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我發現我乾癟的身體就像是一具乾屍,渾身上下都爬滿了老鼠。它們在啃咬著我的皮肉,骨頭,鑽到我的身體中撕咬我的內臟,讓我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我痛苦極了,想要擺脫折磨,可是我發現我的脖子卻被鐵鏈子牢牢地鎖著呢。」
「為了能活下去,我就開始吃老鼠,它們吃我,我就也吃老鼠的血肉。」
此段話落,將臣潸然淚下,淚花閃爍的眼睛,失落地盯著白苓說不出話來。
這一刻放在誰身上,都是讓人無法忍受的,要知道這將臣可是非常殘忍的,他說的很清白,他就是一個吸血鬼,而且他還以老鼠為食的。
常人那裡可以想象得到,一個把老鼠當做漢堡包來吃的吸血鬼,竟然活得如此滋潤。此時的白苓只想著走出地下室,然後把整個事情告訴羊人嘟嚕,看看它怎麼處理將臣。
白苓突然轉身向著鑌鐵大門跑去。她剛要伸手抓住門首時,將臣突然揮出手掌,一道勁風從他手掌上飛射而出,嘭地一聲一道手掌印印在鑌鐵大門上。
同時白苓身後傳來將臣的嘶吼聲:「你要幹什麼,想要離開這裡嗎?想讓我永遠都被鐵鏈子鎖著見不到天日嗎?」
吼畢他突然抖落身子,他身子上那密密麻麻的老鼠紛紛掉落到地面上,向著鑌鐵大門爬去,轉眼間便通過白苓的身側,白苓的兩腳中間爬到鑌鐵大門前,順著鑌鐵大門鑄就的凸起紋落爬滿了整個鑌鐵大門了。
白苓的手突然停滯下來,手指尖已碰觸到在鑌鐵大門上爬行的老鼠身上,她的手指尖兒輕輕地顫抖了起來。
與此同時,白苓身後又傳來將臣沙啞的聲音:
「燦星之後,你是那塔王國的新王后嗎?」
白苓顫抖著身子轉過身,她畏難地說:「我是那塔王國的新王后。」
將臣乾癟的身子,這時突然顫抖了兩下,然後他緩緩地跪倒在地面上。
他低著頭,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地面,眼睛中灰白的眼珠,彷彿被地面上那一灘血跡吸引,一動不動的。地面上殷紅的血跡,就像是一抹紅色芒影在隨著牆壁上搖曳燈光晃耀時,忽閃忽閃地映顯在他雙眸子上。
「那塔王國的新王后,請充許收留我,讓我做您的僕人。」
白苓一時間手足無措,這將臣竟要做她的僕人,而且言之鑿鑿一點也不像是在欺騙她。
將臣繼續說:「只有王者的血液才能讓我的體能恢復。您的血液將我最好的補藥,而我作為報答,會竭盡全力忠誠於你,滿足您提出的一切要求。」
白苓眼神飄忽,她想著該怎麼辦才好,可一想到吳忌還在地下那塔王的墓葬時,她心裏面就咯噔一下。
她想到何不利用眼前的將臣尋找吳忌,那樣自己的勝算豈不是多了幾分。
想到這裡,她向前走了一步,然後她伸出自己白皙而修長的小手放入自己嘴裡,張開口撕咬了一下手指肚。
殷紅的鮮血立刻就順著她手指流淌到她嘴裡,然後她拿出手指伸到將臣的頭頂上。一滴滴鮮紅的鮮血滴落到將臣烏黑的頭髮上,很快就滲入到他的頭皮中。這時將臣渾身哆嗦了一下,他緩緩地抬起頭顱,仰視著白苓手指上滴落的鮮血張開了口。
白苓借著燭光看到將臣口中充滿著溝壑,溝壑中又長著細小的牙齒,彷彿一排排的白鱗在燭光中晃動著。
就當第一滴鮮血滴落到將臣的口腔中時,他充滿溝壑的口腔在霎時間就產生了變化,他口腔中那白森森的牙齒忽而就陷入到口腔的肌膚中去了,而鮮紅的肌膚隨之生了出來。
而將臣黑色長袍上也冒出了藍幽幽的光芒,就在他身體四周忽閃著晃耀。
隨著一滴又一滴的鮮血滴落在將臣口腔中,將臣的面孔上也逐漸發生了變化,他的面孔上由白皙變成了乾癟,然後又生出了許多縱橫交錯的褶皺,此時就連他從面孔中凸出的五官,也已然如同耄耋之年的老人一般開始變得抽抽巴巴的了。
鮮血滴落了數十分鐘,白苓手指上流淌出的鮮血越來越少,白苓的面孔也越來越蒼白,最後彷彿白紙一般。
到了此時,將臣才停了下來,他閉上嘴,也閉上了眼睛,彷彿極其享受這一刻。這時白苓手指上最後一滴鮮血滴落在將臣的嘴唇上,快速地滲入到他的嘴唇當中,使得他蒼白的嘴唇此刻立馬就變得鮮紅的了。
看到這裡,白苓拇指一下子就按在自己流淌鮮血的中指上,然後她很自然地將舉著的手臂垂落在身側。
而將臣閉著眼睛享受了一會兒后他站起身子,緩緩地睜開眼睛目視著白苓說:「主人,你閃開一下身子。」
白苓轉身走到將臣的身邊站立去了。
將臣突然揮出兩隻枯槁似的手掌,就見得從他手掌中暴射出兩道藍幽幽的火影出來,直飛射在鑌鐵大門上。
但聽得嘭地一聲響,那鑌鐵大門在強烈勁氣衝擊下,忽悠一下就震動起來,然後那密密麻麻攀爬在鑌鐵大門上的老鼠們和被掌風震死的老鼠們則紛紛掉落門前地面上。有的直接甩在門口地面上在地面上來回地翻滾著吱吱地叫,有的乾脆就躺在地面上死了,有的一被震落到地面上,就快速向著將臣的身體爬來……總之,這鑌鐵大門門口地面上的老鼠形態各異,姿態各有千秋。
將臣將枯槁似的手掌收回,然後說:「主人,你暫且出了鑌鐵大門,我這就把鎖鏈震開。」
白苓「嗯」地答應了一聲,然後向鑌鐵大門走去,數步便到了門前,將門打開,然後閃身出了大門后,在門外數米外停下,轉身通過敞開的門縫看將臣。
她看到將臣揮舞著一雙手臂,帶動自己身內生出熾熱的藍幽幽的光芒。轉瞬間,他雙掌平伸出去,他身體外那飄忽著的藍幽幽的光芒,忽而就飛射出去,向著整個暗室籠罩而去。
但聽得嘭的一聲,暗室中藍色光影暴射,隨即將臣腳脖子上拴著的鐵鏈子突然嘩嘩啦啦地響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