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雪霏霏兮初別離(下)
《周天正法》秘笈末尾的地方魏元釗草草寫了幾個字:「手少陽經一篇,缺與之表裡相合的手厥陰經篇,單練此篇,久而久之,真氣失於陽亢,故刪去。」
卻是魏元釗昨晚想了又想,最後決定等手厥陰經推衍出來后再一次性傳授。所以撕掉了寫好的「手少陽經篇」。
「不是說白家就得了《周天正法》第一層的傳授嗎?怎麼有這麼多?」穆婉茹也是好奇。德隆和溱陰二縣緊鄰,所以這些消息都清楚。
小月又翻了幾頁,笑道:「嚇我一跳,原來這不是周天正法。」
「那這是什麼?」聽了師尊的話,穆婉茹更加奇怪了。
「也不能說不是《周天正法》。」小月道,「只是似是而非罷了。鶴溪派所傳《周天正法》各經修鍊,都是從其起止,比如,」她翻到魏元釗所寫秘笈上的《手陽明經》一篇,「這手陽明經的修行,按照鶴溪派所傳,應該是真氣從食指末節的商陽穴開始,至面部的迎香穴止。而魏元釗交給你的這本,則是真氣從大椎而出至於巨骨穴,然後下行至商陽穴。不但真氣循行的方向不對,同時也沒有打通全部的手陽明經。」
「聽著好像元釗交給我的這本東西很不靠譜似地。」穆婉茹苦笑道。
「不。」小月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相反的,這卷秘笈非常了不得!撰寫這秘笈的人,本來只得了《周天正法》第一層的口訣的真傳,但是他通過自行推演,居然補上了一部分。精妙啊,補充得非常精妙。」
「婉茹,你來看這裡,」她指著《陰陽二蹺》篇道,「你看他如何通陽蹺,真氣自督脈的大椎至於巨骨,而後沿陽蹺而行,如此一來,陽蹺、手陽明、督脈三條經絡就貫通起來。高明啊!」
「師傅,你教我的口訣中,也有利用巨骨、肩髃將陽蹺和手陽明經溝通的法子,還有利用臑俞穴將陽蹺和手太陽經相溝通的法子也有,為何您獨獨看重這篇。是因為自大椎至巨骨這一段的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法門?」穆婉茹沉思片刻,問道。
「不錯,」小月讚許的點點頭,「你可不要小看這麼一轉,其中學問大了去了。真氣溝通了大椎和巨骨,督脈總督諸陽的功效就發揮了出來。婉茹,你因為沒有法術的天分,不能修鍊本門至高神功琉璃火心法,故而在調和碧波劍法與飛行神足身法二門武功上面多有礙難之處,若非此事耽擱,你早就該出師了。這是為師無能,冥思多年也找不到十分妥當的解決方法。如今有了元釗寫的這卷《周天正法》指引方向,我有信心在一個月內徹底解決你的問題。唉,這書若是早些得到就好了。」
小月接著嘆息道:「元釗說教他武功的是白家的一位高人,也不知道百泉山大戰之後,這人是否還活在世上。若是能和此人面談,想來必將受益匪淺。不知道元釗得了他這老師的真傳沒有。」
到現在,她是深信魏元釗自述的身份了,連同那個子虛烏有的老師也相信了,至於說相信的理由,對小月而言,自身的直覺要遠比搜集的證據和資料重要。確實,要是根據穆家的搜集的資料,魏元釗長得很像白維翰,也很有可能就是白維翰,不過小月堅持認為不可能。其原因就在於魏元釗那種風度和氣質跟資料中記錄的白維翰差別太大了。
認定了魏元釗還有個老師,小月就壓根兒沒想到,這卷秘笈從頭到尾就是魏元釗利用紫曜圓光鏡推演出來的。一般人都想不到。因為那種十幾歲就自創武功,二十幾歲就縱橫天下的角色,大多時候都只存在於傳說中。
「婉茹,你先下去吧。這份秘笈我要好好研讀。」小月吩咐道。
「老師,我還要拿著教人呢。」穆婉茹沒好氣的說道,又帶著少許撒嬌。
「一隻羊也是放,兩隻羊也是放,綠柳那個小傢伙你領上來吧。」小月的視線仍舊半點不離開手中的書頁。
「師傅,我沒聽錯吧。」
「你沒聽錯,就憑這本功法秘笈,我怎麼也得還了魏元釗的人情。」
穆婉茹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走到山路口的時候,她不由心中感嘆:綠柳的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也太好了一點,這十多年,穆家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但是最終,有資格接受自家師尊指點的,就只有自己的貼身侍女依雲了。
人生際遇如此。
穆婉茹這時感嘆,卻不知道,在未來,魏元釗將改變更多人的命運。
二日後,靈台洞的外洞,綠柳一個人坐在船上,神情有些恍惚,從一早上,她就在這裡等著了。
數日來的際遇,真是如同夢幻啊。她想到。
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意,只是覺得非要這麼守著,才能令心情稍稍平息下來。
「嘩啦——嘩啦——」划水聲響起。綠柳臉上露出笑容,果然不多時,魏元釗背著一個袋子,從內洞游出來。
「師傅!」綠柳喜滋滋的叫道,雖然才過了二日,卻像是分別了許久。
先將袋子扔到船上,魏元釗按著船幫,一個翻身穩穩躍上船來,小船卻絲毫不偏。「這兩天都還好吧。」他問道。
「一切風平浪靜。」
魏元釗點點頭:「那就好。」
「其實,師傅你沒必要急著避入陰河啊。穆家傳送消息的人是跟著劉正南的靈柩走的。沒有十多天到不了時州益豐。」
魏元釗笑道:「這種事謹慎一點的好,穆家那麼大動作的清洗,劉家很可能會事先得到消息。必須防他一手。」
「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我真是笨啊。」綠柳低著頭,低聲道。
魏元釗心中嘆了口氣,自己這個徒弟,驟然改變了人生,有些過於患得患失了。雖然暫時問題不大,但還是要想辦法及時開導一番才好。
見自家老師不說話,綠柳不由將頭低得更低了,幾乎是要埋到胸脯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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