田崢,來到旅館附近見田崢在一間民房內向他招手,於是就帶著人走過去,一進到屋子裡就興奮地叫道:「那些傢伙已經逃走了,這次真是要謝謝你們才行!」
「沒事,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們也只不過是剛巧碰上了而已。」鐵蛋說。
田崢輕輕地一笑:「這次你算是立了一個大功,我想不久的將來你就會得到提升。」
索佩爾呵呵笑了笑,這點倒是不假,他在這次對抗傭兵的行動中可以說是立了頭功,不過這還得多感謝鐵蛋與田崢兩人。「這還得謝謝你們。」
「你也不用謝我們,我們剛好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田崢說,她附在索佩爾耳邊低聲細語了一番。
「什麼,你們這麼快就要離開這裡?」索佩爾意外地看著兩人。
「我們只不過是想來這裡旅遊而已。你看,現在鬧成這樣我們還有辦法再在這裡旅遊嗎?」
索佩爾輕點了下頭,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任誰也不會再有旅遊的心情了,不過在聽到田崢與鐵蛋要離去的消息還是讓他感到不舍。「難道你們就不能再在這裡待上幾天嗎?要知道這裡的居民能夠平安無事都要謝謝你們才行,我想他們會為你們舉行一場盛大的宴會的,你們可以等到......」
「這正是我們不想要的。」
「那好吧。」索佩爾非常失望,轉身向跟著自己進來的兩名士兵命令道:「你們兩個把衣服脫下來!」
士兵聽到索佩爾的命令感到有點莫明其妙,不過他們還是按照命令將衣服脫了下來,而後索佩爾就將兩人的衣服轉交給了鐵蛋與田崢。
「我們換衣服吧。」田崢轉身向鐵蛋講道。
鐵蛋應了一聲就與田崢一左一右走進了相鄰的兩個房間,鐵蛋一邊換著衣服一邊通過通訊器好奇地向田崢問著:「剛才你對索佩爾說了些什麼?」
「也沒什麼,嘻嘻......」田崢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只是告訴他我們兩個真正的身份是美國聯邦調查局的,這次來這裡只是為了旅遊,卻沒有想到碰到了這種事情,於是就順便幫他們了個忙,現在不想讓身份暴露,所以要他幫我們離開這裡。」
「他相信了?」鐵蛋問。
「你說呢,他要是不相信的話會把士兵的衣服借給我們嗎?」田崢反問。
鐵蛋搖頭嘆息了一下,想著那索佩爾怎麼會比自己還笨。
換好衣服之後鐵蛋就與田崢先後走了出來,索佩爾看著兩人說:「如果有人能認出你們兩個的話,那我經后就倒過來走路!」
鐵蛋與田崢相互看了一眼,化妝術也是他們必修的課程,再加上兩人本就是軍人,在氣質上就不用說什麼了,換上義大利軍裝之後不是離的太近仔細觀察的話,根本不會發現有什麼區別。
「你們什麼時候撤出小鎮?」鐵蛋問,他們打算隨邊防軍一起離開。
「為了不打擾鄉民的生活,對鎮子進行完徹底的搜查后就會撤離,只會留下一個連隊的兵力暫時駐守在這裡。」索佩爾回道。
鐵蛋看了看那兩名只剩下內衣的士兵上,向索佩爾問道:「那他們兩個怎麼辦?」
「這個你放心好了,他們兩個會先留在這裡,等你們離之後再走。」索佩爾說,接著擔憂地問道,「你們說的是真的,鎮里還藏著傭兵?」
田崢回道:「這個你不用擔心,躲在這裡的只有一名狙擊手,他的目標是我們兩個,只要他找不到我們,那自然會離開這裡的,不會對其他人造成什麼傷害。」
「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索佩爾鬆了一口氣,接著又轉身向自己的兩名手下講道,「你們兩個先呆在這裡,我會讓人給你們送衣服來的,等晚上你們兩個再離開這裡。」
「是!」兩名士兵敬禮回道。
索佩爾回過身向鐵蛋和田崢露出笑容說:「還要委屈你們兩個一下,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鐵蛋與田崢冒充義大利士兵陪索佩爾一起走了出去,並在索佩爾的指揮之下對附近進行了一番搜查,並未見到奧爾希的蹤影。想來奧爾希在大規模的搜查之下暫時躲避了起來,他至少也要等到天黑之後才會再出來行動。
正如索佩爾所說的那樣,部隊很快就將小鎮徹底搜查了一遍,在確定再沒有對這裡居民構成威協的事物之後大部隊就決定撤離,只留下一個連隊駐守在這裡防範那些傭兵去而復返。中途鐵蛋也田崢也聽聽到托尼和一些鄉民打探他們的消息,卻沒有一個人發現兩人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轉悠,兩個小時后兩人就隨撤出的部隊一起離開了小鎮。
一出了小鎮鐵蛋和田崢就脫離了義大利部隊,兩人饒了一大圈才走到了公路上,又費了很大的勁才搞到了一輛破爛的汽車。
行駛在顛簸的歸途之上田崢還是不免生氣地叫道:「天呀,我的休假就這樣完了,真是悲劇呀!」說著突然向鐵蛋叫道,「那把鑰匙呢?」
鐵蛋右手鬆開方向盤探進衣服口袋裡摸了摸,拿出那把給他們惹來麻煩的奇怪鑰匙。
田崢奪過鑰匙氣憤地叫道:「小東西,都是你把我的休假給毀了!」
「它又聽不懂你說的話!」鐵蛋話剛剛說出去就又後悔了。
「我知道!」田崢的火氣明顯增大了,說著又盯著鑰匙緊皺眉頭地講道:「你說這把鑰匙真的能打開聖杯嗎?我們要是找到了聖杯,那會怎麼樣?」
「我不知道。」鐵蛋搖了搖頭,他對於什麼聖杯不聖杯的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田崢也覺得無趣,將鑰匙收起來不再提起此事,兩人一路平安地返回到了基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