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仙家福地
三日後,兩人狀態好了許多,結伴向島深處走去。
說是島,也是他們自認為,在海中間,不叫島叫什麼?
翻山越嶺整整七天,才看到一座城池,可城與他們來的地方無異,石牆拱門,怎麼看也不似仙家福地。
戴泰河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顫抖指向城池,「阿真兄弟,這就是我們要找的仙家福地?哈哈...可笑當真可笑。」
阿真清楚他笑的是什麼,歷經萬難搭進數條人命,到頭來所見的不過一座凡城,讓人如何接受?
深吸口氣,壓下心底的迷茫,「戴兄不急悲觀,我們先進城打探一番,如何?」
「有什麼好探的?仙人會住在這種城池裡面,這..這...」戴泰河情緒激動,這了半天也沒有下文。
「總得去看看不是?」阿真沒再理會他,自顧自往城池方向走去。
見阿真走遠,戴泰河才稍稍平復心緒,頹然跟上。
一炷香后,兩人立於城門口,期間也沒見到有人進出,仿若一座死城,二人對視一眼,齊齊邁步進入城門。
剛步入,一道白光撒向二人頭頂,戴泰河只覺全身通透舒爽無比,而阿真卻全身灼熱刺痛,如置身於岩漿火海。
「咔」
憑空一道雷弧,擊打在阿真胸口,衣物瞬間化作齏粉,全身焦黑,身體往城門外拋飛。
如此驚變,戴泰河呆立當場。
隨即臉現狂喜,這說明什麼?這說明真的有仙法存在,否則一切和解?白光、閃電豈是凡人能有的手段?
至於阿真被雷劈飛,只怨他仙緣不夠。
提步往城內走去,行出兩步突然轉身看向阿真,見他跌落在地一動不動,身上陣陣青煙冒起,焦糊味瀰漫。
彎身一禮:「阿真兄弟,既你福緣不夠,那為兄更要尋得仙緣,把你那一份也修下去,你身亡於此,卻成就一位仙人,當得一段佳話。」
揮袖轉身,大步邁入城中。
數次救命之恩,竟只抵一聲佳話!縱是一般朋友,也會回去挖坑掩埋立塊碑吧!
常言仙道無情,這還沒開始修呢!
阿真並沒死,只是無法動彈,眼皮微張,淡淡金芒浮現,戴泰河忘乎所以,那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說他沒死,可也僅剩一口氣,血肉焦糊內臟殘破,或許,只有傳說中的仙藥能救。
戴泰河的舉動,阿真盡數所見,心中無悲無喜,輕嘆:「對不起了,你的執念,我怕是辦不到了。」隨即昏死過去。
一名老者自城外走向城內,勾腰駝背,頭都快垂到地面,懷裡抱幾株藥材,顫顫巍巍,真怕他走著走著就散架了。
「咦!」
老者經過阿真身旁,驚疑出聲。
乾枯的手一揮,一枚玉佩落他入手中,細瞧半晌,不可思議道:「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隨即看向阿真,那目光太複雜,包含了太多東西。
「嗯哼!」
阿真眉頭一皺,悠悠轉醒,發現躺在一張木床上,全身敷滿綠色藥膏,他能感覺到傷還沒好,可竟沒有一絲疼痛感。
「小子,你醒了。」
聲音突兀響起,一名駝背老者走進房間,皺紋如道道溝壑密布,眼睛細小狹長,說話嘴唇張合,露出一口黑牙。
「謝前輩救命之恩?不知前輩如何稱呼,重傷未愈不能起身見禮,前輩勿怪!」
「呵呵...救你?算是吧!不過能救你,自然也能殺你,喚我雲老吧!問你幾個問題,能不能活就看你怎麼回答了。」雲老聲如破竹,配上一張老臉有些可怖。
「您請問。」
「來自何地?」
「凡俗,跨海而來。」
「哦!這倒稀罕,姓甚名誰?」
「無名無姓,小名阿真。」
雲老注視阿真雙眼,靜默半晌又道:「玉佩哪來的?」
「您知道玉佩來歷?」阿真並沒有回答,反而發問道。
「你只管答。」
「自小就有,之所以不顧危難,也要進入仙家福地,就是為此而來。」語調低沉,無盡感慨。
「先養傷。」雲老說完就出了房間,阿真一頭霧水,很想問他是不是知道玉佩來歷。
四合小院,雲老院中石桌品茗,阿真拄著一把椅子,跌跌撞撞走出房間。
靠著椅盼一揖到底,「雲老!多謝您的救命之恩。」
「並非白救。」雲老放下手中茶杯,隨意道。
「而今殘缺之身,您老有何吩咐但說無妨,只要能辦到,捨命完成?」一臉嚴肅認真,沒有絲毫遲疑。
「呵呵...就你這樣能做什麼?殺雞都費勁,你不是想修仙嗎?不是想知道玉佩來歷嗎?答應我一件事。」
「莫說一件,十件百件都成。」
「別急著誇下海口,僅這一件,就需你傾盡全力。」
阿真深吸一口氣,「您老請講。」
「有朝一日,你回歸族中,替我取一件東西。」
「族中?何物?」阿真一頭霧水。
「暫時不需要知道,可清楚城門口為何有雷劈你?」
「還請前輩教我!」再次一揖,真誠道。
「你有句話沒錯,這裡就是仙家福地,也叫修真界。城門陣法遇到兩種情況會激發,無靈根的凡人,不是人,你認為你是哪種?」
「雲老,靈根為何?」阿真不答反問。
「哈哈...修仙就需要靈根,無靈根者不修仙,修真界嬰兒在胎中就會檢測,無靈根嬰兒不等見世,就會隱掉,此乃修真界禁忌。
當然,也會有一些人偷偷生下,可此生無法入城,每個城池,每個坊市都設有陣法,凡人靠近有死無生,只能處身荒野苟且偷生。」
「為何要排斥甚至誅殺凡人?小子就是無靈根的凡人對嗎?」阿真很是不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原因我也不知,這規矩自古就有,你不是無靈根,而非人。」
阿真臉色一僵,不可置通道:「我?不是人?」
「說不是人倒有些過了,反而比人...總之異於常人。」雲老話語含糊有所保留。
「還有一問,請您老解惑。」
「講。」
「您可知這玉佩來歷?」阿真說著取下脖間玉佩,
白玉刻劍,劍雕血瞳。
「這是一個種族的信物,離此不知多少萬里,你就是此族之人。」
「如何去哪裡?縱然在天邊亦往之。」阿真語氣格外堅定。
「哈哈...無知!不單遠近的問題,而是能不能活著到達的問題,修真界難道就只有修士?即便老夫也不敢打包票安然到達。」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
「並非如此,想去只有一個辦法。」
「何法?」
「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