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遲到的出廠儀式
付宅來到車展的中心，那個巨大的圓形展台。
作為整個車展最核心的位置，這裡當然也是其他人關注的焦點。
展台現在的狀態與昨晚付宅見到的大為不同。
展台正上方，是一圈液晶屏。
這圈液晶屏的品質極高，恍惚間讓人以為是彩色噴繪的。
但是倒計時跳秒的特效，卻明白無誤的說明，那是一塊環繞的屏幕。
而頂部一圈屏慕下方，吊著一圈灰色的絲綢。
付宅不得不感嘆，絲綢不愧是能看出重力的面料。
幕布有著近乎完美的垂感。
而能完全環繞整個展台的巨大絲綢帷幕，則是非常簡單直接的財富宣示：「用得起這種帷幕的人不差錢。」
如此豪華的展台配置，究竟是
倒計時進入了最後的讀秒。
三，二，一！
乾冰冷卻的煙霧從展台四周噴涌而出，模糊了視線。
整塊幕布和頂部環形顯示屏的連接徹底斷開。
乾冰形成的白色煙霧中，隱約藏著紅色，藍色，綠色三種顏色的燈光，讓整個展台變得更加夢幻和不真實。
隨即展台的音響系統啟動，烘托出宏大的氣氛。
而付宅看到乾冰中那束直衝雲霄的綠色光芒的時候，就基本確定了那是自己的車，選擇。
付宅震驚了。
這就是此前馬力為這輛車準備的出廠典禮。
不同的事，當時馬力懸挂的幕布是工地塑料彩條布。
彩條布非常硬，導致落下來之後堆在了一起，三個人幾乎是從彩條布堆里把選擇挖了出來。
但是這次不同了。
絲綢如瀑布一般落下，地面有專業的幕布回收，在乾冰的煙霧完全散去之前，選擇就已經成為展台絕對的焦點。
整個圓形展台上，只有「選擇」一輛車，顯得那麼孤獨卻又那麼狂妄。
此時付宅正用牽引繩帶著斑馬線，斑馬線趴在付宅的肩膀上，好奇地看著展台上熟悉的「選擇」。
「選擇」的車門打開著，車內的探索版透明內飾板和流星設計一覽無遺。
那些豪賭這個圓形展台必然有驚人之作的媒體人都瘋了，手裡的快門連拍根本停不下來，彷彿存儲卡的空間不用錢買一樣。
付宅一時間有點懵。
付宅的手機響了，是林在雲。
「血虧，我被坑了！這種級別的展示，居然只給了咱們的車三萬的出場費！」林在雲大呼上當。
付宅感到很驚詫：「怎麼，你也在海城這個車展的現場么？」
林在雲沒好氣地說：「這是我敲下來的項目，我當然要一路追下去啊。」
有一瞬間，付宅真的被林在雲的公事公辦感動了。
「這個價格，很虧么？」付宅問。
「這個項目我沒直接對接甲方，對接的是一家代理公司，我猜那個代理公司至少吃了咱們兩倍的前，這種級別的曝光，至少得十萬起。」林在雲的語氣讓付宅覺得自己虧了一個億。
【翻車，債務上限+1萬】
【債務上限：44萬】
【待清償債務：29萬】
【賬戶現金：44萬1700】
付宅這麼一聽，也覺得很虧：「那現在能怎麼辦呢？」
林在雲懊喪地說：「沒什麼辦法，合同已經簽了，價格報低了是我這邊的失誤，我可以放棄這一單的傭金。」
付宅覺得這就是打自己的臉了：
「這樣不行，咱們既然是合伙人，那就是收益共享，風險共擔。報價低了你就沒傭金，那是合作的態度么？」
「垃圾代理商！」兩個人齊聲痛罵。
林在雲接著說：「不過這種規模的曝光資源至少值二十萬，算下來其實還是賺的。」
「這倒真的不是我自己給自己找補，這個車展在全球汽車工業界也是響噹噹有一號的。」
「能在這種展會上，給一輛車準備這樣的展台，幾乎是前所未有。」
付宅很好奇地問：「既然你不在海城這個車站的現場，為什麼這裡發生的一切你好像都了如指掌？」
林在雲說：
「你沒看社交網路么，一秒火遍全網。各家媒體發了瘋一樣轉現場的圖片，帷幕落下的一瞬間，我只想到了兩個字，夢幻。」
「正經的，我委託你一件事情。」付宅收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臉，肩膀上的斑馬線都有一些不適應。
「什麼事？」林在雲也覺察到空氣不太對。
付宅很嚴肅地說：「跳過這個垃圾代理，找找甲方到底是誰。」
林在雲告誡道：「這個恐怕不行，在這行犯忌諱。」
「你這次敢跳這家代理商，那下次可能從任何一家代理商那裡都接不到生意了，出來做生意，講究個你好我好大家好。」
林在雲不愧是在經紀行業磨練了多年的老江湖了，幾乎道破了這個行業最基本的規則，那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付宅解釋道：「不是要跳過代理商，我只是單純的想知道我們的甲方是誰。」
林在雲躊躇了一下，說：「我可以試試，但是之後我們只有在六個月之後，才能和甲方有直接的業務上的聯繫，這樣不會太過明顯和招搖，問題不會太大。」
「我沒準備和甲方有什麼業務上的直接聯繫還是什麼的，我只是單純想交個朋友，很明顯，這個甲方理解了『選擇』的設計哲學，這是非常難得的。」
林在雲想了想：「好吧，其實想想也確實是這樣的。」
剛剛掛了電話，岳銘就打進來了。
「付宅？你現在還在海城么？」
「在。」
「看來我運氣還不錯，你的車現在已經是整個海城汽車圈子裡的絕對話題了。」
付宅沒想到，這個車展的特殊展台能有如此強大的輿論影響力。
「真的么？我現在就在展台這裡，我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影響。」
「他們布展的時候居然沒說么？啊，那你可虧大了，這個位置的車，一般出場費都非常高的，去年的主題是：追尋最初的動力，展出的是一輛復古車，出場費高達五十萬，就只是單純的展示一天，今年的主體，恐怕就是賽博朋克了！」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過我的出場費只有三萬。」
「沒事，這趟你再送我回北城，我一併給你發紅包，我和我閨蜜說我就是坐這輛車來的，他們都不信！你現在有空么？給他們證明一下你就是那輛車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