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可惜了
「兄弟，你這到底搞得什麼？我越來越糊塗了。」
面對莫非斯托的疑問，蘇懷安並未回答，只是轉首瞧向莫非斯安，笑道：「你明白我的意圖么？」
「有些明白。」莫非斯安微微頷首，「因為部落對塞拉摩的進攻，公主殿下擔心奧卡茲島不再安全，便派你過來巡視，同時還給你下了密令，讓你可根據情況做出轉移囚犯的行動。只是，我不理解，你為何最終又放棄了帶走囚犯的計劃？」
蘇懷安微微一笑：「你猜的不錯，殿下的確下了密令，不過不是轉移囚犯，而是處決。但你也看到了剛才的情況，我提出要帶走囚犯，他們不同意，換成處決，同樣如此。很明顯，我們的囚犯已經引起了娜迦一族的極大興趣，甚至驚動了娜迦女王，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我們是想帶人走還是直接處決，他們都絕不會同意。而撕破臉的後果，會令他們不顧盟友之義，直接下手將我們殺死。所以，我才放棄。」
莫非斯托滿臉不信地叫嚷：「殺我們？他們不怕惹怒我們整個黑龍軍團？」
「他們可以推說從沒見過我們，把一切推到部落的頭上，黑龍軍團就算有懷疑，也不能怎樣。你別把自己想得太重要。」蘇懷安笑著拍拍莫非斯托的肩膀，朝前走去。
莫非斯托摸著臉傻笑：「嘿嘿，我倆是不重要，可你重要啊。你有龍火印章，絕對是殿下最看重的人。不過，你說的對，他們在這裡把我們殺了，殿下就算懷疑是他們動的手，也沒有證據，倒是很難辦。哎，要是殿下在這裡就好了，別說就這點娜迦，就算再多，也可以直接掃平這裡，把人帶走。」
蘇懷安聞言心中一動，低聲道：「是啊，要是殿下在這裡就好了。可惜，殿下還在暴風城，等我回去告訴殿下這事，事情不知道還會出現什麼變化。要是娜迦們把這囚犯帶去他們的真正領地，那就麻煩了。娜迦一族的野心，很大。」
「告訴殿下？這簡單啊，不需要等你回到暴風城。你可以用這個。」說著，莫非斯托從他那彷彿百寶囊似的胸甲中掏出了一個晶瑩剔透的黑色水晶球，遞向蘇懷安。
「這是什麼？」伸手接過水晶球，蘇懷安仔細打量了一番卻看不出什麼，彷彿只是一個用來做裝飾用的水晶球。
「跟殿下緊急通訊用的魔法水晶。殿下告訴我們，除非事情特別緊急，不然不要輕易使用，因為它只能使用一次。你如果確定這件事的確需要馬上告訴殿下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使用的方法。」
蘇懷安掃了眼遠遠跟在身後的娜迦，低聲道：「先上船再說。」
玄奧的龍語咒文在莫非斯托的口中響起，黑色水晶球漸漸變得透明，隨後越來越大，最終脫離蘇懷安的掌心，浮至空中。
卡特拉娜冰霜似的絕美容顏出現在水晶球中，看到站在最前的蘇懷安變成的龍人，不禁微微一愣，隨後目光落在後方的莫非斯託身上，沉聲道：「莫非斯托，你為何突然動用水晶球？我不是告訴過你，非到緊急情況，決不許動用么？還有，他是誰？我不記得派駐水光莊園的除了你和莫非斯安外，還有其他龍人。」
莫非斯托正要解釋，卻見蘇懷安已行了一禮，滿臉恭謹地先一步開口：「我來說吧。殿下，是我，您最忠心的護衛蘇懷安。我被博斯坦大法師施展了變型魔法，所以暫時變成了龍人。我有極為緊急的情況，需要向您報告，所以莫非斯托動用了水晶球。」
「你是蘇懷安？」卡特拉娜神情巨變，美麗的雙眸中閃過極其複雜的光芒，最終輕聲嘆息，「你怎麼會......看起來，你都知道了。有點可惜了。」
莫非斯托與莫非斯安面面相覷，完全不明白卡特拉娜這是什麼意思。什麼你都知道了？又可惜什麼？
蘇懷安裝作也沒理解卡特拉娜話中的含義，只是自顧自地將事情做了彙報，最後尋求對方的命令。
「你說什麼？娜迦對囚犯的身份起了興趣，他們不想再將人交給我們處置？」卡特拉娜的臉上顯出怒容，放下了心中對於該如何處理蘇懷安的那些許為難與猶豫，冷哼道，「那些該死的爬蟲，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的頭上。我早知道他們比迪菲亞兄弟會更不可靠！好吧，我知道了，我會處理。」
「殿下，我雖然騙他們說那名囚犯是軍情六處的肖爾大師，但恐怕他們並不會全然相信，很可能會自行進一步調查。一旦娜迦們當真確認了他的身份，我想，以國王的重要程度，他們很可能跟我們徹底撕破臉、直接將人轉移，到時我們恐怕連人都找不到了。而且，就算他們當真相信是肖爾，也存在很快將人轉走的可能。總之，我分析過，我們重新帶回他或者將其處死的可能性已經很小，而且留給我們的時間也已經不多。殿下，您需要立刻採取行動。」
莫非斯托在一旁急急插口：「殿下，要不我馬上回巨龍沼澤組織一支隊伍進攻奧卡茲島？這裡的娜迦雖然很多也很強，但肯定不是我們龍類的對手，只要我們組織起足夠的人手肯定可以踏平這裡、搶回囚犯。」
蘇懷安搖頭：「你怎麼上島？就靠這一艘船來運人么？還是你們龍人游泳渡海？如果巨龍沼澤多一些像博斯坦大法師那樣的真正黑龍，倒是可以。」
估算著島上娜迦的實力，水晶球中卡特拉娜的臉色不斷變幻，顯然內心深處陷入矛盾之中，好一會兒，才沉聲道，「巨龍沼澤的黑龍雖然可以跨越重洋飛臨奧卡茲，但他們的力量也很難輕易踏平這裡。更成問題的是，你們也沒有能力讓巨龍沼澤的真正黑龍聽從你們的命令，就算憑藉我給的龍火印章也不行。除非我親自向他們下令。可這通訊水晶僅此一顆，又是一次性的。好了，我會想辦法。你們就......莫非斯托、莫非斯安，你們馬上返回巨龍沼澤，傳我命令，做好戰爭準備。蘇懷安，你留在奧卡茲島，在我、嗯是我派來的人到達前，防備那些娜迦將人偷偷轉移。」
「可惜了......」卡特拉娜神情複雜地注視著蘇懷安，隨著她的喃喃輕語，空中的水晶球化作點點光芒徹底消散。
「是可惜了，這水晶球就這麼沒了。製作起來很麻煩的，而且材料好貴。」莫非斯托伸出龍爪，似乎想去抓那些空中飄散的光點，隨即訕然收爪，滿臉肉痛，「聽說光材料中的黑蓮花，一朵就可以換一大堆的美酒。哎，老值錢的傢伙就這麼沒了。」