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村

蔣家村

主子沒說,蔣池也就不深究。

阿離:「以後叫他暉哥。」

蔣池:「哦。暉哥好。」

韓暉點點頭,在韓暉眼裡,蔣池算是他在這裡見過最為本分的了。

蔣池吃飽放下碗筷,一抬袖粗魯的在自己的嘴上一抹,算是結束了這一頓的狼吞虎咽。

蔣池:「先生接下來如何打算?不假時日,大將軍必會收到您離開京城的消息,定會在京城外布下諸多人手。」

蔣池知道自己主子忌諱劉卓這個名字,雖然劉卓已公然叛變,外人多還依舊稱以大將軍指代劉卓。

阿離:「那又如何,回城皇上定也不會放過我,前有猛虎後有財狼,去到哪裡又有何分別。於我而言倒是無妨,畢竟皇上抑或是劉卓並未有取我性命的打算。你明日去物色幾名打手過來,我想這一路上你們要護的倒是這位韓公子的安危。」

蔣池一聽,就知道這個坐在自家主子身邊的公子身份非同小可。

韓暉聽著心裡也大不好受,即便阿離沒明說,韓暉也能理解其中含義。不管是他們口中的皇上還是大將軍,想要的不過是阿離這個人,而自己的出現,作為阿離親密無間之人,自然對於那些對阿離上心的人來說,無疑是妒意叢生。何況兩者都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地位,取一個人的性命不過是宰殺一隻畜生一般,自然無所顧忌。

韓暉覺得自己就像塊絆腳石,定是擾了阿離諸多計劃。但他只想帶著阿離離開這個地方啊,只想帶這個人離開這趟水深火熱的污濁。

阿離慢條斯理的咀嚼口中飯菜,抬眸間睨向韓暉的方向儘是不急不慢的柔情。

阿離:「暉子,別多想,這些都跟你沒關係,即便沒有你,哪怕有一天我被他們禁錮起來也會有玩膩的一天,同樣擺脫不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下場。」

聽阿離像個旁觀者一般把這事說出口,韓暉心裡更是堵得難受,到底是經過怎樣的傷害才會讓這個看起來儒雅的翩翩公子居然能隱忍到這份上。

跟在阿離後頭走向柴房時,韓暉都是悶悶不樂的。

蔣婆婆看著嬌兒在柴房一旁的隔間里將溫水燒好,換洗的衣服放在一邊,這才拉著嬌兒一塊出門,正好迎來準備清洗的兩位爺。

嬌兒:「先生,水燒好了!」

阿離:「嗯,有勞了。」

繼而轉身向後。

阿離:「暉子,你先去洗吧。」

韓暉:「你先,我剛吃多了,還撐著呢。」

這間農舍本就簡陋,還小,幾間屋子緊挨著,韓暉掃一眼就記住這裡的概況,也知道蔣池住哪。心裡料定蔣池定是知道阿離不少事情,所以想去問問,便推脫讓阿離先去洗。

奔波一路,一身泥濘,早就忍受夠了,阿離也沒托卻,直接走進柴房。隔著柴房裡側的一道厚實布簾,門外卻是打開。韓暉剛想去幫阿離把門關上,就被阿離叫住了。

阿離:「不用關。暉子,你在外面守著。」

韓暉:「......」

韓暉還想去找蔣池了解了解情況呢。殊不知,阿離淡定的外表下,心裡都有了陰影,生怕自己在離開個一時半會韓暉就會被人再次擄走。

阿離:「暉子,要不你進來一塊洗吧?」

阿離說的聲音不大,待在各自房間的人自然是聽不到,但是韓暉就在柴房門口,聽得一清二楚。既然阿離開口,韓暉自然是求之不得,要不是這裡是阿離所處的時代,怕阿離有所顧忌,韓暉早就不等阿離開口,直接踹進門了。

那些要找蔣池聊聊的小九九,立即拋諸腦後。韓暉起身就跨入柴房,栓上木門,再往邊沿走上幾步,掀開厚實的布簾,阿離正背對著自己站在浴桶沿,兩手落在腰腹上,似要解開腰帶。

聽到腳步聲時,阿離剛微微側頭,身後就被狠狠一撞,陷在韓暉的懷抱里,頸窩頓時一溫,輕吻便落在脖頸上,小腹上的兩手背也被韓暉覆蓋住,溫熱的立即傳遞到自個手上。

似乎還有點小委屈。阿離霎時便卸了偽裝,神情也從鎮定淡然中變得百轉柔情。

阿離:「暉子,怎麼了?」

被韓暉這樣從身後抱著,轉身不得,阿離抽出一隻手來,摸了摸搭在自己頸窩上的頭,輕輕撫/慰。

韓暉:「阿離......」

阿離:「嗯?」

對上別人時,韓暉能聽出阿離說出的一字一句都不會夾雜多餘感情,但是跟自己說話時字裡行間都是多情。哪怕當初對自己刻意疏離,眸底都沉不住那一汪深情,所以那個時候,阿離總是避開與自己對視。

明明那麼在乎自己,卻要藏著掖著,自個都替他難受。韓暉懊惱,卻不知該做何安慰。

韓暉:「就想叫叫你。」

阿離:「嗯。」

阿離任由韓暉的額頭抵在自己的後背上,兀自解開了腰帶。

這裡一切都如此簡陋,連點的半截蠟燭都是忽明忽暗,好似呼吸大一點都能把蠟燭吹滅。

污穢的衣物褪去,露出單薄的脊背在燭光中滑出一條優美的弧線。

韓暉握在阿離腰窩上的手沿著脊椎一路向上,最後停留在肩胛骨上的那個傷口處。傷口癒合,卻留了疤,時刻提醒著韓暉去想那出被箭扎出的洞。每每想來,仍心有餘悸。

阿離清晰的感受到韓暉抵在自己后脖子上的額頭,傾爾向下,一記親吻便落在了那曾經的傷口處。阿離不由得心頭一顫。

阿離:「幹嘛呢,一身的臭汗……」

沒等自己故作鎮定說出的嗔怒,身子已經被韓暉掰正,這記親吻便落到了唇上。

溫柔碾壓漸漸變成霸道攻略,阿離能感受到韓暉的焦慮擔憂惶恐在後知后覺的一瞬間爆發。自己能做就剩不退卻,也沒極力迎合,只想做塊海綿將韓暉所有宣洩,無盡吸收。

……(還是開車溜吧)……

弱不禁風的燭火不知是被兩人壓抑的喘|氣吹滅,還是被濺起的水花澆滅。一間破敗的柴房卻載滿了盛夏的熱愛,越陷越深,經久不衰。

心照不宣的兩人認為,那足以支撐他們走過這一遭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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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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