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拚命
這個小畜牲是邊城誰家子弟,年紀輕輕,竟能在自己武者五重修為的手下堅持這麼長時間。他的天賦,絕不比玄兒差。
哼,邊城的年輕一輩有我姫家玄兒就夠了,你這不知來歷的小畜牲就去死吧。
蘇烈表現的越頑強越讓老嫗的內心殺機暴涌。
「去死吧小畜生!」
蘇烈臉色驚駭,因為那老嫗以劍插入地面后,四周十米內的範圍地面浮動如水,有極度危險的感覺湧來。
他果斷再次施出含沙射影的身法,背著白墨雨騰躍而起,離開地面足有七八米高。
在他跳離的那一剎那后,十米以內的地面,砰砰砰砰,無數岩尖,破地而長。
好厲害的武學,若非他機警,剛剛不死也要殘。
糟糕!
人於空中,無處著力。
雖說對方的武學沒傷到蘇烈,可那老嫗卻陰然一笑:「小畜牲,這次看你怎麼躲。」
錚嚀!
老嫗手中劍鋒顫抖之間,一道凜冽劍風,撕裂而去。
人於空中,無法躲避。
這危急關頭,蘇烈一咬牙,雙手抽出白墨雨給他寒鏈,纏綁於雙臂,同時將雷動施展到極限,於寒鏈之上閃爍,擋向無處可尋,無形無影,只聞其聲的劍風。
咔啷!
劍風炸開。
蘇烈再次口噴鮮血,人於空中被掃飛,落向遠處,而好巧不巧,落點卻是那下方暗瀑。
暗瀑之下,深不見底,掉下去后,豈有命在。
「你!」
白墨雨美目圓睜,俏臉發白,感覺自己身子在向上飛起,她獃獃驚望,那個突然將她丟出空中,自己卻落向那暗瀑之下的蘇烈。
這一刻她心中久違深處,那被冰封之地,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悄然融化。
為何?
為何這個素不相識的男子,為了她,竟連願自己去死。
砰!
白墨雨眼神發獃,重重摔在地面。
老嫗咬牙切齒,來到暗瀑邊沿,望向下方暗瀑:「小畜牲,沒落在我手上就這麼死了,算便宜了你。」
叮嚀嚀嚀!
一串清脆之響,突然自暗瀑下方傳來。
沒有任何防備的老嫗一驚,直接被寒鏈捆在腰上,巨力襲來,倉促之間,沒有絲毫準備的她,直接被拉扯掉下去。
「啊!」
匆匆趕來的妖兒臉色發白,她來到之後,只聽到老嫗那一聲大喊,她人就被扯離,掉進了那暗瀑之下。
「老妖婆,想要小爺的命,你也來陪葬吧。」
暗瀑下,單手抓住瀑壁一處夾岩的蘇烈,臉色發狂,將寒鏈甩飛后,抓出幾把布滿青苔的碎岩,以雷動武元附以其上,向落了下來的老嫗掃去。
雖於空中,無處著力,但武者五重的修為可不是擺設,老嫗舞動長劍,將碎岩全部掃開。
下方,暗瀑漆黑無盡,不見其底,若這樣掉下去,九死一生。
啊!
老嫗尖叫,將劍一丟,腳往劍上一點,竟借力的彈躍出五六米,想要如蘇烈一樣,抓在瀑壁岩上,免於墜入暗瀑之危。
見狀,蘇烈臉色一狠:「死老妖婆!」
他居然瘋狂的脫離瀑壁,朝對方撞過去。
老嫗修為高達武者五重,她若不死,自己在這寒淵嶺下的淵內,絕無生機可言。
砰!
蘇烈於空中撞飛老嫗,兩人同時失去重心,向下墜去。
「啊!」
「小畜牲你瘋了,就算要死,我要也讓你先死在我手裡。」
被撞飛的老嫗,重重一掌,打在蘇烈的胸口上。
噗!
血水自蘇烈口中噴了老嫗一臉。
受這一重擊,蘇烈意識漸漸迷糊,感覺魂不附體,搖搖欲墜,耳邊風聲嗚嗚,身子不斷下墜。
就這樣摔入下方暗瀑之下,絕無生機!
這就是極限嗎?
這生死絕境,蘇烈腦中突然生出幾副畫面,蘇凰陌生的臉旁,朝他無情的三掌:鳳凰豈可配山雞!
蘇傲囂張跋扈,興災樂禍的嘲笑: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除非你那賤人姐姐親自向我磕頭賠罪!
神密面具人,故意激他:說你是廢物都沾污了這兩個字。
父親蘇秦,拍碎桌子,怒發飛揚:你滾,你給我滾!
一個丰神絕代的女子,離開李家時,不屑的看向他:有你這種弟弟,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污點。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我不要死。
我欠人的,我要還;人欠我的,我要收。
諸事未了,我蘇烈絕不去死!
憑著這一口絕強的信念,蘇烈咬破舌尖,在劇痛的刺激下,頭腦瞬間清明不少。
叮嚀!
有什麼東西閃著銀光,是白墨雨的寒鏈,它沒掉下去,而是纏繞在一處瀑壁的絕崖尖上。
。。。。。。
妖兒臉白如霜,老嫗的死,仍讓她半天都反映不過來。
憑老嫗武者五重的修為,竟會被一個不到武者三重的人拉下暗瀑,同歸於盡,這怎麼可能?
但不管她相不相信,可事實卻發生在她眼前。
老嫗的身份在姫族可不一般,不像鬍鬚男子三人一樣,可有可無,死了就死了。
她出了事,回到姫族后,她將會受到可怕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算是姫玄也保不住她。
突然,妖兒眼中含煞,瞪向仍無力起身,倒在地上的白墨雨:「是你,是你,都是這你賤人害得我,我要你不得好死。」
妖兒如突然得了失心瘋,朝著白墨雨衝過去,揮舞著長劍,竟要將她一劍刺死。
啊!
撲過去的妖兒大聲慘叫,捂臉倒地。
白墨雨不知拿出了什麼藥粉,灑在妖兒的臉上。
啊啊啊!
妖兒瘋狂於地上打滾,卻見她臉上,血肉模糊,一個個白色小水泡,不斷從她臉上長起,接著爆開,帶起大量血肉橫飛。
白墨雨踉蹌的爬了起來。
不知為何,由於蘇烈的身死,白墨雨覺得原本了無生趣的人生,突然有了點點意外。
倒不是她喜歡上了蘇烈,而是她感覺,有一個人莫名其妙的對她好,願意為她死。若讓對方白白死掉,無所作為,心裡那難受的感覺,會比死更可怕。
因為欠了別人。
啊!
「你害我如此,我要你的命。」
還剩餘一些理智的妖兒,模樣恐怖,姿容如鬼,撿回長劍朝白墨雨瘋狂撲來。
說實話,儘管以毀屍粉重創妖兒。
可白墨雨身受重傷,如今狀態的她非常糟糕。
白墨雨強提武元氣,目視著如餓鬼般猙獰撲至的妖兒。
噗!
冷劍自白墨雨左側香肩貫穿而過,血涌如噴,染紅了她的衣衫。
但同時,妖兒的喉嚨也被她捏碎,頭腦一歪,兩人一塊倒地。
妖兒的屍體順力壓在白墨雨的身上。
四周死寂一片,被刺穿肩膀強提武元氣的白墨雨意識漸漸迷乎,可在她意識迷散之際,眼神卻看向了暗瀑那一邊。
我要死了嗎?
要不然怎麼會又看到,那個看光自己身子的混蛋又爬了上來。
搖搖欲墜,意識迷散的蘇烈,憑著絕強的意念,終於借著寒鏈爬了上來。
當他上來后,就看到兩道人影交纏在一塊,正是那白墨雨與妖兒。
蘇烈現在受傷極重,意識迷亂,若任由自己這樣倒下去的話,絕對九死一生。
血芝!
對,百年血芝!
蘇烈儘管已經脫力,卻咬牙朝白墨雨的方向爬過去。
不過百米左右的距離,可他卻硬生生爬了半個時辰,蘇烈才艱難挪到她們身邊。
他吃力推開妖兒的屍體后,伸手在白墨雨的衣中尋找。意識已越來越模糊,就快要撐不下了。
無比的冷,無比的凍,昏昏欲睡,這是蘇烈現在唯一的感受。
感覺時間過了好久,終於,他終於摸出被裹住的血芝。
困,難以抵擋的困意如潮水一般襲卷撲來。
就要昏迷之際,蘇烈使勁全身最後一分力氣,一口咬上血芝,然後頭腦一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