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十年後

時光飛逝。

十年後：

克隆度依舊沒有尋找到離開這個星球的途徑。

但克隆度利用梅明卜的身份，在這個世界里建立了一系列的新法則。

為了儘快脫身於這個星球，他發明了一套可行的功法：「度維」。

由於是梅花庄莊主所創，度維已經成為了大多數人的畢生追求。

根據克隆度的宣稱，度維的核心目的有兩個：

1：度維一百次將出現不死之身。

2：每度維一次自身的法力強度會翻倍，同時有可能在自己預言的世界里來去自如。

在外人看來，梅明卜如今確實是不死之身。

度維之說，打消了旁人對梅明卜不死的疑慮。而不死本身，也讓人們對度維之說深信不疑。

可謂兩全其美。

為了更好的照顧黎生，克隆度還創造了另一個職業：「牧維者」

據說牧維者是幫助度維者度維的關鍵。牧維者由有天賦的人自行修得。

梅花樁會有相關考核，通過後會由梅明卜親自發給牧維者修鍊秘籍。

並在其自行修鍊后在梅花樁進行考試。

通過者便會發放牧維者的證書。

由於牧維者沒有年齡限制，便成為了許多父母爭先恐後的最佳修鍊法門。

能讓自己的孩子成為不死之身，何樂而不為呢。

如此，度維者與牧維者便在短短的幾年之中，成為了術國的主流文化。

……

克隆度需要在這個世界里尋找100個度維者。

他試圖用這些度維者來代替其他種子。

……

北極雪境谷：

「嗡嗡翁，嗡嗡翁......」

大半夜的草原上，不停的響著靈蚊的嗡叫聲。

蒙古包的白色布幔上投下一片芝麻樣的影子。

影子旁還有一個少年。

黎生每次蹲著方便，都會來回的挪動身子。

然後，不小心一屁股還會坐在熱乎乎的糞便上，大哭起來……

這股子傻氣，多次讓婆婆和爺爺懷疑自己：

「黎生真的能成為法靈么？」

法靈是這個部落里最好的職業，百里挑一。

在婆婆的理解中，梅明卜所囑託過的所謂的度維者，其實與法靈的修鍊異曲同工，沒有什麼不同。

......

草原的不遠處有一個燈塔，婆婆說那是一盞照亮黑夜的明燈，能讓夜裡外出采貨的人不容易迷路。

黎生：「這盞燈最大的用處，大概是夜裡出來拉屎不用帶火把！」

婆婆：「不準胡說！那燈塔之光是法靈修鍊的嚮導，也是度維的嚮導！你要保持敬畏！」

婆婆正在帳篷內把弄著皮影戲。

皮影戲打在帳篷上的布幔上。

「婆婆，皮影能不能完成度維呢？」

「哦，當然！」說著，婆婆將皮影拿起，並將其用手心的熱氣蒸騰成了一個立體。

「瞧！這就是度維！」

「哦～～原來度維就是充氣！」

說著，黎生站起來吸氣，吸氣，吸氣……直到肚子脹如孕婦。

「婆、婆、我、是、不、是、度、維、成、了？」黎生極力的秉著氣息，頓頓的道。

婆婆無奈搖頭。

……

夜裡，這個山谷中會有許多蟲鳴與靈蛙的鳴叫聲。

聲音穿過夜裡的水霧蕩漾在黎生耳邊。

他總是聽得出神。

他特別痴迷這些夜晚的聲音。

似乎這些靈蛙具有與生俱來的魔力。

婆婆：「生兒，好了么？」

黎生：「快了，快了，婆婆莫急，就快好了」

「好，今晚我們要早些睡，明日一早陪婆婆出去一趟。」

「去哪兒？」

「梅花樁！」

黎生一聽，有些愣神。

「梅花樁？婆婆！梅花樁跟度維有關係么？」

「當然！你不是個有天份的孩子，是時候去梅花樁學習了。」

「可是，我不想離開婆婆？」

「聽話，去上學修鍊是這幾年裡部落人的出路。並且你母親在去世前交代過，一定要讓你去的。」

黎生一想到母親，又不免有些難過。

印象里，母親似乎是在他剛學會走路時便離開了。

黎生突然覺得肚子有些疼痛，似乎白日里在雪山上吃的雪水不太乾淨。

拉肚子了。

「啊呀....」

如此，黎生便在帳篷旁的草原上長蹲不起了。

」啪「

黎生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屁股上。

只覺得手心一陣柔軟，同時長舒了一口氣，並把手掌攤在面前：

一隻拇指大的蚊子，和著血色貼在手心之中。

婆婆看在眼裡指著孩子的手掌道：

「孩子！知道這叫什麼？」

「這叫靈蚊呀！」

「～～～才不是，這叫降維！」

「降維？就是死去么？」

婆婆又搖了搖頭。

靈蚊的血泛出著弱弱的光點。

那叫做流質點。

稠稠膩膩，晶晶閃閃，神秘莫測。

它是度維需要的特有的消耗品。

黎生連忙伸出舌頭仔仔細細的把血色的光點舔的乾淨。

頓時，便覺得胃裡又暖和了起來。

原來這靈蚊的血有治病之效。

「你在吃什麼？」

「婆婆，這靈蚊是不是也可以治病？」

婆婆聽罷，臉色有點不太好看，質問道：

「你是不是吃了靈蚊？」

「是。怎麼了婆婆？靈蚊不能吃么？」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又忘了？你知道這靈蚊是什麼么？！」婆婆急切。

「知道知道，您常說他們是圖靈法師的靈物，每年夏季都會有人來此處收集撲捉，是不允許部落人捕殺的。對不？」

「既然知道，你為何還要吃他們？你可知吃了靈蚊你身上就會有抹不去的靈蚊氣息，若有朝一日圖靈法師遇見，你可怎麼辦？」

「婆婆莫要擔心，我沒事見圖靈法師幹什麼呢，放心吧！」

婆婆諄諄教誨：「靈蚊的幼蟲叫做孑孓。孑孓以水中的藻類為食，它們經歷4次脫皮后才成長為蛹，通常漂浮在水面上，最終蛹表皮破裂，靈蚊誕生。」

「哦」

「傳聞他們以嗜血為生，是流質點的重要生產器！還是圖靈法師修行的能量元，你怎可吃他呢？！」

「為什麼不能吃啊？婆婆他們好像能治病，我肚子將才還可痛了，吃了點靈蚊的血就好了。」

婆婆又無奈的搖了搖頭。

黎生無所謂道：「婆婆，你給我擦屁股吧！」

「好吧～～」婆婆無奈。

黎生又笑嘻嘻的道：」嘻嘻嘻，婆婆，爺爺怎麼還不回來呀，爺爺昨天還跟我說要帶我騎馬，我都等一天了。「

「你爺爺說了，明天就回來，一回來呀就帶你騎馬！」

「真的？」

「那可不，婆婆什麼時候騙過你呀」

......

這是婆孫二人生活的常態，看起來平凡至極。

婆婆只有每年的冬天才能見到梅明卜，因為冬天是梅花盛開的季節，樁內的人都會在梅花樁內歡度節日，沒有人會在意梅明卜的去向。圖靈法師也不例外。

這晚，婆婆看著躺在床頭的黎生，不由自主的總會抱抱他，並淚腺泉涌，視線模糊。

為了幫助黎生完成度維，婆婆已經在不顧一切的嘗試著。

可今年已經是梅明卜給自己留下的最後年限，若黎生還不能完成起維，梅明卜勢必是要強行把黎生從婆婆身邊永遠的帶走的。

白色帳篷外的流星飛逝。

身為牧維者，婆婆許多事，也是身不由己。

在每個人的一生中，他們完成第一次度維的機會只有兩次。若把握不住，將再也無法成為度維者。

這是梅明卜親口告訴婆婆的真相，但梅明卜並沒有告訴其他人。

十歲之前一次，二十歲時一次。

十歲前度維失敗者，必須要在外流浪至二十歲，行至北極沙漠帶，在那裡會有流星助力完成起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