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險死環生
感覺像做了好長好長的夢,自己於虛無之中,飄浮不定,遊離不休,到處一片漆黑。
忽然之間,蘇烈似聽到什麼聲音。
有點點涼意與濕冷,在這刺激之下,蘇烈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皮。
眼前,一隻色澤泛青,毛羽如綢的小青鳥,它的利喙中含著水滴,不停的打落在他臉上。
這隻青鳥正是小青鳥。
不遠處,有淡淡的血腥味。
邊上除了妖兒那發臭發黑的屍體與不知生死的白墨雨外,還有一尾紅色帶須的蟒屍。
蘇烈咧嘴:「謝謝你,小傢伙。」
他已明白,自己應該昏迷了不少時日。
定是小青鳥見他好幾天沒去找它,便從崖壁樹上下來尋他。
而那仍帶著血腥味,才死去沒多久的紅色巨蟒,應該是小青鳥找到他后,從它口中救下了自己。
想不到,小青鳥已能從樹上主動下來。
好在如此,不然自己就危險了。
這次受傷頗重,雖說那日在昏迷前,啃了一小口血芝,但那只是勉強保住他的性命。
蘇烈暗運體內武元之氣,頓時全身劇痛如絞,使他大聲咳嗽起來。
見狀,小青鳥十分有靈性,竟然大聲鳴叫,好像也在擔憂重傷中的蘇烈。
止住咳勢的蘇烈,吃力沖小青鳥一笑,說道:「我還死不了,放心。」
現在身體極其糟糕,但好在血芝仍殘有一半,有這中品靈藥幫助,自己應該能儘快復原。
蘇烈朝小青鳥輕聲冰道:「小傢伙,幫我看著點,若有凶獸過來,就大聲呼叫,知道嗎?「
也不知道小青鳥有沒有聽懂,反正他朝蘇烈一通亂叫。
蘇烈苦苦一笑,隨即看向手中血芝,直接一口咬上去,足足吃掉一半的血芝汁后,才吃痛的擺出天鵬武訣的運行手印。
轟!
藥力洶湧如洪,才短短片刻,剎那間便已就在身里爆發而開。
只見,蘇烈臉紅如血,汗大如豆,一縷縷的白色煙氣從他全身毛孔中噴發。
那是藥力太過雄渾,激火如燒,逼出的大量汗水蒸騰造出的。
這次被武者五重的老嫗重傷,特別是心口處,胸骨斷裂,內臟含傷。
因此,蘇烈直接控制著大部分的藥力於胸口處溫養。
同時,他忍痛運行天鵬與雷動武元氣,於體內打通的四十四個穴位,緩緩進行循環,成小周天之勢,流通運轉。
這樣,能減輕暴烈的血芝藥力,給他帶來的痛苦。
一個時辰后,蘇烈臉上的燒紅略退少許。雖說仍大量出汗,卻沒有如之前一般的汗大如珠。
噗!
他忽然噴出一大口腥臭帶黑的血水,可人卻在吐出這口血后,臉色卻舒展不少。因為這是蘇烈被老嫗打傷,積於體內與心口處的瘀血。
呼!
蘇烈長長舒了一口氣,傷勢總算暫時被壓制幾分。
接著,他繼續合閉雙眼,全神貫注,以武元氣游轉於體內,運氣療傷。
那日被老嫗於空中用劍風打飛,蘇烈深知就算他拋下白墨雨使自己不落於暗瀑之下,也無法從她手中逃生。
既然如此,他剛脆狠下心來,將白墨雨丟出,而自己則選了個好的角度墜下,最後趁老嫗不注意之際,以寒鏈將對方拉扯下來,以命搏命。
至於他這麼做,白墨雨是怎麼想的,如何猜測,他不知道。
但實際上,蘇烈確實並非她想的那麼偉大,會為她而寧願自己去死。
只能說,是一個誤會。
時間一點一滴慢慢過去,就這樣,蘇烈用了兩天的時間,血芝被他吃的只剩下一小截。
這還是他想著帶回家中,給靈兒治療瘸腿才忍著沒吃完。
此時,他的傷勢已好了七八分。
這期中,小青鳥倒極為乖巧,對蘇烈寸步不離,這也讓蘇烈對小青鳥越發喜愛。
砰!
在第二天早上,蘇烈突然彈躍而起,於四周武動。
嗚!
隨著他的舞動,有風聲伴隨著嗚嗚喝鳴。
此時,他身輕若靈,速度如影,根本難以看清楚身形。速度快到宛若鬼魅。
滋滋滋!
忽然,他的左手之上,閃爍出一團刺目雷炎,雷炎呈紫色,如同蛇舞纏卷,絢爛繽紛。
唧!
隨著一聲銳響,他左手成指一點,有道電蛇,激閃而出,射在十米開外的谷壁上。
雷炎脫離,遠程攻擊。
蘇烈的雷系攻擊武學電指終於精進,大成境界,已能控制電指形成的雷火飛射攻擊。
與此同時,他人影一閃,已出現於在雷炎激射到的谷壁處,這奇快之速,如急火之光。
谷壁被攻擊處,一道手指粗細的黑洞,深達數米。這若打在人的身上,將瞬間把對方洞穿。
不僅電指這門雷系攻擊武學大成,含沙射影也同時再做突破,達到行如風,移留影的大成境界。
若被人知道蘇烈僅用幾個月的時間,就將電指與含沙射影修鍊達大成的話,絕對會驚若天人。
哪怕這兩門武學僅僅是人階一星級的下等武學。
武學唯有長年累月的積累與生死之間的經歷琢磨,才能逐步突破,否則極難大成。
能夠憑著不到九品的武學天賦做到這一步,對蘇烈而言,已算是絕大奇迹。
這次,借著百年血芝的藥力與生死之間的搏殺,蘇烈的修為也再次突破,雖說仍未達到武者三重,卻已是武者二重的顛峰。
突破三重,只是時間問題,只需一個契機,便可水到渠成。
若到了武者三重,蘇烈有信心能與四重的高手一戰,就算再碰上如老嫗這類武者五重的強者,雖然不能硬碰力敵,保命還是足矣。
唳唳唳!
守護了足足兩天的小青鳥,見蘇烈終於恢復,高興的歡鳴不停,跳來跳去。
就是不知道它是高興蘇烈的身體恢復健康,還是因為又可以繼續吃到他做的烤肉。
唳!
小青鳥飛落在蘇烈肩上,此時它的個頭已相當於一只成年的公雞,有七八斤重。
原來它能飛了,難怪能從樹上下來。
蘇烈摸了摸它的頭,笑了笑。
不遠處,妖兒的屍體早已腐化不堪,臭氣難聞。
咦!
蘇烈忽然發現,白墨雨的身體已過去了五六天,雖然不聞不動,卻依然臉透紅潤。
難道她還沒有死?
不可能吧!?
蘇烈驚訝的朝她走過去,然後用手指貼在她玉頸上。還真的有微弱到淡不可察的心脈跳動。
要救她嗎?
蘇烈看了看手中餘下不多的血芝,那是他要帶回去救治靈兒的天生瘸腿。
猶豫半晌,蘇烈一咧嘴:「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說著,他將血芝拿出,放在她嘴邊。
砰!
正要翹開她嘴巴的蘇烈,突然如遭電擊,被一股巨力轟開,飛出十數米后才重重摔落在地。
唳!
小青鳥也大叫驚鳴。
蘇烈臉色驚駭,喊道:「怎麼回事?」
正在他驚駭不定之際,卻見那白墨雨的整個身子突然變得青中帶綠,而她的周身,有無形氣流旋轉而生。
噗!
只見,白墨雨身上的衣服突然爆開,有一朵紫色妖艷的花苞,憑生從她雪白的肚臍眼處,瘋狂蠕動生長,不過片刻,這朵花苞竟長到有數米之高,然後如蛇一般遊動,除頭部以外,將她整個身子完全包裹吞下。
最後,那朵妖紫花苞突然盛開,無數妖艷花瓣四飄。
花瓣脫盡后,露出一顆妖艷奪目的奇果。
此果,拇指大小,鮮翠如血,呈妖紅之色。
被這匪夷所思的一幕,驚呆的蘇烈突然發現,那枚果子,忽然扭動,接著竟鑽進了白墨雨那嬰桃小口中。
「難怪總被這忘恩負義的臭丫頭拖累,原來她壓根就不是人!」
蘇烈怔望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